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農(nóng)場下凡塵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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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了石呆子的身體,要是保不住、看護(hù)不好石家的祖地,別說外人的看法了,就是石仲魁自己都過意不去。 而且古代用來祭祀祖墳的田地和房產(chǎn),除非是謀反,否則朝廷即便抄家也不會抄這方面的財產(chǎn)。 當(dāng)官的更不會把主意打到這上面。 只要這些田地還在,今后自己的子嗣就有了耕讀興家的資本。 所以石仲魁這次絲毫沒讓步,直接說自己今后必然要把祖墳周圍的田地,盡可能的置換或者買走,以備祭祀供給之費,同時還在哪里設(shè)家塾,供后代子弟讀書。 這種事大家基本上都在做,沒人覺得石仲魁跋扈,反而覺得理該如此。 …… 禮部貢院內(nèi),鄉(xiāng)試早以結(jié)束,但主考、副考等官員、兵丁反而更加忙碌和謹(jǐn)慎。 科舉舞弊除了考題泄露之外,最容易出錯的地方就是審卷期間。 而且主考雖然有權(quán)確定那一份卷子為第一,但卷子想傳到他面前,還得經(jīng)歷4到6個副主考的審卷。 副主考覺得行,會在卷子上打個圓圈,傳給下一個副主考。 只有全部副考都打了紅圈的卷子,才會第一時間交到主考面前。 之后就是查漏補(bǔ)缺,免得一些主考覺得好的卷子,被副考們給遺漏。 當(dāng)然,這要是主考不愿得罪人,頂多就是例行公事一樣,隨意挑十幾份出來查驗一番。 要是主考覺得自己得為每一個士子負(fù)責(zé),那工作量就大了。 而且卷子事先糊名后,全部都被官吏眷抄了一遍,沒人能從筆跡上看出卷子是誰寫的。 但能考中進(jìn)士的人,那個不是一時人杰,先不說情商,智商上肯定一時無兩。 拿石仲魁來舉例,但凡研究過他在縣試、府試、院試因為都是第一,而必然要張貼公布出來的卷子。 基本上就能從他行文的習(xí)慣、風(fēng)格上看出點什么。 加上那首草長鶯飛二月天的詩,可以說直接把所有考生都比了下去,讓人第一眼就知道手里的卷子就是他的。 第一個考官想都不想就在眷抄的卷子上打了個紅圈,然后笑哈哈起來,吸引大家的注意之后,這才把這首詩給念了出來。 大家都不蠢,立馬明白大概率就是石仲魁寫的。 “比起那首頭上紅冠不用裁,滿身雪白走將來;平生不敢輕言語,一叫千門萬戶開。本官還是更喜歡這首?!?/br> 這話雖然沒明說,這首新詩就是石仲魁寫的,但誰都知道對方的意思。 果然,卷子到他手里,又是看都不看策論就打了個紅圈。 這下反倒是正五品主考官,翰林學(xué)士袁東剛為難和意外起來。 本以為必然有人會刁難石仲魁,卻沒想到兩人副考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讓他過了。 兩個副考和其他四個還沒發(fā)表意見的副考心里一笑,大家又和石仲魁沒仇、沒過節(jié),就算要找麻煩,那也只能從卷子本身來做文章。 既然又是一首傳揚度必然會很高的詩詞出現(xiàn),只要石仲魁的策論不出原則性的問題,那么他中舉的事,就是板上釘釘了。 而且能不能獲得鄉(xiāng)試第一,也就是解元,那是主考該考慮的問題。 既然如此,沒人會輕易在石仲魁的卷子上發(fā)表意見,免得這家伙明年會試一過,成為進(jìn)士入朝為官時記恨大家。 而且說句不該說的話,從皇帝選中他們這六個全來自北方的官員做副考官之后,大家心里隱隱就明白皇帝的意思。 一旦稻田養(yǎng)魚在北方真的能實現(xiàn),那大家等于都欠了石仲魁一個人情。 主考袁東剛也是在晚上用餐時,聽到有人討論著黃河鯉魚如何肥美的話,這才隱隱明白了過來。 合著大家都是一伙的。 或者說看到銀子的份上,不想刁難石中魁。 可真讓他獨自決定選石仲魁為解元,又擔(dān)心士林議論。 隨后又想到那場大雨和因為大雨而廢掉的卷子,那干脆先不管這事,安心把其他卷子全批改完再說。 要是確實天意在石仲魁,本次鄉(xiāng)試沒人比他強(qiáng),那自己選他為解元不僅不用擔(dān)心議論,還能成為一時佳話。 而且自己成了石仲魁的座師,未來不說比得上于洪高,至少在官場上,石仲魁大概率會是自己的助力。 就這樣,5天時間一晃而過,卷子基本上都改完了,也到了確定名次的時候。 7個主副考官再次圍在一起,爭論著十幾分卷子的排名時,忽然聽到貢院外傳來鞭炮聲。 第76章 解元 翰林學(xué)士袁東剛一聽鞭炮聲,心里頓時大怒,“大膽,何人如此放肆,敢在鄉(xiāng)試批卷期間在貢院外喧鬧不止?” 可惜大家只能你看你、他看看他,就沒了下文。 貢院被封,沒人能進(jìn)出,更別說傳遞消息了。 好在沒多久負(fù)責(zé)守衛(wèi)的繡衣衛(wèi)千戶,在批改房外高聲喊道,“稟各位大人,卑職透過院墻聽到街上傳來的一些議論,還請大人們安心,一切正常?” 有人一聽忽然想到什么的笑了起來。 