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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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嗓音素來十分清冽,現(xiàn)下不知怎得有些低沉,逾矩地拍了拍她的肩。 “我十歲那?年,隨父親去了雍州,在那?邊養(yǎng)了三年病,病剛好便被?父親帶著上了戰(zhàn)場?!?/br> 秦姝意抬頭,怔怔地望著他。 “軍中?的將士們在陣前作戰(zhàn),我年紀小,只能?跟著老?兵去打掃戰(zhàn)場,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多?的死人,便如尸山尸海,我那?時同你現(xiàn)在一樣?,又悲又懼,回營后又大病了一場?!?/br> 青年的眸光溫柔清澈,彷佛只是在講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語調平淡。 “后來我受不了了,鬧著要回京,是父親將我綁起來罵了一頓,他說這些死去的俱是軍中?英魂,都是鐵骨錚錚、保家衛(wèi)國的好男兒?!?/br> 說到這兒,他的話音頓了頓,又補充道:“邊關將士如此,死士亦是這樣?,不過是效忠的主上不同,赴死的結局不同罷了,何況你今日不殺他,明日他便要來殺你?!?/br> 裴景琛說完,走到斷氣的白虎尸體旁邊,將秦姝意之前刺進去的那?把刀抽了出來,又用自己的衣角擦干凈了,這才遞到少女面前。 “若真有冤魂索命,便叫他們來尋我,你不必自責?!?/br> 秦姝意眼中?略略恢復了神?采,人看著也比剛才消沉的樣?子要精神?了不少,她緩緩地伸出手去,正要接過那?把短刀,卻猛地被?人抱住翻了個身。 原來捆著秦姝意的那?棵樹上正射進一支羽箭,身后不遠處卻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兩個倒在一處的人心跳也混在了一起,雜亂無章。 周邊的風似乎也停了下來,一片寂靜。 秦姝意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青年微涼的唇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心跳的好快。 裴景琛猛地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垂眸去看,身下的姑娘面色漲紅,纖細的雙臂因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還緊緊地環(huán)住了他的腰。 姑娘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與青年之間這個姿勢的不妥之處,雙手迅速垂了下去,貝齒咬緊了唇瓣,心緒紛繁。 裴景琛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變化,然而他自己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耳尖紅得似乎能?滴血。 連忙起身,從?前妙語連珠,現(xiàn)在卻彷佛成?了鋸嘴的葫蘆。 “你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剛才那?人搭弓射箭,我一急這才,這才唐突了你?!?/br> 明明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被?裴景琛說的磕磕巴巴,好不容易說完,他又低下了頭,肩膀微垮,宛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秦姝意也連忙站了起來,看著他道:“無妨的,妾還要謝謝世子方才出手相救。” 她話音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岔開話題道:“那?妾先去把刀拿回來。” 往日里桀驁難馴的裴世子聞言,神?色有些不自然,竭力壓下心中?那?