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負心后我嫁給他宿敵 第37節(jié)
石碌身子晃了晃,嚇得牙齒發(fā)顫:“馮、馮觀,你要做什么??別怪我不提醒你,我的母親是皇上的奶娘,你敢殺我,皇上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馮觀拖著繡春刀,繡春刀的刀尖與地?面摩擦,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再問你一次,姜云初,人在何?處?” “你……”石碌心里?又氣又怕,忽地?意識到了什么?,忽而朝面前的男子冷笑:“馮觀啊馮觀,你居然看上我石碌的妾,真是笑死了。哈哈哈……” 馮觀面色一寒,一把拽住對方的衣領,將人摔在地?上,上前一腳踩著對方的胸口,嘴角似乎噙著一抹笑意,然而眼神?冰冷刺骨。 “石碌,想體驗一下死亡的感覺嗎?” 石碌面色驟變,此時此刻,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這男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他深知斷不能讓這男人知曉人被活埋了,心想著這男人身居高位,清高冷傲,斷不會?看上一個和離之女。 遂,他故意說道:“馮指揮使?,我好歹是個朝廷命官,我阿娘可?是圣上的奶娘,你若殺了我,斷不會?有好結果?。你何?必為了一個低賤的女人跟我過不去呢?” “低賤?”馮觀冷冷地?挑了挑眉,緊攥著刀柄。 石碌并未察覺,不屑地?嗤笑道:“你可?知,這女人已嫁過人,不過是個骯臟的賤種?!她連給我提鞋都不配,又怎配得到大人您的垂青!” “真是可?惡的女人,你告訴我人在何?處,我殺了她。”馮觀收回腳,提起刀凝著,刀身映照著他的面容,寒氣懾人。 石碌見馮觀放開自己,以為自己的話奏效,心里?一喜,艱難地?爬起來,得意地?笑道:“大人不必找了,下官已命人活埋了。” “嗯,干得不錯?!瘪T觀贊許了一句,不輕不淡的。 隨后手中繡春刀橫向一揮,站起身來的石碌脖頸上瞬間多了條紅線。 馮觀轉過身來,看向瞪大眼眸的石碌,燈火中,他的神?色冷酷,眼神?嗜血。 “對了,有個事忘了告訴你,我就是姜云初的前夫。” “噗!” 脖頸的傷痕血液飛濺,石碌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馮觀卻看都不看一眼,將繡春刀放回腰間,抬腳走向皎皎月色中,踩著滿地?銀輝,踏雪而去。 在他走出都尉府的那一刻,錦衣衛(wèi)動作迅速,魚貫而入,在大門緊閉的那一刻,廝殺聲慘叫聲,聲聲入耳,空氣中飄灑著腥風血雨。 他翻身上馬,與甘十九等幾名錦衣衛(wèi)循著蹤跡,策馬飛奔。 京城郊外樹林,寂靜無聲,只?那寒風呼嘯而過,枝頭上的積雪簌簌而下。 凌亂的腳步聲戛然而止,約莫七八名都尉府家仆將姜云初與春瑩逼到了一顆歪脖子樹干上,皆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一名長相猥瑣的家仆上前提議道:“老大,這兩個妞姿色不錯,反正她們都是要死的,不如送她們上路之前玩一玩?” 家仆口中的“老大”直勾勾地?盯著姜云初,露骨的笑意毫不掩飾:“好提議。” 聞得此言,春瑩緊盯著這群豺狼虎豹,嚇得瑟瑟發(fā)抖。 而姜云初面對這群人垂涎美色的男人,一把撿起地?上的劍,故作柔弱地?指向他們:“你們、你們別過來,小心我對你們不客氣?!?/br> 聲音清澈動人,眼前美人又楚楚動人,看得眾人心神?蕩漾。 