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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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志犇和拓跋豹的臉色都變了,面色沉沉。 剛剛謝無端發(fā)出的那枚信號彈,必是他在示意大景軍隊盡快趕到這里,想要拖住他們呢! 待到謝無端完成合圍,他們就再無一點生路。 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欽志犇當(dāng)機立斷地下令道:“擂鼓?!?/br> “是,中將軍?!彼囊粋€親兵立即領(lǐng)命,聲音鏗鏘有力。 不一會兒,陣陣軍鼓聲響起,一聲比一聲響起。 與鼓聲一起響起的還有一陣陣幽幽的號角聲,響徹了整座蘭峪關(guān)。 謝家四代人都與北狄人交戰(zhàn),謝無端對于這號角和擂鼓聲再熟悉不過了。 風(fēng)吟笑了:“公子,他們急了?!?/br> 他□□的馬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好心情,“恢恢”地叫了兩聲。 謝無端微微一笑。 遙遙地看著高聳的城墻上方,迎面而來的風(fēng)中還帶了一點血腥味。 邊昀挑了下劍眉,總覺得風(fēng)吟這句話意有所指,便問道:“這鼓聲莫非是有什么講究?” “在長狄,號角聲意味著集合,而擂鼓則代表了十萬火急?!憋L(fēng)吟解釋道。 “當(dāng)鼓聲與號角聲同時響起時,無論是將領(lǐng)還是士兵,無論他們當(dāng)下正在做什么,在百聲鼓響畢前,必須集結(jié)完畢?!?/br> “長狄人急了!”風(fēng)吟最后又強調(diào)道,聲音也拔高了兩分。 少年的臉上,雙眸灼灼生輝。 “這都急得自相殘殺了!”邊昀嘲弄地笑了,拉了拉韁繩。 他不是戰(zhàn)場上的新兵,在西北、幽州參加過的大小戰(zhàn)事沒一百也有五十了,死在他刀下的亡魂更是不計其數(shù)。 但這些日子,他跟在謝無端的身邊,還是時不時就會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周圍的山風(fēng)一陣比一陣強烈,風(fēng)將血腥味送入邊昀的鼻端。 這股血腥味不令他惡心,反而令他亢奮。 盡管邊昀早就見識過謝無端的算無遺策和智計百出,總覺得無論再發(fā)生什么,他也不會太過驚訝,可他還是沒想到,謝無端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世人皆知,蘭峪山脈地勢險要,周圍又被沙漠、沙地所圍繞,也因此,蘭峪關(guān)易守難攻。 北狄人占據(jù)蘭峪關(guān)后,又有后方北狄的兵員和糧草補給,猶如一道堅實的盾牌橫在了這里。 如今大景在北境的兵力總共才三萬五,這其中還包括了戰(zhàn)力遠不如天府軍的幽州衛(wèi)與并州衛(wèi)將士。 想要在短時間里硬取下蘭峪關(guān),勢必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邊昀都已經(jīng)做好了要打一場硬仗的準(zhǔn)備。 誰知道—— 謝少將軍只是帶著他來到這蘭峪關(guān)的城墻下,不費一兵一卒,只這么策馬站了一個時辰,幾乎什么也沒做,就讓北狄人自己起了內(nèi)訌,自己把左大將殺了,徹底亂了陣腳。 邊昀不由熱血沸騰,看向了謝無端的側(cè)臉。 陽光給他的面龐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肌膚似白玉般的雅致,周身有種月白風(fēng)清的氣質(zhì),乍一看,與后方這些五大三粗的武將氣質(zhì)迥然不同,也與這戰(zhàn)場格格不入。 但再一看,他又像是天生屬于這里。 謝無端轉(zhuǎn)過了頭,與邊昀四目相對,那湛亮的眼眸鎖在他臉上,含笑問道:“手癢了嗎?” 邊昀當(dāng)即就露出了一副躍躍欲試之態(tài),朗聲一笑:“末將早就迫不及待了!” 他毫不掩飾身上的銳氣,這一刻,如同一把匣中之劍露出了他的鋒芒。 謝無端又是一笑,抬手做了個“攻擊”的手勢。 邊昀就拿起了他的那把三石弓。 沉甸甸的犀角弓只是握在他手里就讓人不敢小覷。 他將三支羽箭搭在了弓上,一口氣將弓拉滿,接著對著城墻上連續(xù)放出了三支連珠箭,一箭接著一箭地射出。 三支箭之間幾乎沒有停頓,快得如行云流水。 箭箭都沒有落空,每一箭都射中了一名城墻上的長狄士兵。 他的這個動作,仿佛是一個信號。 身后的三千騎兵也都紛紛拿起了他們的弓,搭上了羽箭,全都將弓身拉滿。 此行隨謝無端出征的這三千人來自天府軍,個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嗖嗖嗖!” 數(shù)以千計的羽箭離弦射出,箭頭泛著寒光,箭雨密密麻麻地劃過天際,似流星雨般,這一幕只是看著就甚是壯觀。 那些羽箭射中了城墻上一個又一個長狄士兵,凄厲的慘叫聲四起,甚至有狄人中箭后從高高地城墻上墜落,鮮血橫流…… 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濃郁了。 