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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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鏡能提槍,能領(lǐng)兵,還有一手百步穿楊的好箭法,曾以一介女流之身率領(lǐng)幾萬大軍親上戰(zhàn)場,于兩百步外一箭射殺了敵軍主帥,令得敵方軍心潰散,潰不成軍。 可是,對于女子所應(yīng)該會的琴棋書畫,卻不甚精通,連首曲子也彈不全,更別說女紅。 這樣一個女子,粗魯、驕橫、霸道……一點也沒有一個女子該有的溫雅嫻靜。 水榭內(nèi)靜了一靜。 “顧明鏡”這個名字不僅是皇帝心頭的一根刺,更是深埋在柳皇后心頭拔不掉的一根刺。 柳皇后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心里很是不痛快。 顧明鏡是皇帝的元配,哪怕她今天已經(jīng)是堂堂皇后之尊,也只是繼后,顧明鏡也依然壓在她的頭頂,甚至于,將來皇帝駕崩,與皇帝合葬的人也會是元后顧明鏡。 顧明鏡就是成了鬼,也依然橫在自己與皇帝之間,陰魂不散! 皇帝很快回過神來,見柳皇后神情不佳,一手溫柔地拍了拍皇后的手背,中指更是在她指縫間繾綣地摩挲了一下,安撫著她的情緒。 柳皇后的唇角終于又彎了起來,嫵媚地斜了皇帝一眼,柔情似水。 美人如玉,看得皇帝心頭一蕩。 顧明鏡太傲了,仗著衛(wèi)國公府以及從前的那點子戰(zhàn)功,事事都要爭個對錯,盛氣凌人,不似他的蓮兒,小意溫柔,體貼備至。 水榭中其他人的目光在帝后與顧非池之間掃視著,幾乎都遺忘了坐在中間琴案后的柳朝云。 原本熱鬧的氣氛這會兒又有些僵了。 連隔壁天一水榭的眾人也能感覺到皇帝這邊的氛圍不太對,大部分人都噤了聲。 寧舒郡主湊在蕭燕飛耳邊與她咬耳朵:“我從前聽母妃提起過,先皇后長得可好看了,還能干,她十六歲時跟著老國公爺在西北的時候,一次老國公爺率兵出征,西戎人突襲圍城,當時是先皇后帶著滿城老弱婦孺,硬生生地把人給打了回去。” “還有一次,老國公在戰(zhàn)場上受了傷,是先皇后親自帶兵與敵軍作戰(zhàn)。” 哇!蕭燕飛露出驚嘆的表情,心中贊嘆不已:那位先皇后原來這么厲害啊,不愧是將門虎女! 也不知她生前是怎樣的驚鴻絕艷! “我們正是生不逢時啊,無緣一睹先皇后的風采。”寧舒郡主唏噓惋惜的聲音鉆入蕭燕飛的耳中。 蕭燕飛忍不住去打量皇帝身邊的柳皇后,三十五六的女子柔美婉約,楚楚動人,如那依水而生的蓮。 柳皇后很美,這種美,柔弱溫婉,與傳聞中英姿颯爽的先皇后截然不同。 蕭燕飛正胡思亂想著,就聽皇帝又道:“向闌,你已經(jīng)弱冠了,朕給你賜婚可好?” 此言一出,兩邊的水榭都聽得一清二楚。 氣氛再次發(fā)生了些許變化,不少人手中的茶杯都停頓在了半空中,像是時間被人施法停住似的。 “哇!”寧舒郡主小嘴微張,眼睛圓睜,表情是言辭難以形容的微妙。 她用下巴頂了頂顧非池的方向,貼著蕭燕飛的耳朵繼續(xù)與她說悄悄話:“顧非池這人脾氣壞,京城中根本就沒有姑娘樂意嫁給他?!?/br> “而且,長得也不好看!” “他十三歲時在戰(zhàn)場上毀了容,面具下頭有好長的一條刀疤,就根那赤紅的蜈蚣似的嚇人得很?!?/br> “燕燕,我告訴你,找夫婿就要找個好看的,”寧舒雙手合十,一臉憧憬地說著,“否則,這夫妻日日夜夜相對,若找個丑的,豈不是吃不好、睡不香?” 不好看嗎?蕭燕飛的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顧非池那張俊美如畫的面龐,輪廓深邃,面如冠玉,如黑曜石的瞳孔流光四溢。 蕭燕飛認真道:“長得挺好看的。” 顧非池這般絕艷的姿容還叫丑的話,那這世上可就沒有美人了! 寧舒郡主:“……” 寧舒驚呆了,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手帕交的審美有問題,可怎么辦?! 蕭燕飛半瞇著眸子,遙遙看著隔壁水榭中的顧非池,不過…… “也挺可憐的?!?/br> 連婚姻大事都被當作利益給惦記上的感覺,還真是很不舒服。 蕭燕飛對著顧非池投以同情的眼神,感覺顧非池似乎往她這邊望了一眼,兩人的目光有霎那間的交集。 顧非池薄唇微啟,淡淡地對著皇帝說道:“臣不急?!?/br> 玄色面具后的那雙狐貍眼幽深不見底,即便在面對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依然是不卑不亢,閑庭自若……或者說,有恃無恐。 兩人的態(tài)度都很平靜,卻令人感覺到空氣中隱隱有火花閃現(xiàn)。 皇帝又道:“向闌,婚姻乃人生大事,你怎么能不急?” 顧非池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語聲清冷:“臣瞧不上?!?/br> 皇帝微微變了臉色,神色一冷。 顧非池的這句“瞧不上”,乍一聽似是在說,沒有合適的人選。 但其實分明是在說,皇帝挑的,他瞧不上。 簡直無目君上!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沉寂。 話說到這個地步,柳皇后也看明白了。 皇帝就是想把自家侄女許給顧非池。 