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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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靖看著方才席上還意氣飛揚(yáng)的青年?,現(xiàn)在卻變得有些狼狽,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當(dāng)朝皇后危在旦夕,尚不知境況如?何,聽說皇上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怒斥必要嚴(yán)懲刺客,在場的武將本來就?寥寥無幾,能說得上話的更沒幾個。 最后只好是他和宋都尉二人接了這個爛攤子,本想?從這群刺客身上找找有沒有什么能佐證身份的東西,偏偏他們偽裝得毫無破綻,不露一絲馬腳。 正在他們收殮尸體的時候,秦家那位公子卻找了過來,同宋都尉講明了這其間的事宜,這位衣著清貴、氣質(zhì)文雅的公子面色焦急,只恨不得他們現(xiàn)在就?能派兵過去。 宋都尉擰眉想?了片刻,勸道:“既是殿下吩咐,宋某必當(dāng)遵令,只是現(xiàn)在上林苑離不得人,娘娘現(xiàn)下還沒醒,此事也不便鋪張?!?/br> 顧長靖站在一側(cè),正對上他望過來的視線,心下了然,鄭重?地對著秦淵開口。 “在下今科武榜魁首,若公子不棄,顧某愿領(lǐng)命前去,搭救殿下!” 宋麒的神色卻很凝重?,他又重?復(fù)道:“顧兄弟,若只得你一人前去呢?” 宋都尉說的不錯,方才因著刺客這一亂,在場的士兵死的死,傷的傷,西郊大營里雖也有些親兵,但若是將他們都撥走,萬一上林苑再出事,那便是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了。 顧長靖自然也明白?這一層危害,心中?一凜,只猶豫一瞬,便重?重?承諾道:“世子于?我有再造之恩,顧某自當(dāng)鼎力相報!” 他自幼習(xí)武,寡母幼兒見慣了人情冷暖,母親雖是個鄉(xiāng)下的窮婦人,卻頗有氣節(jié),自小便教育他“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 白?日里若是世子將他以陰招比試的事情奏報圣上,他只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窮莊稼漢,屆時只會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如?過街老鼠一般,連帶著常州的母親都要被人詬病。 幸而?世子愿意給他一個機(jī)會,給他一個自己選擇的機(jī)會,這是真正萬死難辭的深重?恩情,至此危難之際,他又怎能推脫畏縮? 所幸世子與秦家姑娘安然無恙,不然他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看著身邊為數(shù)不多?還活著的幾個死士,顧長靖從地上撿起一把彎刀,便上前殺了過去。 他的武功本就?不錯,現(xiàn)在對上這幾個已經(jīng)同裴景琛戰(zhàn)了好幾輪的疲兵,便如?最初射出的那只羽箭,冷峻峭利。 迅速將這幾個茍延殘喘的死士解決掉后,他又直直地盯著那個還挾持著秦家小姐的死士首領(lǐng)。 眼見大勢已去,那人卻愈發(fā)兇狠,威脅道:“放我走,不然黃泉路上我也要拉著她墊背!” 顧長靖早前受了秦淵的委托,現(xiàn)在情勢不容推脫,有些拿不準(zhǔn)主意,便退到了裴景琛身后,只等他下令。 裴景琛扭頭看了顧長靖一眼,復(fù)又轉(zhuǎn)過身,面容蒼白?沉靜,心中?卻始終悸動?難安,只覺得又犯了老毛病,心臟內(nèi)里如?同被人拿了利刃攪開,彷佛在滴血。 正當(dāng)他要說話時,眸中?卻驟然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銀光。 就?站在對面的少?女?緩緩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那道光又晃了一下,他凝眸去看,心中?卻忍不住驚嘆。 她從袖里往外抽的,正是他親手做的那把彎柄短刀。 他就?知道,這姑娘一向聰明,怎么會甘心真的做那砧板上的魚rou,任人宰割? 少?女?的桃花眼眨了眨,示意他放心。 