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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沙雕學(xué)長彎了嗎 第19節(jié)

    段野洲過了一會兒才在群里回復(fù)。

    一碗野菜粥:【我沒那么快,聚餐才剛開始,保守估計一個小時】

    一碗野菜粥:【你要是真那么需要我,叫聲爸爸,我現(xiàn)在就來】

    “叫爸爸”其實沒多過分,不是“叫老公”就行。

    以不變彎為己任:【不用了兒子。我已經(jīng)想開了,麻將從來不是一個靠人多能取勝的游戲!三對小情侶,六個戀愛腦而已,我會怕他們?你們,等學(xué)長我好消息】

    一碗野菜粥:【好哦,等你】

    半個小時后。

    一碗野菜粥:【學(xué)長的好消息呢?】

    以不變彎為己任:【呃……我剛把我的冠名權(quán)輸給楚城了一晚上了。今夜,我叫楚儒律】

    一碗野菜粥:【?】

    以不變彎為己任:【然后秦書也胡了個大的,負債累累的我含淚答應(yīng)了瀾書今晚去他們家給他們拖地洗碗鏟貓砂……】

    一碗野菜粥:【……先給我把你冠名權(quán)贏回來】

    第20章

    明亮溫暖的棋牌室內(nèi), 呂儒律被困在麻將椅那一方狹小的天地里,汗流浹背,孤立無援。

    在他左邊, 徐寧正360度全方位無死角地展示他對楚城的無腦溺愛——

    楚城激動:“打九條打九條!”

    徐寧疑惑:“哎?可是我覺得打這張會不會更好一點。”

    楚城氣急:“徐寧!這么多人呢, 給不給軍師面子?”

    徐寧無奈:“好好好,打九條。”

    呂儒律:“……”

    在他右邊,秦書和謝瀾之正在對如何最大限度的“壓榨”單身狗發(fā)表重要講話。

    秦書一臉同情:“這把咱們要是再自摸,律哥怕是連底褲都要輸沒啦!”

    謝瀾之替秦書抓了張牌:“好好想想, 你還需要他做什么苦力?!?/br>
    秦書沉思片刻, 看向呂儒律:“律哥,你能幫我去漫展排隊要我女神的親簽嗎?”

    呂儒律:“…………”

    在他對面,舒卓一只手cao縱著麻壇風(fēng)云,另一只手始終被洪子騫握著。

    洪子騫很是心疼:“寶寶打麻將打得手都涼了, 我給你搓搓?!?/br>
    舒卓羞澀地佯怒:“都說了不要在律哥面前這么叫我,尷不尷尬呀?!?/br>
    洪子騫大大咧咧:“哈哈哈沒事的,律哥人很好, 他不會介意的——對吧律哥?”

    呂儒律忍無可忍,一邊大喊著“小情侶都給老子死”, 一邊打下一張牌:“八萬!”

    秦書,徐寧, 舒卓同時推到了眼前的牌:“胡了!”

    呂儒律:“………………”

    怎么回事?說好的新手buff呢, 怎么他才第二次打麻將就被打成這狗樣了?

    絕對不是他水平的問題, 他不可能這么菜??!一定是因為狗糧吃得太多, 影響了他的運氣和發(fā)揮。

    所以他是瘋了嗎?他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一張嘴能吃得下六人份的狗糧!

    蒼天吶,虧他來的時候居然還滿心歡喜地腦補了自己大殺四方虐到戀愛腦們嗷嗷叫爸爸的場面, 他怎么敢的??!上一次的跨年再加上這一次,他真的長教訓(xùn)了。以后就算把燙發(fā)棒架在他頭發(fā)上, 他也不會再同時和三對小情侶一起玩了。

