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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214節(jié)

    族老被一連串的打擊驚得差點氣暈,滿臉不可置信:“不可能的!朝廷竟然如此昏聵!淮州世家不會答應(yīng)的!”

    哪有朝廷派村官管縣村里的事?簡直荒唐!

    “淮州世家?”秋朗輕輕按上天子劍劍柄,“你是說已經(jīng)被抄家垮臺的陳氏嗎?”

    林風不知想到什么,臉色煞白。

    秋朗掃視林家眾人,道:“你們既然是此地大族,試點宗族就從林家開始吧。”

    他抬手指了指林家宗祠的方向:“把大門拆掉,以后也用不上了?!?/br>
    幾個族老瞬間眼前一黑,直挺挺暈了過去。

    第136章 世家覆滅

    秋朗一聲令下, 立刻便有兩隊禁衛(wèi)軍開始動手拆除林氏祠堂大門,整個林家頓時慌亂一片,卻被大隊士兵堵在院子門口, 根本出不去。

    “族老!快來人吶!快去請大夫,族老暈過去了!”

    眾人一通忙碌, 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參湯,才勉強讓族老緩過神。

    林風氣急敗壞道:“秋將軍, 你怎可讓士兵擅闖林家宗祠,如此斯文掃地,我們林家哪怕上京告御狀, 也絕不善罷甘休!”

    秋母忍不住抓住了秋朗的手臂, 驚詫道:“朗兒,你這是要做什么呢?”

    秋朗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背, 眼神冷漠掃向林風, 不疾不徐道:“上京告御狀?正好,關(guān)于三十年前秋家滅門案,我也正想去陛下那里告一狀。”

    林風臉色微微發(fā)白, 勉強道:“秋家失地, 乃是朝廷定的罪責,你有什么好告的?”

    秋朗打斷他:“父親從未失過地。”

    他居高臨下盯著對方閃爍的眼:“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 淮州陳氏因前太后謀逆一案,罪無可赦, 這個時候恐怕祖宅都已經(jīng)被抄, 全家下獄?!?/br>
    林風頓時渾身一顫, 眼皮子一陣狂跳。

    方才他聽秋朗提到陳氏垮臺還不可置信, 但對方既然是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 稱前太后謀逆,定然不會是信口開河,難不成連陳氏這樣的龐然大物,當真說垮就垮了嗎?

    秋朗繼續(xù)道:“陳氏既倒,所謂墻倒眾人推,背后一定還會牽連出許多陳年舊案。當年彈劾我父親失地的御史,就姓陳。”

    他冷冷看著六神無主的林家人,道:“我會親自前往淮寧府陳家,徹查當年秋家一案,但凡與之有關(guān)的仇人,無論對方是誰,我秋朗一個都不會放過?!?/br>
    “鏗”的一聲,他拔出蕭青冥賜下的天子劍,厲聲道:“陛下賜我天子劍,許我先斬后奏之權(quán),諸般宵小,皆可一劍斬之!”

    “我秋朗發(fā)誓,一定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影子壓迫下來,頓時壓得林風和族老呼吸困難,差點喘不上氣。

    族老衰老的身子晃了晃,這次再也支撐不住,雙腿發(fā)軟差點栽倒下去。

    他驚恐萬狀地瞪著對方,似乎這才醒悟過來,秋朗根本不像那些可以隨便用宗法和長幼禮法,就能輕易拿捏的對象,對方是真正手掌生殺大權(quán),一言就可以決定自己全家的生死。

    族老的臉色已經(jīng)完全慘白如金紙,悔恨得腸子都青了。

    正在這時,幾個親兵抬出來幾個箱子,放在秋朗面前,道:“統(tǒng)領(lǐng),兄弟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上面似乎有您家的印記。”

    秋朗將箱子掀開,里面竟然是母親嫁入秋家時的嫁妝,彼時林家并不富裕,嫁妝也較為粗陋。

    后來他的父親為了讓妻子嫁得更風光,特地命人打造了好幾套珠寶首飾和金銀器,一并加入嫁妝中,沒想到這些本應(yīng)該毀在那場大火的嫁妝,竟然好端端在林家藏著。

    分明就是被他們搬走了!

    族老定睛一看,突然下意識驚呼了一聲,神色無比慌亂。

    秋朗冷笑一聲,哪里會放過對方,步步緊逼道:“我已派人查過,你們林家三十年前搬到此地時,發(fā)了一筆橫財,否則根本沒有那么多錢購置上千畝良田?!?/br>
    “原來你們發(fā)的財,就是從我秋家搶走的財產(chǎn)!”

    一股強烈的怒火瞬間熊熊而起,秋朗長劍出鞘,鋒利的劍尖筆直指向族老的胸口,厲聲喝道:“說,當年出賣秋家,襲擊秋家的賊人,是不是你們!”

