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沉迷學習2(快穿) 第153節(jié)
“您放心,我當初既然選擇了這個方向的題材,無論遇到多大的阻力都不會退縮?!?/br> 領導知道楊萍的魄力,點點頭:“你們部門的人隨你調(diào)動,人手不夠你就和我說,我給你從別的部門調(diào)都行,這件事一定要把它做好做大,讓所有人都重視,說不定這個新聞可以成為你的有一個代表作。” “我起初做這個案例確實是為了想再多一個代表作,但是自從我接觸越微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想要的只是為這些受到欺凌的孩子伸張正義,為他們多說說話?!?/br> “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我的孩子受到這樣的欺凌,他肯定沒有越微這份勇氣和聰明,他不可能想到直播,那他又該怎么辦?” “身為父母,我只想讓我的孩子平安長大,在學校我不要求他無憂無慮,最起碼不能有生命安全問題吧!” 領導沒想到楊萍會是這樣一個回答:“你說得對,這事關(guān)于的是千千萬萬的家庭?!?/br> “楊萍,你沒有忘記記者的使命?!?/br> 聽到領導的表揚,楊萍心中并沒有太多的歡悅,她知道每一個記者成名的背后都是無數(shù)的受害者推動的,她有時候情愿自己做一個娛記,都不愿這個世上有那么多的苦難。 在楊萍和官媒的推動下,校園霸凌的話題熱度居高不下。 主管此事的省領導一夜未眠,直接召集人開會,特別是和c城直接連線,夜里就開啟了視頻會議。 “我已經(jīng)給官媒那邊打過招呼了,此事我省不能壓制輿論,還是那句話堵不如疏?!?/br> “我的意見很明確那就是徹查到底,嚴懲不貸!” —— 喬微被送到了醫(yī)院,蔣葉芳一邊安排醫(yī)生給喬微檢查一邊安排人驗傷,之后又問了喬微和許攸月家里的聯(lián)系方式。 “我是孤兒。”喬微說道。 蔣葉芳一下子愣了,很久才緩過神來:“那你有監(jiān)護人嗎?”即便是孤兒也有祖父母和外祖父母可以充當監(jiān)護人。 喬微搖搖頭:“我在孤兒院長大,院長mama還要照顧其他的孩子,我還能動,不想讓院長mama擔心?!币话阍诠聝涸褐虚L大的孩子監(jiān)護人是當?shù)氐拿裾块T,孫mama并不是她的監(jiān)護人。 這下就連蔣葉芳鼻子都酸酸的。 “這段時間阿姨會照顧你?!笔Y葉芳決定道,這個孩子太苦了,她只想多照顧孩子一點是一點。 “謝謝您,您幫我墊付的醫(yī)藥費我會還給您的?!眴涛]有拒絕蔣葉芳的好意。 “不用還,阿姨找那些人渣的父母要!”蔣葉芳道,這是他們該賠償?shù)模?/br> 之后蔣葉芳發(fā)現(xiàn)喬微很安靜,除了醫(yī)生問話基本上都不說話,這讓的喬微更讓蔣葉芳心疼。 并不是說有的時候都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獨自一個人承受痛苦的孩子更讓人心疼。 發(fā)現(xiàn)喬微問題的不止是蔣葉芳,就連外科的醫(yī)生也都覺得喬微的情緒有問題。 “這孩子精神上的傷害應該比身體上更大,明天我讓臨床心理科的醫(yī)生來會診?!敝髦吾t(yī)生說道:“另一個孩子也一起看看心理醫(yī)生吧,那孩子受到的驚嚇也不少。” 相較于喬微的安靜,許攸月則鬧騰地厲害,她哭了很久,在蔣葉芳的安慰下睡了,這種時候能哭出來鬧出來反而能釋放壓力,比喬微這種安安靜靜的好一些。 “好?!笔Y葉芳點點頭,之前她和王國棟也說了要給喬微安排心理醫(yī)生,只是先忙著外傷,還沒顧得上安排。 “越微的傷勢怎么樣?”蔣葉芳問道。 “越微的傷重一些,綜合判定為輕傷二級,許攸月是輕微傷。”主治醫(yī) 生說道。 法律上對于人體損傷的判定分為五級,重傷兩級、輕傷兩級和輕微傷,不要小瞧輕傷二級,正所謂輕傷不輕,重傷很重,輕傷二級已經(jīng)可以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了。 “都是混蛋!”蔣葉芳罵道。 主治醫(yī)生也嘆了口氣:“這已經(jīng)算好的了,你是警察我是醫(yī)生,咱們都見過校園欺凌,別說是輕傷二級,那重傷死人的也多了去了!” “當然這也是越微足夠勇敢,她敢和那些人還手,不然別說是輕傷二級,被打得昏迷慘死都有可能!”主治醫(yī)生說著也心中燃起了憤怒,其實每次他們遇到這種校園霸凌的事件都很揪心。 