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師父滅過世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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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子簫點頭,“累?!?/br> “我看也是,你累得臉也紅,腿也抖了?!彼鹃懈袊@一聲,左右顧盼,“可這山就這么高,它不就你,你也沒?辦法。” “誒,”她突然指向身邊的湖,“這山是不能變矮了,可要是在這湖上?建一座橋,你不就能少?走些?路了么?!?/br> 恒子簫眼睛一亮,“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彼鹃行?道,“歡迎來君羊幺污兒二漆霧二吧椅追雯雯你這么孝順我,我給?你建座橋又算得了什么。來來來——” 她拉著恒子簫到了湖邊,對著湖上?吹了口氣?,赫然間,一根根木樁從水下冒起?。 高矮不一的兩列木樁從湖北伸到湖南,和?湖南里的那端梅花樁連接起?來。 恒子簫愣怔地看著司樾,司樾笑?道,“怎么樣?這下子近多了吧?!?/br> “可是師父……”恒子簫屏著氣?道,“這不是橋啊……” “造橋多費木頭啊,要是被那小蟲知道了,還不得把我揪禿了?” 司樾拍拍他,“再說你去年不就會踩梅花樁了么。管它是橋還是樁呢,你的小腳就那么丁點兒大,也踩不了多少?地兒,木樁就夠用了?!?/br> 她又用袖子給?恒子簫揩了揩額上?的汗,“好了,快把水挑上?,為?師我回屋等著你?!?/br> 說著她便離開了,留下恒子簫愣怔地望著那長達幾十丈的梅花樁。 他試探地踩上?了第一根樁子,空手走在上?面?倒沒?什么,可要挑著兩桶水在高矮不一的樁子上?走——這怎么可能呢。 他還是回到岸上?,老老實?實?地繞湖走。 但司樾既然給?了他方便,就非得讓他方便不可。 恒子簫將水挑起?,剛一繞行,那擔(dān)子倏地一下重若千鈞! 他憋紅了臉也沒?能把兩桶水挑起?來,這么試了兩次,他咚地跌倒在地,那兩桶水依舊紋絲不動,長在了地上?似的。 恒子簫喘了口氣?,知道自己是必須行師父的方便了。 他休息了一會兒,爬起?來,挑著水往樁上?走。 果然,這一回終于能把水桶挑起?來了。 踏上?第一個樁子,恒子簫便立刻明白了——他是決計不可能把兩桶水都挑過湖的。 他果斷轉(zhuǎn)身,把水分出?去了一大半,只留下小半桶來過湖。 這湖從北到南十三丈三,司樾為?他立了高低兩列樁,算上?從前的那些?梅花樁,左腳一列八十一根木頭,右腳一列一百二十三。 恒子簫挑著這百余斤的水,從夏至走過三伏,到秋分,又到立冬。 冬至這天,恒子簫一早叩了司樾的門扉。 “什么事兒?”司樾打著哈欠揉著眼睛出?來,“水抬來了?” “師父……”恒子簫頓了頓,片刻,鼓起?勇氣?道,“我今天能不能不挑水了?” “嗯?”司樾手從眼前挪開,看向了恒子簫。 對上?她的視線,恒子簫心虛地低下頭來。 他并非忤逆師父或是想要偷懶,可有一件事他實?在憋了很久。 “我、我想……去看看山長。” 這一年來,他總是想著哪一天能早點把水挑完去看望山長,可每當(dāng)他覺得能有空閑時,司樾馬上?就給?他加量。 恒子簫終于是看清了,他是不能指望自己提前做完活兒了,只能寄希望于司樾松口,放他一日假。 “我當(dāng)什么事,去罷?!彼鹃杏掷^續(xù)揉起?了眼。 恒子簫一愣,沒?想到這假得的這么容易,他還以為?師父會不高興呢。 “師父,我去了?!彼囂叫?地又問?了一遍。 “去吧去吧?!彼鹃袛[手,打著哈欠回屋了。 得了應(yīng)允,恒子簫早飯也顧不上?吃便下山了。 他記得兩峰隔得甚遠,一來一回就要花掉半日,為?了節(jié)省時間,他卯時不到就出?發(fā),拿了兩個饃饃路上?吃。 天還黑著,他提著司樾給?他的屍燈,從山前的大道下去。 這一年恒子簫都在山上?忙著挑水,走的都是又窄又滑的小道,乍一踏上?平整的大道,還有些?不習(xí)慣。 走了一刻鐘后,他總覺得這路太平,身上?輕飄飄的不太自在。 往前下山都是疲憊著身子,再加一副八.九斤的木桶和?