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沉迷學習2(快穿) 第132節(jié)
原本的的水準儀是以水槽中的水建立水平基準面,三池中立齒作為瞄準器,照板作為輔助瞄準,度竿則稱為精準并帶有分劃的水準尺。 “我在原本的水準儀上做了改善,用杉木為之,之后用油涂之,在座上安立一塊板子,連座一起高達一寸,再在上面開小孔,一共開三個,且輕重須一樣?!?/br> 喬微所制作的水準儀的結構和之前的沒有太多變化,只是對浮木的制作方法進行了改善。 當然在測量上也做了改進。 等到水準儀做好,喬微就帶著身后的算學學生開始測量水準。 喬微將木制的照板改為布制的標旗,并使標旗附在水準儀上,用繩子拉著標旗使其在水準尺上來回移動。 “用鑼或者鼓都行,如若高擊兩聲,低擊一聲,司旗者聽聲拉扯高低,從而測量出尺寸?!眴涛χ朔愿赖馈?/br> 很快,蘇佺等人便行動起來,但測量水準也不是一日就能完成的,每個地方高低不一,只測量水準喬微就整整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 而這只是水利工程的開始階段。 夜間 江氏看著還在點燈熬油的喬微,十分心疼,自從來了這齊縣,女兒就沒有早睡過一日,很多 時候都是一夜不眠。 “阿微,我給你做了碗面,你先用一些,歇一歇好嗎?”江氏親手將面端到喬微面前。 見狀,喬微也只能放下手中還在計算的筆紙。 她沒辦法拒絕一個江氏的好意,或者說是江氏的母愛。 雖然江氏的手藝不如沁水等人,但是喬微依舊將整整一碗面都吃完了。 “很好吃?!眴涛⑿Φ?。 “那以后娘還接著給你做。”江氏臉上笑開了花兒,她幫不上女兒,如果自己做的面能讓女兒吃得高興,對她來說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 大約在半個月后,喬微日復一日地在齊縣考察地勢,連鞋子都磨破了兩雙,最后給出了最合適的水利設計方案。 “我們現(xiàn)在要利用原本的北城門,依舊將其作為泄洪的主要城門。在北城門兩岸用石頭壘砌,中間放置石水閘,分為兩扇,并設置門扃,根據(jù)水位高低決定水閘的開閉。如果城內(nèi)積水,則開閘,水向北流至小清河;如果城外積水有倒灌入城之勢,則放下水閘,御水于城門之外?!?/br> “妙極!妙極!”樊遵聽到后忍不住贊道,來到齊縣任職的縣令好幾個了,但真正能拿出解決方案的只有喬微一個,而且還是如此精妙的方案。 可是這個時候還有一個問題。 “可是這些石頭哪里來?可是又要向百姓征稅?”樊遵有些為難:“知縣,咱們齊縣連續(xù)三年水災,百姓實在是沒有銀錢再交賦稅了?!?/br> “那就用銀庫中還剩的錢買石?!眴涛⒄f道:“不再另行征稅?!?/br> “可若是庫錢不夠呢?”樊遵又問道。 喬微卻笑道:“我自有辦法?!?/br> 第100章 著書傳道,百家之師 看著喬微充滿自信的樣子, 樊遵皺眉。 “知縣,自古以來修建水利的經(jīng)費籌措上, 也不外乎就是官辦、民辦和民辦官協(xié)或是官辦民協(xié)幾種方式, 您要用哪種方式?” 所謂官辦,即所有的經(jīng)費都由朝廷或是當?shù)毓俑鲑Y。至于民辦,自然就是由當?shù)匕傩兆约贺摀鷺嫿ㄋ娜拷?jīng)費, 官府派人管理。至于后面兩者基本上就是將民辦和官辦結合起來。 “您要是用官辦的話, 咱們府庫中的庫錢可不多,至于這民辦……”樊遵皺眉:“這沒有好處的事情, 齊縣的鄉(xiāng)紳自然都不愿意出資?如此一來還是要落到百姓身上, 到時候還是要靠加稅來解決。” 無論到什么時候, 錢都很重要,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事情太多了。之前的齊縣知縣也想要修水利,最后都沒辦成,除了他們拿不出修筑水利的方案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籌不到錢。 “州里和戶部那邊怎么說?”喬微問道,按照常理來說大型水利工程的修筑都是要靠州里和戶部的支持的, 例如戶部每年都會籌算大型水利經(jīng)費,其中最重要的兩項便是運河和太湖地區(qū)的治理。 “戶部和州里讓縣里先籌算好再逐層上報, 可是戶部的錢都是每年一次撥付, 今年戶部的水利錢已經(jīng)撥付, 咱們要是等戶部和州里, 估計要到明年了。” 