股奇異的感覺,點頭道:“我也要去拿折扇和劍?!?/br> 兩人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心跳卻久久不能?平復。 秦姝意走到那?已經斷了氣的死士身邊,抽出了自己的短刀,又伸手幫他合上了雙眼。 就在她起身時,一把刀忽然抵住她的脖子,迅速挾持住她。 秦姝意脊背僵直,轉頭去看,一身黑衣蒙著面,同方才的死士是一伙的。 那?死士的刀就抵在她的頸側,微一用力便能?擦出一道血痕。 他看了一眼那?具倒在地上的尸體,聲音冷硬,說出的話卻在秦姝意意料之外。 “謝謝?!蹦腥说恼Z調里還夾著一份悲愴,復又恢復了那?樣?平淡的聲調,威脅道:“秦大小姐,你是個好人,但遵從?上令亦是我等職責?!?/br> 說完,他又挾持著秦姝意向前走去,動作十分緩慢,邊走邊喊道:“世子?!?/br> 裴景琛才將那?把折扇撿起來掛在腰間,耳邊忽然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扭頭看去便是這一幕。 俊朗面容上剛才還掛著的一抹淺淡笑容瞬間消失,他面色冷凝,冷笑一聲:“又是哪里鉆出來的狗雜碎!” 死士并不將此放在心上,宛如一尊沒有思想的石雕,只是機械地維持著手中?的動作,喊道:“把劍扔了!” 裴景琛將那?把劍又握緊了幾分。 死士見他充耳不聞,反而提劍慢悠悠地走過來,劍尖劃地而過,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心也不由?得提了起來,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 刀尖抵在秦姝意的脖子上。 她卻依舊面色從?容,方才的脊背僵直方才只是瞬間的錯覺,少女輕聲道:“你覺得自己能?在裴世子手下過幾招?” 身后人握刀的手已經開始冒汗。 秦姝意又輕聲補充:“聽說世子十三歲時便隨恒國公上陣殺敵,是個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殺神?。” 這話自然真假參半,但她說的篤定,一時間倒也能?唬住身邊的死士。 “裴世子!您可要想好,若是再往前一步,我便立刻殺了秦家小姐!”他一邊說著,手中?的刀也橫在了少女最脆弱的血管處。 唯恐青年再上前,他手上果?真用了幾分力氣,在秦姝意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鮮紅的血瞬間涌了出來。 而裴景琛見到他的動作,也停下了腳步,只是手上的劍依舊未曾松懈,眸光愈發(fā)?銳利。 他不僅皮相矚目,骨相也極佳,五官的每一處都像是被?人打磨了上萬次,這才精心刻畫出來。 笑時鳳眼里蘊著暖意,整個人也如春日和風,當得上意氣風發(fā)?,往日他在眾人面前都是一副笑盈盈的紈绔樣?子,故而人也顯得隨和可親。 可是現(xiàn)在卻驟然露出冷意,如秦姝意所言,那?是一種戰(zhàn)場上淬煉出的殺意,像一把收鞘已久的刀,將將露出棱角。 只怕他現(xiàn)在是怒火難消。 看著青年冷峻的面容,秦姝意倒是能?理解這人的怒氣從?何而來,若是她被?人這樣?威脅,想必也如胸膛中?憋了一股惡氣,久而不能?發(fā)?。 更別提,被?拿來作人質的還是自己的盟友。 自上元節(jié)后,秦姝意很少想到與裴景琛的關系,抑或是她在刻意回避,當時的想法現(xiàn)在也未曾變過,盟友就是盟友,哪能?摻雜上別的。 何況,萬一他根本就不喜歡她呢? 秦姝意不想自作多?情。 少女彷佛毫不在意自己脖頸上的刀,聲音清亮,沖著不遠處的青年開口,“世子,不要犯糊涂!” 聞言死士拿刀的手更緊,見裴景琛停在原地,威脅的語調更高:“扔劍!” 似乎擔心裴世子不按照自己的要求做,橫在秦姝意脖頸間的刀又要往里刺去。 “鏗鏘”一聲。 劍落了地。 死士見狀,這才稍稍安定一些,卻不敢有片刻放松,喊道:“都出來!” 他的話音剛落,眾人身后的密林里才便出八九個亦是同樣?裝扮的死士。 挾持著秦姝意的死士首領冷聲安排:“給裴世子留口氣?!?/br> 死士們聽到這吩咐,蜂擁上前。 裴景琛手無寸鐵,孤身一人被?圍擊,這波死士的身法顯然更高,他應對的略顯吃力。 倏然一個死士覷準了空子,橫刀劈下,正中?他之前右肩那?道被?白虎襲擊的傷口,青年痛的倒吸一口氣,眼底郁氣更重?。 