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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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殷煥從酒樓被帶回來時,他的小廝阿海就不見了,蕭燕飛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殷煥派他回江南找族里求救。 照她看,嗣子過繼什么的,壓根兒不靠譜,這就等于是賭過繼來的孩子有沒有良心。 財帛動人心,人心更是易變。 就算嗣子起初是個好的,十年后,二十年后……他一定能夠維持初心嗎? 外祖父的年紀大了,不可能再如年輕時那般精力充沛,面面俱到。 這件事還是一勞永逸才好呢。 也免得族里總盯著外祖父的這份家業(yè)…… “燕兒?!币笫蠝厝岬穆曇舭咽捬囡w從思緒中喚回了神。 殷氏拍了拍女兒的手,問道:“小定禮那日的帖子寫好了沒?” 寫了寫了!蕭燕飛忙不迭地直點頭。 按照大景朝的風(fēng)俗,女方在小定禮這天要有最要好的姐妹或者閨中好友陪著的。 論姐妹,先不說她和蕭鸞飛的關(guān)系實在連好的邊都沾不上,再說了,蕭鸞飛離京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 論朋友,原主從小就被崔姨娘管束著,身邊連一個能說得上話的都沒有。 從蕭燕飛穿過來到現(xiàn)在,也就跟寧舒郡主最是要好。 “娘,我早就和寧舒說好了,小定禮那天,她會來的?!笔捬囡w微微地笑,說起寧舒,心情就變得很好,如同五月明媚的好天氣。 殷氏也喜歡寧舒,覺得這位小郡主嬌里嬌氣,可愛得很,最重要的自然是與女兒那么投緣,這種閨中的手帕交真是可遇而不求的。 “既然寫好了,那就早些把帖子送去王府吧?!币笫险佌伓撝?,生怕女兒后面幾日忙忘了。 蕭燕飛乖乖巧巧地應(yīng)了。 等回院子后,她就招來了知秋,讓她親自跑一趟怡親王府送帖子。 不想—— 黃昏,太陽西斜時,就有門房婆子來稟說,怡親王府那邊有個姓劉的嬤嬤來求見蕭燕飛。 蕭燕飛就讓人把那劉嬤嬤請進了東次間。 “蕭二姑娘,”那是一個形容枯槁、身形削瘦的老嬤嬤,頭發(fā)花白,穿了一件檀色暗紋褙子,只略略地對著蕭燕飛福了福,板著臉道,“郡主那天不方便過來?!?/br> 說著,劉嬤嬤就隨手把手里的那張大紅灑金帖子放在了茶幾上。 她沒有將這帖子交由這屋里的丫鬟轉(zhuǎn)呈蕭燕飛,就這么直接把帖子放下了,姿態(tài)隨意得很,而這個行為本身就有些失禮。 海棠不由蹙眉,覺得這位王府的嬤嬤實在是禮數(shù)欠佳。 “劉嬤嬤,”蕭燕飛看了眼那張?zhí)?,關(guān)切地問道,“郡主不能來可是有什么事?” 劉嬤嬤皮笑rou不笑地說道:“我們郡主貴人事忙,最近忙得很!” “那……”蕭燕飛才說了一個字,就見那劉嬤嬤又屈膝福了福,自說自話地告退了:“蕭二姑娘,老奴還要回去復(fù)命,就告辭了。” 劉嬤嬤完全不管蕭燕飛是何反應(yīng),直接轉(zhuǎn)身就走,只留下一道筆挺倨傲的背影。 海棠把茶幾上的那份大紅灑金帖子拿了起來,嘟囔道:“郡主怎么這樣啊,這都要來不及了。” 這可是他們姑娘的小定禮,早就和寧舒郡主約好了的,所以也只給她一個人送了帖子。要是寧舒郡主不來,那還要重新請人。 蕭燕飛從海棠手里接過了那張?zhí)樱毤毜囟嗽斄艘环?