樊遵說到這心中又急又悲:“可是齊縣的百姓等不到明年??!前面兩年就已經(jīng)是災年了, 如若今年夏季再發(fā)水災, 到時候別說是義倉就是常平倉都救濟不了百姓了??!” 常平倉和義倉是大周地方用來儲存糧食的糧倉, 常平倉是官倉, 一開始是為防止谷賤傷農(nóng)而設立, 義倉又稱為社倉。如若發(fā)生災年,首先動用的是義倉,實在不行才是常平倉,因為常平倉中的糧食涉及到很多問題,譬如軍隊的軍糧等等。 可是樊遵卻說如果齊縣今年還是災年,連常平倉都救濟不了,可見義倉早就已經(jīng)因賑災消耗完了,至于常平倉估計之前的知縣也動用了。 齊縣的儲糧基本上見底了,所以今年齊縣真的經(jīng)不起水災了。 “我知道?!眴涛⒌溃骸拔颐靼追h丞心中的焦急,你放心,我會讓百姓平安度過今年夏日的。” 說完后齊微對著樊遵說道:“我們先去歷水陂?!?/br> 雖說不明白喬微為何要去歷水陂,但是樊遵還是咬牙跟在喬微后面,想要看看喬微到底打算怎么做。畢竟之前喬微自赴任后就每日勘察齊縣地勢,沒有一日休息,就連刮風下雨也無阻,這份毅力讓他佩服。 特別是喬微在水利上頗有研究,可以算得上的水利大家,短時間內(nèi)就拿出了適合齊縣的水利之法,已經(jīng)收服了他大半的心。 如今還是春季,歷水陂上沒有荷花,甚至連荷葉都沒有,只有平靜無波的水面,好像是一潭死水一般,絲毫看不出夏季時洶涌和奪命的無情。 就在這歷水陂的旁邊,還有人在湖邊的耕種。 “如若我記得沒錯的話,《水經(jīng)注》中記載的歷水陂不止今日我們看到的這么大吧?!眴涛柕?,當時她來到歷水陂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只是當時勘察齊縣地勢才是最棘手的,沒讓她來得及處理這個問題。 如今她修造水利的經(jīng)費不夠,倒是要從這上面下手了。 “這……這些年來,倒是有不少認圍湖造田,將湖周圍的灘地改為農(nóng)田。”樊遵說道:“經(jīng)年下來,這歷水陂自然就小了?!?/br> “那些圍湖造田的可是普通百姓?” 喬微指了指那些正在耕種的認問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歷水陂周圍似乎都被當?shù)氐暮缽娻l(xiāng)紳圈了起來,普通百姓怕是沒法在歷水陂周圍購地的吧?!?/br> 歷水陂本來就是齊縣的名跡所在,在這里圈地不止是為了種地,還有很多是為了建園子或是建酒樓。 當然歷水陂周圍的地用 來耕種也極好,畢竟任何離水源近的田地都是上等的良田,所以除了建園子和酒樓商鋪,喬微還能在此處看到耕種的人。 樊遵聽到喬微的話有些驚訝,他之前還特地打聽過這位姚知縣的出身,得知其原本養(yǎng)在侯門勛貴之家,還拜師當朝太傅,縱使學問高,也是一個不識人間疾苦的高門貴女,卻不想對這民間之事如此熟悉。 “姚知縣說得很對,歷水陂周圍卻是有豪富大姓侵占田地,圍湖造田,或者是占灘為田,這些人不在少數(shù)?!狈裾f道。 這種事在各個地方都不算少見,齊縣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都交稅了嗎?”喬微看向樊遵。 樊遵苦笑:“本就是非法侵占,自然都是逃稅漏賦之人?!?/br> 喬微冷聲道:“那不就好辦了?讓人清查灘占田地,查收的賦稅以資工費?!?/br> “如此一來,咱們的困境不就解決了嗎?”喬微嘴角勾了勾。 可是樊遵卻不贊同:“可是若是如此,恐怕就觸犯了這些當?shù)睾兰澋睦?,他們?nèi)羰锹?lián)合起來,到時候咱們就更不用興修水利了?!?/br> 喬微冷笑道:“有些人就是在地方當權霸道慣了,都忘了這天下是我大周的天下,這齊縣是我大周的土地,不是他們可以隨意侵占的!” “傳我的命令,讓人從即日起開始重新丈量土地,清繳賦稅,若有不從者,就直接下獄?!?/br> 聽到喬微冰冷的傳令,樊遵也知道了喬微的決心,只是他依舊不是很認同。 “您不清楚當?shù)睾雷鍖χ卫淼胤降闹匾?,他們能夠幫助官府維持地方治安,如此一來咱們齊縣恐怕無法安定?!狈裾娴氖桥聠涛y來。 “您不知道在您之前就有知縣拿當?shù)氐暮雷彘_刀,結果當年的稅收都沒收上來?!狈駥χ鴨涛竦溃骸拔遗履筋^來沒收上來這些豪族大姓偷掉的稅,到時候連原本每年能收上來的稅收都收不到,到時候我們更沒法修建北城門?!?