其他人一看,稍微想想也猜到大概是大興那邊傳來稻田養(yǎng)魚成功的消息。 甚至可能是大豐收,否則京師這邊沒人敢在非年非節(jié)的日子,相繼燃放爆竹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既然稻田養(yǎng)魚成功,石仲魁的詩詞、四書五經(jīng)題和公文題又是最好,即便那邊關(guān)于貨幣的策論已經(jīng)讓大家爭論了一上午,大家還是很快決定取他為鄉(xiāng)試第一。 相信士林中雖會有一些風(fēng)議,可看在石仲魁利國利民的份上,這種聲音應(yīng)該不會多。 畢竟這等于為大家指出了一條增產(chǎn)增收的明路。 而且自家田里養(yǎng)出來的魚,曬成魚干足以維持一年的rou食消耗。 一想到家中父母、子弟餐餐有魚干吃,大家的臉上就露出滿意的笑容。 說句不好聽的話,以古代的道路和運輸條件,不少內(nèi)陸你有錢都不是天天能買到魚。 更別說冬天和初春還打不到魚。 同時大家也不得不佩服石仲魁,居然在策論最后,列出十幾條理由,來證明利用大周的錢幣,控制和影響周邊國家的財富,居然是在幫他們。 用諸葛亮的話來說,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但大家心里隱隱又覺得,這種殺人不見血,甚至殺人無形的辦法,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切合儒家的仁義理念。 10月初9,幾千人擠在貢院外,等著發(fā)放黃榜。 而貢院周圍的酒樓,今天的菜價直接漲了三倍,還是擋不住大量勛貴、官員、鄉(xiāng)紳們看熱鬧的心情。 好在這次沒人再想著榜下抓石仲魁回家為婿的心思。 8月初院試后,有人想搶石仲魁上門的事情發(fā)生后,薛蟠回家就想著干脆大張旗鼓的,把自己親meimei已經(jīng)和石仲魁定下婚約的事,鬧得全京城都知道。 可這事最后還是被薛寶釵給攔住了。 一句不能影響石仲魁鄉(xiāng)試的話,讓薛蟠頓時消停了下來。 但鄉(xiāng)試和稻田養(yǎng)魚成功了之后,他就再也按捺不住的折騰了起來。 好在這次薛蟠用了點腦子,花錢找了十幾個在京城有名的媒婆,可勁的在各家各戶女眷中散播石仲魁已經(jīng)和薛寶釵定情,甚至‘過書’都下了的消息。 這讓無數(shù)太太、小姐們嘆息的同時,嘴里不免說出些,石仲魁貪戀薛家富貴的閑話來。 至于如何說薛寶釵,肯定比這更難聽了。 薛姨媽聽了后氣得飯都吃不下,薛寶釵倒是猜到原因,可她不好說出來,而且說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反倒是薛蟠一句這是人家嫉妒我家,安撫住了親媽和meimei。 “出來了,出來了?!?/br> 一聲呼喊把貢院外的氣氛推到了高潮,幾個紅衣官袍正副主考在繡衣衛(wèi)的陪護(hù)下,吩咐小吏把黃榜高高貼在告示欄上。 按照規(guī)矩,科舉榜都是先貼第三榜也就是排名靠后的一百人,再貼前90人,最后才是前十名。 看到黃榜之后,有人驚呼雀躍,有人激動的嚎嚎大哭。 十年寒窗苦讀,只有考中了舉人,才算真正看到了回報。 不僅有機(jī)會做官,更能免千畝地的田稅。 親戚、同族和快撐不下去的自由民,會把自己的田地投獻(xiàn)到舉人名下。 朝廷和官府一起收4成、5成稅,但舉人只收3成、甚至兩成,節(jié)省下來的糧食往往就能讓農(nóng)戶活下去,或者活的好一點。 所以才說窮秀才,銀舉人,難怪無數(shù)秀才即便頭發(fā)花白了,也心心念念都想中舉。 實在是因為這就是實實在在看得見的利益。 那些沒看到自己名字的秀才們,只能期待著第二榜,但第二榜都看不到的話,很多秀才們已經(jīng)雙眼無神、哭了起來。 而第三榜出來后,人群頓時驚呼一聲,“中了,大興石伯謙連中四元,連中四元?!?/br> “快去請解元公了?!?/br> 有人撒腿就跑,即便不能做第一個報喜的人,也可以站的近一些,多搶幾顆銀瓜子。 甚至有人想著,說不定薛大傻子一高興,會用金子做金瓜子當(dāng)喜錢。 這要是能搶到三五個,就夠一家人一兩個月的開銷了。 運氣再好一點,那一年的口糧就到手了。 貢院周圍酒樓里的勛貴、鄉(xiāng)紳們,大大嘆息一聲,然后滿心都是對繕國公府和薛家、于家的羨慕。 不說六元及第,大周和前朝的順天府都沒出現(xiàn)過解元公還落榜的先例。 也就是說石仲魁只要不作死,那鐵定是進(jìn)士老爺了。 而一想到六元及第,別說讀書人了,就是勛貴們都心肝顫抖,滿腔熱血全化成羨慕。 石仲魁當(dāng)然不會待在貢院外,甚至他此時都沒待在京城的大宅子里。 在他看來自己那篇貨幣方面的策論,必然會引起士林和朝堂的爭論,而且反正自己大概率會中舉,還不如老老實實躲在鄉(xiāng)下靜看風(fēng)云起。 可惜他想的挺好,有人卻不打算讓他好過。 之前就說過前太子,也就是義忠親王謀逆后,下邊還是有不少死忠一直在謀劃著和現(xiàn)任皇帝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