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溫柔強大又短命的丈夫 第9節(jié)
薛寧扯了扯衣裳,反正這里也沒人看,她脫了外衫,只著單薄的白色里衣,難捱地撐著。 ……其實有點不開心。 見她亂吞靈藥的時候,秦江月就可以制止,提點她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可他沒有。 后面她好心送了晚膳過去,他明知道她也要吃,可還是沒有出言提醒。 是等到一切無可轉圜的時候,才不緊不慢地告知了她。 怎么看都像是故意要她受苦。 換做是女主來這里,他肯定不會這樣吧。 原書里他會這樣對女配嗎? 畢竟是已故師尊的女兒,師尊還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死的,她怎么記得他雖然很疏遠原主,基本不和她說什么話,但也是有求必應的? 腦子里亂糟糟的,身上奇癢無比,薛寧開始撓脖頸。 她越撓力氣越大,熱得就要喘不上氣來了。 手腕忽然被抓住,薛寧怔了怔,睜開雙眼,汗?jié)竦慕廾鈩樱吹角亟掳攵自谒媲啊?/br> 斜斜的月光為他鍍上銀色的柔光,他安靜地將她拉起來,褪去外衫披在她只著里衣的身上,體內冰冷的溫度對薛寧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她無法自控地撲了上去。 到底是病弱之軀,奄奄一息,哪怕勉強站起來,被這么一撲,也理所應當?shù)刂尾蛔?,重重摔到地上?/br> 好在藤蔓覆蓋了地面,除了有些硌得慌,倒也不至于直接就這么摔死。 秦江月艱難地咳了兩聲,蒼白的臉頰上泛起病態(tài)的嫣紅。 懷里guntang的人其實很嬌小,也很輕,但如今這么輕的人,他也掙脫不開。 薛寧完全把他當舒服的抱枕抱著,汲取他的溫度緩解自己的燥熱。 很難解釋的是,秦江月身上的冰冷,好像也被這燥熱中和了,人似乎沒那么虛弱了。 他也并未急著起來。 甚至不那么抗拒她的靠近。 他低下頭,抬起手,仔細地撫過她的下頜、脖頸,再是后腦。 沒有任何異常。 就是她本人沒錯。 就算是再高明的易容法器,也逃不掉他的手感。 壓在身上的姑娘支起了身,面色漲紅地盯著他,似乎稍微找回了一些理智。 藥效相抗導致她面色紅潤,沒了平時的陰郁慘白,此刻的她正如一顆剝了殼的荔枝,清透多汁。 “我倒是也……沒有那個意思?!?/br> 她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話,閃躲的眼神讓秦江月看了看自己還停留在她后腦,似乎要將她的頭壓下來親吻的手。 “……” 誤會了。 誤會了也好。 他放開手淡淡道:“清醒了就起來。” 薛寧有點為難。 是比之前清醒不少了沒錯,但那是因為他身上的溫度。 失去了涼意,人又開始心浮氣躁,大腦混亂。 “我再抱一會。” 她誠實地俯下身來,又把人給纏上了。 姑娘的個頭嬌小,但比例很好,腿長手長腰又細。 她手腳并用將他纏得密不透風,秦江月胸口一疼,知道是傷口裂開了。 鮮血的氣息彌漫而出,秦江月意識渙散,昏迷之前,最后看到的是薛寧饜足又心虛的臉。 是她。 又不是她。 但也沒所謂了。 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秦江月閉上眼,頭無力地垂到一邊。 從前哪怕有著未婚夫妻的關系,卻連說話都屈指可數(shù)的兩個人,就這樣在荒涼簡陋的后山屋宅前的草地上,親密地貼在一起。 月落日升,秦白霄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踩著晨光來看兄長,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薛寧?。?!” 秦白霄怒吼出聲:“放開我大哥??!” 薛寧猛地醒過來,茫然地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在哪兒之后,蹭地一下子躲開老遠。 她架著手臂,兩眼睜大,眼神空空。 完了。 白月光衣衫散落,香肩半露,一副明顯被她糟蹋了的樣子—— 這一刻,要蹲幾年她都想好了。 