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不駐[雙重生]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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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巒枝笑道:“放心,給你留兩個?!?/br> 吃完花生,謝巒枝拍拍衣裳, 去拿了?掃帚把院子打掃干凈,又回到屋內(nèi)疊了?衣服, 做完這些她無事干,索性翻出剛買的話本子,一邊看一邊等?周宜。 一本書快看完了?,周宜依舊沒?有回來,謝巒枝抬眼看了?看外頭?的天色,突然驚覺周宜似乎去的有些久。 她不由有些擔(dān)憂,是路上?遇著什么事了?么? 她決定再等?一刻鐘,如果周宜一直不回來,她就親自去找。 在等?待中,她漸漸生出一些違和之感?,周圍似乎也太安靜了?,連枝頭?的鳥兒都不叫了?,平日里?這個時候左右鄰里?該燒火做飯了?,此刻屋頂上?卻一點煙也沒?有。 她緩緩站起?身,手不自覺抓緊了?身上?的衣裳。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突然,院子里?傳來開門的聲音。 是小宜回來了?么? 她連忙跑出去,“小宜,是你回來了?么?” 院門被打開了?,她對著院門又喊了?一聲,“小宜?” 然而從門后出現(xiàn)的身影卻并不是周宜。 謝巒枝忍不住后退一步,是……皇帝! 朱炯面上?沒?有任何笑意,眉目冷厲,周身自帶一股睥睨的威壓之勢,比起?從前?更甚,他死死地盯著謝巒枝,眼神?入骨,像一把刀一樣把她從上?到下連每一根頭?發(fā)絲都仔細(xì)審視了?一遍。 他一步一步,不急不緩走進院子,腳步仿佛一下一下敲打在謝巒枝的心頭?。 他走近了?,侍從門從外頭?為皇帝貼心地把大門合上?,“砰——”,門關(guān)上?的聲音似乎在昭示著她接下來要面對的避無可?避的后果。 朱炯沒?有跟她說話,逕直向前?廳走去。 謝巒枝自知肯定逃不過了?,她腦海一片空白,身體倒是反應(yīng)比腦子還快一些,老老實實跟在朱炯身后。 朱炯站在上?首等?著她,謝巒枝默默跪地,對皇帝行了?一個端端正正的大禮,“奴婢拜見陛下。” 朱炯沒?有出聲叫起?,她也不敢動,就這樣垂首跪著,絲毫不敢向上?看,仿佛這樣就能躲開一般。 謝巒枝覺得過了?很久很久,朱炯終于動了?,他走到謝巒枝身側(cè)半蹲下身子,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看自己?,“你不敢看朕么?” 謝巒枝囁嚅:“不是……” 朱炯低頭?看著這個令他愛恨交織的女子,“不是什么?你有什么想解釋的?” “我......”解釋的話還沒?出口,卻聽得朱炯一字一頓以一種森冷的語氣說到—— “謝巒枝,或者——” “應(yīng)該叫你謝大人?” 轟——如驚雷在耳邊霹靂炸開,謝巒枝的瞳孔不由瑟縮。 皇帝他想起?來了?! 朱炯感?覺到自己?手下的人在微微顫動,雖然她極力掩蓋,面上?露出一種無知又驚訝的表情,但?身體的反應(yīng)依舊被他捕捉到了?。 “朕的謝大人,你真?是給了?朕很大很大的驚喜,你知道朕現(xiàn)在想做什么嗎?朕醒過來以后所有的念頭?都和你有關(guān),你想知道么?” 謝巒枝很早就做過或許有朝一日朱炯會和她一般知道上?輩子的過往這樣可?怕的打算,她也早在心中排演了?無數(shù)遍。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盡管心臟已經(jīng)?快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但?她依舊強自穩(wěn)定著聲線,佯裝茫然地問:“ 陛下,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br> 朱炯幾乎被她的表演氣笑了?,他從來不知,她竟是如此會裝模作樣的!該夸她膽子大么? “朕應(yīng)該叫你阿巒還是叫你子安呢?不要負(fù)隅頑抗了??!敝炀颊f,“你瞞不過朕的眼睛,你感?覺不到么,你現(xiàn)在的脈搏跳動的速度快得嚇人?!?/br> “我只是緊張罷了?。”謝巒枝說,“陛下突然出現(xiàn),我做了?錯事,自然是害怕的,可?是我真?的不懂陛下在說什么,什么謝大人,你又為什么叫我子安,我不明白?!?/br> 只算這輩子,她頂多一個私逃之過,若算上?上?輩子,她就是有意欺騙了?皇帝兩輩子,謝巒枝想,皇帝也只是猜測懷疑而已,他不可?能找得到證據(jù)的,他又不能爬進她的腦袋看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只要她底氣足一些咬死不認(rèn),皇帝或許是會相?信的。 朱炯眼底的冷意卻更強了?,他的大拇指緩緩撫過謝巒枝的唇瓣,“又撒謊,朕現(xiàn)在才知道,這張嘴原來這樣會迷惑人?!?/br> “我真?的不懂?!?/br> “你知道自己?的破綻在哪里?么?”朱炯盯著她的眼睛,不容許她躲閃,“當(dāng)年朕允你一個條件,你求朕幫你尋找你失散的弟弟——” 此話一出,謝巒枝的臉?biāo)查g?