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師父滅過世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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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徐家沒有茍且貪生之輩!你要殺就?殺,我絕不會把血琉璃交給你這?樣的魔頭!” 恒子?簫盯著男人的臉看了一會兒,繼而余光一掃身?后的侍從,那人立刻意會,對著下仆道,“動刑!” 守在男人身?旁的兩?個獄卒應聲?而動,一人用小刀割開男人小臂上的一層皮,一人取來一只小桶,桶中裝著水銀。 他拉開掀起的那層皮膚,將?水銀灌了進去。 沉重的水銀墜入皮下,將?皮rou剝離,刑房內(nèi)頓時響起一陣凄厲的嘶吼。 恒子?簫瞳孔一顫,他想要喊停、想要起身?制止,可身?體卻死死地定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用水銀剝開男人小臂上的皮膚后,兩?人在那模糊的血rou上倒上蜂蜜,又?拿一小罐,放出百只螞蟻。 另一只手臂如法炮制,徐莊主臉上冷汗如雨,痛得仰頭大叫,拴著他的鐵鏈砰砰作響,他嘶聲?大喊:“姓恒的,你作惡多端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不…不是的……恒子?簫睜大了雙眼,他被定在座位上,一動不能動,連閉上眼睛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場酷刑。 師父…… 血rou飛濺,百蟻啃食,這?極具的慘象落在初出茅廬的少年眼中,猶如阿鼻地獄。 師父…… 他心尖顫栗著,只有一個想法:師父救他!他不要待在這?里! 恒子?簫在心底呼救,身?后的部下卻吐出了愈加冰冷的話語:“徐莊主,我們知道你是英雄好漢,不懼生死,可你多少也該為徐家莊的百姓想想?!?/br> “狗娘養(yǎng)的混賬!”男人顫抖著喊道,“整個徐家莊都是你們的了,你們還想干什么?!干什么?——!”他雙眼通紅,如發(fā)狂的野獸般欲沖破鐵鏈,將?恒子?簫啖rou喝血。 男人那絕望而憤懣的眼睛令恒子?簫身?體發(fā)顫,不敢與之對視。 可這?由不得他,他只是微微抬起下顎,冷淡道,“一日不見血琉璃,我便送十張人皮來。” “畜生!畜生!” 恒子?簫瞇眸,卻是比他更加惱怒。 他猛地起身?,一把掐住男人的臉,逼近了他,冷聲?道,“告訴我血琉璃在哪!否則我把你兒子?的骨頭一根根碾碎成粉,敷在你家夫人的臉上。他細皮嫩rou的,可不如你來得硬氣。” 徐莊主喘著氣,被迫與恒子?簫交視。 倏爾,他顫巍巍地裂開嘴巴,發(fā)出了一聲?嗤笑?,“恒簫,你也有急的時候?” 恒子?簫盯著他,他笑?得愈發(fā)大聲?,“看來你的身?體是撐不了多久了。堂堂火雷靈根,卻練得身?如冰窖,哈哈哈哈哈哈活該??!你是厲害,可靠著邪門歪道又?能厲害到幾?時!我勸你早點備好棺材,免得屆時措手不及!” 恒子?簫一把扭過他的頭,眸中神色晦澀不明。 屋中幾?人大氣都不敢喘,各個低頭回?避。 “你放心,我必死在你全家之后?!彼龆鴶苛伺猓D(zhuǎn)過身?去,離開刑室前,淡淡道,“給他喂蠱?!?/br> “是?!?/br> “不——恒簫!你這?個魔頭!”室內(nèi)傳來愈加憤恨的吼叫,“滾開!姓恒的,你早晚要遭報應!” 鐵門合上,隔絕了刑室里的嘶吼。 恒子?簫立在門外整理袖口。 他身?后的下屬猶豫地抬眸,半晌,輕聲?道,“主上…血琉璃找到之前,是否不再…” 話未說完,他倏地一顫。恒子?簫回?眸,余光所攜帶殺意籠罩了男人全身?,令他再也不敢說半個字出來。 “事到如今說這?些廢話。”恒子?簫半瞌眼瞼,“正是緊要關頭。我這?條命本就?是師尊救下的,只要能完成師尊宏圖、將?他從禛武宗救出,死又?何懼,難道我還不如一個徐靖安有骨氣?” “屬下知道主上忠義,可那位大人既冒死救了您,您卻這?樣不顧惜自己的身?體,豈不是違師命而行?若他知道了,心中又?如何能安呢?!?/br> “他不會的?!焙阕?簫淡淡道。 他垂眸望向自己腳上的那雙玄色錦靴。 師尊不會阻止的。 畢竟,這?心法就?是他親手傳授給他的。 第96章 恒子簫從夢中醒來時, 耳畔猶有男人痛苦的嘶吼聲。 他劇烈喘息著,后背一片濕冷,比入睡前更加疲憊。 “子簫!” 他愣怔地坐在床上, 直到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恒子簫猛地回頭, 這一眼沒有看清紗羊, 卻被窗外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來。 他抬手遮擋,緩了?一會兒眼睛才能?視物。 “你終于醒了??!奔喲蚴媪?口氣,遞給他打濕了?的毛巾,“是不是做噩夢了??” 夢中的酷刑猶在眼前?, 那血腥的慘景揮之不去。恒子簫麻木地擦了?擦臉, 眸中還有兩分呆滯。 