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痣(重生)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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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曾想,進屋后,陸蔻朝她眨眨眼,嘴角含笑,說:“沒事,你不是唯一一個怕小叔的,小叔不會介意的?!?/br> 云貞豁然開朗:“嗯嗯。” 說的也是,大家都怕陸崇,他大人有大量,怎會和她計較。 于是,屋內(nèi)細語歡笑,屋外,一片寂靜,陸崇站在臺階之下,一手自然地垂落,另一手輕輕撫摸自腰間的圓潤羊脂玉。 他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手背青筋微凸,讓這雙手有種介于文弱與強勁的力量感,白玉般的指尖,順著玉佩并蒂蓮的紋路,摩挲著。 不多時,陸蔻和南枝出門。 南枝拿出一個盒子,里面都是藍色,有水藍、天藍、靛藍、寶藍、藏藍等等,十二種顏色,霎是漂亮。 陸蔻閑暇時,喜歡做顏料,質(zhì)感好,色彩正,陸崇有時會來她這里拿。 星天接過盒子,陸崇問陸蔻:“有想要的東西嗎?” 陸蔻還真想了下,玩笑著說:“吃穿用度我都不缺,那我想小叔下次別板著臉,嚇到貞meimei了?!?/br> 陸蔻:“……” 遭侄女這一笑,他也不惱,只是從鼻腔里輕哼了聲,說:“不是一回事?!?/br> 陸蔻以為,他說的是想要的東西,與“別嚇到貞meimei”,不是一回事,實則陸崇的意思是,云貞并非是被自己板著臉嚇到。 她便說:“那下次,小叔帶點趙記的糕點,要甜口的?!?/br> 陸崇頷首。 快到靜遠堂時,叢中有一抹白色,陸崇停下腳步,星天問:“爺,怎么了?” 陸崇:“那兒有只貓。” 星天定睛一看,“哎喲”了聲:“貓的花色,好像是二房那邊養(yǎng)的貓生的吧,怎么跑到這了,走開走開,去去去……” 他做出一副要趕貓的架勢,陸崇卻說:“等一下。” 他撩開衣擺,蹲下.身,伸出手朝貓:“嘬嘬,貍奴,來?!?/br> 聽到叫喚,小貓?zhí)匠瞿X袋,邁著奶里奶氣的腳步,走兩步摔一跤,跑到他身邊。 它通體白色長毛,只是在泥地里滾得有點臟,碧眼圓潤清澈,干凈明亮,水汪汪,又怯生生。叫人克制不住,想直直望進去,一探究竟。 陸崇眼前,突然浮現(xiàn)一雙媚色天成的眼睛。 他眼瞼微動,手指朝試探著靠近小白貓。 小白貓粉嫩的鼻頭,白須一動一動的,蹭陸崇的手指,它軟軟地叫了聲,又用頭去頂陸崇的指腹。 比見到他就扭頭跑,好多了。 陸崇嘴角噙著笑,捏小白貓的后頸,放在寬大的掌心,對星天說:“去問蘭馨堂和永德堂,是不是丟了只小貓,如果是,就說留在我這了?!?/br> 星天應(yīng)答:“好。” 見著自家爺揣著小貓走了,他撓撓腦袋,原來七爺喜歡貓啊。 ... 乘月閣。 “手指在這里……” 陸蔻幫云貞糾正握筆姿勢,只是,每次弄回來后,筆桿上的手指,又會跑回習(xí)慣的位置。 陸蔻看著云貞的字,思索著,說:“你寫字,更像畫字?!币黄惨晦嗟?,不難看,到底比不得簪花小楷。 云貞:“不瞞jiejie,我確實會畫畫?!?/br> 陸蔻新奇:“哦?” 云貞運腕,筆墨游走,轉(zhuǎn)眼,紙上就是一幅遠山圖。 陸蔻于品鑒畫作一道,很有心得,此番見了云貞的畫,眼前一亮:“墨韻十足,簡單卻不失雅意,這么短時間能畫成這樣,很不錯?!?/br> 從未被人這般夸過,云貞紅了臉頰:“只是自小這樣拿畫筆,改不過來?!?/br> 陸蔻:“罷了,只要能寫出字,拿筆姿勢無妨?!?/br> 云貞一喜:“我也這么覺著?!?/br> 想起什么,陸蔻又說:“小叔就在意拿筆的規(guī)矩。之前五郎開蒙,姿勢不對,偏生他性格驕縱,不肯聽先生的。” 云貞好奇:“然后呢?” 陸蔻:“然后呀,他就被小叔訓(xùn)了一通,后來,他一看到小叔就乖得像老鼠見了貓?!?/br> 五郎如今才七歲,是二房三夫人姜香玉的小兒子,陸旭陸瑩的同胞弟弟,云貞的夢里,他曾拿石頭砸她,罵她妖孽。 想到小魔頭被陸崇訓(xùn)得服服的,云貞沒忍住,笑出了聲。 