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沉迷學(xué)習(xí)2(快穿) 第98節(jié)
的看重,如今滿朝都想要和鐘太傅搭上關(guān)系,這可是簡在帝心的人物。 “那這樣一來斌哥兒的名聲怎么辦?”范氏神情焦急,“早知道就不該讓阿微把文章寫得那么好……” 一聽范氏這么說,永城侯就不高興了,這怎么能怪在阿微身上呢?最該怪的不應(yīng)是兒子不求上進嗎? 所以即便知道喬微心有算計,永城侯都沒有罰喬微,因為他覺得這一切問題都出在齊斌自己身上,當(dāng)然他也有錯,喬微做得不過是順手推舟罷了。 “文章上沒署名字,斌哥兒的名聲不會有任何影響?!庇莱呛羁聪蚍妒希鞍⑽⒑苈斆?,你不要小瞧她?!?/br> “她再聰明鐘太傅還能收她為徒不成?”范氏不以為然。 “我不知道。”永城侯不想和范氏討論這個問題,“你只要明天帶著阿微拜訪鐘家,不在鐘家失禮就好,其他的自有阿微自己去闖?!?/br> 永城侯不打算給女兒幫忙,因為他也不覺得鐘太傅會收喬微為徒。他覺得女兒的性子太傲了,還是多受些挫折,以后才能乖乖呆在閨閣中,不然心太大對女子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見永城侯不想和自己討論,范氏也不敢多問,她對這個武將丈夫總是有些懼怕的。 第二日,因為齊斌之前被罰了蹲三個時辰的馬步,半夜才回床休息,所以早上沒爬起來,永城侯一早就去上朝了,永城侯的姬妾和庶子庶女范氏都不耐煩見,都是令這些人早飯后再來請安,所以只有喬微和范氏在一起用早膳。 “不是都告訴你要去鐘家了嗎?怎么穿得如此素凈?”范氏看著喬微只梳了雙丫髻,上面只戴了幾朵小絹花,一身青色的衣衫,只在腰間垂了一塊青色玉玨,其他的首飾一個都沒有,神色有些不滿。 她之前告訴丫鬟讓喬微穿那身紅色百蝶穿花裙的,再配上一條五彩絲綢的發(fā)帶,這樣才有侯府貴女的氣派。如果不是因為喬微年紀還小,很多首飾沒法戴,她是會都給喬微拾到上的,因為她覺得只有這樣才不會失禮。 在物質(zhì)上,范氏從來沒有虧待過喬微。 喬微泰然自若:“母親,我是去拜會鐘太傅的,聽聞鐘太傅喜好清雅?!?/br> 范氏聽后一愣,也覺得喬微說得有道理,就沒再強求。 “在鐘太傅面前萬萬不可失禮,你出去后代表就是整個永城侯府的臉面……”范氏在喬微耳邊不停地叨叨著。 喬微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時不時地應(yīng)一聲,她這些年都是這么應(yīng)付范氏的。 見喬微應(yīng)得認真,范氏有些微怔,她不由想起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果念安在這里,是不是也會像喬微一樣聽她教導(dǎo)?是不是也會長得如此乖巧漂亮? 見范氏怔愣的樣子,喬微就知道這位又在想女主了,她也不去打擾,安心地用飯。 范氏也沒有走神太久,用過飯后就帶著喬微先去老太太章氏那里拜別,章氏自從老永城侯走后,就吃齋念佛,很少過問府中事情。 直到女主回府,靠著前世的記憶一步步成為章氏最喜愛的孫女,章氏才開始離開佛堂過問府中之事。 “早去早歸,莫要失禮?!闭率现粐谕辛艘痪?,就不再說話。 范氏和喬微齊齊應(yīng)是,之后就離開了,等到永城侯派人通知他們已經(jīng)下朝,范氏就帶著喬微出發(fā)了。 其實以喬微的手段,她只要想籠絡(luò)人,不管是范氏還是章氏,她都有法子哄得這兩人只認她不認女主,可是她都沒有。 對于喬微來說,她替女主擋了一災(zāi),永城侯府養(yǎng)育她,他們互不相欠。至于再多的感情,那就要看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了,一切隨緣就好。 