男人們仰頭大笑,并不相信這弱不禁風的女子能做什么?。 家仆口中的“老大”搓著手逼近,挑著眼眉,笑得十分下流:“小娘子,你想對我們怎么?不客氣???哈哈哈……” 一名家仆更是肆無忌憚地?向姜云初伸手:“小娘子害羞,還是我們主動點吧!哈哈哈……” 姜云初的心登時冷了半截,眼眸寒光一閃,電光火石間,凌空揮劍,一套劍鋒凌厲的空中挑花劍式耍得行云流水,瞬間將那群還沒回過神?來的男人全部?解決掉。 “都說了,會?對你們不客氣的!” 姜云初一把將劍扔在地?上,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手腕。 姜家雖是書香世家,但自從祖父被辭官,姜氏父母生怕仇家上門尋仇,從小便托朝林閣的閣主教他們兄妹二人習武。只?是這些年來,為了斂去鋒芒,不招惹是非,他們恪守家訓,人前從不顯露武功。 如今她身份曝光,這家訓便無須再守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此時,耳力超群的她聞得較遠的馬蹄聲,趕緊招呼春瑩一同躺在樹干下,裝暈。 她們剛躺下沒多久,陸陸續(xù)續(xù)的馬蹄聲抵達,伴隨著甘十九的大嗓子:“姜小姐,你在哪里????” 眾人很快找到了此處,瞧見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驚呆了。 甘十九目光銳利,一下子在人群中瞧見偎依在一起裝暈的主仆二人:“大人,姜小姐在那里??!?/br> 馮觀耳力同樣異于常人,早在姜云初察覺之前,他已將此處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自然大致猜到發(fā)生了何?事。 他并不急于上前察看,而是用力敲了一記甘十九的腦門,冷斥道:“什么?姜小姐,叫少?夫人!” 甘十九摸了摸發(fā)疼的腦袋,砸了咂嘴:“少?爺,你要點臉行不?人家都已經跟您和離了,你還讓屬下叫她少?夫人,合適么??” 馮觀盯著姜云初有些發(fā)白的容顏,意識到人被雪凍著了,遂走過去,脫下大氅將人裹起來,橫抱著。 他執(zhí)著地?強調:“叫過她一天少?夫人,便是永遠?!?/br> “哎,從前還真看不出,我家大人是個癡情種??!?/br> 甘十九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命屬下將春瑩這丫鬟抱回去,卻被馮觀狠狠地?踢了一腳。 馮觀愛屋及烏,自然容不得春瑩受委屈,訓斥道:“給我將春瑩好好抱回去,少?一根頭發(fā),我就剃光你的頭發(fā),送你出家?!?/br> “……”甘十九忽然覺得,自家少?爺自從跟姜云初成親后,變得蠻不講理了,總喜歡傷害他這個無辜的下屬。 姜云初覺得情況有些不妙,上一回被馮觀帶去審訊室的可?怕記憶讓她瞬間睜眼:“馮、馮指揮使?,您怎么?會?在此處?” 她掙扎著落地?,瞧見錦衣衛(wèi)們正在搬運尸體,裝作嚇一跳,害怕地?躲在馮觀身后:“天吶,怎么?死那么?多人,太……太可?怕了!” 馮觀自然知曉這女人在偽裝,樂意配合。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沒事,有我?!?/br> 姜云初下意識地?縮回手,垂眉不敢看他:“我知道這些人是你們錦衣衛(wèi)殺的,你們放心,我和春瑩不會?說出去的。我看到這些尸體有點怕,你能不能先讓我跟春瑩回家?” “……”眾人驚愕地?看向姜云初,覺得這鍋扣得讓人無語。 然而,馮觀用一個冷厲眼神?警示他們該干什么?便去干什么?,轉頭笑著揉了揉姜云初的后腦,寵溺道:“好,都聽你的?!?