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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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依言退了出去,蕭燕飛一個人坐在了窗邊的圈椅上。 書案前的窗戶開了一扇,窗扇在風中發(fā)出吱嘎的搖晃聲。 窗外的庭院空蕩蕩的,唯有那開得正艷的大紅茶梅在夕陽的余暉中輕輕搖擺,云蒸霞蔚。 蕭燕飛看了看窗外,一手拿開了那本《傷寒論》,露出其下的鎮(zhèn)紙與紙條。 她記得她走進小書房時,這扇窗戶就開著,只是她沒在意,也就沒注意到這個本來不屬于這里的鎮(zhèn)紙。 她垂下眼睫,拿起那張壓在鎮(zhèn)紙下的紙條。 紙上寫了八個字:明早辰初,萬草堂見。 筆力虬勁,有幾分穿云裂石之氣。 哪怕上面沒有落款,蕭燕飛也猜到了這張字條的主人。 “哎——” 蕭燕飛盯著那張紙條愣了半晌,長嘆了一口氣。 雖然她早就知道顧非池武藝高強,不過侯府的這圍墻少說也有三米高吧,府內(nèi)還有不少護衛(wèi)在巡視,他居然還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來,給她留了這條子。 蕭燕飛咽了咽口水,有些后怕。 那劍鋒的寒意仿佛再次抵在她的頸項上,令她不寒而栗。 該來的,躲不過。 明天就明天吧,早點治好他爹,她的小命也能多一層保障。 燒了字條后,蕭燕飛把那個碧玉鎮(zhèn)紙裝進了荷包里,就翻起了那本《傷寒論》,古語艱澀無比,不過幸而原主從小讀過五經(jīng),也讀過史書,讓她很容易理解醫(yī)書上的文字。 也難怪古語有云:秀才學醫(yī),籠中捉雞。 人還是得多讀書啊。 蕭燕飛覺得,人的焦慮大多源于對事件的不確定性,收了顧非池的字條,她反而安心了,該看書就看書,該吃飯就吃飯,該睡覺就睡覺。 心靜自然眠,她夜里睡得格外香甜,一夜無夢到天亮,次日一早就按著約定的時辰出了門。 原主從前成天悶在侯府里,足不出戶,也就是昨日,蕭燕飛才知道她只需要跟夫人報備一聲,就可以出門。 字條上寫的“萬草堂”就在距離侯府兩條街的地方,走上一刻鐘也就到了。 打發(fā)了海棠去附近的點心鋪子買糕餅,蕭燕飛提著新買的小木箱獨自進了萬草堂。 醫(yī)館的伙計迎了上來,熱情地招呼道:“姑娘是來看診,還是抓藥?” “看診。”蕭燕飛從隨身的荷包里掏出那個小巧玲瓏的碧玉睡狐鎮(zhèn)紙,對著伙計晃了晃。 伙計先是一愣,接著笑容變得更燦爛了:“姑娘請隨小的往這邊來,公子正在里頭等姑娘?!?/br> 那伙計跟另一個伙計招呼了一聲,就帶著蕭燕飛穿過了前堂,掀開一道氈簾走向后堂。 后堂的窗戶緊閉,光線略顯昏暗。 屋里點著淡淡的熏香,和空氣中的藥味混合在一起,有種沉悶的的感覺。 顧非池就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手里端著一個青花瓷茶盅,正在飲茶。 他今日穿了一件玄色直裰,料子上織著繁復的銀色鯤鵬紋,腰束嵌玉繡云紋錦帶,玄色的衣料襯得他膚白如玉。 他冷峻的臉龐在杯口裊裊升起的白氣中顯得柔和了幾分,少了昨日在藏經(jīng)閣時的冰冷無情,眉目如畫。 顧非池像昨天一樣沒有戴面具,那如冠玉般俊美的面龐毫無瑕疵,甚至可以說完美無缺。 傳聞中,顧非池十三歲在戰(zhàn)場上毀容,從此就以面具示人,而現(xiàn)在,她看到的顧非池根本就沒有毀容,那么顧非池為什么要戴面具呢? 顯而易見,他是為了遮掩住自己的容顏。 顧非池清冷的目光朝蕭燕飛望了過來,蕭燕飛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寒暄問候,而是: “顧世子,你那位受傷的朋友昨天發(fā)燒沒?” 看著眼底藏著戒備的少女,顧非池淡淡一笑:“你的藥很管用?!?/br> 一句話讓蕭燕飛如同吞了半顆定心丸。 她特意在藏經(jīng)閣留下了那些阿莫西林藥片,就是想讓顧非池知道她不是在忽悠他,她的藥很有效的。 “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br> 她就是一只好貓! 醫(yī)患關系的基石是信任,有了這成功的先例,想來她今天的出診也會順利很多。 蕭燕飛也不廢話,當即進入正題:“令尊呢?” 顧非池優(yōu)雅地起了身,撣了下衣袍,輕描淡寫地說道:“跟我來吧?!?/br> 他帶著蕭燕飛沿著一道樓梯上了二樓,隔著門,就聽到了某間房間里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 “咳咳咳……” 走在前面的顧非池加快腳步來到走廊盡頭,推開了房門。 一股子nongnong的藥味撲面而來。 