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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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呀,我都好久沒梳過單螺髻了。”秦姝意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搖了搖小丫鬟的胳膊,撒著嬌。 “小姐騙人,您前日就梳的這個。”春桃扁了扁嘴,嘴上不滿,手里還是乖乖拿了檀木梳給少女攏著頭發(fā)。 她并沒有撒謊。 前世與蕭承豫定情后,總讓春桃琢磨新穎發(fā)式,換著樣地穿漂亮衣服,總想讓他見自己的每一面都好看,嫁給他后,自己便盤了繁復的婦人髻,更遑論說梳這樣式簡約的單螺髻了。 她的少女時代短暫而枯燥。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與三皇子緊緊系在一起,再沒有半點自由可言。 可即便是那樣山崩海裂的深愛,最后換來的又是什么呢?這世間的情與愛,終究是沒有道理的。 心口一陣抽痛,秦姝意克制著不再回想。 她伸手從首飾盒里拿出一支羊脂海棠玉簪,示意春桃插在發(fā)髻上,又拿了對珍珠耳墜戴在耳上。 鏡中現(xiàn)出一張芙蓉面。 春桃愣愣地看著站起來轉(zhuǎn)了一圈的秦姝意,眼里盡是驚艷之色,過了一會,才磕磕巴巴地說:“小姐好美?!?/br> 聞言,秦姝意輕笑,上前捏了把春桃的臉,嗔道:“馬屁精!” 春桃回過神,頗有底氣地反駁道:“奴婢才沒有拍馬屁呢!我們小姐就是仙女!” 秦姝意看著嘻嘻鬧鬧的小丫鬟,也笑出聲,走到門前,卻不敢伸手去推。 她怕。 怕這一切不過黃粱一夢,不過是她死前的最后一點幻想,怕這歲月靜好的一切被打破。 身后的春桃看她神色戚惶,還以為她是沒有休息好,便要上前開門,卻被秦姝意伸手攔住。 “春桃?!鼻劓獬雎暫白∷夹孽玖缩?,喃喃道:“我有些怕?!?/br> 春桃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只聽過丑媳婦怕見公婆的,萬萬沒想到小姐還會怕老爺和夫人吶!” 她又轉(zhuǎn)著眼想了想,猜測道:“莫不成,小姐是孤魂野鬼,害怕青天白日不成?” 眼見她越說越離譜,秦姝意很是無奈,不過方才的不知所措也消散了不少,一顆心安定下來。 推開門,入目是滿園夏色,一派生機勃勃,芭蕉葉上的雨點嘀嗒嘀嗒落在地上,院子角落里還放著哥哥給她做的秋千。 有多久沒回家了? 她早已記不清楚,自蕭承豫密謀奪嫡時,她便很少出府,連和父兄、娘親見面的次數(shù)都寥寥無幾,唯恐被先帝猜疑、功虧一簣。 為他的千秋偉業(yè),將自己燃成了一捧灰。 實在是不值得。 走到正廳,爹爹和娘親正在用膳,哥哥轉(zhuǎn)頭看著她,沖她擠了擠眼睛,滿是揶揄的笑意。 那杯茶、那場火、那個冷宮。 終究是過去了。 一切都宛如一場夢,此刻秦姝意結(jié)結(jié)實實地踩在地上,才算回到了人間。 第3章 “剛爹和娘還想讓人去瞧瞧,meimei怎么來遲了。”說話的正是禮部尚書秦誦舟的大公子秦淵。 見少女興致不高,他話到嘴邊忙轉(zhuǎn)了轉(zhuǎn),又逗著meimei說:“原來meimei是打扮成仙子,下凡來啦!” “咳咳!” 秦尚書輕咳一聲,沉聲責怪秦淵,“你meimei臉皮薄,莫要打趣她?!?/br> 秦尚書的夫人謝韻坐在一側(cè),眼角笑出兩道魚尾紋,她如今雖已年近半百,卻還帶著獨有的風韻,朝逆光站著的少女招手。 “姝兒,莫聽你哥哥的,來娘這兒!” 秦姝意心臟狂跳,她暗暗掐了把自己的手心,疼,細細密密地疼。 她回來了,這不是夢。 爹爹、娘親,哥哥,他們都還活著,一切都還來得及。 她似乎回過神來,再也克制不住滿腹委屈,擁住最近的哥哥,淚水潸然而下,喉嚨里溢出兩句細碎的“哥哥......” 秦淵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淚嚇了一大跳,卻還是下意識地抱住了少女,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 秦誦舟和謝韻扭頭看向一旁侍候的春桃,春桃也是一臉茫然,小姐自昨晚夢魘,便有些黯然低落,如今哭出來,也嚇了她一跳。 “meimei,你怎么了?”秦淵將她攬在懷里,柔聲問。 “是啊,姝兒,可是受了什么委屈?”秦夫人一臉心疼,“若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姝兒一定要跟娘說??!” 一旁的秦尚書壓了壓聲音,兀自猜測著:“莫非是淑妃娘娘的賞花宴?” 