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來風(fēng)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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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無端惹他惱,反倒是得了好幾日清凈。 檐雨向來無心打聽任何關(guān)于太子的消息,然身在東宮,左右耳免不了聽進去些閑話。 譬如太子正忙著籌備秋獵好幾日不曾做功課,日日騎馬射箭,就為了當(dāng)日能拔得頭籌。 譬如陛下知曉了之后,說文治武功皆有益于民,便為太子新尋了一位太傅。 又譬如,數(shù)月之后就是太子冠禮,諸位公卿都卯足了勁兒舉薦太子妃人選。 “我看大家都在議論,左都御史家女公子是個美人兒?!毙≥嫱兄?,對檐雨說道,“但似乎脾氣不大好,若這位真成了太子妃,往后我們可就不能這般自在了?!?/br> 檐雨停了手中針線:“她?” “姑娘認(rèn)得?”小萱的眼睛忽閃忽閃,扒著她的手臂,“姑娘在太子身邊伺候的多,知道的事兒也多。怎么樣,沉家女公子,會是未來太子妃嗎?” “唔……”小萱口中塞了塊酥糖來不及嚼,碎糖屑抖在桌面上,她趕忙起身拿手帕去擦拭。 待看清了桌上那盤子,嚇得面色發(fā)白:“姑娘,這酥糖是圣上賜給太子的!奴婢吃了,最輕也是仗責(zé),你、你何故害我呀?” 原本盤中十塊酥糖鋪成一圈,這會兒少了一塊,一眼看去便知,且天子膳食歷來是尚食局小灶烹制,她便是去求,也求不來一塊補上。 小萱急得眼淚直流。 檐雨冷下臉來:“你這張嘴,早晚是要惹禍,與其閑言碎語被判,不如貪食仗責(zé)?!?/br> 見她真惱了,小萱趕忙哭哭啼啼去拽她衣衫:“姑娘救我,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br> 檐雨蹲下身,取了帕子替她擦干凈臉上淚痕,嘆了句:“往日里太子最是厭惡那些搬弄是非之人,都忘了?我等為既女官,一言一行皆代表東宮,你不顧及自己,也該替太子著想?!?/br> 到底年紀(jì)小,小萱被她這一番恫嚇,再也不敢亂說亂問,抿著唇點頭:“可這酥糖……” “好吃么,甜不甜?”檐雨笑著問。 “好吃是好吃。”小萱又要落淚,然而謹(jǐn)記著方才的教訓(xùn),后半句話怎么也沒敢再說出口。 好吃是好吃,就是為了這一口挨頓打,也太不值當(dāng)了。 檐雨見她終于有所收斂,總算放下心來,便取了帕子將剩余的九塊酥糖,按照三塊一層迭放在一處,竟是絲毫看不出少了一塊。 “十全十美不成,長長久久寓意也不錯?!彼酥臃胚M木托,“太子殿下不會去為了一盤酥糖去與人對峙的,少一塊就少一塊吧?!?/br> 況且衛(wèi)朔壓根不愛吃這些甜膩的東西,多半會分賞給下面伺候的,今日不過是為了徹底嚇住小萱,好叫她往后謹(jǐn)言慎行,保得平安。 小萱哪里知道她這些心思,歡歡喜喜地起身:“我就知道姑娘心中有我,斷不會平白讓我受那仗責(zé)之苦!” “子曰君子欲訥于言而敏于行,往后少說多做,懂了嗎?”檐雨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便提著木托去殿中,“這回,我替你去吧。” 太子殿中有客,王公公卻只說無妨,讓她進去就是,檐雨便端著托盤入內(nèi)。誰料剛踏進門,就險些撞上怒氣沖沖離去的客人。 檐雨望了望他背影,竟是左春坊給事中符衡。 檐雨沒料到自己這般晦氣,偏在這時過來。見座上的衛(wèi)朔被氣得夠嗆,面色不善,只得硬著頭皮覲見:“陛下說今日酥糖做的不錯,送些來給太子嘗嘗?!?/br> 衛(wèi)朔一見著她,眉頭擰得更深。 “我不愛吃甜的,旁人不知,你也不知么?”剛準(zhǔn)備叫她撤下去丟了,忽而想起方才和符衡那些齟齬,又改口道:“既是御賜之物,替我送去給事中家中?!?/br> 檐雨頷首道:“太子殿下可還有話要帶給符大人?” 這是她要替他給符衡遞臺階的意思。 衛(wèi)朔盯著那張平靜無波的臉,盡管不愿意承認(rèn),但這些年他也習(xí)慣了檐雨的陪伴,她總是比其他人更能洞悉自己,有時甚至不用他多說什么,她也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看著面前的檐雨,衛(wèi)朔不免想起與符衡那些來來回回爭執(zhí)的內(nèi)容,頓感臉頰發(fā)熱。 他煩躁地?fù)]揮手:“拿點甜的堵住他的嘴還不夠么,本宮對他無話可說?!?/br> 既然他不愿,檐雨也不好勉強,便向王公公尋了一只食盒去送酥糖了。 * 誰料,翌日一早便有禁軍前來東宮拿人,說檐雨姑娘涉嫌與一樁命案有關(guān),要帶她前去大理寺問話。 眼下太子上朝還未歸來,連個求助的主子也找不著,小萱等人急得不行,只得眼睜睜看著檐雨被他們帶走。 之后托人左右打聽,這才知道,昨天夜里出了一樁大事兒,東宮左春坊給事中符大人在家中暴斃。 現(xiàn)下,這樁案子已由刑部移交至大理寺。 刑部尚書乃太子舅父,陛下卻將此案交由大理寺查辦,一時之間竟讓人看不明白,是為了避嫌,還是為了防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