第8章 第八章 “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這是個誤會,什么都沒有發(fā)生?!?/br> “就算我想做什么,你兄長他的身體也支撐不住對吧?” “把劍放下,謝謝,有什么話不能心平氣和坐下來談談呢?” “是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們有婚約,就算行房又怎么了??” 薛寧的心態(tài)轉變就是這樣的。 一開始還在解釋,解釋完了發(fā)現(xiàn)確實有點渣女發(fā)言的感覺,對方也根本不聽,紅著眼睛仿佛她犯了滔天大罪,她憋屈半晌,干脆徹底放飛了。 薛寧跳回秦江月身邊,一把摟住他,破罐子破摔。 秦江月聽著“行房”二字,低頭看看兩人之間的距離,他長這么大,除了師尊教導功法的時候碰過他,就只剩下和敵人交手時的身體接觸了。 他修為高,通常都是對方受傷,所以對手也很少碰到他。 更是從無女子碰過他。 其實昨晚薛寧抱住他的時候,他已經覺得不適,只是實在沒有力量反抗,也有必須確認的事,只能聽之任之。 但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 “放手?!?/br> 秦江月淡淡吐出兩個字,比秦白霄聲音不知低了多少,旁邊氣勢洶洶的薛寧卻猛地卸下氣來,飛快地抽回手站遠了些。 “我就是看你站不穩(wěn),幫你個小忙?!?/br> 她干巴巴地解釋了一句,見秦江月低頭整理衣衫不理人,反應過來自己還穿著人家的外衫……真的是不描都黑透了。 別無他法,只好去瞪試圖對她動手的秦白霄。 “都說了什么都沒發(fā)生,沒有把你兄長如何,你怎么就是不信,難不成非要我說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樣,過幾個月你就要當二叔了才滿意?” “二叔”這個詞徹底激怒了秦白霄,一道劍光襲來,薛寧早有防備,手腕一抬,手鐲上面的防御法咒立刻將那一擊擋了回去,她毫發(fā)無傷。 有過上次被府主揍的血淚教訓,薛寧吃一塹長一智了。 擋不住慕不逾還擋不住他嗎? 動了一次手,秦白霄稍微冷靜了一點。 他穩(wěn)住呼吸,發(fā)現(xiàn)自己不但沒教訓到薛寧,反而是劍光快要波及到秦江月。 秦江月現(xiàn)在是連凡人都不如。 被秦白霄劍光的余波輕輕一碰,他就會像冬日里結成的冰凌,瞬間粉碎。 秦白霄臉色一變,比他反應更快的離得較近的薛寧。 早在擋下那道劍光的時候,薛寧的腦海中就出現(xiàn)了劍光返回去的大概弧度。 這完全是修煉過后的本能,秦白霄雖不如秦江月久負盛名,也是劍修中的佼佼者,薛寧能在腦海中判斷出對方大概的靈力走向,一方面是對方并沒有真的用全力,另一方,必須得說,原身可能沒有別人想象中那么廢物。 薛寧將秦江月拉到自己身后,驚險地躲過那道余波,秦白霄面色一緩,意識到自己差點傷了兄長,反而是薛寧救了人之后,臉色更難看了。 他這次來沒打算離開,就想在這里照顧兄長,本來他沒想這么快來,因為實在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也怕兄長心理落差太大,不想看見他。 但見到溫師姐失魂落魄的樣子,就覺得自己必須來。 他比溫師姐更應該來照顧兄長。 氣氛一下子尬住了,秦白霄僵硬地握著劍,艱難道:“兄長,對不起,我不是……” “我知道?!?/br> 秦江月溫和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他是個不會讓人尷尬的人,對于方才這種被動羸弱,甚至有些難堪的場面,他依然從容自如。 “你來得正好。” 他本以為至少要過兩天才會有人來。 秦江月其實有些走不動了,但他還有事要囑咐弟弟,只能嘗試著邁動步伐。 這到底還是有些勉強,人搖搖欲墜,幾乎要當著弟弟的面狼狽跌倒了。 有人不著痕跡地托了一下他的手臂,使他免于經歷那樣的場面,他眉目一動,并未看過去,也沒說什么,干脆就順著對方的力道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