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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躺贏日常(清穿) 第40節(jié)

    雅拉格格驚詫道:“周太醫(yī),您把湯藥放進藥箱里的呀?”

    她心中懊悔不已,這一路生怕延誤了佟茉雪就醫(yī),她一路拖著周院正飛奔。

    要是藥箱里裝著湯藥,豈不是都灑了嘛。

    周院正從藥箱里翻翻找找,取出一個小藥瓶道:“臣隨身攜帶了解毒的特制藥粉,專門用于救急,用熱水沖服,和熬制的湯藥一個效果?!?/br>
    如嵐未等周院正吩咐,趕緊端來一碗水,送到他面前,“周太醫(yī),您親自將藥粉倒進碗里,需要多少量,您最清楚不過?!?/br>
    當如嵐端著一碗黑乎乎,臭烘烘的湯藥送到佟茉雪面前時,佟茉雪終于明白為什么這藥能解毒了。

    她只是聞到那藥的味道,就惡心反胃得不行,于是憋不住又開始劇烈嘔吐起來。

    這一次,她感覺自己膽汁兒都要吐出來了。

    胃液上涌,燒得她喉嚨生疼,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落。

    待她稍微止住了,康熙接過藥,親自喂她,“來,喝一口,喝一口就好了?!?/br>
    佟茉雪撇開臉,淚流滿面,氣若游絲地問周院正:“你,你這都是些什么藥材?”

    周院正見佟茉雪似乎有懷疑他醫(yī)術(shù)的心思,正色道:“熙妃娘娘,微臣是用雞子糞燒灰,配以甘草、葛根研磨成粉,這些可都是催吐解毒的良方啊。”

    佟茉雪聽他說到雞子糞,后面的話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又是一陣惡心。

    她這是作了什么孽喲,要穿到書里遭這種罪。

    但李棲筠的話,又在她耳邊縈繞,要是這次又提前嗝屁了,還要繼續(xù)穿……

    康熙那張俊臉已經(jīng)陰沉得如同現(xiàn)在外面的天色了,他心中大為驚駭,雞子糞?這種東西也能用來做藥?

    既然是催吐,剛才已經(jīng)吐了那么多次了,想必也吐得差不多了。

    他正要繼續(xù)詢問可還有別的解毒良方,佟茉雪卻視死如歸地從他手里端過藥碗。

    這藥,她也不想喝。

    但更不想死啊。

    第43章 搜查

    佟茉雪端起藥碗, 康熙想要阻止,但她已經(jīng)將藥送到了嘴邊。

    她聞著那味兒,想著周院正口中說的配方, 怎么也過不去心里那個坎。

    要不,這毒還是不解了吧。

    佟茉雪眉頭微蹙,將藥碗朝周院正遞過去, “周院正,要不你幫我試試藥?”

    原本跪在地上的周院正,瞳孔大張,身子猛地往后仰了一截,連連擺手道:“熙妃娘娘, 您若是感覺腹中空空, 倒也不必再用此藥,想必娘娘您經(jīng)過剛才一番催吐,已經(jīng)將那夾竹桃細粉吐出不少。”

    佟茉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就知道,這老家伙不可信,上次在鐘粹宮就看出來了。

    康熙寒著臉,聲音冷冽:“可還有其他藥性溫和的治療方子?”

    周院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 沉吟片刻,“綠豆湯亦可解毒?!?/br>
    雅拉格格叉腰望著周院正,不滿道:“既然綠豆湯可以解毒,你為什么不早說!”

    周院正唯唯諾諾道:“這, 這不是,急救解毒嘛, 沒想到娘娘已經(jīng)提前催吐了……”

    佟茉雪聽及此處,愈發(fā)覺得, 太醫(yī)院是需要安排點可靠的人手了。

    這后宮里的人比她想象中,更熱愛下毒這一手法。

    她這次是僥幸食用的不多,要是下次劑量足足的,她這條小命怕不是喝再多的雞子糞湯,也保不了。

    如嵐聽到周院正提及綠豆湯也能解毒,和皇上行禮告退后,便飛快朝后院小廚房而去。

    康熙實在不放心佟茉雪的身體,便又讓周院正再次給她切脈。

    經(jīng)歷了多次的嘔吐,佟茉雪身體總算好受了許多,倒沒那么惡心了,只是需要不停喝水來補充長時間嘔吐丟失的水分。

    在等待如嵐煮好綠豆粥的時間里,佟茉雪頭疼得不行,靠在康熙身上,漸漸睡了過去。

    屋內(nèi)的人也相繼退了出去,雅拉格格見佟茉雪沒有大礙,這才放心離開了,宋姑姑忙跟著將她送出承乾宮。

    剛出正殿,雅拉余光就瞥見側(cè)邊配房那兒,有個人在地上爬,當即嚇了她一大跳,指著那個方向道:“那,那邊有個人!”

