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美人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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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怔忪回神:“…嬪妾恭送陛下?!?/br> 身著朱紅色團龍紋朝服的年輕帝王轉身離去,左右一干太監(jiān)也都簇擁跟上。 方才還熱鬧的寢殿霎時變得靜謐,只剩下陸知晚摸著詭異發(fā)燙的臉頰,一肚子莫名其妙。 這皇帝什么毛病,不和她睡覺,卻喜歡拉小手?別真是個純愛戰(zhàn)神吧。 想不明白陸知晚也懶得再想,趁著天色還沒大亮,這會兒也沒人過來管她,便又躺回床上,扯過被子睡起回籠覺。 不過這回籠覺也沒睡多久,她又被人喚醒了。 叫醒她的是位笑吟吟的圓臉姑姑,恭恭敬敬站在床頭與她行禮:“奴婢秋容拜見陸婕妤,婕妤萬福金安。” 陸知晚抱著被子,一臉困意:“免禮免禮……” 等等,婕妤?她不是個才人嘛。 “這位姑姑,你方才喚我什么?”陸知晚睜著雙眸定定看向面前之人。 “婕妤方才睡著了大抵不知,陛下上朝前下了旨,說您昨夜侍寢有功,晉您為婕妤?!鼻锶莨霉眯θ轁M面,福了福身子:“奴婢在此給婕妤娘娘道喜了。” 就蓋著被子睡了一覺,便從最末等的才人變成正三品婕妤,天底下竟還有這種好事! 陸知晚大腦暈乎乎,還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 秋容姑姑看出她的恍惚,彎眸輕笑:“奴婢在宮里當差這些年,婕妤您是頭一個侍寢后連晉兩級的,足見陛下待您的恩寵吶。” 稍頓一下:“現(xiàn)下已是辰時,照著宮里規(guī)矩,頭次侍寢的妃嬪要去給貴妃請安……奴婢伺候婕妤您梳妝?” 陸知晚從晉升的喜悅中回神,錯愕出聲:“現(xiàn)在就要去給貴妃請安?” 秋容姑姑頷首:“陛下未曾立后,顧貴妃便是后宮妃嬪第一人,四品及四品以上妃嬪每日皆需前往永和宮與貴妃請安。從前您是五品才人,無須請安,現(xiàn)下您已是婕妤位份,自是需要覲見貴妃。” 聽著這話,陸知晚瞬間腦補一出針鋒相對的后宮大戲。 作為后宮第一個在養(yǎng)心殿侍寢的妃嬪,本來就很招人恨了。現(xiàn)下皇帝還直接給她晉了兩級——不是說晉升不好,就是太招眼了,待會兒怕是有一場硬戰(zhàn)要打。 不過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她既朝著寵妃這個目標去,就不必顧忌那些有的沒的,沖就是了。 稍定心神,陸知晚朝秋容姑姑露出個客氣笑容:“那就有勞姑姑梳妝了?!?/br> *** 天光大亮,惠風和暢,永和宮內(nèi)卻是一片沉沉凝重之氣。 顧貴妃還未出來,正廳內(nèi)其他請安的妃嬪三兩成群,掩著帕子竊竊嘀咕著,而話題圍繞的中心自是昨夜侍寢的陸知晚。 “不是說她上回落水,病得都起不了身么?怎么就入了陛下的眼?” “陛下從未召幸任何妃嬪,就連貴妃娘娘都未曾進過養(yǎng)心殿,她個岳州來的憑什么……” 后宮中的妃嬪大多是京城貴女,自有一種天然優(yōu)越感,看不上其他州府選上的秀女。可偏偏就是這么個鄉(xiāng)下地方來的小小才人,竟叫不近女色的陛下破了戒,開始召幸妃嬪了! 諸位妃嬪心下既羨慕又嫉妒,隱約中又透著一種期待—— 從前陛下不召幸妃嬪,她們也曾暗暗猜測陛下是否有隱疾。現(xiàn)下出了陸知晚這么一個變數(shù),不就說明陛下其實是喜歡女人的?她們努努力,朝陛下喜歡的方向靠近,或許也有被召幸的機會! 想到這點,好幾位京城本地的妃嬪主動走向胡婕妤和趙美人那邊。 