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yī)生的心動報告 第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秩序之外(骨科 1V1)、You finally will be mine(1v1)、難以抑制【兄妹骨科】、誘媳(這是一篇公媳文)、殘缺的寶貝(1v1 骨科)、今天我的怨種上司搞事了嗎、小寡婦今日重振妻綱了嗎、我在末世靠空間囤貨續(xù)命、從先天功開始縱橫諸天、重生蜜戀:偏執(zhí)陸總的心尖寵
就在林安有些放下心來的時候,身旁卻忽地傳來一道低低的啜泣聲。 她驚訝地看過去,發(fā)現是小瑞坐在地上,雙臂抱著雙膝,肩膀一顫一顫的顯然是哭起來了。 小孩子的膽子比較小,大概是被狂風暴雨嚇著了,林安正想過去安慰他,小瑞卻咬緊了牙關,聲音似乎從牙縫里擠出來。 “對不起?!?/br> “如果不是我,哥哥jiejie也不會……” 小瑞的聲音越來越哽咽,大概是陷入了極度自責的情緒當中。 林安連忙在他面前蹲了下來,安慰道:“說什么傻話,要是讓你獨自一人上山了,豈不是更危險?” 小瑞愣了一下,才緩緩地點了下頭,只是還有些收不住淚水。 宋承然沉默著看著兩人,見他們漸漸穩(wěn)定下來,才有心思考慮著自己。 他的白大褂差不多都被淋濕了,他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所幸手機并沒有受損。 可惜手機并沒有信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點了。 外面依舊風雨大作,震耳欲聾的山石滾動聲不斷響起,甚至有些破裂的石子飛到了洞口,發(fā)出“嗶嗶啵?!钡墓殴致曧憽?/br> 他們不敢隨意出去,只好在洞里等著一切安靜下來。 雖然此時正是夏季,溫度并不會太低??赏蝗缙鋪淼目耧L暴雨卻改變了周遭的氣溫,連空氣都浸著一層涼颼颼的冷意。 林安見小瑞有些瑟瑟發(fā)抖,就把自己身上未全濕的薄外套給了他。 “小瑞別怕,你好好睡一覺,等睡醒就回到家了?!?/br> 似乎是林安的聲音足夠溫柔,帶著安慰人的力道兒,小瑞漸漸地沒有了防備,很快就在她的身旁睡下了。 外頭的暴雨聲紛紛揚揚,洞內卻意外地安靜。手電筒射出的光線里,有好些細碎的灰塵在飛舞。 宋承然的目光從光源處轉移到了林安的身上,她正輕拍著小瑞的后背,像是在哄著她入睡。 而小瑞垂在身旁的右手,手指的形狀有些扭曲。在昏暗的環(huán)境里,竟像是某種獸類的趾爪。 也許這就是小瑞不愿意融入他人的原因。 大概是有些惺惺相惜了,宋承然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忽然,他察覺到一股探尋過來的視線,他抬起眼看向了視線的來源處,隨即和林安的目光對上了。 隔著一截短短的距離,林安就這么看著他,眼里似乎帶著不可名狀的思緒,卻又很快地低下頭去。 林安的情緒不好猜測,可她的感受卻很好發(fā)現。她似乎覺得冷,一直縮著身子,時不時地用雙手撫著露在空氣中的雙臂。 而她的外套,早就給小瑞了。 宋承然的眼眸微微顫抖,抿緊了唇線。這種感覺有些微妙,好像有一股雨水從四下涌了過來,即將淹沒他的口鼻和神智。 他卻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覺。 林安想跟宋承然搭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猶豫了一會兒仍是決定垂下頭去。 兩個人的關系有點意味不明,在除卻工作的時間,他們似乎很難開啟正常的談話。 她想,就這樣等到雨停吧。等到第二天,他們依舊會是普通的工作同事。 可接下來的感覺卻急急地打斷了她的心思,她覺得肩頭一熱,一件西服襯衫隨即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襯衫沾著一些干涸的泥水,卻仍舊帶著殘留的熱燙體溫,將林安雙臂的冷意及時驅散。 她有些訝異地抬起眼,看向了宋承然。 他的黑發(fā)因被淋濕而柔軟地垂在額前,發(fā)間蹭著硬挺的劍眉。 昏暗的光線中,露出了他的側后身,光裸的后背,明明滅滅的光影線條在上面隨意流動。 他脖頸處的領結已經被摘了下來,將幾乎濕透的白大褂擰干,再重新穿了回去。 他那大開的領口處,露出了些許意外的胸膛肌理,鎖骨在黑暗中深得只剩下影子了,白大褂底下是她曾經見過的美好風景。 林安忽然有些心跳加快,她對自己突然升騰起來的想法有些驚訝,只好連忙壓抑下去,過了半晌才說道。 “謝謝你?!?/br> 宋承然微微側過頭,張了張嘴,似乎在考慮該如何回應。 他最終也沒有多話,只是簡短地“嗯”了一聲,隨即坐在了她的身旁。 即使如此,兩個人隔著的距離仍舊有些遠。 第17章 心底的喧囂 山洞內,很是寂靜,手電筒的光芒成為山洞里唯一的光源。 