    秋朗拔劍的瞬間,周圍所有親衛(wèi)同時舉劍指向林家人,林家人徹底崩潰了,驚慌失措的叫聲此起彼伏。

    那些家丁還試圖抵抗,可他們哪里是這些千錘百煉的禁衛(wèi)軍的對手,三兩下就統(tǒng)統(tǒng)被打趴在地,只有跪地求饒的份。

    秋朗寒聲道:“還不肯從實招來,我就讓你們也嘗試一下祠堂里私刑堂的滋味。你們平時不就是拿這個來懲罰不聽話的宗族子弟嗎?”

    林風腿一軟,重重跪倒在地,痛哭求饒道:“秋將軍,跟我們無關(guān)啊,都是那淮州陳氏逼的,我們林家也沒有辦法啊……”

    他身邊的族老大驚,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閉嘴!胡說什么!”

    林風捂著臉,忍不住大聲道:“大族老,這都什么時候了,你真要等到他把我們?nèi)珰⒘瞬藕脝???/br>
    族老捶胸頓足哭訴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秋母錯愕至極,晃了晃神,被秋朗一把扶住,驚怒交加:“什么,難道說秋家當年的事,竟然與你們有關(guān)?”

    秋朗瞇了瞇眼:“說下去?!?/br>
    族老嘆了口氣,在秋朗的強勢威逼之下,不得不將三十年前快要遺忘的往事,都說了出來。

    原來,那年燕然剛剛結(jié)束草原的諸部族分裂,野心勃勃的燕然王趁機率兵破壞了一處要塞,從缺口處南下劫掠邊境,當時,秋應(yīng)從的部族正好輪戍在那附近。

    朝廷下令秋應(yīng)從攔截燕然軍,將之趕回草原,由于是緊急出戰(zhàn),朝廷來不及撥糧餉,秋應(yīng)從便就地征糧。

    萬萬沒想到,當?shù)氐闹鸵槐姶髴艉兰澗芙^給糧,更是城門緊閉不許對方入城,要求秋應(yīng)從要么出錢買,要么另尋他處。

    秋應(yīng)從自然拿不出這么大一筆錢,軍隊餓著肚子走了三個日夜,最后實在無力追擊敵人,只能眼睜睜看著燕然一通劫掠后安然離去。

    當?shù)刂腔粗蓐愂弦幻}的嫡孫,彼時陳氏出了一位貴妃,新得盛寵,聲勢正隆。

    知府害怕朝廷在追究責任,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惡人先告狀,聯(lián)合陳氏在朝中力量,把失地的黑鍋推給了秋應(yīng)從。

    當時的朝廷歧視武人之風十分嚴重,并不會有哪個文官替武人說話,誰知秋應(yīng)從卻極為硬氣,非但不肯背此責任,還要上京告御狀,把事情都抖出來。

    陳家為了徹底坐實此事,又派人找到林家,威逼利誘。

    “……陳家說,如果我們不肯獻出投名狀,那就跟秋家是一伙的,同樣要抄家,若想保住林家,只能與秋家割席?!?/br>
    族老滿面灰敗,如同一只干癟的枯樹,萬般無奈道:“因為秋家是將門之家,陳家也不好下手,所以逼迫我們在秋家水井里下了迷藥?!?/br>
    他祈求地抬頭看向秋朗:“真正派殺手殺人放火的是陳家,我們只是被脅迫的??!”

    秋母如遭雷擊,顫抖的手指著對方:“原來當年是你們出賣了秋家,你們好狠的心,作孽啊……作孽啊!”

    秋朗怒極反笑:“脅迫?被脅迫搶掠了秋家所有的家產(chǎn),還把我的母親當仆役一樣讓她呆在浣衣房?”

    “今日居然還敢叫我們母子給你們宗祠磕頭認錯,認祖歸宗?真是無恥至極!”

    族老登時閉上了嘴,面皮抽搐一下,訕訕說不出話來,其他林家人更是絕望又羞惱,默默低頭不語。

    秋朗沉下臉:“來人,將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拿下,查封林家,待本統(tǒng)領(lǐng)上奏陛下,再行定奪!”

    林家瞬間一片哀鴻,秋母這次沒有再阻止對方,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

    等林家眾人全數(shù)被拖走,秋母忍不住問:“朗兒,你打算如何處置林家?”