胡婕妤還當她們是來找自己說話,剛端起假笑準備寒暄,不曾想那幾人卻是齊齊看向她身側的趙美人:“趙meimei,若我們沒記錯,你與那陸婕妤是同鄉(xiāng),且一道結伴進京選秀,關系定然匪淺,你可知她是用何法子討了陛下歡心” 趙美人表情復雜,從前這些京城妃嬪對她是愛答不理的,今日主動搭話,卻是為著陸知晚那個小蹄子。 她哪知道那狐媚子用了何手段!要是知道了,她自個兒早就用了,何至今日,位份還被陸知晚壓過了一頭!實在可恨! “諸位jiejie見諒,我與她雖是同鄉(xiāng),但性情不同,平日里并沒什么來往……”趙美人皮笑rou不笑。 那幾個京城妃嬪見狀,互相交換個眼色,不冷不淡敷衍了兩句,便轉身走了。 趙美人臉色愈發(fā)難堪,揪著帕子低聲哼哼。 胡婕妤斜眸看她:“行了,別哼唧了,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誰叫你技不如人呢,再委屈也憋著吧?!?/br> 趙美人咬唇,心說難道你很痛快么?現(xiàn)下陸知晚是婕妤位份,與你平起平坐,你怕是比我還要恨吧。 有的人還未到場,永和宮花廳就已成了個黑云壓城般的風暴中心。 等陸知晚的轎輦停在永和宮門前,一種強烈的寒意就朝她襲來,激得她雞皮疙瘩都豎起,只覺眼前這座富麗堂皇的建筑不是什么后妃宮殿,而是一個吉兇難卜的龍?zhí)痘ue。 “婕妤莫要害怕,您是陛下親封的婕妤,只要循規(guī)蹈矩,自個兒不出錯,旁人想要挑你的刺也得先在心里掂量掂量?!鼻锶莨霉蒙焓謹v著她下轎,溫和穩(wěn)重的安慰叫陸知晚心情平靜不少。 “還好有姑姑陪著我,不然我這顆心都要慌死了?!?/br> “婕妤這話折煞奴婢了,陛下既派奴婢侍奉您左右,奴婢自是要一心為您著想。” 秋容姑姑看著這位姿色嬌嬈但性情單純的陸婕妤,心下也有所計量,面上卻不顯,態(tài)度恭敬地提醒:“后宮其他妃嬪,婕妤可不去在乎,但顧貴妃乃是太后的嫡親侄女,在她面前,婕妤還是得審慎些……” 對于這位顧貴妃,陸知晚唯一的記憶還是落水當日,那抹眾星捧月的華貴紫色。 太后侄女,那就是皇帝的表妹?這背景的確不容小覷。 “秋容姑姑,不知貴妃性格如何,有何喜惡?”陸知晚邊往永和宮里走,邊臨時抱佛腳打聽著消息:“你與我說說,我心里也好有底?!?/br> 秋容姑姑思忖兩息,才低低開口:“貴妃是顧府嫡女,姑母是當朝太后,父親是當朝首輔,親兄長顧容予更是難得俊才,年紀輕輕就已是正三品銜刑部侍郎,這樣家世嬌養(yǎng)出來的貴女,總是有幾分矜傲脾氣在身上的……” 這話雖說的委婉,陸知晚也聽懂其中意思——顧貴妃脾氣驕縱,不可招惹。 不過陸知晚也能理解,換做自己有這么牛逼轟轟的背景,出門也叉腰橫著走。 只是刑部侍郎顧容予這個名字,怎么聽著有些耳熟? 陸知晚蹙眉想了想,不等她想起來,人已走到花廳門前。 方才還竊竊私語、議論不休的廳內(nèi)一時間靜了下來,眾位妃嬪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門外那道美麗又可惡的纖細身影。 正準備跨過門檻的陸知晚:“……” 救命,這直沖天靈蓋的nongnong殺氣,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么! 第6章 花廳內(nèi)氣壓極低,低得陸知晚下意識屏住呼吸。 視線飛快掃過廳內(nèi)一圈,確定這滿屋子的年輕美人們只是眼神攻擊,并不會沖上來扯頭花,這才定下心緒,繼續(xù)邁步朝里去。 瞪吧瞪吧,反正多瞪兩眼她也不會掉塊rou。 陸知晚步入廳內(nèi)后,先按照秋容姑姑的提示,與殿內(nèi)位份較高的數(shù)位妃嬪行禮問安。在三品婕妤之上,有二品的昭儀、嬪位,從一品的妃位、正一品的貴妃。 狗皇帝人雖然不行,但后宮美人不少,這些位份高的妃嬪絕大部分都是京官女眷,位份高低也依照其父兄的官位而定,與容貌長相無關、更與皇帝個人喜惡無關。 感受到她們投來的審視目光,陸知晚內(nèi)心毫無波瀾,反正大家進后宮又不是來交朋友的,面上過得去就成。 