    除非還有其他單身狗在,比如他s.d.p.a的同胞們,比如袁久久和米霏,又比如……段野洲。

    雨已經(jīng)下了一天,室內(nèi)空調(diào)的暖風(fēng)呼呼作響,吹得棋牌室的老板昏昏欲睡。

    今天的生意有些冷清,來了七個客人,只能開一臺桌。那七個大學(xué)生似乎玩得很開心,她進包間送東西時,總能聽到歡聲笑語和痛苦哀嚎,痛苦哀嚎還總是由同一個男生發(fā)出來的。

    那個男生穿了一件牛角扣的白色外套,長了一張青春帥氣的臉,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年少時的初戀,仿佛總有意想不到的方式能逗女朋友開心。她第一次進包廂給客人們倒水時,還不禁為男生小小心動了一下,暈暈乎乎地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八歲。

    然而,當她第三次端著水果進去時,牛角扣男生卻像被吸干了生命力,雙目無神,神色麻木,摸牌的動作宛如ai。在短短半個小時內(nèi),他就由美好初戀的感覺變成了……“我那病弱早亡的前夫”。

    ?!?/br>
    聽見電梯到達的聲音,眼皮幾乎快合上了的老板立馬清醒了,她在臉龐掛上微笑:“歡迎光臨,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您?”

    來的是一個個子非常高的年輕男孩,外面下著雨他也沒有打傘,只戴了一個棒球帽,穿了一件黑色的沖鋒衣。除了模特,老板還沒見過有人能把沖鋒衣穿得這么好看,又高又冷的,非常有壓迫感讓人一眼淪陷的帥,身上還帶著一股冬雨的寒意。

    老板看男生看得內(nèi)心澎湃,心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這些客人居然各個都這么好看,漂亮的漂亮,帥的帥,帥的方式還各不相同,她快目不暇接了。

    男生說:“你好,我找人?!?/br>
    現(xiàn)在只有一桌客人,不用男生報房間號,老板就道:“好的好的,請隨我來?!?/br>
    老板帶著男生往房間走,客套地問:“這雨還挺大的,您沒有帶傘嗎?”

    男生道:“走得急,忘了?!?/br>
    老板表示理解,笑道:“三缺一嘛,確實很急?!蹦莻€包廂里有七個人,加上男生,八個人剛好能湊成兩桌。

    兩人來到包廂門口,聽到一個聲音說:“楚儒律,要不你現(xiàn)在就投降吧!投降輸一半!”

    牛角扣初戀不甘的聲音響起:“投個屁!桌上已經(jīng)有三張五萬了,我不信我還能點炮!”

    原來牛角扣初戀的名字叫楚儒律啊,這個名字也很像小說里初戀白月光的名字。

    老板忍不住對身邊的男生說:“你朋友的名字很好聽啊?!?/br>
    男生:“我哪個朋友?”

    老板:“楚儒律?!?/br>
    男生:“……呵呵?!?/br>
    包廂內(nèi),“楚儒律”不聽朋友的勸,堅持要把手里的五萬打出去:“五萬,就五萬!有種咬死我!”

    “哈哈哈胡了胡了,清一色!律哥你這個寒假都要跟我姓了!”

    “臥槽啊啊啊啊啊啊?。∥野謺⒘宋?,不開玩笑!”

    男生聽到“楚儒律”的慘叫聲,果斷推開了門。站在他身邊的老板抑制不住好奇心,探頭朝里看去。

    只見牛角扣初戀趴在麻將桌上,一動不動的,之前頭頂豎起來的一小撮呆毛也萎靡不振地耷拉了下去,似乎人世間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得他留戀的了。

    老板嚇了一跳:“他、他沒事吧?”

    “連門口的動靜都聽不見,事應(yīng)該挺大的。”男生叫了聲:“律哥?!?/br>
    牛角扣初戀頭上呆毛一豎,嗖地坐起身,難以置信地轉(zhuǎn)頭朝門口看來。

    在看到男生的那一刻,他慘白慘白的臉瞬間亮了起來,青春的美貌重新上線。

    從“初戀”到“亡夫”或許需要麻將場上半小時的連敗,但從“亡夫”回到初戀,只需要另一個男生的一句“律哥”。

    這間包廂里坐的全是俊男美女,但“初戀”的眼睛笑得那么亮那么彎,在這一個瞬間,他無疑是所有人當中最燦爛耀眼的那一個:“段野洲——!”