/br> 這帖子的外封是光滑的大紅絲綢,仔細一看,就能發(fā)現(xiàn)絲綢被磨花了些許,上面還留下了幾枚看著像是有繭的指紋。 她又將帖子打開看了看,帖子內(nèi)里的絹紙干干凈凈,幾行熟悉的簪花小楷映入眼簾,唯有居中夾的那根金色絲絳稍微沾染到了一些墨漬。 這是她寫帖子的時候不小心沾染到絲絳上的。 而現(xiàn)在,這條絲絳的位置不曾有過一點偏移,還在原位。 蕭燕飛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眼,心里就有數(shù)了:這張?zhí)佑伤@里送去怡親王府后,怕是根本就沒被打開過。 也就是說,這帖子十有八九根本沒到過寧舒的手上。 是啊。 以寧舒的性子,就算真的有什么要緊事來不了自己的小定禮,也會親自上門跟自己說一聲的。 蕭燕飛屈指在茶幾上輕輕地叩動了幾下。 方才那位嬤嬤,梳著再簡單不過的圓髻,頭上只戴了一支碧玉簪,走路時,腰板挺得筆直,每一步都像是尺子量過似的,沒有分毫的偏差,說話時,總是抬一抬下巴,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樣子。 蕭燕飛忽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叩動的手指停下,轉(zhuǎn)頭對海棠說道:“海棠,劉嬤嬤應(yīng)當(dāng)還沒走遠,你讓祝嬤嬤去送送她?!?/br> 海棠連忙應(yīng)命,匆匆地出去把蕭燕飛的話轉(zhuǎn)告了西廂的祝嬤嬤。 “這事交給我!”祝嬤嬤一聽說姑娘又有差事給她,就像是打鳴的公雞似的神采奕奕,略微整了整衣裳,就疾步匆匆地追人去了。 一陣緊趕慢趕后,祝嬤嬤在儀門附近終于把人給追上了。 咦? 祝嬤嬤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喘息連連,定睛一看,從前方那老婦的背影與步伐,認出了這是老熟人。 想起海棠方才說來人是怡親王府的嬤嬤,祝嬤嬤表情古怪地挑眉,高喊道:“劉嬤嬤!” 祝嬤嬤快步朝劉嬤嬤走了過去,笑容客套。 前方的劉嬤嬤聞聲也停下了來,慢條斯理地轉(zhuǎn)過了身,“祝嬤嬤?!?/br> “我剛才聽說來了位劉嬤嬤求見蕭二姑娘,模樣聽著就像jiejie你,沒想到還真是?!弊邒咝Σ[瞇地試著套話,“老jiejie怎么會去了怡親王府?” 這位劉嬤嬤明明是鳳儀宮里伺候的嬤嬤,而且還是皇后身邊的親信。 劉嬤嬤撫了撫衣袖的鑲邊,似笑非笑地嘆道:“你我都是做奴婢的,還不是主子讓我們?nèi)ツ膬壕腿ツ膬骸!?/br> 祝嬤嬤聽出了對方的語外之音,是皇后讓她去怡親王府伺候?qū)幨婵ぶ鞯摹?/br> 祝嬤嬤心里略微松了口氣:這姓劉的,從前在皇后跟前總是跟自己爭功,找機會就要踩上自己一腳。還好皇后沒讓這老東西來姑娘這里,不然,她定是又要和自己爭了。 想著姑娘交代的差事,祝嬤嬤臉上笑得更親和了,又喚了聲“劉jiejie”,打算再打探幾句。 然而,劉嬤嬤不欲多言,隨口敷衍道:“我還有事,今天就先走了,改日回了宮,我再與meimei敘舊。” 說完,劉嬤嬤就踩著馬凳上了一輛青篷馬車。 馬車緩緩地駛出了殷家大門,劉嬤嬤挑簾朝站在儀門那邊的祝嬤嬤看了一眼,撇了撇嘴,就放下了窗簾。 劉嬤嬤坐在馬車里閉目養(yǎng)神,又返回了怡親王府。 在內(nèi)儀門處下了馬車,劉嬤嬤一眼看到了前方停著一輛熟悉的黑漆描金平頭馬車,車蓋四角各垂著精巧的銅鈴。 