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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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燕飛樂得當(dāng)甩手掌柜,帶著祝嬤嬤回了久別的月出齋。 一路上,時不時地有下人給她行禮,一個個目不斜視,低眉順眼。 直到臨近月出齋,周圍才清靜了一些。 見四下無人,蕭燕飛這才道:“前些天,我去謝元帥府吊唁時,聽說昭明長公主在自刎前,曾病過一陣子,嬤嬤可知道?” 這事自己知道??!祝嬤嬤頻頻點頭:“是是是!” “當(dāng)時,皇后娘娘還帶著奴婢親臨元帥府去探望過長公主殿下呢。” 說話間,兩人進(jìn)了月初院的院門,蕭燕飛一手搖著團(tuán)扇,似是閑話家常般:“哦?嬤嬤與我說說?!?/br> 祝嬤嬤蹙眉回想了一番,道:“去歲臘月的第一場大雪后,長公主殿下就病了,開始只是風(fēng)寒,后來北境失守,元帥慘死,少將軍失蹤的消息傳來后,許是因為悲傷過度,殿下的病就突然間重了?!?/br> “當(dāng)時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全都去了元帥府給殿下會診,可殿下的病還是一天比一天糟,奴婢隨皇后娘娘去探望的時候,殿下已經(jīng)病得起不了身了,甚至沒力氣跟皇后娘娘說上一句話?!?/br> “再后來,皇上定了謝元帥謀反,謝家被滿門抄斬,長公主殿下是先帝的嫡長女,皇上做主命她與夫和離,便可免罪?!?/br> “但是長公主殿下與元帥一向夫妻情深,聽聞噩耗后,卻飲劍自刎?!?/br> 幾片零落的樹葉被風(fēng)吹來,慢慢地打著轉(zhuǎn)兒落下,平添幾分蕭索的氣氛。 祝嬤嬤幽幽嘆道:“真真是可憐。” 蕭燕飛手里的團(tuán)扇一頓,驀地在堂屋前的石階上收住了步伐,居高臨下地看著祝嬤嬤:“嬤嬤,不知這宮里可能什么秘藥,能讓人無聲無息的病著?”。 祝嬤嬤聞言,身子抖了抖,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 “哎——” 蕭燕飛幽幽地嘆了口氣,“長公主殿下病得不明不白,現(xiàn)在連皇上也病得不明不白。” “萬壽節(jié)那天,衛(wèi)國公夫人要帶我進(jìn)宮,我這兩天總?cè)滩蛔『紒y想,夜里也睡不好……” “嬤嬤,你明白嗎?” 屋檐投下的陰影斜斜地覆在她的小臉上,她的臉一半在陰影里,一半露在陽光下,整個人顯得格外沉靜,瞳深似夜。 第133章 四周靜了幾息,微風(fēng)吹過來,樹枝簌簌作響,院子外傳來小丫鬟笑嘻嘻的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襯得這院子更安靜了。 蕭燕飛朝著祝嬤嬤笑了笑:“嬤嬤若是不知道,那就罷了?!?/br> 她又搖起了手里的團(tuán)扇,轉(zhuǎn)過身,往屋里走。 只留給祝嬤嬤一道纖細(xì)的背影。 怦怦! 祝嬤嬤的心臟漏了兩拍。 她迫切地,不想讓蕭燕飛失望。 她擠盡腦汁地苦苦思索著,突地一拍大腿道:“奴婢想起來了,宮里確有一種藥,是從前朝傳下來的?!?/br> “前朝?”