裴景琛心里又浮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彷佛沒有看到那姑娘的小動?作,劍眉擰起,語調(diào)里是藏不住的擔(dān)心,佯裝妥協(xié)道:“好,你放了她!” 似乎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他還扔掉了手中?從死士身上奪來的兵器,慢慢地向前走過來。 蒙面死士也挾持著秦姝意緩緩地向后退去,眼睛死死地盯著走上前的青年?,生怕他突然攻來,一時也不敢放松。 待又退了幾步,他扭頭看了看身后的路,這一處他們昨日已經(jīng)探過,密林深處地形復(fù)雜,逃了料他裴景琛有天大的本事,也追不過來。 察覺到自己脖頸上的那把刀松了松,秦姝意正瞥見死士放松警惕,轉(zhuǎn)頭打量。 短刀出袖,銀光閃閃。 少?女?往后撤腳,狠狠踩在身后男人的腳上,死士吃痛連往后撤了半步,覷著這個空子,秦姝意不再猶豫,瞬間轉(zhuǎn)手將刀刺入他的胸膛,人也迅速往一邊跑開。 那死士胸膛上插著一把刀,還吊著一口氣,他舉著剛才挾持秦姝意的刀,搖搖晃晃地就?要朝著逃跑的秦姝意扔過去。 就?在這時,裴景琛大喝一聲:“長靖!” 喊罷側(cè)身一躲,他身后的顧長靖不知從哪又抽出來一支羽箭,單手?jǐn)S出。 刀箭同出。 那跑著的少?女?卻被裙角一絆,摔倒在地。 那把刀就?掉在她面前。 而?背后的死士,已經(jīng)被顧長靖的羽箭射中?,口中?吐出幾口鮮血,軟軟地倒了下去。 秦姝意看著與自己咫尺相隔的刀,愣了愣,調(diào)整著紊亂的呼吸。 裴景琛卻已經(jīng)跑了過來,腳步凌亂,滑倒在她面前,問道:“嚇到了吧?有沒有哪里受傷?” “妾沒事?!鼻劓饽樕仙砩隙际菈m土,狼狽得很,聽到他問,還是努力地扯了一抹笑?。 她垂下眼眸,卻正看見青年?右肩上撕扯開的傷口,他的情況比自己嚴(yán)重?多?了,右肩上鮮血淋漓,骨rou外翻,讓人見了不忍直視。 “殿下,你的傷......” 裴景琛循著她的視線,也瞥了眼自己的右肩,故作掩飾地往上提了提衣服,擋住傷口,笑?道:“沒事,小傷而?已?!?/br> 這樣說著,他又將秦姝意從地上扶了起來,向顧長靖站的方向走去,問道:“長靖,皇后娘娘的情況怎么樣?” 顧長靖的表情卻很凝重?,搖了搖頭,答得精煉:“不妙。” 裴景琛聽后脊背僵直,卻始終未發(fā)一言,轉(zhuǎn)身對秦姝意道:“我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能一起回上林苑,長靖對西郊大營還算熟悉,讓他帶你去找秦公子吧,他和令尊都很擔(dān)心你?!?/br> 秦姝意蹙了蹙眉,問道:“那你呢?” 顧長靖見二人有話要說,裴景琛又看他一眼,他便識趣地退到了一邊。 青年?扯出一抹笑?,安慰道:“不用擔(dān)心,我認(rèn)得回去的路,何況我還有旁的事要去做,不好帶上你,你回到父兄身邊,我也能放心些?!?/br> “可你身上還有傷!難道殿下真的想?當(dāng)個殘廢不成??”秦姝意脫口而?出,罕見的露出焦急的神色,倒像極了上元節(jié)玉帶橋上那個訓(xùn)斥她不保重?自己的青年?。 聽到她下意識的話,裴景琛也怔了怔,旋即一笑?,溫聲道:“只是掉了層皮,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br> 秦姝意抬眸直直地盯著他,青年?本就?心虛,現(xiàn)在更看不得少?女?這樣詰問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垂下了頭。 然而?少?女?眸光堅定,唇色蒼白?,又重?復(fù)道:“世子此番為了妾,太不值了。” 原以為她要說什么斥責(zé)的話,卻未料出口竟是這幾句。 裴景琛知道,她不是怪他,她是自責(zé)。 為什么要把錯往自己身上攬呢?他是心甘情愿的。 裴景琛抬頭,兩個人在這樣寂靜的密林里對峙著。 青年?喉結(jié)微動?,他道:“什么叫值得?什么又叫不值得?這世間本就?沒有一以貫之的武斷道理,我所信奉的不過是隨心而?活罷了?!?/br> 秦姝意看他片刻,話堵在嘴邊卻問不出來。 他素來都是這樣的,隨心肆意。 裴景琛見她神色有些沉重?,又補(bǔ)充道:“你別害怕,這場戲至此便算唱完落幕了,你只是不幸做了那布局者第一個餌,若我不來,他們也會有其他的后招等著。” 秦姝意聽著他的話音,說道:“所以你來之前便猜到了有人要拿我作要挾?