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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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爍:“……” 這時,彭大管家又把另一名眼生的客人領(lǐng)了過來。 這又是誰?蕭爍不動聲色,只等著彭大管家開口介紹。 不想,也沒等管家開口,唐越澤主動迎了過去,先一步開口了,熟稔地笑道:“海大人,你也來了?!?/br> 他這副架勢若是外人看了,怕是要以為他才是這侯府的主子。 那位海大人一見大皇子,驚了一跳,趕緊見禮:“參見大皇子殿下!” “不必多禮,”唐越澤含笑點頭,又指著海大人介紹道,“這是工部右侍郎海大人。” 海大人一頭霧水,要不是心知大皇子并未開府,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海大人?!笔挔q與蕭燁兄弟倆齊齊地對著來客拱了拱手。 唐越澤又指著兄弟倆對海大人說:“他們倆是我弟弟,這是蕭爍,小的那個是蕭燁。” 見大皇子一副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的樣子,蕭爍的眼角微不可見地抽動了一下,突然明白為什么他二姐總吐槽大皇子是個“戀愛腦”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無論心里怎么想,蕭爍的唇角始終含著一抹淺笑。 有大皇子給他們撐場面,不用白不用,也省得這些人話里話外總想找他套話,自己還得來來回回地迎客送客,累得慌。 然而,蕭爍剛想坐下歇一會兒,外頭小廝忽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稟道:“北狄那位……留吁元帥來了!” “說是,來道賀的?!?/br> 第134章 北狄元帥?! 從大皇子唐越澤到包括海大人在內(nèi)的幾位客人,皆是一驚。 小蕭燁悄悄地扯了下他哥的袖子,附耳小小聲地問道:“是那個大胡子?” 留吁元帥就是那天他們在侯府大門口見過的那個大胡子對不對? 蕭爍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垂眸掩住鋒芒。 謝公子說對了,留吁鷹果然來了。 蕭燁蹙了蹙眉,對著旁邊的小廝吩咐道:“去去去,把我的弓拿來。” 客人們根本沒注意蕭燁,都被留吁鷹的造訪驚住了,面面相覷。 這北狄元帥留吁鷹為什么會來武安侯府? 所有人都噤了聲,一時間,異常的安靜,直到外頭傳來一個洪亮的男音:“本帥聽聞今日侯府大喜,特來道賀?!?/br> 留吁鷹人為到,聲先至,那口標(biāo)準(zhǔn)卻透著別扭的大景官話聽在眾人耳里,顯得尤為刺耳。 他們的表情更加微妙了,尋聲朝廳外望去。 陽光下,一襲華麗織金翻領(lǐng)長袍的留吁鷹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來,步伐穩(wěn)健,有著外族人特有的豪爽不羈。 頭發(fā)編成幾股小辮,頭上戴著一頂寬檐帽,帽頂綴的那顆南珠在光線下閃閃發(fā)亮。 也不用人請,他就不客氣地撩袍邁入廳中,漫不經(jīng)心地掃視了廳堂一圈,同時對著身后的隨從一揮手:“替本帥送上賀禮?!?/br> 那名叫阿屠的手下立即把手里捧的禮盒呈了上來,捧向了蕭爍、蕭燁兄弟倆。 按照大景的禮數(shù),賓客來賀,都是呈上禮單,不會堂而皇之地把賀禮拿到主家面前,還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 這不像送禮,倒像是在強買強賣。 留吁鷹這趟來大景是為了兩國議和。 就連皇帝也對這位北狄元帥禮遇有加,他來武安侯府道賀,侯府若是不收,那就是明晃晃地打北狄的臉。 可若是收了,一旦落在有心人的眼里,武安侯府和北狄就有種洗不清的關(guān)系了。 京城每天都有府邸婚喪嫁娶,為何留吁鷹只單單來了武安侯府道賀? 就連唐越澤也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怎么?”留吁鷹摸著下頷卷曲的絡(luò)腮胡,似笑非笑地俯視著蕭爍與蕭燁兄弟倆,他的影子壓迫性地籠罩在兩人的身上。 “侯爺可是覺得禮太???” 留吁鷹咧嘴一笑,厚唇間露出一排白得發(fā)亮的牙齒,明明談笑風(fēng)生,卻有一種咄咄逼人之勢。 滿堂再次靜了一靜,所有人都凝望著留吁鷹。 也包括蕭爍。 見蕭爍一動不動又一言不發(fā),旁邊一個身穿太師青直裰的中年男子就有些著急:這孩子不會是不知如何是好,嚇傻了吧。 