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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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差帶來了極強的壓迫感,仲姨卻還是頑強地仰著臉,“你不要再來找我家初初?!?/br> 傅予沉看著她,問,“您是她什么人?” “我……我是她家保姆……”這樣顯得很沒有分量,仲姨又補了句,“但是,她從上初中起就是我在照顧。” 傅予沉斂了眸,返回車邊,打開車門,從前置物箱抽出個文件夾。 而后又走回來,說,“這個文件,麻煩您給她,讓她簽個字?!?/br> 仲姨愣愣地看著他。 “不用告訴她我來過?!?/br> 仲姨下意識接過了文件夾,看著那男人掀開車門,彎身坐進(jìn)去,而后關(guān)車門,帶了把方向盤,柯尼塞格掉頭絕塵而去。 仲姨回到書房,沈止初視線還落在書頁上,輕聲問,“走了嗎?” 仲姨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說,“……走了,但是他給了你這個,讓你簽字?!?/br> 沈止初終于抬起臉,接過來,打開。 文件上頭幾個大字,一看即知是什么內(nèi)容。 她愣住了。 好半天,她才又開了口,“走之前,他說了什么了嗎?” “說了,”仲姨點頭,“他說:不用告訴她我來過。” 沈止初沉默著,垂下眼睫。 - 北城姜家,坐擁許多娛樂設(shè)施,大型游樂場、酒吧、夜店,許多聲色場所都是他家的產(chǎn)業(yè)。 五號公館是其中之一。 它距離cbd樓群只有一個街區(qū),是高級白領(lǐng)們,尤其是金融界人士,下班后常去的娛樂會所。 五號公館是一座獨棟的三層小樓,隔著一條幽靜的窄巷,旁邊是另一家名叫香海的會所,再旁邊就是fu酒店。 香海也很有名,實名預(yù)約制,不接受任何現(xiàn)客,是娛樂圈某些大佬們愛去的地方。 今天為了給傅予沉補辦生日宴,姜煊特意將五號公館清了場。 五號公館是奢華酒店式的裝修,進(jìn)去之后先是前臺,往左經(jīng)過一道短短的走廊,在盡頭,視野霍然開朗,巨大的水晶吊燈從三樓天花板垂下,中空式的舞池,下面錯落著卡座,每個周末都會有著名dj來這里演出。 前臺往右,是遍布了三層的私密包廂。 晚上九點,傅予沉才姍姍來遲。 他直接從公司來的,邁巴赫在樓前停下,向衡先一步下車,為他打開車門。 傅予沉剛邁出一只腳,姜煊就掐了煙迎上來,“你怎么回事,好幾天不見,是不是瘦了?” 傅予沉穿著高定西服,里面是白襯衫,領(lǐng)帶是很有質(zhì)感的黑色。 高大的身材撐起了西裝,顯出了原本的窄腰寬肩和長腿。外套扣子當(dāng)然沒扣,那領(lǐng)帶早在車?yán)锞蛿Q松了,單邊耳垂上綴了個特別小的銀質(zhì)耳環(huán)。 這幅模樣,看起來又矜貴又壞。 偏他漂亮的眉眼又鋒利,濃密的眼睫那么一落,又有些散漫的意興闌珊。 特別勾人。 這個時間點,有不少上班族下了班抄近路趕地鐵,路過時,都忍不住回頭看他。 傅予沉沒什么興致的模樣。 “這是咋了?”姜煊扭頭詢問地看向司機,這一看,便喲了聲,“您瞅著臉生?!?/br> 向衡忙半鞠了一躬,“我是向衡,傅家老爺子指派給小少爺當(dāng)司機的,為了方便小少爺往返公司?!?/br> “哦哦,”姜煊緊走幾步趕上傅予沉,一手搭在他肩上,一臉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去公司上班了?” 傅予沉沒搭理。 姜煊上下打量他,“怪不得,還穿了西裝??烧娌幌衲??!?/br> 進(jìn)到大廳,耳里立刻灌入一陣音樂聲和笑鬧的人聲,傅予沉眉頭皺得更深,“不是清場了嗎?” “害,”姜煊攤攤手,“哥幾個都感覺出來了,你最近心情不好,這不給你找點樂子嘛。” “請的誰?” “圈兒里的唄,還是往年那一套。” 