蔣葉芳心情也很糟糕,她知道主治醫(yī)生說得是事實,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對那些霸凌者深惡痛絕。 “也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走出來!”蔣葉芳心中煩悶,他們最大的擔心就是喬微的精神狀態(tài)。 “我也學過一些心理學,越微既然敢開啟直播,敢于反抗,就說明這個孩子的韌性很大,也足夠堅強,我相信她一定能走出來?!敝髦吾t(yī)生道,當然這也是他們的期望。 蔣葉芳點點頭,他們都希望喬微能夠走出來。 接下來,喬微用蔣葉芳的電話給孫mama打了電話,告訴孫mama她這兩天住在同學家,不回去了。 孫mama知道喬微平安也沒多說什么,反而有些高興:“你從小到大朋友就少,這次能交到一個朋友挺好的,既然人家父母出差,你就好好陪著同學。”她是希望喬微的朋友越多越好,這樣也能改一改喬微的性子。 之后都是蔣葉芳陪著喬微。至于許攸月,當天夜里許攸月的母親許梅就從外地趕了回來。 許梅見到許攸月后連忙問了傷情,得知并沒有太大的傷后,松了一口氣,就開始不停地數(shù)落。 “我送你去圣櫻高中是讓你好好讀書去的,不是讓你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玩兒的!” 許梅對著許攸月教訓起來:“你還長本事了,還打架!你長這么大我怎么告訴你的,不要打架不要打架!你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嗎?” “媽!明明是那些人先欺負我和阿微的!難道我就任由那些人欺負我,不反抗嗎?由著他們打我罵我嗎?”許攸月不服氣,她明明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好像讓mama安慰她,可是她不僅沒有得到mama的安慰,反而被一頓數(shù)落。 如果說之前是害怕,那么現(xiàn)在的許攸月就是傷心。 對于孩子來說,同樣的話,父母說出來往往比其他人更傷人。能在孩子的心口插刀子的往往都是父母。 “人家為什么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你就不知道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嗎?” 許梅氣道:“你還跟我頂嘴!你看看你都跟什么人交往?為什么那些人就欺負你們不欺負別人,還不是你們自己有問題!” “mama之前怎么教你的,遇到事情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許攸月哭得更厲害了。 喬微和許攸月住在一間病房,聽著許攸月母親的話,眉頭緊皺,神色冰冷。 就連旁邊陪著兩人的蔣葉芳都皺眉看向許梅,看著許攸月哭得厲害,蔣葉芳忍不住上前。 “許女士,你不應該這么說孩子,這件事不是越微和許攸月的錯,是那些欺負人的壞學生的錯,許攸月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安慰?!笔Y葉芳忍不住道。 見到蔣葉芳一身警服,許梅的怒氣收了一點,也露出了一個笑臉,陪笑道:“警察同志說得是,我這不也是擔心嗎?我就她這一個孩子,出差兩天,她就惹出這么大的事情來,我是真的生氣?!?/br> “對了,這事不會留案底吧!她還這么小,要是留了案底她以后的工作生活可怎么好?我這也是為她的以后擔心啊!”說著就著急地哭了起來。 這下蔣葉芳也沒法勸了,許梅確實也是擔心許攸月,但是這方式方法不太對。 喬微神色更加冷漠,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了蔣葉芳。 “蔣阿姨,你知道為什么被欺凌的孩子,有那么多都自殺嗎?”喬微聲音幽幽,仿佛帶著絕望。 “為什么?”蔣葉芳接話問道,這是喬微被救后第一次主動開口和他們說話,她甚至有些欣喜。 “那是因為他們在外面是受了委屈心中痛苦,本想要回家尋求父母的安慰,因為在孩子眼中家是避風的港灣,他們覺得在外面受的苦都能在家里得到治愈。” “可偏偏這個時候,父母不理解他們,反而還會責罵他們,認為是他們自身有問題才會被欺負。” “外人在他們身上扎十刀,都沒有父母在他們身上扎一刀來得痛!” “他們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迎接他們的只有絕望!” 喬微的話落,旁邊的許攸月哭得更厲害了。 