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死了很多年 第28節(jié)
——[憑你?若是敵不過,該如何?] 云乘月站在原地,想了會兒:“過程最寶貴,不要在意結果?!?/br> ——[哼……若是辦不到,不如我來。] “那還是不能省略過程?!?/br> 她懨懨道:“麻煩歸麻煩,總得通過正確的手段解決問題。 實在不行,也只能用烏龜殼砸死他們了。 第19章 好戲之前 ◎【修】◎ 今天徐戶正是怎么說的,云家要宣讀嫁妝清單,并完成財產過戶,才能得到官府認可? “嗯,”云乘月繼續(xù)自言自語,“就這么辦?!?/br> ——[云乘月,你想了什么?] 薛無晦有些狐疑:[少賣關子。] 云乘月其實沒想賣關子,但他這么一說,她就想和他對著干。 “你好奇?。坎桓嬖V你?!?/br> 誰讓他剛剛嘲笑她。 ——[……幼稚。] “這不是我說的詞嗎?” ——[……你難道不需要借助我的力量?] 也對,有道理。 云乘月也沒想真的不理他,就說:“說得對,既然我要幫你做事,你幫我也是應當?!?/br> 她大致說了說計劃。 薛無晦聽罷,卻有些興致缺缺。 ——[比我的法子麻煩多了。殺干凈點,偽裝成盜匪入城,也并不會惹來多少嫌疑。] 云乘月無語:“你以為殺豬么?還干凈。哪怕有一個人是無辜的,也不能連累人家,這才叫正確的三觀,聽見沒有?” ——[可笑。] 溝通失敗。 云乘月就自己思考。現(xiàn)在還得搞清楚母親留下的遺物具體是什么。云二小姐的記憶很薄,沒有遺物的確切信息。 反正應該是最值錢的那樣吧?去聽聽云府的宣讀,就能知道。 嗯……還是不太保險。最好再有一招后手。 后手后手……云乘月不是很情愿地調動記憶力,仔細回憶了一番路上的所見所聞。她對這個世界的確陌生,但很多信息可以通過分析得到。 強大的官府…… 軍士們明顯嶄新的衣服,擦干凈的兵器…… 干凈的街道,居民的議論,布告欄里剛剛更新的緝盜通告…… 高興地說著“最近官府救濟很積極”的乞兒…… 她有了六成把握。值得去城中心的官府區(qū)域看看。 云乘月當即搭上一輛浣花城里的公共馬車,往城中心的官府方向而去。 路上,她又輕聲道:“老薛,你說……” ——[你叫我什么?] “那……小薛?叫全了名字,萬一被仇家聽去怎么辦?”云乘月坐在馬車靠外,身邊沒人也不怕被聽見,一本正經地說,“小薛你說,那……真會在城里么?” 她想的這招后手,剛才也和他提過。薛無晦知道她在說什么。 ——[十有八九。聽好,屆時若有需要,我會出手為你壓制書文,否則如果被發(fā)現(xiàn)你的書文等級太高,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大約還在嫌她固執(zhí)己見,聲音冷淡如碎冰,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還有,不要叫我……] “嗯?” ——[……罷了,隨你。] …… 此時,云府之內。 云家老太爺多年不管事,現(xiàn)在府里忙前忙后的,是長房和三房。 長房的老爺、夫人都在前院忙碌,三房的夫婦則悠閑一些,只需要為自家即將出嫁的女兒點好嫁妝即可。 也正因這份悠閑,他們才被看守偏門的家丁找見,匯報了“有個自稱是云二小姐的姑娘找上門,還提了如下要求云云”這件事。 身為云府的主人,他們怎會不知道二小姐不在府里? 身為三小姐的父母,他們又怎么會不知道這份天上掉餡兒餅的婚事——是怎么來的? 三夫人一聽,當即臉色煞白。 她是個一心一意戀家的女人,將丈夫和兒女看得比天大。剛剛她還在歡歡喜喜給心愛的女兒清點嫁妝,現(xiàn)在一聽正主回來了,好似還不傻了,這位夫人的腦海里立即源源不斷涌現(xiàn)出無數(shù)恐怖的場景: ——云二拿回了字帖,云二拿回了婚事,云二風風光光受人艷羨,她可憐的女兒哀哀戚戚被人嘲笑…… 光是想想,她都快暈過去了! 