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溫柔強大又短命的丈夫 第76節(jié)
他想問,薛寧搶答了。 “這里用不了法器。”她早就試過cao縱花枝,本文由叭劉一七期傘傘零四,君羊整理但失敗了,蛇妖肚腹大約有某種限制法器的陣法,應(yīng)該也是怕出現(xiàn)從里往外對付它的情況,就連靈力都被壓縮得很有限。 “你還是不要照明浪費靈力了,不然一會找不到妖丹的位置?!?/br> 張止聞言就嘗試凝聚靈力,往常充盈的氣海只剩下一小團(tuán),乏善可陳。 他臉色不太好看,熄了手中靈光,周圍一片黑暗,他發(fā)覺手被薛寧攥得更緊。 他忽然說:“你叫阿寧?” 薛寧輕輕應(yīng)了一聲,抓著他繼續(xù)往前走。 張止又說:“你是哪門哪派?” 人皇手下都是出自仙宗的佼佼者,沒一個是散修,薛寧進(jìn)來之前就觀察過了,人家的法袍都是相近的。 那她就不能說自己是散修,會很奇怪。 猶豫了一會,她說:“我是合歡宗的。” 張止猛地掙開了她的手。 薛寧差點被他甩得跌倒,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他的方向,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 “動手之前可以先打個招呼嗎?” 在這種地方搞突然襲擊,是怕他們倆活得太長? 張止卻怎么都不肯說話了。 片刻之后,一條錦帶被塞進(jìn)手里,薛寧抓住,感覺到他扯著她的位置。 “……”行叭。 薛寧拽著錦帶朝另一個方向走。 張止不同意,想要拽回去,薛寧直接道:“要么你跟著我,要么兵分兩路,自己選?!?/br> 三息之后,錦帶另一頭落下了。 好像從知道薛寧是合歡宗的人,他就拒之千里之外了。 合歡宗還有這樣的用處呢,見識到了。 薛寧本也沒想過會有人幫忙,他不來就正好。 這個地方不能用法器,靈力都被壓制,是完全需要靠本身的頭腦和意念。 薛寧其實也沒底。 她害怕蛇。 穿書之后更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 鼻息間滿是腥臭味,視線還被阻隔,人處在黑暗之中,很難不被放大恐懼。 她心跳得很快,但告訴自己要冷靜,小龜在袖中不斷發(fā)燙,說明她離正確答案很接近了。 薛寧一點點往前,腳下黏膩潮濕,幾次險些滑到,只能扶著肚腹的內(nèi)壁朝前走。 手下一片血腥,不知是什么樣的人留下的鮮血。 薛寧驚訝地發(fā)現(xiàn),之前還會暈血嘔血的她,現(xiàn)在居然能忍著不吐了。 這是進(jìn)步了。 她一直在進(jìn)步,在和過去的自己劃開界限,這是很好的事。 但她有那么一瞬,也會懷念第一次在秦江月面前因為血吐了的自己。 恍惚之中,似乎也能接受自己不是在懷念那段時光,而是在懷念那時在一起的人。 劍仙會是他嗎? 如果不是,劍仙歸來之后,就不會有人再想起秦江月了吧? 真正的仙君歸來,從前的白月光也只會變成飯粒子。 沒關(guān)系。 他們自去追捧劍仙,她來做那個始終記得他的人就好。 ……也不只有她,秦江月還有個嫁了牌位的遺孀不是嗎。 溫顏好像比她更名正言順。 在危險的地方胡思亂想的結(jié)果就是,薛寧很快感覺到面酸心酸。 出事了。 蛇妖吞了他們,自然是打算將他們?nèi)枷闪α康摹?/br> 薛寧確定了一下位置,自己應(yīng)該是還沒從對方的胃袋里出去。 胃袋里消化食物自然會有胃酸。 帶著腐蝕性的酸臭撲面而來,薛寧飛身而起,貼著上臂飛快往前。 得快點離開,不然非得在這里尸骨無存。 沒了獨特的劍骨法器,也沒了一身的法寶,真正要靠自己的時候,薛寧也沒有想象中那么無力慌亂。 現(xiàn)下的情況才該是她生命的常態(tài)。 臉上好像被濺上了酸,她也沒顧上疼,手腳并用地朝還沒被酸侵蝕的地方逃。 可酸潮來得太快了,雖然不用在外面面對大妖的法術(shù),在肚腹里依然要承受元嬰大妖的壓迫。 