/br> 喬微倒是沒有生氣,轉(zhuǎn)頭笑著問道:“那樊縣丞的意思呢?” “下官的意思自然是能好好說就好好說,咱們該坐下來和這些鄉(xiāng)紳好好商量,若是能商量好,豈不是皆大歡喜?”樊遵見喬微肯聽自己的意見,言辭懇切地說道。 “好,那我便在這歷水陂旁最大的酒樓上擺上一席,請齊縣的豪富大姓們都來喝一杯酒,你覺得如何?”喬微笑得依舊溫潤,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若是鐘涵和太女在此,肯定能看出喬微又在算計什么。 只是樊遵對喬微的了解不深,聞言還真的以為自己勸動了喬微,很是高興地應好。 “我初來齊縣,對齊縣的情況還不了解,請?zhí)氖虑榫蛣跓┓h丞幫我了?!眴涛⒂謱χ裾f道。 樊遵連忙應好,這些不過是小事,只要喬微能夠愿意妥善處理此事,不直接上來就和齊縣的鄉(xiāng)紳對上就好。 即便有喬微所說的宴請,但喬微依舊讓人丈量歷水陂周圍的土地,甚至除了歷水陂,就連齊縣其他地方的土地都借用修筑水利的名頭重新丈量。 這段時間喬微也沒有閑下來,而是開始授課,授課的對象就是樊遵給她找來的那些算學的學生再加一個蘇佺。 “在京之時,我曾在崇文館編纂書籍,也拜訪過一些算學大家,著有《測量法義》一書,此書公分三卷,其中首卷是用料明勾股測量之意?!眴涛⒄f道:“水平匠除了要會測量算學外,更要精研其他測量之法,這樣才能有利于水利之學?!?/br> “自今日起,我便教授諸位測量之義。” 下面的學生沒想到自己還能有幸得到知縣大人親自授課,更重要的是喬微除了是知縣外,更是如今名動天下的學者。算學歷來被稱為雜學,不被世人重視,他們今日能在喬微跟前上課,即便他們學得不是四書五經(jīng),說出去也極長臉面。 此時心中最復雜的是蘇佺,他這些日子 跟在喬微身后學了不少東西,比他跟在祖父身邊學得東西多太多,他也不知道是自己之前不用心,還是祖父在水準測量上的學識無法和喬微比較,總之他越接觸這些越覺得十分深奧。 可是這些知識再深奧,他依舊還是想要通過科舉入仕,他的內(nèi)心只有科舉。 如果說喬微今日是在給他講圣人之學,他坐在此處都會覺得三生有幸,可是喬微講得偏偏是他之前最看不起的東西,他既不想放過聽喬微授課的機會,又不想聽這些無用之學,內(nèi)心飽受煎熬。 喬微才不會理會蘇佺,她在專心授課。 “首造器,器即《周髀》所謂矩也。次論景,景有倒正即《周髀》所謂仰矩、覆矩、臥矩也。次設問十五題,以明測望高深廣遠之法,即《周髀》所謂知高、知遠、知深也……” “待爾等學會,便可測望山岳樓臺之高、井谷之深、田地及道里之遠近……” 喬微將學堂設在縣衙外的一處屋舍內(nèi),并不禁外人來聽,甚至在屋舍上懸掛“眾生之學,世人可聽”的牌匾,讓所有有興趣的人都可以來此屋聽課。 慢慢地很快,這屋舍中就聚集了不少人。 喬微的課很有趣,她講起課來幽默橫生,讓很多人都對理工之學起了興趣。 除了在學堂上講課,喬微還會借用此次修水利的機會,帶著學生實地勘驗,現(xiàn)場教學。 只這么幾日下來,喬微就瘦了很多。 江氏看著女兒越發(fā)纖細的手腕,很是心疼。 “阿微,多吃一點。”江氏用公筷給女兒加了一塊自己剛剛燒好的紅燒rou,她覺得只有多吃這些rou,女兒的身體才會多長一些rou。 喬微倒是對紅燒rou沒意見,她不是那種不吃肥rou的人,只要是做得好吃的她都喜歡吃。更何況這是在大周,對普通百姓來說一頓紅燒rou算得上奢侈了。 更何況江氏這些日子廚藝一直在進步,這rou做得肥而不膩,喬微很給面子地吃了很多塊。 “阿微,沁水跟我說這些日子,總有人給府里寫拜帖,說是想要請你赴宴?!苯险f道:“我聽沁水說還有很多是請我的,但我都讓沁水給推了,我這么做不知道對不對?會不會對你有什么影響?” “您不必搭理那些人。”喬微說道:“您只管安心在家就好,外面的事情自有我應付?!彼劳饷婺切┼l(xiāng)紳大姓都坐不住了,她從赴任后就沒有參加一場酒宴,所以那些人都急了,想要從江氏這里下手,只是他們都打錯了主意。 “會不會很危險?”江氏擔心地問道。 喬微輕笑道:“如果我說很危險呢?” 江氏沉默一下說道:“如果你非要往危險的地方去,娘只要求你在遇到危險前告訴娘一聲,讓娘擋在你前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