剛邁入屋內(nèi)的蕭燕飛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對著祝嬤嬤招了招手。 祝嬤嬤眼睛微亮,連忙拎著裙子跟了進(jìn)去:“對對。是前朝宮廷的一種秘藥?!?/br> “奴婢進(jìn)宮的時候,才八歲,當(dāng)時帶著我們這些小宮女的,是前朝的一位掌事姑姑。” “聽那葉姑姑說,前朝宮廷有一種叫‘神仙倒’的秘藥,無色無味,吃下去后,便會一天天地體弱,像是重病不愈,最后不治身亡,任是再高明的太醫(yī)也看不出問題來?!?/br> “真連太醫(yī)都瞧不出來?”說著,蕭燕飛掀開簾子進(jìn)了東次間。 祝嬤嬤如影隨形地跟在她后頭,誠實地說道:“奴婢也不知道?!?/br> “那位葉姑姑說太醫(yī)瞧不出來,還說要是奴婢幾個要是不乖乖聽主子的話,就一碗藥灌下去,把奴婢們?nèi)拥嚼鋵m里,等著病死,再一卷席子扔到亂葬崗去?!?/br> 哪怕四十幾年過去了,如今回想起那個時候的事,祝嬤嬤還是有點怕,腦海中清晰地浮現(xiàn)何姑姑那張陰森森的臉龐。 后宮那就是個吃人的地方,從前與她一起進(jìn)宮的那些人全都死了,就活了一個她。 她在宮里熬了這么多年了,說是九死一生也不過了,每天提心吊膽地算計來算計去,更怕不知道何時會被人從背后捅一刀,或者主子會賜她一碗鶴頂紅……總算現(xiàn)在跟在姑娘身邊,這才過了幾天安穩(wěn)日子。 能遇上姑娘這樣的主子,真是她的福氣啊! 祝嬤嬤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蕭燕飛,眼中滿滿的都是敬重,不放心地叮囑道:“姑娘,您萬壽節(jié)時隨衛(wèi)國公夫人進(jìn)宮的確要小心?!?/br> “宮宴上的吃食能不吃就不吃,尤其是這酒水、吃食一旦曾離開您的視線,就萬萬不可再入口了?!?/br> “還有,一個人切不可在宮里亂走?!?/br> “尤其要防著那個鄭姑姑,她就是個面慈心黑的,一肚子壞水……” 宮里頭,那可是人心最險惡的地方。 蕭燕飛在靠窗的羅漢床坐了下來,略一抬頭,對著祝嬤嬤笑了笑,柳葉眉微揚,眼里閃著盈盈的笑意。 祝嬤嬤來了自己身邊也有好幾個月了。 除了最初,柳皇后讓鄭姑姑過來問過幾次外,已經(jīng)許久沒有動靜了,就像是完全把祝嬤嬤給忘了一樣。 柳皇后可以坐穩(wěn)后位二十年,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太蠢。 想必是已經(jīng)看出來,祝嬤嬤早就靠不住了。 那么…… 蕭燕飛手里的團(tuán)扇又是一頓,食指在玳瑁扇柄上來回地摩挲著,耳邊聽祝嬤嬤還在喋喋不休地抱怨著鄭姑姑,心念一動,若無其事地問道:“鄭姑姑又來找過嬤嬤了?” “是啊。”祝嬤嬤眉心緊鎖,點了點頭,“昨天鄭姑姑又來了,說是皇后娘娘讓奴婢回一趟宮。” 祝嬤嬤警惕地往簾子方向看了看,確定這里只有蕭燕飛與知秋,這才壓低聲音說:“肯定是皇后娘娘知道國公府快來下聘了,又想打聽姑娘的事了!” “皇后娘娘用心不良,心懷不軌?!?/br> “奴婢對姑娘絕對是一心一意,忠心耿耿,絕對不做那墻頭草!” 當(dāng)初她是奉皇后之命來調(diào)教蕭燕飛的,動機不純,或者說,不懷好意才對。 可是,姑娘卻不計前嫌,對她這么好,還委以重任,這么大的侯府說交到她手里,就交到手里,那可真是推心置腹了。 