扁擔(dān)。 今天他還沒?有挑過水,也沒?什么重物要拿,就這么白白的走著,好像缺了點什么。 恒子簫越走越難受,心里也癢癢了起?來。 他看著下方寬敞的石階,心想,不如一步多走兩格。 這般想著,他便加大了步子。 走了幾步,他又覺得不自在。 步子不大不小的,走不像走,跳不像跳,不上?不下更加難受,不如索性?跳著走。 他是跳慣了梅花樁的,這平平整整的石階可比挑著水跳梅花樁要輕松多了。 恒子簫兩三階一跳,過會兒三四階一跳,再一會兒四五階一跳。 他跳著跳著就到了山下。 天還黑著,他有些?奇怪,記得去年下山時山路可遠了。 如今興許是因為?他長大了,竟覺得不過如此。 下了山,到了平路上?,這路就更輕松了。 恒子簫心想,反正自己也不累,何不跑著去呢,也好節(jié)省些?時間,免得回來晚了,路不好走。 他也不多費力,按照舒適的速度往裴莘院跑去。 到了裴莘院山腳下,天還是未亮。 恒子簫上?了山,依舊是覺得一階一階的走不方便,于是兩階一跨、三階一邁,到最后直接五六階地往上?跳。 天邊終于是亮了,他收起?燈籠,叩響了山長的門。 時隔一年再見,也不知山長他老人家如何,會不會怪他太久沒?來問?候…… 恒子簫忐忑地在門口等著,心里盤算一會兒要說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房門打開,一聲熟悉的聲音從門里傳來,“誰呀?!?/br> 甫一見到那張熟悉的臉,恒子簫頓時忘了自己方才打的腹稿,他拱手作揖,只顧高興地喚道“山長!” “恒大!不……子簫?” 老山長一驚,抬頭看了看天色,“哎呀,怎么是你?!?/br> “我來看望您?!?/br> 山長邁出?了門檻,給?恒子簫撣了撣衣服,“還不到辰時,你這是幾時起?的?外邊天那么黑,雪天路滑,摸黑走路,可有摔著?” 恒子簫一愣,“還不到辰時?” “是啊,還有一刻鐘才到辰時呢?!鄙介L頷首。 經(jīng)山長提及,恒子簫才隱約想起?,來時路上?的確有些?結(jié)冰。 可他摸著黑走路,竟完全沒?有在意那些?滑冰,自在隨意地跑著、跳著就來了裴莘院。 他愣站在門前,忽而想起?了一年前,剛過除夕,他坐在司樾身旁,仰頭求她—— 「師父,您教我御劍吧?!?/br> 「筑基了才能御劍,你,早得很呢?!?/br> 「那我能學(xué)輕功嗎?像您話本子里那樣的輕功。」 司樾問?他:「你學(xué)輕功做什么?」 他回答說:「我想常常去看望山長??墒沁@里離裴莘院太遠了?!?/br> 第69章 今年?過年?, 司樾再懶得赴宴了。 她自己?不去,卻催著恒子簫快去,跟他強調(diào)了好多“同門情誼難能可貴”的好話。 恒子簫聽進去了, 紗羊卻知?道, 她無非是讓恒子簫多去收點壓歲錢, 回去好自己?占了。 恒子簫去后?,門主說晚上下雪,夜路不好走,留他?住了一夜。 第二天又讓他?吃了早飯才回來, 等他?回到停云峰時已近正?午。 “不錯不錯, 真不錯?!彼鹃邪阉?帶回的紅包都拆了,把錢排在桌子上數(shù),零零碎碎的錢加在一起,竟有一枚靈葉之多。 她數(shù)完就收起來,揣進了懷里?, 裝腔作勢道,“好, 你這次立了功, 這樣, 今天晚上我們?nèi)ド较潞煤贸院纫活D?!?/br> “用著別人的錢, 也好意思擺東家的譜。”紗羊從廚房里?出來, 把污水往外一潑,“你要有點良心就把錢留下, 他?一個男孩,以后?還?要娶妻生子呢?!?/br> “娶妻生子?”司樾哼了一聲, “笑話,我都還?沒生子, 他?有幾根毛?倒盤算起來了?!?/br> 恒子簫附和地點頭,“師父說得對??!?/br> “你看看,”司樾手背拍手心,“尊重孩子意愿!” 紗羊剜了她一眼,端著盆子回屋了。 天暗了之后?,司樾便揣著恒子簫的壓歲錢下山吃喝了。 今天山下熱鬧非凡,各處張燈結(jié)彩,小販小攤都出來了。 街上人頭攢動,有的趕去親戚家拜年?,有的出來看熱鬧。 裴玉門是?個小門派,門里?人少,山腳下的百姓也不多,大家日日處在一起,除夕各自過完小年?后?,便一同在街上過大年?。 恒子簫跟在司樾身后?,紗羊扒在司樾頭上。他?們沿著路邊走,遇到買東西的小攤子,司樾手里?不閑地把玩兩下,再給人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