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一舉一動都叫人挑不出錯處,那些高位妃嬪說了聲“陸婕妤不必多禮”,也都垂下眼皮,一副冷冷淡淡懶得理會的模樣。 這般不尷不尬地進行一輪初步社交后,永和宮大宮女素衣緩步從百鳥朝鳳織金屏風后走出,望著廳中眾人,肅聲開口:“貴妃娘娘將至,還請諸位娘娘噤聲入座。” 眾妃嬪正了神情,齊聲應道:“是?!?/br> 不一會兒,方才還三五成群有些混亂的花廳便靜了下來,明媚鮮妍的美人們各歸其位,分坐兩側,唯獨陸知晚一個人杵在原地,看著兩邊已然坐滿的位置,顯得格格不入—— 沒有人搭理她,也沒人給她指個位置,她們坐在兩旁面帶譏笑地看她,像是看小丑表演的觀眾。 陸知晚暗暗掐緊掌心,她算是明白原主為何成日郁郁寡歡、以淚洗面了,別說性情柔弱敏感的原主,便是她自詡是個厚臉皮,在這種集體排擠下,也覺得十分不適。 不過現(xiàn)在這算什么?后宮版搶凳子游戲? 嘁,幼稚。 心下冷嗤了聲,陸知晚抬起頭,直勾勾看向大宮女素衣:“這位女官,我是流霞軒的陸婕妤,這是頭一次來永和宮與貴妃娘娘請安,不知我的座位在哪?” 廳內(nèi)眾人皆是一怔,沒人想到她會直接問出來,且這般落落大方,就好似一點都不覺尷尬。 素衣也愣了下,待對上陸知晚那雙清澈明亮的烏眸,心下莫名一個激靈,悻悻垂下眼道:“還請婕妤恕罪,定是手下那些糊涂東西疏忽了?!?/br> 說到這,她板著臉呵斥著一旁兩個小宮女:“都傻愣著作甚,還不趕緊去給陸婕妤搬張椅子來。” 那倆小宮女莫名被兇,皆面露惶恐,匆匆應了聲,很快聽令下去。 不一會兒,一張簇新圈椅搬到廳前。 小宮女緊張問道:“素衣jiejie,這椅子放在哪?” “喏,放那邊?!?/br> 素衣抬手示意小宮女將椅子搬在胡婕妤與趙美人之間,又端著一副歉意笑容對趙美人道:“趙美人,陸婕妤位份比您高,所以您得往旁挪一挪,還請您多擔待。” 趙美人僵著面孔,心頭有怨又不敢朝素衣發(fā)作,畢竟素衣代表著顧貴妃,只好將這筆仇記在陸知晚身上,擠出一個咬牙切齒的笑:“這是自然。” 她甩著帕子讓了位,素衣則轉身對陸知晚做了個請的姿勢:“陸婕妤,您請入座吧?!?/br> 陸知晚眉梢輕挑,深深看了眼這個青色宮服的大宮女。 不愧是貴妃身邊當差的,憑著一張椅子,就給她狠狠拉了波仇恨。 胡婕妤和趙美人本就看自己不順眼,這么一弄,那霸凌小團伙還不得恨死自己——這招挑撥離間玩的真溜! 腹誹歸腹誹,陸知晚盡量無視來自左右的“眼刀攻擊”,一臉淡定坐上那張象征著品級的椅子。 恨吧恨吧,反正她不在乎。 眾人見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坐在了胡婕妤和趙美人之間,心下不由納罕:先前聽說這個陸氏膽小怕事,見著胡婕妤她們就如老鼠見到貓,如何今日如此反常? 胡婕妤也不動聲色瞄了陸知晚好幾眼,自從昨日午后開始,這陸知晚仿佛變了個人。難道她先前的畏懼謹慎都是裝出來的?亦或是陛下召幸了她一回,她便恃寵而驕了? 各懷心思間,屏風后緩緩傳來太監(jiān)細長的通傳聲:“貴妃娘娘到——” 眾妃嬪面色一凜,紛紛起身:“臣妾/嬪妾恭迎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br> 陸知晚也跟著大部隊一起,恭敬行禮。 只聽靜謐的花廳內(nèi)響起一陣輕緩的腳步聲,伴隨著腰間環(huán)佩叮當脆響,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好似劃過她的頭頂,又慢悠悠挪開。 “都免禮吧?!便紤星屐`的女聲從上頭傳來。 “謝貴妃娘娘?!卞鷭鍌冎逼鹧?,重新落座。 陸知晚也趁機窺得這位背景顯赫的貴妃娘娘的真容。 只見雕花鑲寶石的寶座上,貴妃一襲明紫色織銀絲牡丹團花宮服,云發(fā)豐艷,蛾眉皓齒,白皙的鵝蛋臉上最為出眾的,莫過于那雙微微往上挑的狐貍眼,瞇眼看人時,盡顯天之驕女的高貴氣質。 狗皇帝真是好艷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