她是這樣一位驚惶可憐的夫人,幸好她的丈夫穩(wěn)重,表現(xiàn)遠比她從容鎮(zhèn)定。 云三爺手臂一伸,沉穩(wěn)地扶住妻子。 他凝著一張儒雅英俊的面容,低聲而快速地問了家丁幾個問題,譬如對方的容貌、年紀,還有最重要的——是幾個人來的? 聽說對方是孤身一人,云三爺?shù)纳袂轱@而易見地放松了。 “沒這回事。”他斬釘截鐵地說, “我們可憐的二娘是個傻子,誰不知道?招搖撞騙,小心我們報官!” 家丁不過是個看門的,被主人一吼,嚇得踉踉蹌蹌前去回報。 望著家丁的背影,云三夫人不減惶惑。 “三爺!” 云三夫人捉住丈夫的衣袖,睜大了眼:“我們……我們真要如此?若那真是云二,我們不好叫她回不來呀!” 她是很想要保住女兒的親事,可……可難道就丟了云二在外頭,不管了?這是不是也太壞了? 云三夫人便是這么一個人。想要的東西常常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圍,強行拿了,卻又優(yōu)柔寡斷起來。 云三爺早習慣了。 他拍拍妻子的手:“看你嚇得!云二是個傻子,怎么可能自己找回來?待會兒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們再尋人去看看。最壞無非真是云二,我們就說是誤會一場,把人帶回來不就好?” 他漫不經心地望向右邊。 那是二房的地方。曾經雅致寬敞的院落,而今只剩了個偏僻的、狹小陰冷的院子還屬于二房。那也是關 了云二這么多年的地方。 “左不過是個傻子,就是突然醒了,又能聰明到哪里去?何況聶家還有聶七爺,聶七爺不會讓人擾了這場盛事。” 聶七爺…… 光聽這個名字,云三夫人就默然片刻。她有些害怕那人,卻也因此感到安心。 夫妻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放下心來。 …… 被人無聲恐懼著的聶七爺,這時剛從州牧府的偏門出來。 他心情不錯。 那只裝著黃玉山參王的玉匣順利送了出去,他心情自然不壞。 這是送給盧大人的禮物,希望能換他一封推薦信,推薦聶流風入讀明光書院。 明光書院是天下一流的書文學院,誕生過無數(shù)青史留名的大修士、大書法家。 雖說盧大人給的話是,明光書院每年招生人數(shù)有限,且寧缺毋濫。他要先見見聶流風,才能決定是否寫推薦信。而即便有了他的推薦信,明光書院仍然要單獨考試,所以也不一定保證聶流風能上。 但既然盧大人收了禮、愿意寫推薦信,聶七爺就滿意了。 明光書院每年給出的推薦額都有限。盧大人算是手里推薦名額多的,但每年也只有九個。 其余八個據(jù)說已經給了出去,還剩最后一個,聶七爺勢必要拿下。 就算聶流風最后去不了明光書院,拿著盧大人的推薦信,十三州里其余有名的書院,哪一個不是任挑選? 至于黃玉山參王,主要是和盧大人結個善緣。所以事成與不成,都已經物盡其用。 人脈就是家族利益的保障之一。再加上即將到手的《云舟帖》摹本,聶家百年興旺豈在話下? 聶七爺又盤算一遍,信步下了臺階。 一旁候著的屬下行禮問候。 “七爺?!?/br> 聶七爺眼風一掃,盯住了其中一人。 “嗯?!彼Z氣一停頓,腳步不停,眼睛卻微微亮起,狀似不經意問,“穆家那邊,如何?” 他沒提那姑娘。 聶七爺是個驕傲凌厲的性子,要他這樣的男人總是去談風花雪月,也終究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拐個彎,不問姑娘,問穆家。 屬下將頭垂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