/br> 是夜,寒風凜冽,鵝毛大雪紛紛墜落,庭院中的積雪越發(fā)積厚。 茫茫白雪中,偌大的庭院中只?有孤零零的兩道身影跪著,兩人衣裳都濕透了,皺巴巴地?貼在身上。 馮觀跪在地?上,膝蓋下已積了不少?雪花,周身被寒氣侵蝕,冷得肌膚生疼。 他的睫毛輕輕顫動,雪花落入眼簾,感覺眼前景致一片模糊,唯有前方的那片白是真實的。 “大人,您沒事吧?”甘十九出聲詢問。 他跪習慣了,自然不覺得有什么?,可?他家主子身份尊貴,可?沒這般跪過。 “沒事?!瘪T觀淡然回了句。 雖然搜集了石碌的種?種?罪證,但圣上顧念石碌的生母是他奶娘,斷不會?殺著人的。今夜他先斬后奏,帶領錦衣衛(wèi)血洗都尉府,圣上自然是龍顏大怒,連夜召他入宮。 最是無情帝皇家,人都殺了,圣上自然不會?過多地?在意,如今這般,不過是在意他這把殺人刀是否忠誠于他。 錦衣衛(wèi)向來是皇帝的殺人刀,態(tài)度很重要。因而,今夜即便把腿跪廢了,未得圣上赦免,斷不能起來。 雪越下越大,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寒風呼呼擊打窗戶,發(fā)出啪啪響聲。 正陽殿內,燭火搖曳,映著昏黃的暖光。王振立在皇帝身側,輕而慢地?磨著墨。 他估摸著快到子時,抬眼察看了一下圣上的顏色,恭謹?shù)?詢問:“陛下可?要歇息?” 皇帝看著桌上的折子,手下的筆沒停:“王公公,什么?時辰了?” “啟稟陛下,快子時了。” 皇帝嗯了聲,沒了下文。 王振看了眼窗外,有些猶豫地?說道:“陛下,這,這……馮指揮使?,指揮使?大人還在外頭跪著呢。” 第32章 [vip] 皇帝手上的動作停頓, 閉了閉眼,似乎不愿面對。 但伴駕多年的王振一眼看出,皇帝心軟了。 他故意低聲輕嘆:“哎, 這般冷的天?, 但愿馮指揮使別跪出個好?歹來了!若是腿廢了,往后還如何替陛下辦事呢?” 皇帝聞言,抬頭看了王振一眼:“王公公這般體?恤那廝, 不如出去替他跪?” 聲音淡如水,叫人分辨不出喜怒。 王振嚇得?趕緊跪下, 誠惶誠恐道?:“陛下息怒, 是老奴逾矩了?!?/br> 皇帝冷哼一聲,也?沒讓人起?身,繼續(xù)低頭批閱奏折。 約莫半盞茶時間過去,皇帝又問:“什么時辰了?” “啟稟陛下, 子時了?!蓖跽癞吂М吘吹?回應。 皇帝停下筆,沉吟片刻,站起?身來,雙手背負在身后:“擺駕, 露華宮?!?/br> 王振暗自松了口氣,連忙應聲站了起?來,伴隨左右。 殿門打開, 冷風夾裹著雪花一瞬間吹了進來, 王振趕緊撐開傘為皇帝遮擋。 皇帝抬腿跨出門檻, 站在臺階上, 背著手,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院落中跪著的人。 馮觀抬頭,白雪簌簌而下, 阻隔兩人視線。他瞇起?眼,望向背著光居高臨下的天?子,唇角慢慢勾起?,無聲地?笑了笑。 皇帝踏著臺階,一步一步走下來,停在他的身前。 “知?錯了嗎?” 威嚴的聲音消失在漫天?飄雪中。 馮觀看著皇帝龍袍上繡著的五爪金龍,只是說了句:“陛下仁慈,不忍殺石碌,可臣是陛下的刀,誰對陛下不利,臣就殺誰!” “……”皇帝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片刻后,轉身離去。 須臾,金龍消失在大雪中,馮觀閉上眼,雪花不斷落在他的身上,徹骨的寒意滲透肌膚。 翌日,響午時分,馮觀醒來,覺得?嗓子難受得?很,起?身披上外?袍,踱步到桌前倒了杯茶。 茶水入咽喉,嗓子才覺得?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