傅予沉瞥他一眼,“給我找樂子?哪一年不是你們幾個玩兒的最嗨?” 這話倒是事實。 每一年,傅予沉請那么多明星藝人到傅宅,為的是氣傅之愚。 明明他是主角,可每次他都是興味索然地自己坐著,或者去露臺上抽煙。 倒是姜煊高旭幾個,每年都能借著他生日宴的機會,找點露水姻緣。 也難怪,他這幾個朋友,家教都極嚴(yán)。想著日后都要聯(lián)姻,豈不是趁著這點機會,先玩?zhèn)€痛快。 姜煊半推著他,先從大廳右轉(zhuǎn),進(jìn)了包廂區(qū)域。 把他請入二樓最大的那間包廂。 門兒一開,里面烏漆嘛黑,兩秒鐘后,燈光大亮,彩帶飄揚而下,包廂內(nèi)的人齊齊喊出,“傅少爺生日快樂!” 傅予沉心下覺得無聊極了。 他懶洋洋地抬手揮了揮兩指,立時有幾個朋友圍上來,把他拉到里面去坐。 少不了有人來當(dāng)面給他道一聲生日快樂,又是要給他唱歌,又是要給他敬酒。 煩不勝煩。 他雙腿大敞著,單臂搭著椅背,另一手落在大腿上,手里握著個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fù)彘_蓋子又合上。 包廂門再次被打開,這次是梁逸領(lǐng)進(jìn)來幾個兔女郎。 幾個嬌俏的聲音響起,傅予沉深深舒了口氣。 他的耐心不多了。 余光里出現(xiàn)一雙光.裸的腿,有女孩站在他腿前,俯了身,可可愛愛叫一聲,“傅少爺,生日快樂呀。” 傅予沉眼睫都沒掀,懶洋洋慢悠悠地吐字,“滾開?!?/br> 梁逸聽到動靜,立時把那女孩拉走了,還說了她幾句,“跟你們都說過了,不要自作主張去打擾他,挨罵了吧。” 傅予沉耐心告罄。 他起了身,不顧一屋子人的注目禮,推開包廂門走了出去。 二樓有個特別寬大的露臺,他一個人走過去點了根兒煙。 半倚靠著大理石扶手,他不經(jīng)意間垂眸往下一看,視野里卻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窄巷一頭的路燈下,是沈止初。 她單穿著一件棉布長裙,不知是冷的還是怎么,走路身形有點歪。 傅予沉想都沒想,摁熄了煙快步轉(zhuǎn)身下樓。 轉(zhuǎn)到窄巷里,沈止初還在那兒慢悠悠地踱著步。 感覺到后面有人影靠近,她警惕地回過頭。 傅予沉雙手插著褲兜,叫她,“沈止初?!?/br> 沈止初看清了是他,便站定了,好像沒什么耐心,“又跟著我?” 這清清冷冷的嗓一入耳,傅予沉只覺得剛剛在包廂里郁著的濁氣,一下子就全都不見了。 他一步一步走近,眉眼低著,聲音也低著,說,“不能跟嗎?!?/br> 沈止初仰臉看著他,“傅予沉,”停頓一下,“你是狗嗎?” 傅予沉先是愣了半秒,而后垂首笑了聲。 這一瞬,他覺得,自己還真挺像狗的。 大廳里包廂里那么多鶯鶯燕燕,向他投懷送抱,他只覺得煩。 可沈止初這一聲罵,只讓他覺得通體舒暢。 不是狗是什么。 第17章 與簡正通過電話的第二天,沈止初瞞著所有人飛了趟港島。 簡正很意外,她竟會對自己的提議感興趣,且會那么快飛來商議。 沈止初入住了港文酒店。 這還是出道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單獨出行。 她生性謹(jǐn)慎,準(zhǔn)備好所有證件,一字排開在前臺的大理石桌沿。 前臺小jiejie余光瞄到這動靜,不由地看了她一眼,這一眼有點久。 她從中抽了一個,說,“入住只需要這個?!?/br> 沈止初說,“好?!?/br> 這聲音一出,前臺小jiejie又看了看她。 che很快,隨身行李只有一個黑色的挎包,甚至沒有讓行李員幫忙,她一個人便乘電梯上了樓。 她洗了個澡,換了身兒衣服,客房服務(wù)送了兩杯咖啡來。 這之后約摸半個小時,簡正到了。 他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外面穿著件黑夾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