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行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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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疊撲克,背面朝上,從上往下抽。 抽到花牌的選真心話或者大冒險,不選的則喝酒。 第一個喝酒的人是一杯,往后兩杯, 依次疊加。 江晚運氣好, 幾輪過去, 竟然沒被抽到一次。 不過一桌統(tǒng)共八九個人, 運氣好的不止她一個, 還有個裴行初。 周揚幾杯酒下肚,不至于醉, 但人明顯亢奮。 他拍著裴行初的肩,又看了眼江晚:“你們裴家是有什么符咒保佑嗎?一次都抽不到你倆?” “我還真不信了,我得幫你抽一回?!?/br> 說著他手伸到那摞牌上,摸到最上面的那張。 牌面翻過來——方片k。 花牌。 “臥槽?!敝軗P自己都驚了。 這手真開過光。 南漪探身把那張k拿過來:“別激動,這張不是裴行初的,輪到阿晚了?!?/br> 裴行初把周揚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撥開。 低頭去拿杯子,沒什么反應(yīng), 像是剛周揚調(diào)侃的并不是自己。 江晚眼神從他身上擦過去,低頭看被塞進(jìn)自己手里的牌。 光線昏, 即使裴行初就坐在她的右手側(cè), 仍舊無法準(zhǔn)確看清男人臉上的表情。 “行, 算逮住一個?!敝軗P興奮。 南漪白他:“阿晚有什么好問的?!?/br> 她摟上江晚, 看她:“大冒險是說句愛我,就饒了你......” 語音未落,一旁的竇亭樾放了手里的瓶塞,說了句“等會兒”。 江晚眼神落過去。 于此同時,裴行初捏起杯子的動作很輕地停了一下。 竇亭樾直起身體:“我有個問題想問?!?/br> 他眼神輕點了一下江晚面前的酒:“不想回答的話,我替你喝?!?/br> 桌上的人都知道竇裴兩家有意聯(lián)姻,起哄聲一時全部起來。 江晚猶豫了一下:“你想問什么?” 不遠(yuǎn)處,麻將聲混著小提琴的樂聲,蕩在此時沉悶的空氣里。 江晚在這起哄和音樂摻雜在一起的聲音里,聽到竇亭樾問—— “你是不是,”男人聲音里帶了點笑,微微停頓,“有一個很在意的人?” “暗戀,喜歡,或者是曾經(jīng)喜歡都算?!?/br> 竇亭樾語音一直是溫和的,但偏偏這樣帶了調(diào)侃的語氣,才讓人更加難以琢磨。 聲落,周圍揶揄聲更重,說竇亭樾是在翻舊賬了。 而江晚卻在這說笑里被輕輕戳到了心。 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悶重的兩下呼吸后,她伸手去摸酒杯。 青梅果酒,已經(jīng)攢到了六杯。 絕對不是江晚能喝下的量。 伸過去的手蹭到裴行初的袖口,卻被另外一只手按住。 她抬眸。 竇亭樾頂著她探尋的視線笑了下。 “說了我?guī)湍愫取!?/br> 江晚不好意思,強(qiáng)行給自己拿了兩杯。 澀而烈的梅子酒順著喉管下去。 她只希望這短暫的插曲趕快過去。 她沒看旁側(cè)的人,不清楚他是什么反應(yīng)。 而在這種場合,她和他,本來就不是能互相盯著看的關(guān)系。 然而酒喝下去,以為翻了篇,沒想到周揚卻又再挑事。 他奪過裴行初的手機(jī):“一晚上了,你就盯著那個爛手機(jī),有什么好看的,又沒人給你發(fā)消息?!?/br> 江晚杯子放下。 “阿晚都遭了,”他把手機(jī)扔回裴行初懷里,賤兮兮地湊過去,“你要不要送我們一次,讓我也問你點問題?!?/br> 周揚已經(jīng)做好了裴行初不同意就死纏爛打的準(zhǔn)備。 沒想到男人放松身體,往后靠了靠。 “想問什么?” 一聽裴行初答應(yīng),周揚語調(diào)立時提高:“我真想知道你和你那女朋友是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分的啊我靠,”周揚給江晚和南漪比劃,“談了有一年吧,他媽的連我都不給看?!?/br> 江晚應(yīng)和著笑了一聲,目光側(cè)斜。 老實講,并沒有一年。 她微微垂眼。 指腹蹭在紙牌光滑的表面。 從夏末到初春,九個月的時間? 而且,其實也不算談。 “不說怎么分的,說說怎么在一起的也行啊。”周揚急得抓耳撓腮。 “你主動的?”周揚問裴行初。 后面小提琴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加入了黑管和薩克斯的聲音,顯得沒剛那么單調(diào)。 桌上的人都認(rèn)識,聽周揚這么問,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甚至是剛幫江晚喝完酒,放下杯子的竇亭樾。 被大家注視著的人,指尖碰了下桌面上的撲克:“不是?!?/br> “我靠,那就是她主動的?!”周揚道。 江晚的手搭在桌子上,裴行初手指收回來時,袖口擦過她的手背。 他聲音很輕,帶著淡淡嘲意:“也不算吧?!?/br> ...... 周揚喝多了,但喝多發(fā)瘋的他依舊沒從裴行初嘴里撬出什么東西。 不過他也習(xí)慣了。 裴行初一向都對他不冷不淡。 今天晚上能說那兩句,已經(jīng)是裴行初的極限。 這游戲玩完,又換了別的,翻來覆去玩了好幾樣,桌上的人大多都喝了不少。 晚上回去時,竇亭樾把人送到門口。 裴行初沒怎么理人,先一步進(jìn)了門。 竇亭樾目光從裴行初的背影上落回來,對身前的江晚:“早點休息?!?/br> 江晚禮貌點頭,沾了酒的嗓音微啞:“我先回去了。” 轉(zhuǎn)身往回走了兩步,她停住腳又折回來。 竇亭樾看她:“怎么了?” 江晚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直說。 “我先前和你講的,”她攏著圍巾的手在兩人之間比劃了一下,“我們之間的協(xié)議是奏效的?!?/br> “你可以和別人在一起,我不會說什么。”她說。 晚上竇亭樾也喝了不少,其中一大半都是幫江晚喝的。 微醺酒意,讓他并沒有平日里那樣清醒。 很多話會有點過界,或者說得直白。 “你是在提醒我,讓我也不要管你的閑事?” 江晚看他。 竇亭樾笑:“不是嗎?” “只有我和別人在一起了,你心里才不會內(nèi)疚,因為你有忘不掉的人?!?/br> 躊躇了兩秒,江晚還是否認(rèn)。 “我沒有,”她語調(diào)輕緩,不知道是在試圖說服竇亭樾還是在試圖說服自己,“今天晚上的問題我沒有回答。” “是,”竇亭樾退后半步,往旁側(cè)歪了下頭,瞧著身前這個所有情緒都很容易猜出的女孩兒,“但也正是因為你沒有回答?!?/br> “因為忘不了,所以連提都不想提。”竇亭樾說。 語落,兩人間有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