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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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高高地懸掛在空中,陽光傾瀉而下,庭院中變得愈發(fā)明亮,風(fēng)一吹,斑駁錯亂的樹影搖曳,那些細(xì)碎的光點映得顧非池烏黑的眸子熠熠生輝。 第37章 什么?!蕭燕飛簡直不相信她的耳朵。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眼睛瞪得大大的,雙唇微啟,目瞪口呆,表情顯得有些茫然。 你愿意做我的世子夫人嗎? 恍然間,他的話仿佛重播一樣在她耳邊又重復(fù)了一遍。 他,他,他這是在向她求婚嗎?! 可是,顧非池怎么會向她求婚呢?! 她與他才見了一、二、三、四……最多五六回吧,他總不會是對她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三見定終身吧? 顧非池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從她的臉上看出了驚訝之色。 單純只是一種意外的情緒,并沒有躲閃他的目光,或者露出一絲被冒犯的不快。 這是個不錯的開端,不是嗎? 顧非池的心情瞬間變得明朗了起來,信手從旁邊的花枝上拈下一朵大紅色的海棠花,簪向了蕭燕飛的左耳后。 一陣暖風(fēng)吹過,海棠花的花瓣輕輕顫動,輕撫著少女烏黑如墨的鬢發(fā),人比花嬌,說不盡的鮮妍明麗。 顧非池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我的姑母是先皇后顧明鏡,當(dāng)年皇上還是二皇子時,以‘死生契闊,與子成說’為誓求娶姑母。后來,因著衛(wèi)國公府的助力,皇上在一眾皇子中脫穎而出,登上了帝位?!?/br> “可在皇上繼位后的次年,姑母薨了……” 他的聲音清冷如澗中流水,語調(diào)沒有一絲起伏,似乎在陳述著一件與他毫不相干的事。 “……”蕭燕飛被他這番話吸引了注意力,微微睜大眼。 以她前世看了那多小說的經(jīng)驗,這劇情莫不是皇帝他…… 見小姑娘聽明白了,顧非池坦然地繼續(xù)往下說:“衛(wèi)國公府如今的處境,猶如烈火烹油。” “皇上忌顧家,畏顧家,恨不得奪爵抄家,但又不敢動手?!?/br> 顧非池低低地輕嘲一笑,“咔嚓”一聲,右手又折下了一朵海棠花,將花拈在修長的指間轉(zhuǎn)了轉(zhuǎn),大紅色的花朵開得正是嬌艷。 “我顧家自第一代衛(wèi)國公顧然追隨太祖皇帝,世代從軍,如今軍中近半都是顧家的舊部,皇上賭不起。” “而且,皇上這兩年龍體每況愈下,精力不濟,無心朝事……” 蕭燕飛不禁想起皇帝在澹碧水榭頭疾發(fā)作的事,忍不住插嘴道:“皇上是中了丹毒?!?/br> 歷史上,服食丹藥的帝王鮮有長壽的。 尤其皇帝背上的癰疽已經(jīng)蔓延到了后脖頸,代表他中的丹毒已經(jīng)很深了。 丹毒上沖于腦導(dǎo)致了頭疾,而皇帝還在不知節(jié)制地繼續(xù)服食丹藥,只會令頭疾不斷加重,就算她給的布洛芬能暫時止痛,也不能治本,最終丹藥只會提前耗盡他的生命。 顧非池看著她的目光不曾有片刻的偏移,微微地笑,頷首道:“皇上服食丹藥已有多年……如今他更是不敢動衛(wèi)國公府了?!?/br> 皇帝不敢拿的江山去賭,更承擔(dān)不起這萬里江山潰于他手的風(fēng)險。 蕭燕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皇上這是有心無力?!?/br> 是的,有心無力。 朝堂上的武將本來以顧、謝兩家為首,現(xiàn)在謝家滿門覆滅,皇帝一心想扶的柳家又扶不上來,大景朝若再沒了衛(wèi)國公府,那就是腹背受敵的下場。 等于主動丟下手中的神兵利器,赤手空拳地面對四方蠻夷。 就算皇帝一時昏了頭,滿朝文武也不會坐視皇帝如此。 將衛(wèi)國公府的情況說完后,顧非池略一停頓,緩緩地逼近她清麗的面龐,正色道:“顧家如今確有險,皇上拿顧家當(dāng)?shù)队?,時刻等著抓顧家的錯處……也許有朝一日,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也可能落得跟謝家一樣蒙冤慘死的下場。