他既怕蕭爍失禮人前,又怕得罪了北狄人,干咳了兩聲,試圖吸引蕭爍的注意力。 “爍哥兒,”他連忙向蕭爍使了一個眼色,擺出了長輩的姿態(tài)勸道,“留吁元帥也是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 旁邊的幾個客人也在點頭,都覺得蕭家不該失禮。 “啪!” 這時,留吁鷹抬手隨意地打了個響指,于是,阿屠又上前了兩步,就要把手里捧的那個禮盒放下。 眾目睽睽下,蕭爍突然動了,抬起另一只手,恰如其分地?fù)跸铝税⑼赖膭幼鳌?/br> “元帥的這份禮,蕭家可不敢收?!笔挔q語氣平和地說道,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優(yōu)雅而從容。 謝公子問過他,要不要讓風(fēng)嘯這段時日跟在他身邊,他拒絕了。 他可以的,他是不會讓jiejie丟臉的。 “是不敢收?”留吁鷹撇了下嘴角,眼神突轉(zhuǎn)凌厲,尖銳地劃過蕭爍的臉,慢慢道,“還是不愿收?” 寥寥數(shù)字之間,周圍的氣氛便似陡然轉(zhuǎn)入寒秋般凜冽。 其他人都緊張地繃住了身體,心懸在了半空中。 空氣中漸漸地蔓延開了一絲絲緊張的情緒。 “留吁元帥?!苯?jīng)過漫長到令人窒息般的沉寂后,俊秀清瘦的藍衣少年輕啟薄唇喚了一聲。 他下巴微抬,身姿筆挺似松柏,一派泰然地直視著比他還高了一個頭的留吁鷹,一手優(yōu)雅地負(fù)于背后,輕輕地握了握,但面上完全不露怯,眼神十分平靜,仿佛沒有絲毫懼意。 “前承恩公柳汌收了元帥的十萬兩白銀,如今滿門的血都還在午門……未干呢?!?/br> “舍弟才六歲,我也就十二歲。” 蕭爍的語調(diào)輕而緩,還在微微地笑著,眼底是涼薄的笑意。 廳堂內(nèi),只有他一人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不緊不慢,字字清晰。 說著,蕭爍優(yōu)雅地輕輕振袖,淡淡道:“……這份禮,還是罷了吧?!?/br> 他明明是將門子弟,可一顰一笑溫和斯文,舉手投足之間盡顯一種世家貴公子的氣質(zhì)。 明明沒有說一句粗話,卻又字字句句刺人得很。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留吁鷹若非要把這份禮放下,那就是以大欺小,欺負(fù)武安侯府就兩孩子當(dāng)家做主,是他不懷好意非要把人往午門的斷頭臺上送。 眾人的視線全都定在了蕭爍的身上,眼神復(fù)雜。 十二歲的少年郎尚且青澀,可是頭腦清醒,言辭犀利精準(zhǔn),而且很有主見。 這個年歲面對堂堂的北狄元帥還能有如此表現(xiàn),真是難得了! 在周遭這一道道的目光中,蕭爍似一桿紅纓長槍般驕傲地站在那里,一手牽著弟弟的手,連眼角眉梢都沒動一下。 也唯有小蕭燁知道,自家哥哥的手掌心滿是冷汗。 蕭燁緊緊地握著蕭爍的手,努力地繃住小臉,不露出怯色。 他才六歲,年紀(jì)太小了,徒有侯爺?shù)拿^,卻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他要趕緊長大。 “武安侯,”留吁鷹深深地凝視著這對兄弟,銳眸瞇了瞇,褐色的瞳孔深邃無邊,透著一股子危險勁,語速更緩,“這禮你是不收了?” 他板著一張粗獷威儀的面龐,令人看不出喜怒。 蕭爍淡淡一笑,迎視著對方逼人的目光:“今日是家姐大喜之日,親友相賀是禮,可敵人來賀……” 他頓了一下,才一字一頓道:“那就是,刀?!?/br> 最后的這句話相較于前面的話,更顯得尖銳,幾乎是劍鋒對刀刃,火花四射。 誰也沒想到蕭爍小小年紀(jì)竟然能有這樣的膽魄。 “刀?”留吁鷹冷笑。 他一手按上了腰間的彎刀,眼底閃過嗜血的冷芒,周身更是釋放出了一股厲烈的氣勢。 蕭爍從蕭燁的手上接過了那張弓,手指拉扯了一下弓弦,弓弦震動,發(fā)出細(xì)微的嗡鳴聲。 回敬之意昭然若揭。 似在說,留吁鷹敢拔刀,他就敢開弓。 直直地迎上對方冰冷的眸子,蕭爍鎮(zhèn)定自若地執(zhí)弓抱拳,笑如春風(fēng)地朗聲道:“多謝元帥贈于我北境軍的十萬兩軍資,至于這些……” 說著,他目光淡淡地掃了阿屠手里的禮盒一眼,“若是換作六磐城,我大景必會收下?!?/br> 蕭燁也對著留吁鷹抱拳,擺出了與兄長一條心的架勢。 蕭爍上前一步,蕭燁也上前一步。 “留吁元帥,請?!笔挔q對著留吁鷹伸手做請狀。 旁邊的小蕭燁也立刻就學(xué)著兄長的樣子,伸手做請狀:“請!” 小小的男童聲音還難掩稚氣,卻是擲地有聲。 這是逐客令。 話落之后,廳里廳外,都是一片繃得緊緊的寂靜,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