等兩人在鐘府下車,就見到等在二門處的鐘家大太太。 “夫人好,這就是貴府的姑娘了吧?可真是玉雪可愛,看著就讓人喜歡?!狈妒鲜钦a命夫人,有品階在身,鐘家大太太才如此稱呼。 “哪里,你家 的那幾個大姑娘可個個都是才女,哪里是我家這個能比的?”范氏趕緊客氣道。 喬微笑著上前給鐘家大太太行禮:“給您請安。” “快起來?!辩娂掖筇s緊將喬微扶起來。 隨后鐘家大太太帶著范氏和喬微去拜見鐘太傅的妻子鐘老夫人。 一番拜見后,鐘老夫人招招手叫喬微過來,夸贊道:“是個鐘靈毓秀的孩子?!彼彩嵌哪娜?,昨日好奇向丈夫討來了小姑娘的文章,一看之下就明白為何這文章會被丈夫選中了。 那篇文章的文筆不是最好的,甚至還有些稚嫩,但內(nèi)容卻是正對了丈夫的心思,她知道丈夫這是起了惜才之心,即便知道是個小姑娘,但還是不死心地想要見見。 “您過獎了?!狈妒馅s緊謙虛道。 就在這個時候,前院來人說太傅想要見見永城侯府的姑娘。 “不要怕,他不吃人?!痹S是怕喬微緊張,鐘老夫人開了句玩笑。 喬微笑著對鐘老夫人行禮后,跟著人離開。 鐘老夫人看著喬微離開的背影,突然笑了,她倒是希望丈夫能收下這個孩子。 等到了前院,就見到鐘太傅在和永城侯說話,旁邊還有幾個中年男子相陪,個個都身穿朝服,和鐘太傅有些相像,應(yīng)該是鐘太傅的幾個兒子。 “齊微給鐘太傅請安,給父親請安,見過各位叔伯。”喬微沒有絲毫害怕,脆生生的聲音在廳堂中回響。 鐘太傅看向下方的女童,點點頭,這番行禮倒不像是女子拜見長輩,而是弟子拜見先生,他覺得面前這個女童很有意思。 “這篇文章是你所寫?”鐘太傅將喬微的那篇文章拿出來。 喬微答道:“是我所寫。太傅只給了題目讓人做文,并未說只準當(dāng)時在場子弟作答,我雖不敏,但對太傅之題也有一二想法,特意拜托兄長替我呈上。” 旁邊的永城侯聽后松了口氣,這般解釋就是鐘太傅也挑不出錯。 “可為何不署名?”鐘涵可沒被喬微帶偏,不寫齊斌的名可是能署上她自己的名字。 “女子閨名不宜顯于人前?!眴涛⒄f道:“我雖不介意,但禮教如此,總要為父母和家中姐妹名聲考慮?!?/br> 她要是敢在上面寫上齊微兩個字,怕是永城侯就要被氣死了。 “你倒是孝順?!辩姾戳搜叟赃叺挠莱呛睿苊靼讍涛⑦@話一半真一半假,閨閣名聲固然是一部分,但是更多的是永城侯不愿意,若是真用了小姑娘的名字,他怕是見不到那篇文章。 小姑娘不愿意揭自己父親的短,他也不能不體諒。 永城侯在旁邊聽得也有些臉紅。 “孝順父母,為人子女的本分。”喬微恭聲道。 鐘涵也沒有追究喬微的意思,只是道:“我們現(xiàn)在來說說你這篇樂論吧。” “古之《樂論》中有載:致以治心。何解?”鐘涵問道。 “樂,心之本體也。以仁人之心,以天地萬物之為一體,欣合合唱,原無間隔。”喬微答道。 鐘涵又問道:“何以作樂?” “制作禮樂,必具中和之德,聲為律而身為度者,然后可以語此。”喬微又道。 聽到喬微的回答,鐘涵可以確定這篇樂論確實是喬微所寫。 “你讀過哪些書?”鐘涵對著喬微問道。 喬微明白之前是確認,現(xiàn)在是考教了。 “已讀四書?!眴涛⒋鸬?。 聽到喬微的話,永城侯趕緊上前道:“都是她自己看書的,我還沒給她請過夫子,讓您見笑了?!敝饕菃涛⑻×?,居然叫囂著已經(jīng)讀過四書,他真是怕鐘太傅覺得女兒大言不慚。 鐘涵擺擺手,示意永城侯坐下。 “何為四端?”鐘涵問道。 “惻隱之心,人之端也;羞恥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 端也,猶其有四體也?!眴涛⒋鸬馈?/br> “何解?”鐘涵又問道。 “仁,人之心也。天地以生物為心,人以惻隱為本。此四端,首為惻隱之心,若無惻隱之心,便是漫無感覺,麻木不仁,以下羞恥、辭讓、實非,俱無從發(fā)而來?!