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68節(jié)
項羽單手耷拉在案幾,仰著頭,臉上露出無趣的表情。 直到蹭了一勺辣子雞丁后,眼底又隱隱閃爍著快樂和不舍。 他扭頭,正準(zhǔn)備對張嬰說什么,忽然注意到旁邊這一只站起來一米多高的大狼犬,準(zhǔn)確點說,項羽目光集中在懸掛在大狼犬身上的布袋和小木板。 項羽瞅了一眼,覺得有些微妙。 他又瞅了一眼,再仔細(xì)瞅了好幾一會,忽而瞳孔一縮。 “你!” 他忽然握住張嬰的肩膀,力量大到張嬰忍不住尖叫一聲。 要不是附近的同窗都去上騎射課,只怕早就引起眾人圍觀。 大狼犬烙餅都不吃了,用大腦袋將項羽頂開,對他齜牙。 “你作甚?” 張嬰沒好氣地看著對方,“我餅差點掉了?!?/br> 辣椒雞丁越吃越少,心疼?。?/br> “我。不是,你……” 項羽不停地?fù)项^發(fā),他被一件猜測困擾,又覺得有些驚喜。 他幼時是見過大黃犬腰間木板的花紋,那是獨屬于趙國李家的家族徽記。 聯(lián)想一下張嬰的身高,大黃犬的身高,以及那被布匹捆綁的木板位置,這多半是可以讓人踩上去,是可以運用在騎射上面。 七國戰(zhàn)亂時期,只有趙國坐擁數(shù)萬騎兵軍團,在騎射方面頗有一絕,有點關(guān)于騎射方面的獨門絕技,說得通。 還有對方這奇特的,偷偷藏起來吃,明顯不符合老秦人的調(diào)料口味。 這小子該不會和他一樣,是某大貴族的后裔偷偷溜來咸陽讀書。 他猛地扭頭看張嬰,眼底閃爍著精光:“我明白了,我們是一樣的?!?/br> 張嬰迷惑地看著對方。 明白了什么? “你……” 項羽在咸陽始終沒有歸屬感,陌生的名字,四處皆敵的老秦人。 陡然看到一個可能的同盟,還是個自己最認(rèn)可、惋惜的聰明小朋友,那驚喜可想而知。 項羽儼然有一種當(dāng)老大哥的責(zé)任感,他迫不及待地認(rèn)真邀請,“今日長輩正好在家,走,隨我回一趟家用膳 。” 說罷,他單手?jǐn)堉鴱垕氲募绨?,興沖沖地就往外面走。 “等等。” “不遠(yuǎn),就在隔壁鄰街。” 張嬰:? 這是遠(yuǎn)不遠(yuǎn)的問題嗎? 我為啥要去見你家長? 第30章 “不過家中沒甚美食!走!我先帶你去長陽街吃些好克化的,補補身?!?/br> 項羽稍作思索,又爽朗大笑。 張嬰本不樂意,但聽到對方的話又有些意動。 穿來這么久,他不是在馬車?yán)?,就是在野外,宮殿、學(xué)室。 他還真的沒有逛過咸陽城。 張嬰對秦朝美食不怎么感興趣,但對長陽街還是很好奇。 咸陽過去只有一個大市,便是長陽街,雖說自從嬴政將六國大貴族和大商賈強行遷徙到咸陽后,長陽街便成為國市,也就是本地商賈商圈。 其他六國的貴族和商賈則在距離長陽街?jǐn)?shù)百米的區(qū)域,組成聞名天下的尚商坊。 但隔著不遠(yuǎn)。 所以那條街稱得上匯聚六國建筑、文化的精華。 …… 張嬰的目光落在項羽的臉上,嗯,本來一張帥氣的臉,努力擠出笑容后反而更顯猙獰。 但這脾性還是挺少年的。 “夫子若同意就去。” 張嬰怕扶蘇擔(dān)心,還是想報備一下。 “你放心?!?/br> 項羽壓根不想給老秦人報備,但考慮到張嬰身份或有特殊,所以還是拿竹簡“刷刷刷”敷衍地寫上了理由。 