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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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越澤心疼不已,目光朝右前方的顧非池望去,那襲玄色的披風(fēng)迎風(fēng)招展,宛如展翅的雄鷹飛起,令人無端生出一種仰望的感覺。 從幽州出發(fā)時,唐越澤是試過跟顧非池討一輛馬車給蕭鸞飛坐的。 結(jié)果得了顧非池這么一句:“不然,殿下慢慢走?” 顧非池的意思很明確,唐越澤若是不愿隨大軍奔馳,那就自己帶著蕭鸞飛管自己走。 唐越澤當(dāng)然不肯。 他這趟來幽州是背著父皇私自出京的,隨身就只帶了兩個親衛(wèi)。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他們要是四個人這么明晃晃地走在路上,誰知道回京的途中會不會遇到北狄人的刺殺! 這些天他在軍中聽了不少關(guān)于北狄人的兇殘暴行,不僅屠村屠城,坑殺俘虜,還會對俘虜行車裂之刑,五馬分尸……十八般酷刑層出不窮。 前兩天,他還聽說北狄人有意與大景恢復(fù)邦交,會遣使臣進(jìn)京給父皇賀萬壽節(jié)。 可北狄人不遠(yuǎn)千里地進(jìn)京真的僅僅是為了萬壽節(jié)嗎? 其他皇弟年紀(jì)還小,只要除掉他,父皇,大景就后繼無人了,北狄可以占據(jù)優(yōu)勢,獅子大開口了,屆時大景危矣。 唐越澤想想就覺得膽戰(zhàn)心驚,根本可不敢去賭。 過去這幾天,他只能死死地咬牙,緊緊跟著這兩千天府軍將士一起行軍,生怕落后了就會被拋下。 “世子爺!”一個在前方探路的方臉小將調(diào)頭朝這邊策馬馳來,聲音洪亮地喊道,“皇上在前頭五里亭迎世子回京?!?/br> 五里亭距此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唐越澤面上一喜,不禁朝前方京城的方向遠(yuǎn)眺,連周身的疲憊也似乎消散了不少。 “顧世子,”唐越澤一夾馬腹,驅(qū)使□□的白馬來到顧非池身邊,與他并騎而行,“父皇定是特意來接你凱旋的?!?/br> “這次幽州平亂,你當(dāng)居首功,我會如實(shí)與父皇說的。” 唐越澤明顯對著顧非池釋出了善意,而顧非池只淡淡地“嗯”了聲。 對于顧非池的寡言,唐越澤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尤其想到馬上可以見到父皇,他更是滿懷激動,有種游子久別回鄉(xiāng)的迫切。 一行人又策馬往前奔馳了百來丈,前方那明黃色的旌旗就映入眾人的視野中,上方,冉冉升起的旭日高高地懸于碧空。 唐越澤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了龍輦中的皇帝,就仿佛看到了他最堅(jiān)實(shí)的依靠般,懸了好些天的心此時終于徹底放下來了。 各種滋味在他心頭來回滾了滾,藏了滿肚子的話想要告訴他的父皇。 “父皇!”唐越澤遠(yuǎn)遠(yuǎn)地就對著皇帝激動地高喊道,喜形于色。 與他相隔百丈遠(yuǎn)的皇帝也看到了策馬疾馳而來的唐越澤,愕然地以手指擦了擦眼睛。 有那么一瞬,皇帝幾乎懷疑自己是幻覺了。 “顧世子,我先去和父皇見禮?!碧圃綕蓙G下這句話,就快馬朝皇帝沖了過去,將馬停在了距離皇帝兩三丈外的地方。 他急忙翻身下了馬,留了蕭鸞飛在馬上,自己往前又走了幾步,鄭重地對著坐于龍輦中的皇帝作了一個長揖:“父皇,兒臣回來了?!?/br> 他看著皇帝的眼眸浮起一片淡淡的水霧,滿是孺慕之情。 他這次能從幽州回來可謂九死一生,無論白巾軍攻城時,還是后來被承恩公追擊于樹林中,他都差點(diǎn)以為他要死了,再也不能回來見父皇了。 可他終究是平安地回來了! “……”皇帝又呆呆地揉了揉眼,才確信眼前的這個形容憔悴的青年是他的皇長子。 一片半枯的殘葉被微風(fēng)刮來,恰好落在了皇帝的肩頭,可皇帝毫無所覺,用古怪的語氣一字一頓地問道: “阿澤,你怎么回來了?” 皇兒不是應(yīng)該在幽州主持大局嗎? 說話間,皇帝狐疑的目光投向了顧非池,死死地盯著他的臉,心道:難道是顧非池抗旨不遵,強(qiáng)行把皇兒給帶回來的? 皇帝瞇了瞇眼,渾濁的瞳孔中閃現(xiàn)危險(xiǎn)的銳芒,周身的氣息也冷了幾分。 后方的那些文武百官、宗室勛貴一陣sao動,大都望著前方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一襲郡王蟒袍的寧王拉了拉韁繩,□□的黑馬往前踱了兩步。 他輕嗤了一聲,在心里暗自冷笑。 顧非池這小子的膽子還是真是大啊。這一回,哪怕再大的功勞也要功過相抵了。 咦? 那是…… 寧王的目光落在了顧非池后方的那兩輛囚車上。 兩輛囚車,一輛關(guān)著個蓬頭垢面、皮膚黝黑的糙漢;另一輛則鎖著一個錦衣華服、膚白肥胖的中年男子。 