忍著肩上的劇痛,他轉身奪過身后死士的刀,長腿一掃,踢倒了離自己最近的兩個死士,又是一轉,迅速殺了方才偷襲的死士。 見他身上戾氣愈來愈濃,死士首領心中?也有些惴惴,冷聲呵斥:“一起上!” 雖然手上有了兵器,但早先被?襲擊的傷口傳來的痛意也越來越明顯,裴景琛的整個右肩酸麻無力,現(xiàn)在也不過是強弩之末。 照這樣?不要命的打下去,他只怕要自斷右臂。 秦姝意見他右肩傷口鮮血淋漓,心中?更是一駭,只覺得心里抑制不住的酸澀,拼命地摁耐著想要流淚的沖動,她掙扎著喊了出來。 “殿下!你不要命了嗎!為?了妾,這根本不值!” 裴景琛眼前已經有些發(fā)?散,連帶著手中?的刀也幾乎握不穩(wěn),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他只是搖了搖頭,又扯出一抹十分勉強的笑。 良久,青年復又輕狂地沖身邊圍著的死士說道:“來啊,殺我!” 他雖然這樣?說著,但那?群死士卻反而心存忌憚,不敢上前,動作也遲緩了下來,只是拿著武器警覺地看著這個渾身是血的世子。 死士首領見狀,拔高了音量,催促道:“此時不殺,更待何時!主上的任務完不成?,回去了也躲不過以死謝罪!” 聽到他催促的話,眾人似乎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又朝著裴景琛殺了過去。 秦姝意見他撐著一口氣還要繼續(xù)打,整顆心都沉寂下去。 裴景琛他,何必如此? 身后的死士似乎志在必得,既然主要的目標即將落網,手上挾持的刀也松了幾分,雙眼緊緊地盯著不遠處還在強撐的青年。 秦姝意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手腕,右手緩緩上移,伸到袖中?,摸到了那?把冰涼的短刀。 眼見死士的攻勢愈發(fā)?兇猛,裴景琛的動作卻十分勉強,只是咬著牙勉力支撐著自己沒有倒下。 青年右肩的傷口猙獰,因著持刀的動作撕扯的更加嚴重?,愈發(fā)?狼狽,頹勢盡顯。 眼見一個死士的刀就要劈在他身上,千鈞一發(fā)?之際,遠處一支羽箭破空射來,直接貫穿了死士的身體。 第34章 那些圍在裴景琛身邊的死士一驚, 轉頭正見一個中?等身量的青年?騎馬趕來,那人一身赭色圓領袍,不等眾人反應過來, 抬起手中?的長弓。 弓上三箭,無一虛發(fā)。 裴景琛看清那人相貌, 唇角微勾, 秦家公子果然知曉他的意思! 見有人敢獨自前來,挾持著秦姝意的死士深吸一口氣, 不由得呵斥道:“還在磨蹭什么!速戰(zhàn)速決!” 馬上的青年?并沒將這人的話放在眼里,聞言腳尖踩著馬鐙,竟借力直接將要沖上來的兩個死士踢翻在地, 抱拳對裴景琛道:“在下顧長靖,險些來遲,望殿下恕罪!” 那死士首領聽這人自報家門, 怔了一怔。 同樣面上露出疑惑表情的還有秦姝意, 她蹙著眉打量著那個中?等身量的青年?, 方才離得遠,并沒瞧清這人的樣子, 現(xiàn)在卻驟然回神。 是顧長靖沒錯, 但他怎么會和裴景琛關系甚密? 前世顧長靖方摘得武狀元桂冠, 蕭承豫便盯上了這位后起之秀的寒門狀元, 屢次示好, 后來直接將顧長靖的母親從常州鄉(xiāng)下接來了臨安, 特意買了座宅子頤養(yǎng)天年?。 他這番做法可真是牢牢攏住了顧長靖的心,若說顧長靖早前對貿然參與黨派之爭還有些猶豫不決, 看到三皇子這般敬重?自己的母親,也死心塌地定了主意。 只是?秦姝意心中?冷笑?, 到底是個純粹的武將,哪里看的透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披星戴月、大費周章地將武狀元的母親接到身邊,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這究竟是真的為他好還是另有圖謀呢?這是活人質! 顧長靖身后既無豪門世族,又無萬貫家財做支撐,高?宗對他甚為放心,屢次委以重?用,后來更是直接派他接管整個西郊大營。 蕭承豫若是沒有顧長靖帶的這些兵,他憑什么奪嫡?又憑什么坐上那個位置?背后無權,手中?無兵,家中?無財,想?奪嫡只是癡人說夢罷了。 裴景琛借著顧長靖的力站穩(wěn),拍了拍他的肩膀,調侃道:“不晚,來得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