林安在經過適才的驚心動魄之后,并沒有多少睡意,連心跳的速度都沒有穩(wěn)定下來。 身旁的宋承然似乎也沒有睡。 她偷偷地看過去,卻碰巧見他撩起了眼皮,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她的方向。 林安頓時有種被抓包的窘迫,她連忙避過視線,局促到雙手都糾結地抓著身上披著的襯衣下擺。 宋承然并沒有戳破她的尷尬,她卻仍舊覺得不自在,為了打破沉默的氣氛,她猶豫著開了口。 “我們還是第一次一起過夜呢。” 宋承然似乎有些始料未及,她注意到他露出了一個錯愕的表情。 林安立即發(fā)覺自己找錯了話題,真是的,她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 在她的心思猛烈浮動之際,宋承然卻及時地給她找了個臺階下:“冷嗎?” 林安想說不冷,但見宋承然的身上只穿著一件半濕的白大褂,估計最冷的就是他了。 她趕緊改了口:“很冷?!?/br> 她沒有給宋承然反應的時間,立即朝著他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在黑暗中,兩人的手慢慢貼近,指腹幾乎能夠感受到對方身體的熱量。 宋承然猛地顫栗了一下,似乎連尾椎骨都受到了驚嚇,猛地僵直了。 他瞬間就想做出抽離的動作,手掌中溫溫熱熱的感覺及時攔住了他,麻麻癢癢的觸感,竟沒有想象中的厭惡。 他抗拒的動作慢慢地松了下來,任由著掌心的溫暖捂著他。 自己平日拿著手術刀的手,此刻正緊緊觸碰著她的皮膚。 他能夠感受到專屬于她的柔軟、熱烈的體溫。 心底的悸動,像是落入水中的一滴油彩,不斷地蕩起漣漪,不斷地在水中暈染開來,成為一幅與眾不同的抽象畫。 宋承然并不喜歡與別人接觸,適才觸碰過小瑞的地方仍然覺得不適。而此刻與她的觸碰,竟沒有一絲反感。 幼年時,遺留下來的可怕病態(tài),一直將他封閉在人群深處,好似不可見光的怪物。 他成為醫(yī)生,以近乎親密的姿態(tài),做著自己最抗拒的事,是因為完全不知如何面對自己。 恐懼長久的孤獨,害怕心緒的各種細微、羞澀和熱切的波動,害怕那常常泛起的渴望。 更害怕他人的突然造訪。 也許,他在害怕著林安的造訪,也同時在期待著她的來臨。 肩膀一側,忽然有靠過來的重量。他頓時寒毛乍立,身子一側的感覺都癱瘓住了。 林安見他不抵觸牽手的動作,就大著膽子與他靠在一起。等自己真的做出了這樣的行為,她卻有些緊張起來了,只好焦急解釋。 “這樣子,我們就可以互相取暖了。” 隔著并不厚重的布料,點滴的熱量傳過來,肩膀像是觸電了一般,絲絲縷縷的麻癢感覺幾乎竄遍全身。 他第一次聽見了天空的喧囂,也可能是自己越來越明顯的心跳聲。 喧囂聲似乎越來越大了,像墨水墜入了宣紙,在紙面不斷濺出墨跡。 心臟跳動得愈來愈厲害。 宋承然壓抑著自己急促的呼吸,急急地垂下頭,不敢往身旁看過去,也不敢讓對方發(fā)覺自己的異樣。 林安小心翼翼地抵著他,眼珠子害羞地轉來轉去,在寂靜的氛圍中不斷地找著話題。 “我都不知道你還會彈鋼琴。” 身旁的人很安靜,似乎連呼吸聲都不曾發(fā)出來。 在她以為宋承然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意外地回了話:“小時候練過。” 林安似乎不太知曉他幼時的事情,二人在短暫的相處之后,就已經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在意識到這個念頭后,她準備多了解了解他:“你彈得很好,是老師教的嗎?” 身旁的人忽然沉默了一會兒,隔在兩人中間的空氣似乎都有些沉重地凝固起來。 再次開口,他的聲音卻變得淡然了。 “是我的母親?!?/br> 這稱呼不知該說是帶著疏離,還是帶著十分的敬重,從他嘴里出來的時候,竟帶著一種不可名狀的厚重感。 林安知道宋承然的母親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離世了,她曾經見過他在家中珍藏著的母親相片。 她沒有見過真人,但覺得宋母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她忽然有種刺痛感,有些懊悔自己開了這個敏感的話頭。 “很抱歉?!?/br> 宋承然沒有很快回應她,垂眸半晌,等到燒紅的記憶再次藏回腦海深處時,他才回了一句:“你呢?” 林安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詢問她的mama。 “我mama就是個普通的小市民。” 她的神色不禁慢了下來,連語氣都變得放松了:“我mama平時就喜歡守著家里的雜貨鋪,打開收音機聽黃梅戲,閑下來就跟鄰居一起跳廣場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