    高個子的沖鋒衣男生貌似也是這么想的,他揚起嘴角,大步走進去,順手關(guān)上了包廂的門。

    包廂里,穿了一身白的呂儒律像一只混在“窮兇極惡”的貓貓堆里一整天的薩摩耶狗子,被欺負得毛發(fā)凌亂,聽力下降,眼瞳失去高光,甚至連自己引以為傲的姓都失去了!

    然而,就在他萬念俱灰的瀕死之際,他的同類出現(xiàn)了。

    段野洲的形象或許和薩摩耶相去甚遠,他會更像一條帥氣的邊牧或者黑貝,但至少他一定是條單身的狗!

    呂儒律太過激動,險些忘了這條單身狗其實暗戀自己:“段野洲,你總算來了,你還知道來……你特么知道這半個多小時我是怎么過的嗎?”

    嗯?才過了半個多小時嗎?

    呂儒律記得他剛上麻將桌,段野洲那邊也剛好開吃,段野洲不是說保守估計要一個小時么,居然這么快就來了?

    唉,其實也不奇怪,誰讓段野洲喜歡他呢。

    這么一看,段野洲好像也是個會把喜歡的人放在第一位,重色輕友的戀愛腦啊。

    “你怎么就來了?!眳稳迓筛目诘溃鞍嗉壘鄄瓦@就結(jié)束了?”

    段野洲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的眼睛笑。

    呂儒律問:“你笑什么?”

    “笑你……”段野洲話說到一半,忽然像是臨時改變了主意:“笑你廢物,連姓都能輸給別人。”

    “我靠,這是我的問題嗎?”呂儒律指著那六張看似無辜的臉,憤怒地強詞奪理,“你看他們??!他們一個個,要么是老手,要么有老手當軍師。而我呢?我有什么?”

    “行了。”段野洲按住他的肩膀,要他在椅子上坐好,“現(xiàn)在你也有軍師了。”

    “啊,綠茶軍師來了?!鼻貢Σ[瞇道,“且看‘楚儒律’學(xué)長可否如神兵天降,逆風(fēng)翻盤——來,下一局!”

    包廂內(nèi)暫時沒有多余的椅子,洪子騫出去找老板要了。段野洲站在呂儒律身后,俯身彎腰,低頭看他的牌。

    兩人靠得太近了,呂儒律能感覺到段野洲身上冬雨的涼意,以及淡淡的,酒的味道。他問段野洲:“你喝了酒嗎?”

    “喝了一些?!倍我爸薜穆曇袈犉饋響醒笱蟮?,呂儒律感覺到他在自己身后抬起了手,手指環(huán)過他的身體落在一張牌上:“打這張?!?/br>
    段野洲一來,一個包間就有了八個人,三對情侶和兩條單身狗。等老板娘又搬了張椅子過來,他們八個人便全圍在麻將桌旁坐了下來。

    徐寧身邊有楚城,秦書身邊有謝瀾之,舒卓身邊有洪子騫。

    而他身邊有段野洲。

    這么一對比,屬實顯得他和段野洲關(guān)系有些曖昧。

    但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此危難存亡之際,曖不曖昧已經(jīng)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他的“呂”字贏回來!

    ——麻將,一種2v2v2v2公平競技的娛樂,他呂儒律又回來了!

    段野洲的加入使得麻將場上的局勢風(fēng)云變幻,呂儒律搖身一變,竟然成了局中話最多的那個。

    但見他和段野洲挨在一起,距離極近,竊竊私語的時候還不忘用手攏在嘴邊,全然忘了自己敏感哥的身份。

    秦書好心提醒他:“律哥,你和綠茶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呂儒律卻仿佛根本沒聽見:“噓噓噓,段野洲正告訴我該怎么胡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