這不是…… “承恩公府來人了?”劉嬤嬤眼睛一亮,連忙抓了婆子問。 那婆子點點頭。 劉嬤嬤又問了兩句后,便拎著裙裾快步去追,總算在寧舒的院子口追上了承恩公夫人的肩攆,上前又是問安,又是行禮的,奴顏婢膝地換了一張殷勤的笑臉,全然不復(fù)在殷家時的不茍言笑。 “國公夫人,這邊請。” 劉嬤嬤殷勤地給承恩公夫人指路,直接就把人帶去了寧舒的院子里。 庭院里安安靜靜,那些丫鬟婆子各司其職,該干什么就干什么,見劉嬤嬤帶著人進來,一個個頭也不抬,只當(dāng)沒看到。 承恩公夫人沒說什么,只是略一頓足,攥了攥手里的帕子。 劉嬤嬤瞧出她的不快,忙賠笑道:“國公夫人,郡主就在里面?!?/br> 屋子的門大開著,廊下站著兩個小丫鬟,目不斜視。 看著堂屋里空蕩蕩的,寧舒并沒有出來迎自己,承恩公夫人蹙了蹙眉,不滿地心道:沒規(guī)矩! 承恩公夫人不疾不徐地走在前頭,故意微微拔高了音量,以里頭的寧舒能聽到的聲音道:“劉嬤嬤,皇后讓你來教導(dǎo)郡主,你可萬萬不能懈怠了?!?/br> 劉嬤嬤如影隨形地跟在她身后,滿口應(yīng)了:“這是奴婢分內(nèi)的事。” 她親自給承恩公夫人打簾,把人引進了右次間,又繞過一道五折屏風(fēng),對著里頭的寧舒郡主道:“郡主,承恩公夫人來了?!?/br> 劉嬤嬤也是提醒寧舒趕緊給承恩公夫人見禮。 身著一襲粉色衣裙的寧舒懶懶地靠在一個真紅色大迎枕上,目光淡淡地朝二人掃了過去。 明明坐著,目光由下自上地望來,卻給人一種她仿佛自云端俯視這兩人的傲氣,自有一股王府郡主的矜貴。 寧舒開口的第一句,便是嬌聲質(zhì)問: “我的帖子呢?” “拿來!” 寧舒睜著一雙烏黑清亮的眼眸,對著劉嬤嬤伸出了手,無視了她身旁的承恩公夫人。 承恩公夫人便轉(zhuǎn)頭問劉嬤嬤:“郡主要出門?” 她長了張慈和的圓臉,語氣平和,似是隨口一問,手又攥了攥帕子,指尖略有幾分繃緊。 劉嬤嬤肅然起敬,忙道:“夫人莫急,帖子奴婢已經(jīng)退了?!?/br> 承恩公夫人點點頭,唇角噙著一抹和善的笑容,以婆母的口吻諄諄教誨道:“郡主,你一個馬上要出閣的人了,當(dāng)下應(yīng)該好好備嫁才是,別成天在外頭晃悠。” “一個姑娘家,自當(dāng)嫻靜優(yōu)雅,不要學(xué)那等子寒門出身的丫頭毛毛糙糙?!?/br> 承恩公夫人在笑,可打量寧舒的目光卻滿是挑剔,心中更是不喜。 寧舒這丫頭太瘋癲、太沒規(guī)矩了。偏偏國公爺一意要為兒子求娶寧舒,皇帝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承恩公夫人也只能認了。 承恩公夫人說話的同時,視線在屋子里掃了一圈,落在茶幾上的一個青花瓷大碗上,碗里裝著大半碗的綠豆與黑芝麻。 她微一挑眉,又去問劉嬤嬤:“這可是郡主要撿的?” 劉嬤嬤忙不迭地點頭應(yīng)是。 這碗東西是劉嬤嬤去殷家前給寧舒準備的,讓她把綠豆與黑芝麻一一分開,為了磨磨她的性子。 這種手段不僅是宮里的教養(yǎng)嬤嬤常用來調(diào)教宮女,也是不少勛貴家中磋磨庶女的法子,承恩公夫人也了解得很。 她定睛一看,見青花瓷大碗旁的一個盤子里干干凈凈的,連一顆豆子也沒有,就知寧舒定是偷懶了。 這丫頭的性子必須好好磨一磨才行,否則將來嫁進他們承恩公府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