一旁的蔣葉芳看著喬微,一個人坐在那里,仿佛只剩下孤寂和悲涼,整個人身上充滿著絕望。 “你、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許梅知道喬微的話是說給她聽的,更準確來說就是說她的,說她不理解孩子,還往孩子身上戳刀子。 被一個孩子這么說教,許梅覺得自己下不來臺。 “月月,我告訴你轉(zhuǎn)學后交朋友一定要慎重,這就是你交得朋友?” “我們月月之前多乖的孩子啊,她可從來沒打過架,就和你認識幾天就和你一起去和男生打架,肯定是被你帶壞了!” 這話許攸月聽不下去了:“媽!你說我可以,但你不能這么說阿微,如果不是她保護我,我今天只會被打得更慘!” “她保護你不是應該的嗎?你是替她出頭才被連累!她不保護你才是沒良心呢!”許梅來之前就從網(wǎng)上知道了一些來龍去脈,雖然網(wǎng)上很多人都說自己女兒見義勇為,但是她覺得女兒就是被喬微牽連的,要是沒喬微,女兒也不會遭這場禍! “那也是我第一天入學的時候,我撞到了席鈞的車,周圍沒有人幫我,只有阿微把我扶了起來?!?/br> 許攸月怒道:“要說欠,也是我先欠阿微的!” 她真的很生氣,她媽怎么罵她都沒關(guān)系,反正從小到大她已經(jīng)被罵習慣了,可是她媽憑什么罵阿微??! 阿微不僅救了她,更是整個學校里唯一一個對她釋放善意的同學,昨天要不是阿微報警她被戚辰恩將仇報都有可能。 “還有今天阿微早就告訴我讓我回家,不要跟著她,她沒想連累我,是我自己回去的,跟阿微沒有關(guān)系!” “而且要不是我沒用拖累阿微,她身上的傷也不至于這么重!”許攸月說完哭得更厲害了,她已經(jīng)很對不起阿微了,可她mama的做法讓她和阿微以后連朋友都做不成! “我、我……”許梅一邊生氣女兒向著外人,一邊又有些愧疚自己可能真的怨錯了人。 她覺得自己應該和喬微道歉,但是她就是張不開口。 許梅有些氣惱,女兒的哭泣聲讓她煩躁,蔣葉芳和被吵鬧聲叫來的值班護士看向她的目光都帶著異樣。 至于喬微,她什么都沒有說,只一個人坐在床上,好似整個房間都只剩下她一個人一樣孤寂。 最后值班的護士和蔣葉芳看不下去,一個上前哄著許攸月,一個將許梅叫了出去。 許攸月被護士哄好后,從床上下來上前抱住喬微。 “阿微,我們沒有錯,對嗎?” 喬微這次讓許攸月抱住了自己,柔聲道:“我們沒錯,受害者有罪論是這個世上最荒謬的說辭!” 許梅對許攸月的那番話就是受害者有罪論的,對于這個觀點,喬微向來嗤之以鼻,并且這個觀點逼著多少受害者走向絕路? 至于喬微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她刻意去營造的一個結(jié)果,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是原主自殺前的狀態(tài)。 另一邊蔣葉芳將許梅帶出來后,語重心長地道:“首先許女士 ,許攸月同學在這個案件中完全是受害者,不存在留不留案底一說,更不會對她以后考大學和工作產(chǎn)生什么影響?!?/br> “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了解到圣櫻高中被欺凌的孩子不止許攸月和越微兩個孩子,還有更多的孩子,只不過這些孩子大多選擇沉默,你是希望許攸月也和那些孩子一樣沉默嗎?”蔣葉芳心中也有氣,她很討厭許梅對許攸月和喬微的態(tài)度。 許梅確實一心為了女兒,可是這種愛就像是沉重的枷鎖一般,不僅不會給許攸月帶來正能量,反而會讓許攸月受到更大的傷害。 “每年因為校園欺凌死亡的孩子很多,據(jù)統(tǒng)計,每年因為校園暴力致死的案件就高達百起,這還不算那些自己自殺的孩子。”蔣葉芳說道:“我自己就有一個正在上初中的女兒,發(fā)生今天的事情后我就很焦慮,特地上網(wǎng)查了一些資料,全世界每年大約有2.5億的學生遭受校園欺凌。” “你能說這么多孩子他們都有問題嗎?” 對于蔣葉芳的責問,許梅無言,只有沉默。 “我剛剛打電話也問了我自己的女兒,她說她也曾經(jīng)被同學孤立,但是她也不敢和我講,我想她就是怕說出來,我像你剛才一樣罵她吧?!笔Y葉芳說到這又是心疼又是難過。 “許女士,我剛才說得2.5億學生遭受欺凌,可是家長的知情率只有百分之四!” “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你說對嗎?” 許梅沉默了一下,抬頭道:“我知道了蔣警官,謝謝你和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