    宋姑姑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如月,忙安撫雅拉格格,“格格,那是昨日被杖責的如月姑娘,她應(yīng)該是擔心咱娘娘,放心不下?!?/br>
    雅拉格格心中微動,跟著宋姑姑到了如月身邊。

    如月剛爬出房間門,她也怕嚇著人,就在門口想要叫住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問話,哪知道大家行色匆匆,都沒注意到她。

    如月看到宋姑姑和雅拉格格一同過來,忍著下半身的疼痛,著急地詢問:“格格金安,熙妃娘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雅拉格格為她的忠心感到唏噓,安慰道:“你主子沒事,別擔心了,回去好好養(yǎng)傷,快點好起來,才能更好地伺候她?!?/br>
    如月不相信,她看向宋姑姑,宋姑姑將她扶起,沉聲道:“別擔心,事情都解決了,娘娘沒有大礙?!?/br>
    如月這才放下心來,由宋姑姑扶著到了床上躺著。

    正殿內(nèi),佟茉雪躺在榻上,已經(jīng)沉沉睡去??滴跣⌒囊硪沓殚_手臂,幫她掖好被角,輕手輕腳地走到外間,周院正此刻還在外間候著。

    康熙瞥了眼垂首站立的老太醫(yī),冷聲問道:“周太醫(yī),這夾竹桃花瓣的毒性,究竟有多嚴重?”

    周院正摸摸自己的腦袋瓜子,嘆口氣道:“這夾竹桃中毒,輕則頭暈?zāi)垦?,腹瀉嘔吐。重則抽搐昏迷,甚至死亡?!?/br>
    他頓了頓,又道:“娘娘這算是輕癥,沒過多食用那芙蓉糕。”

    康熙周身籠罩著寒氣,說話的聲音也沒有一絲溫度,他指著桌上的那盤芙蓉糕問道:“這下毒之人,用毒的劑量如何?”

    周院正也在疑惑,于是直接說道:“微臣也在納悶,這一整盤的芙蓉糕,所用的夾竹桃粉的劑量,也不足以毒死人。這下毒之人,難道只為了讓別人吃了難受一陣?”

    康熙站起身來,端起那盤芙蓉糕打量,漆黑的眸子暗沉得讓人發(fā)憷。

    他將盤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冷聲道:“梁九功,直接帶人去延禧宮搜查,務(wù)必給朕找出這夾竹桃粉來。”

    同樣都是用花來害人,這次的手法,與上次鐘粹宮事件如出一轍。

    他腦海中閃過赫舍里氏和那拉氏的面孔。那拉氏平時再怎么跋扈,也不可能讓胤褆去做下毒這種事。

    但一想到那拉氏平時沒少和佟茉雪針鋒相對,他又不確定了。

    難道,真的是她嗎?

    未等梁九功退下去,他又吩咐道:“赫舍里庶妃的房間里,也仔細搜查,別放過任何邊角?!?/br>
    梁九功忙躬身應(yīng)是,趕緊退了下去。

    延禧宮里,正殿傳來那拉氏責備胤褆的聲音:“你跑承乾宮去干嘛?”

    胤褆不假思索地說道:“我給福雅送芙蓉糕去!”

    那拉氏氣不打一處來,揪著他耳朵罵道:“你就這么喜歡用熱臉去貼別人冷屁股,是不是?!”

    胤褆歪著頭,抓住他額娘的手,嗷嗷大叫道:“才沒有,福雅和熙娘娘待我可熱情了,熙娘娘還給我吃她親手做的棗餅!”

    那拉氏見他還敢頂嘴,更是火冒三丈,“這延禧宮里缺你一口吃的,你要跑別人那兒吃?”