    秋朗性情冷硬,從不知仁慈為何物,只硬著心腸道:“家有家規(guī),國有國法,陳家已經(jīng)垮臺,林家身為姻親,明知父親是被冤枉的,哪怕不援手,也不該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

    “這些幫兇,我一個都不會放過?!?/br>
    秋朗低頭看一眼陛下賜予他的天子劍,緩緩露出一絲冷淡的笑意:“其實林家該慶幸,我是以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的身份,為執(zhí)行陛下的命令而來,而不是以秋家獨子的身份復(fù)仇而來?!?/br>
    “否則的話,他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人頭落地了?!?/br>
    秋母怔怔望著他,秋朗立刻收斂了渾身戾氣,放緩聲音道:“娘,您放心,我會上奏陛下,為秋家平反,徹底洗刷父親的冤屈?!?/br>
    秋母有些擔憂地道:“可是,讓朝廷承認錯判,有那么容易嗎?會不會惹怒圣上,影響你的官位???”

    秋朗一改嚴肅沉冷之色,難得舒展開眉宇:“不用擔心,陛下是真正的明君,會給我們公道的?!?/br>
    ※※※

    淮寧府。

    曾經(jīng)喧嘩鼎沸、行人如織的大街上,蕭條得可怕,那些老字號的鹽商和糧商店鋪門口,百姓們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眼睜睜看著售價的牌子一天一個樣,鹽價糧價水漲船高,卻只能咬牙拿出更多錢來囤鹽囤糧,生怕哪日就買不到了。

    城內(nèi)謠言四起,什么皇帝要發(fā)兵打過來了,什么世家要謀反了,百姓們?nèi)诵幕袒蹋瑒邮幉话?。越來越多的商鋪關(guān)門,甚至還有一些混混在街上混水摸魚。

    然而巡撫衙門仍是一派安靜,在風浪尖口巋然不動。

    錢家大堂之內(nèi),錢家和梅家兩個家主聚在一起,原本淮州四大世家,陳家卷入謀逆大案,眼看已經(jīng)不中用了。

    而崔家膽小如鼠,眼看朝廷派了懷王,在淮寧府開設(shè)巡撫衙門,崔家就老實得跟鵪鶉一樣,整日在自家宅子里呆著,天天告病,什么都不攙和。

    錢家主猶豫道:“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還要繼續(xù)嗎?朝廷到現(xiàn)在還沒動靜,只派人包圍了陳家?!?/br>
    梅家主冷哼一聲:“朝廷都把咱們逼到這個份上了,現(xiàn)在退縮,就等于讓朝廷把絞索套上我們的脖子!”

    “我們堂堂淮州世家,綿延百載,顯赫時在朝中一呼百應(yīng),可現(xiàn)在呢?科舉卡脖子,提拔六科,壓制咱們淮州舉子,朝堂上更是針對我們淮州系官員,打壓了多少?”

    “現(xiàn)在還要拿我們淮州官紳開刀,廢除免稅的權(quán)利,真是豈有此理!”

    “皇帝分明就是要逼死我們!”

    錢家主蹙眉道:“這個道理我如何不懂?可是這樣下去,就怕朝廷派兵過來鎮(zhèn)壓,那該如何是好?”

    梅家主陰測測道:“那就鼓動那些刁民上街對抗官府,派兵來如何?難道還能對手無寸鐵的百姓揮起屠刀嗎?若皇帝真是昏了頭了,那我做夢都會笑醒。”

    “反正我們的直系子孫都送去了蜀州,此事無論成敗,總歸都有退路。我們的抗議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等民情沸騰到朝廷也無法忽視的時候,皇帝就不得不退讓了!”

    “咱們干脆再給巡撫衙門添上一把火,就在今晚,我們——”

    兩人正在密謀再來一次“火燒”巡撫衙門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sao動。

    “不好了!老爺!”一個家丁急匆匆跑進來,連汗都來不及擦,慌張道:“官兵、官兵進城了!外面大街上,來了好多!”

    兩人大驚失色:“什么?朝廷真的派兵來了?怎么這么快……”

    家丁吞了口唾沫:“據(jù)說來人是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叫秋朗的……”

    “禁衛(wèi)軍?皇家禁衛(wèi)軍?!”

    錢家主聽見秋朗的名字,瞬間如遭雷擊,面色慘白:“怎么會?皇帝居然把他的心腹第一愛將給派來到淮州來了?!”

    怎么可能?朝廷真要大開殺戒了嗎?皇帝不怕官逼民反嗎?

    梅家主強作鎮(zhèn)定道:“只是官兵進城?有沒有殺人?”

    “沒、沒有啊?!奔叶∵B忙搖頭,“不止是官兵進城,碼頭據(jù)說還來了許多船只,都是從寧州來的商人,運了好幾艘大船的鹽和糧食,現(xiàn)在街上都是去搶糧的百姓?!?/br>
    “那些官兵在街上維持秩序,巡撫衙門貼出了告示,說是如果三天之內(nèi)商鋪不開門,以后都不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