蕭燕飛對著祝嬤嬤招招手,輕輕在她肩頭拍了拍:“我自然是相信嬤嬤的?!?/br> 祝嬤嬤喜形于色,接著道:“姑娘,奴婢就跟鄭姑姑推托說,國公府快來下聘了,這邊事情多,實在是走不開;還說萬壽節(jié)那天衛(wèi)國公夫人要帶姑娘進(jìn)宮,現(xiàn)在皇上病了,這萬壽節(jié)可怎么辦……” “鄭姑姑告訴奴婢,皇后娘娘有意讓大皇子趕緊先納個側(cè)妃沖喜,定下的側(cè)妃人選是蕭鸞飛。” “鄭姑姑還說,皇上已經(jīng)寫好了立儲詔書,就等著萬壽節(jié)那天立太子?!?/br> 蕭燕飛的眸色深沉了幾分,唇角抿出了一個柔美的弧度:“我是知道嬤嬤的忠心的?!?/br> “嬤嬤若是回宮,我也很是不舍,難得你我這般投契?!?/br> “奴婢不回去!”祝嬤嬤急急道。 蕭燕飛淡聲道:“可是,嬤嬤是宮里的人?!?/br> “……”祝嬤嬤如夢初醒。 是啊。她是宮里的奴婢,她的名字是記在宮里的花名冊上。 做人奴婢,便是一生不由人,生死只在主子的一句話之間。 祝嬤嬤一顆心瞬間跌至谷底,整個人整個人萎靡不振。 立秋的陽光透過湘妃竹簾的縫隙照了進(jìn)來,斑駁地落在蕭燕飛的臉上、身上、與手上,潔白的小手膚光勝雪。 蕭燕飛又道:“若是鄭姑姑再來,嬤嬤就隨她回宮一趟吧?!?/br> “不?!弊邒呦胍膊幌氲孛摽诙觥?/br> 可這個字才出口,又為難地抿住了唇。 她若是非犟著不回宮,會不會給姑娘惹麻煩? 皇后娘娘一怒之下遷怒到姑娘身上,那可怎么是好。 祝嬤嬤一時有點忐忑,目光游移不定。 不,她不想回去。 “嬤嬤放心?!笔捬囡w語聲柔和地安撫著祝嬤嬤,“我這里大大小小的事,哪里離得開嬤嬤?!?/br> “是我需要嬤嬤回去一趟……這件事也只有嬤嬤能幫我?!?/br> 蕭燕飛一雙黑亮的眼睛非常專注地看著祝嬤嬤。 “只有奴婢能辦嗎?!”祝嬤嬤雙眸微張,精神一振,心底油然而生一種使命感,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神采煥發(fā)。 她忍不住就朝旁邊侍候茶水的知秋望了一眼,帶著幾分炫耀地抬了抬下巴。 這可是只有自己能辦的差事! 就是知秋有飛天遁地之能又如何? 她能代自己進(jìn)宮嗎? 不能。 “好好好!”祝嬤嬤生怕蕭燕飛改變主意似的,連聲答應(yīng),還拍了拍胸脯擔(dān)保道,“這件事就交給奴婢。” 知秋:“……” 蕭燕飛含笑又道:“萬壽節(jié)前后,我自會讓嬤嬤被放出宮的,嬤嬤可愿意?” 其實她早就有這個打算,雖然祝嬤嬤被皇后派過來的時候,動機不良,嚴(yán)格來說,也不是什么良善的好人。 可現(xiàn)在,再要把祝嬤嬤趕回宮,等于送她去死。 這幾個月來,她也幫自己做了不少事,每件事都辦得盡心盡力。蕭燕飛自認(rèn)做不到用完即棄。 “真的?”祝嬤嬤驚喜地問道。 她是宮中的奴婢,通常情況下,宮女在三十歲以前就會被放出宮,但是她二十幾歲時就選擇自梳留在宮里當(dāng)教養(yǎng)嬤嬤,要等年過花甲之后才能出宮。 那個時候,她一個無父無母、無兒無女的老婆子,根本就無處可去,就跟其他那些被放出去的嬤嬤、姑姑一樣,只能在某個犄角旮旯的角落里慢慢等死,了此殘生。 若姑娘能討了她出宮,自己就能永遠(yuǎn)留在姑娘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