    胤褆向來就是個渾不吝的,越是罵他,他越是反抗,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他汗阿瑪,可是康熙這不是不在這兒嘛。

    于是胤褆毫不顧忌他額娘那張氣得變了形的臉,回敬了她一句:“熙娘娘做的棗餅,比額娘你做的糕點都要好吃?!?/br>
    那拉氏一開始還對他手下留情,現(xiàn)在直接順手抄起瓶子里的雞毛撣子,就往胤褆屁股上招呼。

    胤褆不敢頂嘴了,在屋子里東躲西藏,就是為了少挨幾下打,延禧宮正殿內(nèi)一時間又吵又鬧。

    偏殿里,赫舍里庶妃忐忑地詢問蕓鵑:“你放了多少劑量?”

    蕓鵑悄聲道:“主子放心,奴婢放的劑量不足以毒死人。”

    赫舍里庶妃抿著唇,微微點頭,“只要讓人發(fā)現(xiàn)胤褆帶去的糕點有毒,眾人就會懷疑那拉氏,這樣就夠了。”

    她眼里跳躍著興奮的光,一雙手絞著手里的帕子,微微笑道:“到時候,再把上次那拉氏用花粉陷害鐘粹宮小阿哥的事情抖落出來,那拉氏就不配再養(yǎng)育胤褆了。”

    蕓鵑心中亦是一喜,她跟著赫舍里氏多年,終于要守得云開了。

    赫舍里氏心中思忖著,得想個萬全之策來指出那拉氏是花粉事件的主謀,她絕對不能親自露面。

    要是讓胤褆知道是她指認那拉氏,一定會忌恨她,以后再也不和她親近了。那她就算是撫養(yǎng)了胤褆,也沒什么用。

    那拉氏手里舉著雞毛撣子,追著胤褆滿屋子跑,錦雀拖住她,用力給胤褆使眼色:“大阿哥,主子也是為了您好,您服個軟,別惹主子不開心了?!?/br>
    胤褆哪里肯服什么軟,他甚至覺得額娘追著他打的模樣有些好玩。

    他嘴里略略道:“才不,我說的都是實話,熙娘娘做的吃的,就是比她做的好吃。她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不然后來怎么不做了?”

    那拉氏使勁掰開錦雀的手,惡狠狠地指著胤褆的鼻子罵:“小兔子崽子,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去承乾宮認熙妃當娘算了,還回來干啥!”

    胤褆見她真的動怒了,哪里肯讓她真的打自己,皮得跟猴似的,嬉皮笑臉道:“熙妃再好,也不是我親娘,哪有當兒子的嫌棄親娘的,嘿嘿,打不著,打不著,不陪你玩咯?!?/br>
    說完,一溜風似的跑回后院寢殿了。

    那拉氏被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她站在門口,罵罵咧咧道:“這臭小子,怎么,怎么一點皇子的威儀也無,上躥下跳得像什么樣子!”

    錦雀在旁邊扶著那拉氏,笑著勸道:“大阿哥年紀尚小,是活潑了些?!?/br>
    那拉氏大喘著粗氣,叨叨個不停,“他這哪是活潑,簡直皮得狗都嫌棄?!?/br>
    話音剛落,就聽見宮門口傳來喧鬧之聲。

    “梁公公,您這是?”門房的小太監(jiān)腆著張臉,笑臉相迎,但看著梁九功身后跟著的五六侍衛(wèi),又有點發(fā)憷。

    梁九功沒工夫跟他廢話,沒好氣道:“滾開,別攔路!”

    說著就將門房的小太監(jiān)一腳踹開,徑直帶著人就往延禧宮里闖。

    那拉氏手里還捏著雞毛撣子,斜睨著梁九功,輕喝道:“喲,這不是梁公公嘛,你是走錯路了吧,怎的帶著人闖我延禧宮來了!”

    梁九功微微一笑,欠身道:“那拉庶妃,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他揮手示意,高聲道:“開始搜查吧,不許放過每個犄角旮旯,邊邊角角?!?/br>
    那拉氏面色一沉,冷聲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梁九功臉上的笑意未減,態(tài)度也算恭敬,“奴才能有什么意思,皇上只命令奴才帶人來搜查延禧宮,具體是個什么意思也沒讓奴才給庶妃交代呀!”

    那拉氏今晚要不是吃得少,整個人都要被氣噎住,先是那不省心的兒子,然后又是眼前這陰陽怪氣的死太監(jiān)。

    她雖看梁九功不順眼,但畢竟是皇上跟前的近侍,她也不敢得罪,于是放緩了聲音,好言好語道:“梁公公,皇上突然派人來延禧宮搜查,究竟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