他捋了捋胡須,似乎認定就是這件事,又道:“那二皇子委實不堪良配,我們姝兒不想去,便稱病推了這宴!” 秦姝意推開哥哥的胳膊,忙解釋道:“不是的,爹爹......” 秦尚書瞧見女兒臉頰上垂著的兩行淚,更加心疼,聲音里已染上薄怒。 “姝兒,爹爹在官場多年,為的就是護住這一家人,若是連自家女兒都保護不了,那爹爹還圖什么呢?” 秦姝意哭笑不得,卻又十分熨帖,擦了擦淚,安慰著父親。 “女兒沒有不想去赴宴的意思,只是昨夜做了個噩夢,魘著了?!?/br> 聽到她那么說,眾人才放下一口氣,秦淵好奇地看著meimei,故作神秘地追問。 “什么噩夢,竟將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姝兒嚇成這樣?” 秦姝意還沒來得及開口,秦夫人已經(jīng)伸手擰上了秦淵的耳朵,恨恨道:“你meimei魘著了,你還在這兒添油加火,真是個沒分寸的!” 秦淵的掌心虛虛地攏在自己耳邊,直喊疼,又笑嘻嘻地看著meimei。 秦姝意破涕為笑,哥哥哪是存心提她的傷心事呢,不過借此引自己挨打,逗樂meimei罷了。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完了一頓飯。 “小姐,時辰到了,咱們走罷?!贝禾以谝贿吿嵝?。 “姝兒,娘親不在你身邊,你要萬事留心,但也不能讓人欺辱了去。” 秦尚書已經(jīng)上朝,秦淵苦讀備考,偌大正廳里就剩下秦夫人,她握著女兒的手細細叮囑。 以往此類宴席,世家女眷們都在一處,雖然少不了閑言碎語、冷嘲熱諷,但好歹有長輩在場,也有關(guān)系好的姊妹相互照拂。 可是這鄭淑妃的賞花宴卻只給未出閣的女子下帖子,都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秦夫人不得不擔心自家女兒的處境。 “娘親放心吧,女兒有分寸”,頓了頓,她笑得眉眼彎彎,“才不跟哥哥一樣呢!” 謝韻看著自己的小女兒,如今倒像她哥哥,學了個插科打諢,也被逗笑了,又仔仔細細地囑咐了一頓,這才讓她離開。 —— 宮道漫長,秦姝意將馬車簾掀開一個小角,無聲地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這條路,上輩子她曾走過一遍又一遍,四四方方的宮墻,巍峨肅穆的宮殿。 她也曾像折了翅的鳥,被人誆騙以情愛之名,囚在這里度過短暫凄慘的一生。 情到濃時,蕭承豫也曾牽了她的手漫步在宮道上,一字一句地發(fā)誓,要讓她榮登后位。 可最后她卻成了大周開國以來,第一位帶著封號被打入冷宮的罪妃。 對天起誓? 當一個人成為權(quán)力的cao縱者時,心里的誓言自然隨風而散,舊時的情誼又值幾文錢? 不過是誆騙對真心抱有期待的無知少女罷了。 平穩(wěn)行走的馬車突然劇烈地顛動一下,秦姝意本就靠窗,一不留神,頭便撞上了堅硬的馬車壁。 春桃性情從來是一根筋的直腸子,見狀一把掀了簾斥道:“你們怎么駕車的?” 只聽馬夫連連道歉:“實在是對不住小姐!方才是急著避世子殿下的馬,才顛著小姐了?!?/br> 闔朝只有一位世子。 又能在內(nèi)宮縱馬、出行無忌,想來也只有那位了,可他怎么會在此刻出現(xiàn)? 算算時間,那位此時應當還在西北戍邊。 還沒來得及細想,秦姝意揉了揉額頭,拉著春桃道:“我沒事,不必苛責他們?!?/br> 春桃心疼自家小姐,放下簾子細細看著秦姝意的額頭,她皮膚白嫩,又極易留疤痕,現(xiàn)下被撞的地方已經(jīng)起了一圈紅,突兀極了。 “吁!” 安靜的宮道上傳來一陣駿馬嘶鳴聲,行進的馬車也停了下來,又聽得個男子清冽的嗓音在馬車外說道。 “方才驚了你們的馬車,對不起啊!” 哪里有一點做錯事的自覺。 春桃聽了更氣,正要與那人理論,秦姝意忙摁下她的手,兀自掀開了簾子。 只見不遠處停著匹通體雪白的銀鬃馬,青年一手勒著馬韁,一手彈了個響指,本是極浪蕩不堪的做派,卻掩不住那通身的貴氣。 他束了高馬尾,戴著頂鏤空銀冠,平添幾分冷然,劍眉揚起,一雙丹鳳眼挑著漂亮的弧度,高挺的鼻梁處長了一顆小痣,薄唇勾著笑。 整個人沐在驕陽下,愈發(fā)顯得桀驁不馴、意氣飛揚。 只一點,那人穿著一襲石青色繡竹暗紋的錦袍,二人如今正值金玉一般的年紀,遙遙相對,倒頗有幾分心有靈犀的意味。 果然是他。 恒國公世子,裴景琛。 秦姝意福身一拜,輕聲道:“世子無意之失罷了,妾并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應淑妃娘娘宴請,萬不敢耽擱,還望世子放行?!?/br> 隨后,示意車夫離開。 裴景琛玩味地笑了一聲,“哦?那就走吧?!?/br> 得了許可,馬車才繼續(xù)行駛在漫長的宮道上,綁著鐵皮條的車轱轆軋過青石磚,傳來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