擦去臉上黏膩的汗水后,他倏地抬眸,再次看向窗外,喃喃道,“天…晴了??” “是呀, 好久都沒有看見太陽了??!奔喲虻?,“昨天后半夜打了?好大的雷, 又下了?暴雨, 還以為今天又是個?雨天, 沒想到居然出晴了??!?/br> “打雷……”恒子簫怔忪地望著紗羊, “昨晚打雷了??” 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西邊傳來的雷, 后半夜到我們這兒了?。” 紗羊擔憂地摸了?摸恒子簫的額頭,“子簫, 你昨天實在是太累了?,再休息幾天吧, 梁家母女?我和司樾去送就行?!?/br> “不!”恒子簫脫口否決,他從床上下來, 看見了?坐在桌旁吃粥的司樾。 他立即朝司樾跑去,坐到她邊上,對著紗羊匆匆道,“我和你們一起?!?/br> 恒子簫的語氣急促,尚有兩分慌亂。 他不要一個?人待著,他再也不想一個?人待在那種地方了?。 “哎呀,”紗羊笑了?笑,“瞧你,果真是做噩夢了?,別?怕別?怕,夢都是反的?!?/br> 見紗羊沒有要丟下他,恒子簫才松了?口氣。 他目光移到司樾身上,司樾扯了?張蔥油餅,里面夾上大蔥和蒜,吧唧吧唧地嚼著,在恒子簫看過來時,努了?努嘴,“喏,桌上有信。” 桌子上除了?早飯,還有一只紙鶴,是從裴玉門寄來的。 恒子簫這才想起了?昨天發(fā)生的事,他定了?定神,伸手將紙鶴展開。 回信的是白?笙,告訴他今天下午就派人來接應,他把?梁家母女?送到附近站臺即可。 “大師兄答應了??!焙阕雍嵖赐辏偹阌辛?點值得高興的事情,“他說正好附近有弟子在辦事,今天下午就可以順道送她們?nèi)バ拚娼?。?/br> “動作蠻快嘛?!奔喲蛐Φ?,“白?笙對你真是親師父般的上心。” 她這話?意為捧高踩低,不過踩低之人并不在乎,又扯了?張蔥油餅。 恒子簫看著司樾,不禁想起了?夢中之事。 見恒子簫又發(fā)起了?呆,紗羊咦了?一聲,坐到桌上,“子簫,你還在想那個?噩夢么?你不是膽小的孩子,那夢到底有多可怕呀?!?/br> 恒子簫喉結(jié)一滾,艱澀道,“很可怕……” “說來聽聽?” 恒子簫垂眸望向自己的手,他雙手抵在膝上,不知不覺緊握成拳。 “我夢見……我修煉了?一種邪功,”他低聲開口,“雖然練到了?很高的境界,可命不久矣。為了?續(xù)命,我不惜殺人奪寶,對人施以極刑?!?/br> 紗羊一愣,又聽恒子簫低低道,“我很害怕,想要找?guī)煾负蛶熃?,可夢里的我所修邪功,似乎……就是師父傳授給我的?!?/br> “什么…”紗羊瞳孔一縮,“你居然做了?這樣?的夢?!?/br> “污蔑,純粹是污蔑!”司樾用大蔥指向恒子簫,“你自己說說,十?年了?,我有傳給你什么功么?!?/br> “是……”恒子簫也知道,司樾是不可能?這么對他的,但在夢的最后,得知是師父故意傳授給他這樣?的邪功時,他還是忍不住傷心。 “等一下!”紗羊打斷兩人的對話?,飛起來問恒子簫,“你知道你師父傳給你的是邪功?” 恒子簫點頭,“是一種極為霸道的功法,讓雷火靈根的我都體?寒發(fā)冷?!?/br> 紗羊緊接著問:“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知道后沒有和你師父反目成仇嗎!怎么還稱他為師!” 她急切的神情讓恒子簫有些奇怪,“師姐,只是個?夢而已?!?/br> 紗羊一頓,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過激動了?,訕訕道,“呃,對、只是個?夢而已……” 她嘴上這么說,可臉上的表情卻絕不是在兒戲,噤聲之后依舊是滿臉凝重。 紗羊的反應太過反常。 恒子簫本以為說出來后,師姐會好言安慰他一番,可她卻仿佛真有這么回事似的…… 那些夢的確很真實,恒子簫在書中讀過,神佛點化?世人時,會讓他們在夢中預見未來,以此警示。 莫非那真的是他的未來? 恒子簫頓時想到了?那三座牢房。 夢里的疑惑照應進了?現(xiàn)實,如果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長大后到底成為了?什么人、那時師父和師姐又作何感想…… 他甫一深入思考,刑室里的酷刑便霍然沖出,霸占了?恒子簫的思緒,令他腦海里全是血腥、慘叫和哀嚎。 想到男人血rou模糊的雙臂和上面密密麻麻的蟲子,恒子簫不禁臉色發(fā)白?,胃里也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昨晚看見槐樹放出的血尸時他便惡心作嘔,夢中見到了?血尸是如何制成后,更是怛然失色,久久不能?平復。 讀史?書時,剝皮萱草一刑司空見慣,下令者隨意,他看得也隨意,然親眼見到后,恒子簫不禁惶然—— 到底是怎樣?的仇恨、何等的惡毒,才會讓人發(fā)行并采用這樣?的酷刑。 他想,若真是神佛托夢點化?于他,那他已然領會。 不管夢中的那個?“主上”如何,他恒子簫絕不會如此輕賤人命。 他絕不會活成那等模樣?,絕不。 司樾瞥見恒子簫幾經(jīng)變化?的臉色,勾了?勾唇,咬下了?手里最后一口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