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妖女真的好快樂 第43節(jié)
走了好一陣,無沉讓玉晚松開他,他真的沒事了。 玉晚看他面色確實比剛才好了不少,便扶他在大石上坐下,讓他自行調(diào)息。 無沉調(diào)息,玉晚則在須彌戒里翻了翻,翻出本書冊。 待無沉調(diào)息完畢,她把書冊遞給他。 “雖然你還沒跟我說,但我猜,我今天回無量寺的話,你應(yīng)該也要回一剎寺吧?”她說,“這個你收好?!?/br> 無沉接過。 他沒有立即翻開,而是問:“這是什么?” 玉晚說:“你知道傳書嗎?” 在修真界,因為有靈力和靈識,修士們多用傳音石、傳音鏡等靈物來進行聯(lián)絡(luò),但在凡間,則只能依靠傳遞書信。 這本書冊便作此用。 “它不能傳音,只能傳書,”玉晚背著手說,“雖然寫字沒有說話快,但真用起來也不是特別麻煩?!?/br> 尤其等他回了一剎寺,就更好用。 雖然她覺得,他那位方丈師父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有她這么個人在,不過試想假如無沉正跟妙上方丈在一處做事,突然有人給無沉傳音,妙上方丈一聽,好家伙居然是個姑娘的聲音—— 還是穩(wěn)妥點比較好。 “我會經(jīng)常寫信的,”玉晚道,“你不要嫌我話多。” 無沉頷首。 他將書冊收下。 至此,兩人就要暫時分別了。 玉晚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覺地摳了摳。 最終還是道:“等法會辦完,我不下山,就在山上呆著?!彼曇艉鋈蛔冃?,“你……你到時候記得來找我。我先走了。” 說完就走,不敢看他的反應(yīng)。 于是便也不知道,無沉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說了句好。 第27章 金蟬 玉晚一口氣走了半刻鐘才停。 停下后, 她拍拍額頭,都元嬰初期了,怎么還是只知道走路, 這樣得走到猴年馬月才能回山上。 正腹誹著,突然前方傳來一聲:“照晚居士?” “……” 玉晚一滯。 不會吧。 都被她傷成那樣, 竟也還要派人攔她嗎? 玉晚糾結(jié)著往前一看,待看清說話人是誰, 她驟然放下心, 就說還是要點臉的。 “荀施主, ”玉晚作禮, “好久不見?!?/br> 荀蜚回禮。 不過短短三月未見,乍看這位荀家養(yǎng)子沒有太大變化, 實則不僅身量較之前要高了些, 身板也結(jié)實不少, 活像吃了什么天材地寶似的蹭蹭長。眉眼間的少年氣更是淡去, 多出點沉穩(wěn)來, 唯一沒變的, 是他手里仍握著截不知是樹枝還是石頭的什么東西。 玉晚不禁問:“你多大啊?” 荀蜚挑眉。 他答:“應(yīng)當比居士你大一兩歲?我上個月剛及冠?!?/br> 哦。 那應(yīng)該就是之前他被虐待,天天吃不飽,才瞧著像個少年郎。 如今荀家已倒, 聽梅七蕊說他作為荀家少數(shù)沒做過惡事的人之一,荀家未被城主府抄走的那一部分家財里有挺多都分給了他,他要還像之前那么瘦才是怪事。 玉晚仔細打量他一陣。 臉上有rou好看多了,也更顯得俊逸。 “我已經(jīng)離開荀家?!?/br> 難得偶遇,荀蜚敘舊般地道:“那個小姑娘也跟她爹一起走了?!?/br> 玉晚點點頭:“走了好?!比缓髥? “既然你從荀家出來了,有找到你那個夢中人的什么線索嗎?” 荀蜚搖頭:“還沒有。不過, 我已經(jīng)知道夢中人是誰了?!?/br> “誰?” “似乎是我的……家人?” “是前世的家人,還是今生的?” “不知道。