薛寧周圍化出一團(tuán)光盾,將差點吞噬她的酸潮隔絕在外,可這光盾只能維持短暫的時間,最長不過半分鐘,這還是在她有補靈作弊器的前提下。 紫龜?shù)降资沁€小,補靈也有限,幾次下來,沉寂在平臺之上不動彈了。 小龜連接著其他幾顆蛋,因薛寧的處境擔(dān)憂,想要離開平臺,被薛寧按在原地。 “我自己可以?!?/br> 薛寧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中亮著綠色的幽光,在一片黑暗中極為顯眼。 她將全部的木靈匯聚在眼睛處,依然找不到離開胃袋的位置。 找不到,那就創(chuàng)造一條出路好了。 魯迅先生說過,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薛寧雙手結(jié)印,就近對著內(nèi)壁打出去,內(nèi)壁震顫,光盾險些支撐不住破開,酸潮縈繞在她周圍,急不可耐地要把她腐蝕掉,而內(nèi)壁穩(wěn)如泰山,一點裂縫都沒有。 靈力還是太微薄了嗎? 這點力量哪里動得了銅墻鐵壁的元嬰大妖。 薛寧穩(wěn)了穩(wěn)心神,臉頰如同燒紅的瓷器,被酸液腐蝕的幾道傷口就像精致瓷器上的裂痕。 有種虛幻破碎的美。 薛寧渾身都在疼,臉上也疼,心知自己這會兒怕是毀容了。 容貌本來就不重要。 她也沒那么在意。 閉上眼睛認(rèn)真感受周圍,能被吞吃進(jìn)來的,恐怕沒人會像她現(xiàn)在這樣什么都不做,就閉著眼睛仿佛冥想一般。 人人都會抓住每一秒時間,嘗試尋找突破口,可她就是閉著眼在光盾里面一動不動,任由光盾逐漸支撐不住,緩緩出現(xiàn)幾處裂痕。 酸潮涌進(jìn)來,薛寧突然睜開眼。 對了。 酸潮。 它的腐蝕性很強,可以傷到任何在肚腹里面的“食物”,但不會傷到大妖自己。 但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告訴薛寧,人類發(fā)生重大疾病時,往往就是因為身體里的細(xì)胞六親不認(rèn),開始胡亂攻擊自身。 而有些治療無法進(jìn)行時,也是因為怕殺到好的細(xì)胞。 有辦法了。 薛寧團(tuán)了一團(tuán)木靈光,將涌進(jìn)來的酸潮聚在一起,手掌手指全都被腐蝕,傷口深的地方幾乎可以看見骨頭。 她疼得額頭青筋直跳,可手沒有抖過一下。 她用靈力將酸潮侵染,絲絲縷縷染上綠色,這個過程很痛苦,不,應(yīng)該說是非常痛苦。 好疼,真的很疼,她臉白得毫無血色,幸好這地方誰也看不到,不至于被人注視她的狼狽。 一點點酸潮都讓她轉(zhuǎn)換的這樣難,難以想象之后還要更多。 得堅持下去。 死也不能死在這里面,不能救人,不能拿到第二顆蛋解開的機緣都算了,可要成為被大妖吸收的力量幫著它去害人,那比死更難受。 薛寧振作起來,瞪大眼睛沖出光盾,將所有襲向自己的酸潮用靈力團(tuán)起來,因為肚腹內(nèi)壓制力量,她只能團(tuán)住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到了她身上。 四肢都在疼,衣服被腐蝕得破破爛爛,薛寧疼得悶喊一聲,嗓音幾乎哽咽,手也開始發(fā)抖,快要堅持不住了。 就在這時,酸潮被一道劍氣掃開,雖然掃開得不多,卻給了她喘息的機會。 她看都沒看是誰,抓住機會將轉(zhuǎn)化的酸潮拋向內(nèi)壁。 剎那間,方才還巋然不動的內(nèi)壁被侵蝕腐爛,薛寧等不及它潰爛成洞口,就那么強行穿了過去。 “這邊!” 她給身后的張止發(fā)訊號。 來幫她的人正是張止。 張止其實不是這會兒來的。 他早就來了,離開沒多久就回來了,只是酸潮襲來,兩人各自一方,她一門心思找辦法突出重圍,并不知道他就在后面。 在她升起木靈的時候,他將她做了什么盡收眼底。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