眴涛⒐笆值溃骸皭烹[之心,即為不忍之心,此所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微以為身為學(xué)者,莫要于識仁求仁,好仁惡不仁,能如此,乃是為天地立心耳?!眴涛⒋鸬?。 鐘涵聽到這話笑了。 立心立命,繼往圣絕學(xué),開萬世太平。 這是他年輕時的豪言壯語,曾將此語掛在書房之中,時至今日,仍不改前志。 第83章 著書傳道,百家之師 喬微的話落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鐘涵目光微沉,審勢的目光凝聚在喬微身上,別說是喬微一個女童, 就是很多朝堂官員也受不住鐘太傅這種眼神,覺得如芒刺背。 可是喬微恍若未查, 背依舊如青松一般挺直,蕭蕭肅肅, 清雅又堅韌。 這番回答, 如果說沒有提前做過功課,在場沒有人會相信。 可那些想要拜鐘涵為師的子弟, 哪家沒給子弟講過鐘涵的脾氣秉性,沒讓弟子讀過鐘涵所著之書? 老師選弟子, 弟子也要擇師, 雙方都需要互相了解,不然又怎么知道適合還是不適合呢? 一樣是做足了功課, 卻只有喬微將功課做得最好,能說中鐘涵的心思, 就足以證明她的功課比任何人都優(yōu)秀。 旁邊的永城侯見鐘涵不說話, 有些忐忑, 對是否要上前解救女兒猶猶豫豫, 就當(dāng)他咬了咬牙決定開口打破這種沉寂的時候,鐘涵出聲了。 “你讀過我的書?”鐘涵端起茶杯, 神色不明。 喬微答道:“太傅曾作《正蒙》、《四書集注》等書,我拜讀讀過幾本?!?/br> “說說你的想法?!辩姾值馈?/br> 喬微沉思了一下,才答道:“太傅以易為宗, 以中庸為體, 以孔孟為法, 主張篤實尚行,經(jīng)世致用。” 只從鐘涵志向就能看出他不是一個崇尚清談的人,他主張學(xué)貴有用,反對空知不行,是少見的實學(xué)派,并且鐘涵以天下為己任,憂患民命民生,將為民立命這一點貫徹始終。 如果說之前喬微的表現(xiàn)只能說是聰慧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回答就讓鐘涵驚訝了。 他寫在書房中的志向很多人都知道,在他位居高位后,經(jīng)常用人從這方面下手討好他,可是能將他的思想把握地如此精準的,喬微確實是第一個。 幾百年來,儒家學(xué)者一直專注于典籍章句訓(xùn)釋和玄空清談之風(fēng),就連他之前也為四書做過集注,也讓很多人以為他也喜歡清談經(jīng)義。事實上他主張經(jīng)世致用,篤行踐履,反對學(xué)而不用,可是這點卻很少有人注意到。 不是那些人不注意,而是現(xiàn)在大周依舊尚行玄空清談,甚至人人以清談為傲,他發(fā)聲再多也依舊阻擋不了這些人尚清談的毛病。 “微記得您在《易說》中曾言:圣人茍不用思慮憂患以經(jīng)世,則何用圣人?”喬微又道。 圣人之學(xué)就是為排除民族國家憂患而立,如果圣人都不以民生為憂患,經(jīng)世以除患,那么這種圣人也是沒用的。 這種言論深得喬微之心,在大周一眾學(xué)問大家中也是獨樹一幟,所以她對此話記憶深刻。 并且這話也就是鐘涵成名之后說出才沒人敢罵他,換成其他人說估計是會被罵死,也正是這種理念和處世態(tài)度,才讓喬微心生敬仰。 這也是她在一眾大儒中,獨獨選中鐘涵為師的原因。 聽到這話,鐘涵不再板著一張臉,大笑出聲,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就連旁邊鐘涵的幾個兒子都有些驚訝鐘涵的反應(yīng),他們更加肯定自己父親是真的看中了面前這個女童做弟子。 這個弟子十有八九是收定了。 果不其然,鐘涵大笑過后就說起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