陸蔻也笑:“所以你不是唯一一個怕小叔的?!?/br> 云貞赧然低頭。 陸蔻無聲嘆氣,說:“小叔就是太緊繃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她改口,“嗨,瞧我,編排起長輩了?!?/br> 云貞淺淺笑了下,沒說什么。 經(jīng)歷那個夢,她自然知道侯府的情況。 陸蔻的父親,侯府大爺,和二爺、五爺、七爺出自侯府大房,大爺去得早,二爺是庶出,文不成武不就,至今白身。 五爺讀書不行,是京城燕山前衛(wèi)的指揮僉事,便是夢里過去十年,他也在這個位置,一眼望到頭。 二房的三爺,當年進士一百一十二名,如今三十多歲,位居太常寺少卿,十年后,是禮部侍郎,也是到頭了。 三房庶出的四爺,前年外放做河間府天水縣縣令。 一家?guī)讉€官,于尋常人家已是不可多得的富貴,可于侯府而言,都不能夠撐起門楣。 只有陸崇,才能在仕途走更遠,他少年狀元,如今是吏科給事中兼侍講學(xué)士,深得帝心,掌實權(quán),往來皆是要臣。 侯府能否承襲圣眷,再繁榮三代,全在于他。 讓他如何不緊繃。 陸蔻思考著家中情勢,心情正沉重,瞥見云貞低頭研磨,她姿容絕艷,目光恬靜,身上有股輕柔氣質(zhì),撫平人心的浮躁。 陸蔻忍不住逗她:“貞meimei,我看著你,是有些明白,男兒為何偏愛紅袖添香?!?/br> 云貞鬧了個大紅臉:“蔻jiejie別笑話我了?!?/br> 乘月閣中的笑與樂,暫且按下不表,靈云寺那邊,云寶珠和姜懷雪撞了衣裳顏色,姜懷雪立時撂下臉色。 礙于和姜懷雪的情面,陸瑩沒說話。 云寶珠生得沒姜懷雪好,兩人站一塊,她硬生生淪為陪襯,還有一些姑娘在姜懷雪的授意下,說著風(fēng)涼話。 她一路被擠兌著,直到捐了五兩香火錢,她們竟還笑她捐的少,心不誠。 于是,云寶珠大哭起來。 眾姑娘沒料到她會嚎啕,場面十分尷尬。 陸瑩覺得丟人,忙叫秋蟬:“你們先回去吧,好好休息,”轉(zhuǎn)而對云寶珠說,“沒事的,大家跟你玩笑呢?!?/br> 姜懷雪嗤笑:“是啊,這般開不起玩笑?!?/br> 云寶珠不敢明著回懟姜懷雪,心里記恨著呢,暗咬后槽牙。 巧合的是,下山的路上,她遇到了陸旭。 云寶珠忙叫住陸旭:“大哥。” 陸旭關(guān)在家中讀書備考,今日中秋,將文章整理完送到陸崇那,便出門透口氣。 如今陸崇公務(wù)繁忙,過手的都是機要,怎好拿子侄文章麻煩他,這個機會,卻是父親替他請來的。 此時,見云寶珠哭得眼紅鼻紅,他皺眉,便問秋蟬:“怎么回事?” 秋蟬如實說出姜懷雪的為難。 陸旭好笑,云寶珠是他的恩人,打狗還要看主子呢。 正好,姜懷雪和幾個姑娘被掃了興致,也下山來,見到俊逸的陸旭,她一喜:“旭表哥!” 陸瑩也叫陸旭:“大哥?!?/br> 陸旭只朝陸瑩頷首,卻忽視姜懷雪,兀自低頭對云寶珠,聲音溫和地說:“別哭了,我送你回去吧?!?/br> 云寶珠委屈,發(fā)覺陸旭給自己出氣,她馬上揚聲說:“好,麻煩大哥了?!?/br> 姜懷雪死死咬牙,手中手帕都要絞壞了。 待回到侯府,陸旭將韁繩丟給墨棋,便看他身后,姜懷雪的馬車就在不遠處追了過來。 陸旭知道,母親中意姜懷雪,可她還沒過門呢,就敢耍威風(fēng)了?他臉色幾經(jīng)變換,提高聲音,對云寶珠說:“你住水天閣?一起過去?!?/br> 云寶珠有點受寵若驚。 一路上,她回想姜懷雪黑沉沉的臉色,別提多爽快了,而陸旭不僅為她解圍,還要親自送她到水天閣。 云寶珠心口小鹿亂撞,陸旭如此俊美,又是個體貼的人…… 她偷偷看了眼陸旭,輕聲與他搭話:“大哥,今天鬧成這樣,雪jiejie不會怪我吧?” 陸旭心不在焉:“不會?!?/br> 云寶珠還說了什么,陸旭沒聽也沒應(yīng),直到跨進水天閣,一串清脆的笑聲入耳,他不由抬眼。 彼時下午,日頭正好。 一個少女與嬤嬤說著話,一雙嫩白的手,撥弄簸箕里的茶葉。 便看她挽雙環(huán)髻,著藕粉對襟與青色馬面裙,衣裳稍顯寬大,卻更顯骨架嬌小,身姿綽約,一張芙蓉面,天然去雕飾,眉宇細膩如畫,朱唇如櫻,鮮艷欲滴。 無處不美,無處不嬌。 那一剎,陸旭心魔頓生。 第十四章 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