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不如?主動?執(zhí)劍上前,破了他的局?!?/br> 青年?點點頭,有些愧疚:“是我連累你了?!?/br> 秦姝意卻沒接他的話,只是看著他道:“好,妾同顧狀元回去。妾雖不知世子想?要做什么,但若是有力所能及之處,還望世子直言?!?/br> 裴景琛聞言又上前一步,輕聲道:“既對我下手,想?必是奔著三月的揚(yáng)州一行而?來的,此人陰險詭詐,一招未成?,必有后手,你近日千萬要珍重??!?/br> 秦姝意反問:“世子覺得是誰?” 面前的青年?聽到她發(fā)問,不自覺地瞇了瞇眼,說道:“現(xiàn)下還未揭開他們的真面目,自然兩個都有可能,都得防。” 秦姝意的心猛地狂跳,她早前滿腦子都是姜蓉重?病一事,自然肯定這設(shè)局者一定是蕭承豫,但現(xiàn)在驟然被裴景琛打破,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個人。 因潛意識里覺得此人蠢笨,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故而?也從不將他當(dāng)個人物,更沒有放在心上,現(xiàn)在卻驀然反應(yīng)過來。 桓王蕭承軒也是皇子,母妃是高?位貴妃,外祖又是帝師太傅,門生遍布天下,他怎么可能安心當(dāng)那富貴閑王? 大周的天下,他分?明也是想?要來爭上一爭,分?一杯羹的。 這樣想?通之后,秦姝意的心反而?平靜下來,不怕明處攔路的豺狼虎豹,只怕那角落里的明槍暗箭,那才是真正的防不勝防。 裴景琛又將顧長靖喊了過來,囑咐了幾句,顧長靖二人依照來時的路向著上林苑走去,裴景琛卻轉(zhuǎn)身從另一個小路離開。 —— 上林苑的甲士們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只是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唯恐打擾到主帳里的圣人,方才那帳子里一盆一盆地往外倒血水,落在眾人眼里更是不妙。 而?臨時搭起的側(cè)帳與之相比,氣氛就?要輕松許多?。 仲京才從兩位主子的帳篷里出來,又要小心防著周圍的宮女?太監(jiān),人多?眼雜,自然是要萬分?注意,現(xiàn)在進(jìn)了側(cè)帳,才算稍稍沉下心來。 帳外眾人心情沉寂,這側(cè)帳的主人卻十分?閑適,還在悠悠然地研磨作畫。 筆下雛形盡顯,正是那頭白?虎。 此計初施,仲京便派人過來傳了消息,說是裴世子拿到信一刻也沒有耽擱,直往林中?趕。 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吶! 便是今日裴皇后為父皇擋了那把刀又如?何?一個病怏怏的兒子,一個殘廢侄子,就?算父皇有意提拔恒國公,照他那個歲數(shù)又能活幾年?? 屆時這天下于?他,便如?探囊取物?! ∈挸性バ闹?暢快無比,只覺得透過這張白?虎圖已經(jīng)看到了裴景琛掙扎求生、茍延殘喘的丑態(tài),連帶著下筆時的墨汁都露出幾分?飄逸。 他看了一眼安靜站在一邊的仲京,贊道:“你辦事我一向放心的,只是這次派去的人你倒沒向我報,難不成?是母妃撥了人?” 仲京拱手:“如?殿下所言,正是娘娘特意挑的,名叫墨屏,從小養(yǎng)大的死士,性情穩(wěn)重?可靠,自然是衷心得很?!?/br> 蕭承豫淡淡一笑?,又道:“這點小事,本不必驚動?母妃的,難免叫母妃掛懷?!?/br> 聞言,仲京又耐心解釋道:“殿下有所不知,若是沒有墨屏,只怕此番行事不會這般順利?!?/br> “哦?”蕭承豫略略看他一眼,又繼續(xù)勾勒著筆下白?虎粗壯如?鋼刀的虎尾。 仲京繼續(xù)說:“此番正是讓那墨屏扮成?御史府盧大小姐身邊的侍女?,這才順利騙了秦家小姐,不然只怕還要費(fèi)些功夫?!?/br> 蕭承豫聽完心頭一凜,眉頭緊擰,筆下的墨汁已經(jīng)氤氳成?一團(tuán)黑,白?虎圖因這繚亂一筆徹底作廢。 他卻無暇顧及桌上的圖,只看向站在一旁的仲京,訥訥地又問了一遍:“你剛才說,誰家姑娘?” 第35章 仲京見他神色恍惚, 也不由得?鄭重起來,肯定地回答道:“屬下?說,是秦家姑娘啊。” 蕭承豫幾乎握不住手中的毛筆, 語氣猶疑,“可是禮部尚書府的秦大?小姐?” 仲京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