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心渡鬼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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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朝著反方向跑去。 人類的視線遠比不上她, 這冷藏區(qū)本來就沒有任何的光線。 對方能窮追不舍, 靠的應該是對地形的熟悉和腳步的聲響。 她只要故意在反方向制造出噪音,把對方吸引過來,沒有了齊木楷在身邊牽連,很快她就能擺脫追逐。 果不其然,中年男人步入轉角處,頓足片刻便朝著她所在的方位追來。 可惜白文姍步伐猶如鬼魅,刻意保持距離將男人引離后,她就抽身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中年男人突然失去了追尋的目標。 發(fā)憤朝著凍兔揮砍了幾下。 口中吶喊,聲音沙啞干謁:“躲哪里去了!快出來!” “你為什么要殺錢波?” 白文姍的聲音突然從他的右后方出現(xiàn),男人抬起手就朝后揮來。 可惜只砍中一只凍兔。 “……”男人轉過身子,不斷在昏暗的視線中尋找。 遺憾的是人類就是人類,再怎么努力地睜大眼睛,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huán)境中也視力受阻。 白文姍說話只是為了吸引對方朝著錯誤的方向尋去。 她正悄著身子返回,準備回去把齊木楷接上。 齊木楷躺在兔rou之中,大氣不敢出一口。 身邊的腥臭味快要把他熏吐了,但又生怕吸引了那男人的注意,只好強忍著。 “他活該,”男人找不到白文姍,一邊胡亂揮砍一邊自言自語,“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和王嬌那賤女人就不會認識?!?/br> 王嬌? 是誰? 白文姍突然莫名緣由地想到了廣播之中的王女士。 從他們上車之時起,電臺就一直在播放王女士和李先生的感情糾葛。 這男人口中的王嬌,會不會就是王女士? 白文姍探在齊木楷身邊,小心將對方扶起來。 行動緩慢、細致,生怕發(fā)出點聲響把十米開外的男人給吸引了。 “王嬌那賤坯子,在我家住了兩年,吃我的用我的。攀上了其他人,拍拍屁股就想走,”男人繼續(xù)說,“他們都該死。” 男人口中的王嬌看來就是他們先前在錢波身邊看到的中年女尸。 這憎恨厭惡的口氣聽起來,生前他們應該是情侶。 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會讓男人手刃他曾經的愛人。 不過白文姍此時并沒有心情聽他們的“中年愛情故事”。 扶著齊木楷朝著出口的方向挪去。 中年男人找不到躲起來的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反應過來只要在出口處守株待兔總會逮到他們。 畢竟他們沒有防寒服,耗時間肯定是耗不過的。 白文姍他們只能趁男人發(fā)瘋的時機,盡快往出口處趕。 然而,天公不作美。 還沒走兩步,齊木楷兜里的手機就開始“嗡嗡嗡”的震動個不停。 雖然只是震動聲,但在這寂靜且視線受阻的冷藏區(qū)中,聽力被無限放大。 男人一個轉身,就咧著嘴角朝著他們二人笑道:“找到你們了。” 那眼中帶著興奮,嘴角快咧到耳朵根。 眉眼上的皺紋因為笑容擠在一塊,模樣好是瘆人。 “去你的。” 白文姍拔著腿,扶著齊木楷本能地朝著出口處跑去。 奈何四條腿并不能跑過兩條腿的。 沒要上幾秒鐘,男人就緊貼他們身后,舉著刀橫劈了過來。 眼見來不及躲閃,白文姍攔著手一把擋在二人的身前。 “锃——” 一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手臂劇烈的刺痛感如直接攻擊靈魂般差點讓她眼前一黑。 借著力她揮起一直帶在身邊的鐵鉤子狠狠抽在對方身上。 “嘶。” 男人吃痛頓了兩步。 他有些意外,鋒利的砍刀為什么并沒有直接把白文姍的手臂給砍斷。 不過很快就緩住了身形,抬起步子再次追了上去。 白文姍捂著刺痛的手臂外側,暗自想到,看來這玉石做的身軀并不是堅不可摧。 被這砍刀一擊差點讓她直接昏厥,痛楚感遠比單純的體感要強烈。 像是沒有rou身的保護,魂魄直面了攻擊。然而魂魄卻要脆弱和敏感得多。 撫摸著開裂出一道口子臂膀,她暗想再被擊中一次,怕是當場昏厥。 說起來,他們還真是搞笑。 一個厲鬼,一個龍虎山弟子,竟然被普通人用刀追著砍。 “我的姑奶奶,”齊木楷掐掉手機震動,“早不打晚不打,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干嘛?!?/br> 然而掐掉的震動聲還沒停下兩秒,竟又開始震動了起來。 “齊木,啟明符?!卑孜膴櫟馈?/br> 齊木楷來不及多管震動中的手機,隨手扔進兜里,手里飛快夾出一紙黃符口中念念有詞。 不知道是剛渡完靈的原因,還是齊木那本就不入流的水平。 啟明符閃了好幾次才徹底亮了起來。 白文姍接過啟明符,朝著身后窮追猛舍的男人一扔。 在半空中劃出一個標準的拋物線,直擊對方腦門。 長時間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中追捕。 眼睛早就適應了黑暗,此時白文姍突然扔出一個晝亮的啟明符。 強烈的光芒下,炫得男人眼睛一片白茫,短暫的失明了。 白文姍硬是把啟明符用出了閃光.彈的效果。 趁著對方亂下了步子。 她迅速繞到男人身后,舉起鐵鉤子飛快砸在對方后頸處。 “噗通”一聲,男人應聲倒地。 先前還如惡虎般的中年男人失去了意識,昏倒在冷藏區(qū)中。 寒氣逼人的砍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白文姍一腳將這兇器踢在了角落里。 “齊木,快去救人?!?/br> 齊木楷愣了稍許,才反應過來去尋找先前他們藏在凍兔區(qū)內奄奄一息的男子。 剛才白文姍那行云流水的動作,把他差點看呆了。 他心里直冒一個念頭。 有文姍姐罩著就是靠譜。 那一鐵鉤子抽下去,他這活人都感覺后頸一涼。他要是挨上一下的話,小命多半都要丟掉大半。 等他們把那快要斷氣的受害者男子拖了出去。 又在加工區(qū)找了幾根繩子把中年男人捆得嚴嚴實實。 “接下來怎么辦?文姍姐?!饼R木楷撲閃著兩個眼睛問詢對方,等待著對方發(fā)號施令。 “報警?!卑孜膴櫞鸬健?/br> 齊木楷微微一愣:“報警?” “順便打個120?!?/br> 白文姍在忙著捆人的時候思索了許久。 她能想到解決這個場面的唯一辦法就是報警了。 畢竟他們現(xiàn)在碰上的并不是非人事件。 而是妥妥的兇殺案。 “那怎么解釋我們出現(xiàn)在這里?”齊木楷說,“難不成說是被鬼給引過來的。” 雖然這的確是實話,但顯然不能這樣回答。 白文姍說:“就說我們聽見凍兔廠里有人發(fā)出求救的聲音,膽子大就跟了進來。” “……”齊木楷無語,“膽子再大也沒這么頭鐵,敢夜闖無人工廠,我們又不是探險主播。” “算了,”他說,“我給梅子姐打個電話,她是親傳弟子,在門派中有些聲威。門派出面的話,我們應該也不會被過多審問?!?/br> 白文姍眼皮一動。 神霄派和龍虎山在這現(xiàn)代社會中,看來還和當權機構有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