之后光明正大地擰起張嬰離開。 “騎馬,還是坐車?” “騎馬!” “哈哈哈……” 項羽見張嬰毫不猶豫的愛馬模樣,越發(fā)肯定心中的誤判。 他將張嬰置于胸前,就像袋鼠mama一樣纏好,“走,我讓你見識下楚……我家的騎術(shù)。” “嗷嗷。” 這幾天沒能騎馬,張嬰還是有些回味騎著大狼犬飛馳電閃的滋味。 “噠噠噠!” 駿馬沿著郊外飛速前進。 張嬰本以為會是一番刺激的享受,或者沿途能看看自然風(fēng)光,然而沒跑幾步,他差點被這馬匹給顛吐。 【我去,系統(tǒng),這馬怎么比你顛簸那么多??!】 【宿主,其一,你被綁在其他人胸前,無法穩(wěn)住自身重心。其次,那匹大黃犬被我用能量改造過,平衡性,穩(wěn)定性都是最佳,別說這些普通馬,就是汗血寶馬也不一定比得過我?!?/br> 光團還在那叭叭叭自我夸獎。 暈暈乎乎的張嬰全沒聽進去,左耳進右耳出。 好不容易停了馬,他手腳發(fā)軟地被項羽裹抱著穿過茂密的山水城池,踏上城內(nèi)大道。 項羽見張嬰不太舒服,便先到城門門口的小攤稍作休息。 這兒坐著許多過往歇腳的老秦人,他們一手鍋盔羊rou,一手濃羊湯,吃相豪放,絡(luò)腮胡上都能滴出汁水來。 所以當(dāng)他們見項羽又是嫌棄地墊墊子,又是讓酒仆過來擦桌子,清洗碗筷,一副貴族做派的講究模樣。 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搞那些作甚!還當(dāng)自己是貴族?” “對頭,小娃娃都得賤名賤養(yǎng)。昔日的貴族,也得學(xué)會賤養(yǎng)才是。” “看看,嬌氣。一副容易夭折的樣子!” …… 項羽原本悶不吭聲,只自顧自地給張嬰盛羊湯。 只當(dāng)最后一人嘲諷早夭時,“刷!”青鋒劍出鞘,桌子旁邊的小樹一分為二,然后齊齊整整地劈叉落下。 項羽平靜地看著那人,手法迅速地將青鋒劍收回,動作流暢,美如畫。 在場的秦人安靜了幾秒,忽然拍掌哄笑聲。 “彩!” “壯士也!” …… 就連最初說閑話的男子也訕笑著起身道歉,先大聲高贊烏壯士幾聲,之后便跟著同伴們一 起悻悻然離開。 店家也沒生氣,反而多送了一份羊湯過來,甚至還打聽烏的名字。 哪怕始終面對烏的高冷臉也不生氣,反而笑著稱贊烏,說烏絕不會一輩子籍籍無名,遲早會建功立業(yè)。 張嬰目瞪口呆。 他沒看錯吧。 烏剛剛也算是破壞景致公物了吧! 怎么老秦人的表情不像在看一個危險分子,反而像在看一個在給酒店吟詩作對的狀元郎一樣,眼底充滿了艷羨。 秦朝真不是一般的崇尚武力。 項羽面無表情,完全達(dá)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 他喂好張嬰,誰都沒有搭理起身帶他離開,可沒走幾步,項羽又將張嬰放下。 張嬰疑惑地抬頭。 便見對方蹲下來,表情嚴(yán)肅認(rèn)真,眼神擔(dān)憂,語氣不容拒絕。 “阿嬰得練練!” 張嬰心頭一暖,知道對方可能是被那句造謠給刺激了,他剛想賣萌問一句,練練是何意? 然而下一秒,他聽著對方的碎碎念,整個人漸漸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