也可能不是家人,總之非常親近,我甚至感覺這個人離開我的話,我會不想活。” 這說得有些夸張。 但玉晚沒笑。 她越聽越覺得這像他的前世。 不過想想也正常,倘若身份、來歷上沒點來頭,那他這個天生魔子未免也太過普通了。 便安慰他:“可能等你年齡再增長一些,就會知道更多線索?!?/br> 總歸血脈擺在這里,不可能隨隨便便做跟自己無關(guān)的夢。 荀蜚道:“嗯,我不急,一點點夢就是了。”轉(zhuǎn)而道,“居士這是要回去參加法會吧,那我就不多說了,后會有期?!?/br> “后會有期?!?/br> 兩人簡單聊了這么幾句,便相互告辭。 玉晚目送荀蜚離開。 魔子前世的家人……嗎? 玉晚忽然記起玉攏霜同她說過,她jiejie剛出生那年,中州出了件很大的事,與玉族同為三氏五族的一大氏族滿門覆滅,據(jù)聞兇手乃是一名魔修。 而那魔修之所以會下如此狠手,便是因為其家人被那氏族給害了。 須知尋常魔修動手,多為隨心所欲,這是極少見的為家人動手,故而即使玉晚那時年紀小,也仍將這事記到了現(xiàn)在。 會有這么巧嗎? 玉晚摸著下巴尋思。 不過當時玉攏霜是以說故事的口吻說給她聽的,所以那名魔修有沒有因家人的死亡而不想活,她并不清楚。 誰知道呢。 總歸她對荀蜚此人的觀感和無沉一樣,她也認為荀蜚不是壞人。 都能有助人為樂的好魔修,怎么就不能有好魔子了? 玉晚將這個想法壓在心底。 隨后辨認了一下方向,御風(fēng)回無量寺。 元嬰修士御風(fēng)速度不慢,到山門時,天仍是黑的。 直等進了山門,依次見過寂歸師父和道真師兄,拜訪一大圈回到紫竹林里的寮房,梅七蕊也才堪堪醒來。 “嘖,回來這么早,”醒是醒了,但照七師兄賴在被窩里不想下床,懶洋洋地對著窗戶外的玉晚道,“我還說下山去接你呢?!?/br> 玉晚道:“那我可能要等到明年了?!?/br> 然后讓她起來開門,她給她打水去。 梅七蕊哈了一聲:“果然知我者莫若照晚師兄也?!?/br> 剛好她懶得動,既然玉晚主動提出來,那她就卻之不恭了。 梅七蕊披著被子下床。 卻是門一開,就又麻溜回到床上繼續(xù)躺著。 玉晚見狀也沒說她,只在她的指揮下找出銅盆,臨出門的時候問:“聽說前幾天你上早課的時候突然昏倒,現(xiàn)在怎么樣,能參加法會嗎?” 梅七蕊:“……” 梅七蕊嘆氣。 “這一天天的都是誰在偷偷給你報信啊,你怎么連這個都知道?!?/br> 玉晚沒解釋,只盯著她。 玉晚嚴肅起來時,眼神顯然很有威懾性,梅七蕊立即拋卻蒙混過關(guān)的想法,實話實說地答:“現(xiàn)在感覺還行,能參加?!鳖D了頓,“要是今天還昏倒的話,那什么,你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可以接住我?!?/br> 玉晚:“……我回來就是做這個的?” 梅七蕊:“不然呢?” 玉晚服氣。 她認命地去打水,打完回來伺候病秧子起床。 病秧子舒舒服服地享受伺候。 伺候完,梅七蕊對著鏡子,將玉晚從頭看到腳。 確定玉晚面色紅潤,氣息平穩(wěn),梅七蕊不動聲色地松口氣,看來她傳音還算及時,那個臭男人沒得逞。 梅七蕊有心想要吐槽,但看玉晚自打回來就一直沒提,她便也沒提,而是說起昨日被捉回來的一名新魔修。 “跟舊的一樣,也是只殺凡人,給凡人種魔印,”梅七蕊道,“昨天審問的時候也想自爆來著,還好大家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攔住了。”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