這第二輛囚車?yán)锬莻€被團(tuán)抹布塞住了嘴的人實(shí)在是太眼熟了,分明就是承恩公……是承恩公柳汌?! 寧王瞳孔翕動,脫口道:“皇上,是承恩公!” 承恩公怎么會被顧非池關(guān)在囚車?yán)铮?/br> 大太監(jiān)梁錚飛快地朝囚車那邊瞟了一眼,囚車?yán)锏某卸鞴拥赝实鄣姆较颍坪跸胝f什么,只是嘴巴被抹布堵住了,“吚吚嗚嗚”地發(fā)不出聲音來。 梁錚心中一驚,他知道皇帝如今的眼神不好,就俯身在皇帝耳邊悄聲說了一句,指了指被關(guān)在其中一輛囚車的承恩公。 皇帝的臉像是被潑了墨似的,一下子黑了,兩邊太陽xue跳動不已,對著剛下馬走到近前的顧非池怒道:“放肆!” “顧非池,你……”該當(dāng)何罪! “皇上?!鳖櫡浅冂H鏘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皇帝的未盡之言:“大皇子言,承恩公勾結(jié)北狄,意圖謀反?!?/br> “臣奉大皇子命,已將承恩公擒獲?!?/br> “請皇上定奪?!?/br> 寥寥兩句話清晰地隨風(fēng)傳揚(yáng)了開去,震得在場所有人皆是心口一顫。 四周那些翹首引頸的百姓俱是一片嘩然,猶如起伏的海浪般sao動不已。 而皇帝身后的那些文武百官全都像是啞了似的,一個個露出那種仿佛被掐住了咽喉的古怪表情。 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勾結(jié)?謀反? 所有的字他們都聽得懂,但當(dāng)這些字放在一起,怎么有點(diǎn)理解不能呢?! “胡說八道!”震驚了片刻后,承恩公世子柳嘉脫口斥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旁邊的一個內(nèi)侍輕咳了一聲,低聲提醒柳嘉:“柳世子,皇上還在呢。”承恩公是否謀反自有皇帝來定奪。 唐越澤抬起頭來,先聞聲看了氣急敗壞的表兄柳嘉一眼,又直直地看向了皇帝,挺直的鼻翼在憔悴的面龐上遮出一小塊陰影,表情略有幾分僵硬。 他本來是想回宮后,再親自跟皇帝說這件事的。 柳家是他的舅家。 眾目睽睽之下說起柳家謀反的事,讓柳家被人唾棄,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總是不太好。 就算大舅父對他這般無情,不念舅甥的情分,他也不想讓母后傷心。 唐越澤看了看右袖子下那包著繃帶的傷臂,心情沉重,維持著作揖的姿勢道:“父皇,此事……” 他用帶著點(diǎn)祈求的眼神看著皇帝,想說此事一會兒自己再和他稟。 但是,皇帝沒注意唐越澤的眼神,依然瞇眼死死地盯著顧非池。 顧非池微微一笑,面具下的薄唇輕挑起一個涼涼的弧度,笑意不及眼底,使得他整個人清冷傲慢起來。 這笑容看在皇帝的眼里,就是一種挑釁。 顧明鏡明艷的身影瞬間掠過皇帝的腦海,那輪廓相似的狐貍眼,那傲氣如霜的表情,那猶如劍鋒般凌厲的眼神…… 每一樣都像是撕開了皇帝心口的陳年舊傷,皇帝一把捏住了茶幾一角,幾乎將之捏碎。 顧非池卻像是全然沒看到般,氣定神閑地又重復(fù)了那句話:“還請皇上定奪?!?/br> 皇帝的臉色愈來愈陰沉,滿額青筋凸起,仿佛下一刻整個人就要暴起似的。 顧非池一字一頓地又道:“皇上可還記得那日在四方茶樓所言?” 罪己詔! 后方好幾個當(dāng)日隨駕在四方茶樓的近臣不由悚然一驚,脊背沁出了一片冷汗。 若是承恩公勾結(jié)北狄,謝大元帥無辜,皇帝沒有查明真相,就妄殺謝家滿門,怕是真的如當(dāng)日所言,得下詔罪己了。 不然,不足以平民憤。 穩(wěn)軍心! “顧非池,”皇帝黑著一張臉,一掌重重地拍在旁邊的茶幾上,咬牙怒道,“你好大的膽子!” 直到此刻,皇帝才想明白了,難怪這次顧非池之前這么好說話,肯奉旨回京。 他這是打算了主意,要拿大皇子和柳汌做威脅,給謝家翻案呢! 皇帝兩眼射出灼灼怒火。 顧非池簡直狼子野心。 謝家一案他早有圣旨定奪,天下皆知,絕不允許再有變故。 “以下犯上,空口誣陷,藐視皇命……” 皇帝咬著牙,一字字地給顧非池定罪,一樁比一樁嚴(yán)重,整個表情變得陰狠異常,顯然是動了殺心。 不遠(yuǎn)處囚車?yán)锍卸鞴猜牭搅嘶实鄣倪@番話,頻頻點(diǎn)頭,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滿是血絲的眼里浮現(xiàn)一絲希望的火苗。 顧非池幽幽嘆了口氣,對著皇帝拱了拱手:“皇上,您錯了。” “承恩公謀反,是大皇子檢舉。臣只是奉命行事?!?/br> 顧非池定定地直視皇帝,目光凌冽,如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皇上莫不是在說大皇子以下犯上,空口誣陷,藐視皇命?” 皇帝噎了一下。 顧非池看向身旁與他并肩而立,只比他矮了小半個頭的唐越澤,語氣平緩淡然:“皇上說殿下空口誣陷承恩公?!?/br> 他好言規(guī)勸道:“殿下,通敵叛國,事關(guān)重大,你可不要信口胡言。” 皇帝氣極,怒意翻滾,連一腳朝顧非池踹過去的沖動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