這一波攻擊,讓蘭峪關(guān)城墻上的那些狄軍更加慌亂,甚至沒有人還擊,只是盲目地用盾牌擋箭,或者以刀劍揮開流矢。 箭雨一波接著一波地放出,凌厲的破空聲似那雨點般響起。 “邊昀?!敝x無端喚了一聲,邊昀便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 謝無端的手指遙遙地指向了身長九尺的欽志犇,“射他的胸口。”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別讓人死了?!?/br> “小事一樁?!边呹雷孕艥M滿地勾了勾唇。 他是天府軍第一神射手。 在天府軍中,除了世子爺,也沒人是他的對手,正是因為他有這兩百步穿楊的本事,還有一手絕妙的連珠箭,世子爺才會命他跟著謝少將軍來北境。 邊昀再一次搭箭,拉弓,瞄準(zhǔn)目標(biāo),接著,毫不猶豫地放弦。 這一箭比之前的三支連珠箭更快,也更強勁,似把空氣劈開般…… 謝無端再次拿起千里眼,右眼從千里眼小小的鏡片往城墻上望去。 那支羽箭急速地飛上了城墻,一箭貫穿了欽志犇的左胸口,距離心臟約半寸的地方。 謝無端在微微地笑,而千里眼盡頭的欽志犇卻是痛苦地捂住了被箭射中的左胸口,身體踉蹌地往后退了一步,才堪堪站穩(wěn)。 那渾濁的雙眼中流露出來的是深深的懼意,以及險死還生的懼意。 胸口的傷處溢出鮮血,染紅了他的胸襟,也沾滿了他蒲扇般的大手,小山般的身軀搖搖欲墜。 一個親兵激動地口喊著什么,立刻架著盾護在了欽志犇的身前。 滿頭冷汗的欽志犇狠狠地朝和連軻的頭顱踢了一腳,那只頭顱就滾過帥旗,往遠處滾了出去,撞在了其他人的尸體上。 欽志犇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氣急敗壞地咒罵了什么,又將另一只手里的佩刀舉了舉。 謝無端凝眸辨別著他的唇語,可以識別出對方說了一句狄語。 他輕輕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千里眼,似是自語,又似是說給周圍的邊昀與風(fēng)吟聽的,翻譯了一遍:“他說,拓跋豹,我們棄城?!?/br> 仿佛在驗證謝無端的話,下一瞬,邊昀與風(fēng)吟就看到欽志犇與拓跋豹在親兵的護衛(wèi)下,往城墻兩頭的石階方向走去下。 城墻上的其他長狄士兵們也飛快地隨兩位主將撤下。 在陣陣?yán)薰穆曋?,很快,關(guān)門上方的那片城墻上就空無一人,只余下那一具具死狀慘烈的尸體。 謝無端放下千里眼,對著后方揮了一下手,率先策馬往城墻方向而去。 風(fēng)吟和邊昀護如影子般護在謝無端左右,后方的三千騎兵緊隨其后…… “啁——” 矯健的白鷹展翅在碧藍的天空中盤旋著,一圈又一圈,發(fā)出陣陣亢奮的嘯聲。 很快,一道道一端帶有五爪鋼鉤的攀墻索被將士們高高地拋出,只輕輕一抖,就聽“喀嚓”一聲,五爪鋼鉤合攏,牢牢地扣在了城墻的邊緣上。 近一百道攀墻索整整齊齊地攀在了城墻上,垂直地垂在他們跟前。 騎兵更擅疾行,他們此行并沒有帶攻城車和縱云梯,而是隨身攜帶這些更輕便的攀墻索。 將士們用手重重地扯了扯攀墻索,確定它結(jié)實地攀在城墻上,這才開始一個個地借著攀墻索攀墻而上。 他們的動作輕盈而敏捷,手腳并用,飛快地往上攀爬著。 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不到半盞茶功夫,第一批百余人就爬到了高高的城墻上。 入目的便是那一地的狄人尸體,血流遍地。 有的是被人用刀砍殺的,有的人是被亂箭射死的,有的人一箭斃命,每個死人的臉上是一樣的死不瞑目。 像這樣的死人,城墻上的這些天府軍將士全都見怪不怪,連眉梢都沒動一下。 他們?nèi)加?xùn)練有素,各司其職,或者查看地上的那些尸首,看看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或者開始檢查周圍的環(huán)境…… 居高臨下,他們能清楚地看到,四萬長狄士兵正浩浩蕩蕩地向蘭峪關(guān)北門的方向撤退,如那洶涌的潮水一點點地退去…… “謝少將軍,”一個身形削瘦的小將又急忙轉(zhuǎn)向了南門外的謝無端,高聲稟說,“北狄人棄城了?!?/br> 年輕的嗓音中壓抑不住的亢奮與喜悅,眼睛更是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下方,騎在一匹白馬上的謝無端含笑下令:“君昊,開城門?!?/br> “是?!毙⒕宦曇艉榱恋貞?yīng)了。 城墻上的那一百天府軍也不用人再吩咐什么,其中數(shù)十人握著長弓在城墻上站成了一列,還有人爬上了高高的哨樓。 而君昊則帶著五十人匆匆下了城墻,拉開了門栓,幾人合力開啟了那沉甸甸的城門。 那隆隆的聲響徹了方圓一里,連周圍的塵埃都在隨之顫動。 白鷹率先從里往外地穿過了城門,似在迎接著謝無端的到來。 當(dāng)白鷹飛過的那一刻,兩扇城門也徹底地打開了。 空蕩蕩的城內(nèi)映入謝無端以及后方眾將士的眼內(nèi),無聲地宣告著一個事實—— 大景奪回了蘭峪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