晚行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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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很涼,凍得人耳尖發(fā)癢。 “行了,回去吧?!备]亭樾示意了一下裴家的門。 江晚迷蒙看他。 身上的大衣讓男人顯得高挺。 “暫時答應你不會越界,和你‘各玩各的’,”竇亭樾低笑著說,“晚上的問題單純是因為好奇?!?/br> 最近一段時間的接觸,江晚太多次讓他有些意外。 而這個問題上,江晚的反應也多次讓他覺得有趣。 像是有一個想喜歡,卻不能喜歡的人。 上學時暗戀的學長嗎? 竇亭樾笑了下,覺得江晚這性格像是會搞暗戀的。 見江晚不動,竇亭樾又出聲調(diào)侃。 “還有什么要吩咐?大小姐。” 突然的稱謂讓江晚有點尷尬。 “沒...沒了?!?/br> 江晚再次點頭,和竇亭樾道別。 回到家,鎖上門,已經(jīng)看不到裴行初的身影。 凌晨一點,這個時間,林芝華他們都已經(jīng)睡了。 客廳里黑著,只有廚房有微弱的燈光。 江晚站在玄關處,往那側(cè)看了兩眼,沒看到裴行初。 他對酒精有點不耐受,喝多了會腸胃炎,發(fā)燒。 而剛剛在那酒局,因為輸游戲,他喝了不少。 江晚在客廳站了會兒,上樓找了藥。 她隨身帶的有醫(yī)藥包,里面有腸胃類和醒酒的藥品。 拿著東西下樓,站在樓梯口時卻再次踟躇。 是她說了要劃清界限,現(xiàn)在卻又主動走近,貌似有點不好。 搭在扶手上的手稍稍收緊。 她垂頭,仍在猶豫。 但剛剛回來的路上,他狀態(tài)看起來不太好。 衣服穿得也薄,喝酒吹風,真的會發(fā)燒。 病了再不吃藥,怕是要挺三五天,會難受得要死。 正這么想著,一層那側(cè)臥室的門突然開了。 江晚腳下晃了下,下意識想轉(zhuǎn)身上樓,卻被走過來的人捕捉到身影。 “站那兒干什么?”裴行初拐進廚房。 男人嗓音沙啞,話音落咳了一下。 江晚皺眉,弄不清他是因為喝了酒嗓子才啞,還是真的不舒服。 裴行初問她話,她沒答,但那人看起來像是也不在意。 他從冰箱里拿了兩瓶礦泉水,擰開,倒進燒水壺。 壺按了開關,沒多久,發(fā)出細微的咕嘟聲。 江晚看了眼樓上。 黑洞洞的一片。 她提步往廚房走。 腳下快,幾步到了門口,在離裴行初兩米遠的地方停住。 手上的藥放在臺子上:“我有腸胃藥和醒酒的?!?/br> 前側(cè)的人像沒聽見一樣,手指按在開關上,拎起茶壺,從頭頂拿了個杯子下來,往里面加水。 江晚舔了舔唇,想說話,但終究是沒開口,轉(zhuǎn)身往外。 走出去兩步聽到身后的動靜。 男人貌似是拎了壺和杯子也走了出來。 江晚回頭看了一眼,看到裴行初人是出來了,但那藥還放在臺子上。 他從餐廳繞過來,手上的東西放上茶幾,在沙發(fā)上坐下。 沒開燈的屋子很暗,僅有稀薄的月光。 他面前孤零零地放了茶壺和一個裝了水的玻璃杯。 除了煮茶外,他幾乎很少喝熱水。 會出來燒水,一定是因為胃不舒服。 江晚沒再想,抬步走過去。 去廚房拿了藥繞回客廳,放在裴行初的杯子旁。 “這個...看一下劑量,還是吃了吧。” 藥包是墨綠色的,點在上面的手指,纖細而白。 夜里靜悄悄的。 裴行初手搭在膝蓋上,盯著那處看了兩眼,突然說:“江晚,你還管我的死活啊?!?/br> 他語調(diào)沒什么起伏,聽不出情緒。 但莫名的就是讓江晚心里狠狠一揪。 她努力按下心頭的那點澀然。 彎腰把另一盒藥打開,從里面拿出一支口服液,用白色的吸管扎開。 藥遞過去時,語音也有點啞,交代他。 “這個一天只用喝兩次,你明早起來記得再喝一支?!?/br>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周揚問裴行初的問題,讓她想起來那半年多時間。 總之,她在此刻,這個沒人醒著的凜冬深夜,略微也有點不清醒。 放任了自己,沒再努力和眼前這人撇清關系。 見裴行初不動,江晚俯身拿了水,和手里的藥一起,再次往前遞了遞。 “吃藥啊?!彼ひ籼撥?。 裴行初搭在膝蓋的手動了下,抬頭,去摸她手里的杯子。 不期然地,碰到了她握在杯沿的手指。 江晚的手微不可見地顫了下。 指骨外側(cè)抵著男人的指尖。 可能是因為他身體不舒服,皮膚的溫度比她的還要低一些。 微涼的觸感,分外明顯。 但他們誰也沒有先移開手指。 墻上的鐘擺發(fā)出細微的咔噠聲。 像是有濃重到化不開的霧,又像是在帶著酒氣的深夜難得暴露出的貪念。 總之兩塊溫度明顯不同的皮膚,若有似無地碰在一起,沒人移開。 片刻后,江晚垂眼,先一步挪開手。 她蹲下去,把那個綠色的藥包拆開,里面的顆粒倒進水里。 像是為了避開什么而生硬地轉(zhuǎn)開話題:“兩個一起吃好了,反正都要吃。” “江晚?!?/br> 江晚手停住,看過去。 黑夜里,裴行初的眸色顯得略微有點沉,但問話的語調(diào)像是不太在意。 “你當時發(fā)消息說分手的時候,是怎么定義我們這段關系的?” 聽清裴行初的問話,江晚下意識垂眸,避開他的目光。 大半年前,裴行初剛?cè)ゼ幽么蟆?/br> 她給他發(fā)過短信。 信息上說...... 江晚拿了杯子抬頭,她明明不想再說一遍,但在撞上裴行初視線時,卻知道自己避無可避。 她鼻子再次發(fā)酸,繼而垂了眼睛,斂去情緒。 語調(diào)很輕,咬著牙把那條消息的內(nèi)容重復了一遍。 “就只是......睡過而已?!?/br> “是嗎,我倒不知道你這性格還能說出來這種話,”裴行初輕聲笑了下,“除了睡過沒別的了?” 江晚盯著桌子上那個泡了藥的玻璃杯,良久后,低聲“嗯”了下。 “上去吧。” 裴行初把她面前的杯子拿到自己眼前,連同那支被插了吸管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