但是……” 他的聲音清清淡淡的,卻又讓人感覺到一種岳峙淵渟般的堅定:“我會盡我所能護你周全,不會讓你落入險境的?!?/br> 終其一生,唯你一人。 “你愿意嗎?” 顧非池認(rèn)真地凝視著她,那白皙的臉龐在晨曦中好似上了釉的白瓷,整個人仿佛瑩瑩生輝般。 蕭燕飛:“……” 這一刻,她明白了他的和盤托出是一種坦承。 坦承以待。 他在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但凡她接受,那么接下來,她可能會有危險。 可他又告訴她,他不會讓她陷入險境的。 明明他的這番話是有些矛盾的。 蕭燕飛卻覺得心湖像是被投下了一顆石子,蕩漾不已。 理智告訴她,她應(yīng)該拒絕的。 她不該去蹚衛(wèi)國公府的這趟渾水的。 然而,面對顧非池的坦誠,面對他灼灼發(fā)亮的眼眸,她久久說不出一個“不”字。 話到嘴邊,卻莫名地變成了—— “侯府其實也挺糟心的。” 崔姨娘不安好心,太夫人把她當(dāng)作利益的籌碼,武安侯眼里根本不缺她這個女兒…… 在古代最麻煩的就是,女子的一生不由己,只由人。 就算她想收拾包袱跑路,沒有路引,沒有戶籍,她哪兒都去不了。 這么一想,衛(wèi)國公府真不算太糟。 而且…… 蕭燕飛直直地看著顧非池距離她不足兩尺的面龐。 那昳麗的五官俊美得令人嘆息。 他也挺好的,她再沒見過比他更賞心悅目的男子了。 那雙烏黑的眸子宛如夜空的星子,深深地望著自己,仿佛能直擊人的靈魂。 他的表情那么真摯,那么誠懇。 蕭燕飛根本就無法移開眼。 她相信他。 相信他既然這么許諾,就會竭盡全力去做。 他答應(yīng)的事,就一定能做到,不管是在順境還是逆境,就像他不顧危險,只身一人從錦衣衛(wèi)的手里救謝無端逃出生天。 只要他覺得那是對的,他就會一往無前地去做,哪怕粉身碎骨。 被他護住的人很幸運,如果她…… 當(dāng)這個念頭浮現(xiàn)心頭時,蕭燕飛的心跳再次失控地加快。 她笑了,眉眼彎彎,紅潤的櫻唇如嬌花般嬌艷。 這輕快的笑容讓顧非池本來有點緊繃的心略略地放下了一些,那雙狐貍眼愈發(fā)明亮,淺淺的笑意在他眼底流淌。 “為什么?”蕭燕飛忍不住脫口問道,“為什么是我呢?” 以顧非池的閱歷,走遍了大江南北,肯定見過各式各樣的女子,漂亮的,高貴的,活潑的,才學(xué)出眾的,長袖善舞的…… 所以,為什么是她呢? “因為……”顧非池的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 因為你最合適。 因為你不怕我。 因為你知道我的秘密。 …… 顧非池灼灼的目光定在了面前這個微側(cè)雪腮的纖弱少女身上。 他可以說出無數(shù)個理由,但是,抵不住那一個。 “因為我想?!彼徽f了這四個字,眸中綻放出令人炫目的光芒。 由心而發(fā),他只是聽從了自己的心意而已。 明明沒有甜言蜜語,也沒有什么海誓山盟。 可是,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蕭燕飛莫名地有點臉紅心跳。 她看出了他的真摯,也看到了他眸中為她所綻放的光芒。 然而…… 她心中猶有一絲遲疑。 衛(wèi)國公府的水太深了,不僅是顧非池剛才說的這些,還有他與謝無端在籌謀的東西,以及顧非池對外從不揭開的那半邊面具……這些宛如一道道天塹橫亙在她的前方。 她若是嫁過去,捫心自問,她有那個能力邁得過那一道道天塹嗎,她有那個能力與他一同并肩作戰(zhàn)嗎? 她相信,顧非池說他會護住她,但過日子并非那么簡單。 水一旦淹到了人的脖子,雖然不會死人,卻會令人覺得呼吸困難,人一旦長時間處于這種狀態(tài),不免會覺得煩躁。 她做好這樣的心理準(zhǔn)備了嗎?! 蕭燕飛一手托著腮幫子認(rèn)真地思考著,表情很嚴(yán)肅,嚴(yán)肅得顧非池不由有些失笑,想起那日她在藏經(jīng)閣時理智思考的樣子。 也就是說,她對自己并非沒有動心。 只是,還不夠。 他所做的那些,還不足以讓她放下所有的顧慮,傾心相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