她的侄女是承恩公府的嫡長女,端莊優(yōu)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顧非池這種性情乖戾、弒殺好戰(zhàn)之人,早晚都是要滿門盡誅的命,哪里配得上她的侄女! 這顧家人啊,一個兩個還都心高氣傲得很! 柳皇后不想對著皇帝發(fā)脾氣,就把矛頭對準了顧非池,溫和地說道:“顧世子,衛(wèi)國公年紀也大了,本宮聽說他近來身子不適。” “顧家向來子嗣不豐,這諾大的國公府,這一輩也就你一個兒郎?!?/br> “你這些年四處征戰(zhàn),輾轉(zhuǎn)沙場,也是不易,可總得為顧家留個后,別像是謝家那般,子嗣斷絕,再無承繼香火之人!” 皇后這番話讓在場的有些人心里一跳,暗暗地面面相看。 什么叫留個后?! 顧非池也就剛及弱冠,才二十的人,皇后這話說的,似是他早晚會戰(zhàn)死沙場,而國公府會后繼無人,在他這一輩斷了香火似的。 皇帝也覺得皇后這話不妥,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沒有說什么。 心里幽幽嘆息:蓮兒素來沒什么心眼,只是因著顧明鏡,這些年來,一直對衛(wèi)國公府梗了一根刺。也是衛(wèi)國公府太過蠻橫了…… “啪!” 顧非池將手里的白瓷杯放在茶幾上,發(fā)出一聲脆響,也襯得他的聲音愈顯清冷:“子嗣再旺,該絕后還是得絕后?!?/br> “聽聞柳家二郎,四郎,五郞,接連重病,怕是難治?!?/br> “真就是可惜了?!?/br> 寥寥數(shù)語宛如一刀子一刀子狠狠地扎在了柳皇后的心口。 柳家人雖子嗣頗豐,卻多是體弱多病,這是皇后心頭的痛。 “顧非池,放肆!”皇帝心疼皇后,勃然大怒,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顧非池依然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迎上皇帝暴怒的眼眸:“皇上,承恩公怯戰(zhàn)逃跑,乃是逃兵,該如何處置?” “謝家通敵,滿門皆誅。那柳家呢?” 承恩公至今借病躲在公府,柳家滿門都不曾因他之罪而受到牽連,日子照樣過得奢靡愜意。 顧非池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尖銳無比,把那層蓋在帝后身上的遮羞布狠狠地撕開,讓其下的膿血暴露于眾人眼前。 “……”柳皇后臉色發(fā)白,櫻唇劇烈地顫抖著,眼睛里又含滿了淚水。 顧非池這是什么意思,還想逼皇帝將柳家滿門抄斬不成?! 柳朝云僵著身子坐在那里,只覺得周圍眾人或輕蔑或狐疑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她與大哥,面皮火辣辣得疼,不由朝不遠處的承恩公世子看了一眼,承恩公世子面沉如水,臉色比柳皇后還要難看。 顧非池說的承恩公就是他們兄妹的父親柳汌。 周圍靜得可怕,落針可聞。 連蕭燕飛也不自覺得屏息,小小聲地問寧舒郡主道:“柳家是什么事?” 寧舒郡主是個百事通,樣樣都知道,貼著蕭燕飛的額頭小小聲地答道:“皇后一直想提攜柳家,來取代衛(wèi)國公府和謝家在軍中的地位?!?/br> “皇后的長兄柳汌奉旨去北境鎮(zhèn)守蘭山城,結(jié)果不敵敵軍,竟然棄滿城百姓于不顧,大開城門逃了。他自己逃回了京城,可憐蘭山城滿城百姓死于敵手。” “可直到現(xiàn)在,皇上都遲遲沒有處置此事,不表態(tài),不作為……” 寧舒郡主唏噓地搖了搖頭。 去歲末,柳汌棄城而逃的消息傳到京城時,在朝中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群臣上奏請皇帝嚴懲柳家,以儆效尤,可皇帝拂袖而去,為此連著一個月沒開早朝…… 關(guān)于柳家的處置至今都還壓著,懸而未決。 環(huán)視周圍sao動的眾人,承恩公世子氣得臉都青了,青了白,白了紅,渾身抖如篩糠。 顧非池冷笑著又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置柳家,來祭奠蘭山城滿城怨魂?” “顧、非、池!”承恩公世子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抬手直向了顧非池,兩眼冒火,“你血口噴人!” “分明是謝以默和謝無端父子貪生怕死,被北狄人嚇破了膽,才會依附了北狄,叛國謀逆,謝家犯的是足以誅九族,遺臭萬年的大罪,謝家人理該挫骨揚灰?!?/br> “你如今還想顛倒黑白地給謝家翻案不成??!” 顧非池斜眼朝承恩公世子冷睨了一眼,清清淡淡。 黑色的面具映襯下,那雙眼睛深邃冰冷宛如一把寒光四溢的冰劍,散發(fā)出幽幽的寒氣。 只這一眼,就讓承恩公世子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頭兇獸盯上了似的,他毫不懷疑,只要他敢再說一個字,這頭兇獸就會伸出尖銳的爪子,令他血濺當場。 承恩公世子心里咯噔一下,雙腿一軟,踉蹌地跪坐在地,狼狽得額頭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顧非池輕笑了一聲:“呵,貪生怕死?” “顧非池!”皇帝右掌重重地拍案,額角的青筋根根亂跳。 第3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