那垂著月白床帳的榻邊,站著一個年過三旬、著一襲青色直裰的瘦高男子,躬身從榻上的中年人手上接過一個茶盅。 中年人病懨懨地背靠一個大迎枕半坐半躺,身上蓋著錦被,露出白色中衣的領口。 他相貌清癯,儒雅俊逸,只是臉色十分蒼白,臉頰瘦得微微凹陷了進去,形容枯槁。 聽到了有人進來的動靜,原本閉著雙眼的中年男子睜開了眼,那雙與顧非池十分相像的狐貍眼透著久經(jīng)風雨的睿智,面容祥和。 “阿池……咳咳。”衛(wèi)國公喊了聲顧非池的名字,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低頭用帕子捂著嘴,肩膀抖動不已。 那青衣長隨緊蹙著眉頭,連忙輕輕地去拍衛(wèi)國公的背。 顧非池也顧不上身后的蕭燕飛了,三步并作兩步地沖到了榻前。 衛(wèi)國公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當他拿開那塊白色的帕子時,帕子赫然一灘血痰,觸目驚心。 一股令人不適的腥臭味彌漫在空氣中。 長隨接過那塊帕子,憂心忡忡地說道:“世子爺,國公爺還是在發(fā)燒,太醫(yī)開的藥真的先不喝嗎?” “我沒事?!毙l(wèi)國公的聲音在咳嗽后顯得分外沙啞虛弱,面皮也咳得發(fā)紫。 任誰都能看得出,他深受病魔的折磨。 衛(wèi)國公疲憊地揮了揮手,示意長隨不必扶著自己。 顧非池眼底露出哀痛,用一方干凈的帕子幫衛(wèi)國公擦干凈了嘴角的血跡。 長隨往后退了一步,注意到了跟在顧非池后方進屋的蕭燕飛,若有所思地輕輕蹙眉。 世子爺是悄悄回府的,帶國公爺出來時沒有驚動任何人,只說是請了一個大夫給國公爺看一看,卻不曾想這位大夫竟然是這么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仿佛在驗證他心里的猜測,就聽顧非池對衛(wèi)國公道: “爹,大夫來了。” 榻上的衛(wèi)國公也看向了漸行漸近的蕭燕飛,眼神帶著幾分審視,幾分驚訝。 他的表情十分的淡然,豁達,滿面病容掩不住那種岳峙淵渟的氣度。 他征戰(zhàn)沙場近三十年,經(jīng)歷過太多生死存亡的磨礪,也見過身邊不知多少同袍戰(zhàn)友身隕,他早就看破了生死。 病來如山倒,他的身體每況愈下,已經(jīng)無藥可治,連太醫(yī)都束手無策。 他幾次想要交代后事,可兒子一直不死心,四處尋醫(yī)問藥。 他這次答應過來,也是為了不讓兒子失望,不想給兒子留下遺憾。 第14章 這個叫藥片,是師門的禁方。 衛(wèi)國公既便并不認為這個小姑娘能治好自己的病,臉上也并無輕慢之色,語氣溫和地問了一句:“敢問姑娘貴姓?” 他在看蕭燕飛,蕭燕飛也在觀察他的癥狀,還特意瞥了一眼帕子上的血痰,眸色微凝。 與此同時,她落落大方地答道:“我姓蕭?!?/br> “見過國公爺?!彼龑χl(wèi)國公拱了拱手,算是見禮,又轉(zhuǎn)而問顧非池,“顧世子,令尊的脈案有嗎?” “利叔。”顧非池對著長隨喊了一聲。 利叔就取了一疊脈案過來,看著蕭燕飛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質(zhì)疑。 這么個最多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就算會醫(yī)術,又能看過多少病癥,她真的能治好連太醫(yī)院都束手無策的病嗎?! 利叔轉(zhuǎn)頭又朝顧非池看去,欲言又止。 蕭燕飛低頭看起了那疊絹紙。 這里面不僅有太醫(yī)院、萬草堂的脈案,還有他們開的一些方子。 蕭燕飛一張接著一張地往下看,看得飛快,心里不得不感慨寧舒郡主的記性真是不錯,郡主昨天轉(zhuǎn)述的關于衛(wèi)國公的那些癥狀都對,只是脈案上寫得更詳細,還提到了衛(wèi)國公舌苔薄黃,脈數(shù)而實,濁唾涎沫,咳嗽喘滿等等。 等看完這些脈案,她已是大致有數(shù)了,但還是裝模作樣地給衛(wèi)國公號了脈,做出一副凝神探脈的樣子。 其實她壓根把不出什么。 中醫(yī)需要專科專學,她這種選修生,也就會摸個浮脈、沉脈、滑脈什么的,最多只能算是三腳貓功夫。 也因而,對她來說,如今最麻煩的就是斷癥。 單單是肺炎與肺結核在發(fā)病時就有不少相似的癥狀,像是咳嗽、發(fā)熱、血痰等等,這兩種疾病很容易混淆。 若是在現(xiàn)代,可以驗血、驗痰并結合影像學檢查來斷癥。 但這里是古代,這些都沒有! 幸好,古代不乏高明的中醫(yī),太醫(yī)院的太醫(yī)自是各種翹楚,尤其是那手號脈的手法,讓蕭燕飛只有仰望嘆服的份。 她不會把脈,卻可以看脈案! 這一刻,蕭燕飛特別感謝教授對他們這些選修生也是要求嚴格,盯著他們背方子,看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