蒼白,她電光火石之間?領(lǐng)悟到了?朱炯的意思。 的確,她犯下了?一個致命錯誤。 朱炯說:“你為什么只尋找弟弟,卻沒?有提過尋找你的母親呢?因為你知道她已經(jīng)?死了?,但?這個消息這輩子的謝巒枝是不應(yīng)該知道的,你身在其中,大意了??!?/br> 謝巒枝閉上?眼,像是在接受此刻的審判,她的面色越發(fā)蒼白,卻漸漸鎮(zhèn)定下來。 良久,她睜開眼睛,不再有任何掩飾,以既屬于子安也屬于阿巒的復(fù)雜眼神?看著朱炯。 她抬手掙脫開朱炯的束縛,朱炯也沒?有阻攔,靜靜地看著她。 謝巒枝后退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腰板挺直,平靜地說:“陛下,你都知道了?。” 雖然朱炯早在心中有了?結(jié)論,但?聽到謝巒枝親口承認(rèn),依舊有如在他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謝巒枝平靜了?,或者說認(rèn)命了?,但?這幅樣子落在朱炯眼中卻格外刺目,他再也控制不知自己?情緒,抓住謝巒枝的肩膀激動地問:“謝巒枝!你怎么敢如此對待朕!” 謝巒枝說:“請陛下發(fā)落。” “發(fā)落?”朱炯問,“這便是你要對朕說到話?你的解釋呢,你的理由呢?” “事已至此,我沒?有什么解釋了?,我的確犯了?欺君之罪?!?/br> “謝巒枝,你的心是石頭?做的。” 朱炯心底生出一股恨意,欺君是死罪,她這樣淡然地讓他殺死她,一絲一毫都沒?有考慮到他的心情么?還是說知道他沒?辦法下手,故意用此言語激他? “你是什么時候想起?來的?!?/br> “入宮前?一個月?!?/br> 朱炯又問:“既然上?輩子你遠遠逃開了?,這輩子為什么又要進宮?還特意去了?明澤堂?” 他試探著問出自他醒來就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那一點點希冀,“你是想靠近朕么,你對朕......也并非絲毫沒?有情誼對不對?” 想起?兩世的記憶之后,雖則謝巒枝的欺騙令他怒不可?遏,恨極了?這個冷心冷情的女子,想要用最殘酷的手段來對待她,讓她為羞辱天子尊嚴(yán)付出代價,可?是想到明澤堂那三?年的陪伴他的心又不由一軟,一種難言的酸澀彌漫。 有個極其微弱的聲音在他心底說:或許她也不是全然無情的,這輩子她主動走到了?他的身邊,你忘了?那三?年你們是如何相?依相?伴,她是如何挺過那么多艱難險阻,在最危險的時候始終堅定站在你身邊了?么? 謝巒枝艱難地說:“只有陛下能幫我找弟弟——” 朱炯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你撒謊,上?輩子朕已經(jīng)?命人把你弟弟送過去了?,你直接去他師門找他就可?以,何必入宮?” 謝巒枝低聲說:“陛下駕崩后,遠成府也被破了?,還沒?來得及見到弟弟我便死了?,一睜眼就回到了?小時候?!?/br> “你也......死了??遠成府破了??”雖然知道自己?身故之后,大興的局勢必然會亂一陣,但?朱炯沒?想到形勢會壞得這樣快。 謝巒枝點點頭?。 “......北棘狼子,這一世我必將他們鏟除殆盡?!敝炀甲匝宰哉Z立下誓言。 說起?上?輩子的戰(zhàn)事,兩人心情都有些沉郁,許久沒?有說話。 好半晌,朱炯繼續(xù)起?剛才的問題,執(zhí)著地盯著她:“你入宮真?的只是為了?你弟弟么?一絲一毫都沒?有想著朕么?” 在謝巒枝出聲前?,他手下用力緊緊抓住了?她,“回答之前?你先想清楚了?,周宜就在隔壁,你不準(zhǔn)再騙朕,想仔細(xì)了?再回答!” 謝巒枝緊張道:“小宜怎么了??他和這件事無關(guān),求陛下不要動他!” “他現(xiàn)在只是暈過去了?而已,但?之后就取決于你了?,所以為了?他好,你告訴朕,你進宮真?的一絲一毫都與朕無關(guān)么?” 謝巒枝感?受到了?手上?傳來的力氣,有些疼,目之所及是朱炯執(zhí)拗決絕的目光,仿佛不從她這里?得到一個滿意的回答便會拉著她一起?毀滅一般—— 這是兩輩子積攢的不甘、怨憤和掠奪的渴望,這些情緒混雜在一起?能夠成為一種可?怕的力量。 謝巒枝肩膀垂下,聲音極低極低,帶著一絲沙啞地開口了?:“不是,我還想得到陛下信任找出陛下身邊的jian細(xì),陛下不能死,北棘人的jian計不能得逞?!?/br> 雖然謝巒枝的話語中,她考慮更多的是身為大興子民的職責(zé),但?好歹這關(guān)切與他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這使朱炯內(nèi)心得到了?些微安慰—— 至少她是擔(dān)心我的,她不想我死。 他緩緩松開謝巒枝,站起?身。 謝巒枝抬頭?看他,倉皇開口問到:“陛下,可?以讓小宜回來了?么?” 朱炯說:“等?回到京城之后,我會讓你見他的?!?/br> “陛下,我不想回去?!敝x巒枝說。 “可?以?!敝炀嫉卣f,“不過從今往后,你不要再想見到你弟弟了??!?/br> “知道朕上?輩子最后悔什么嗎?朕恨自己?不忍心,之后不會了??!?/br> 第79章 痛楚 謝巒枝瞪大了眼睛, 茫然而無助地看著朱炯。 朱炯心中生出一絲快意,“你不是最在意那個小子么,現(xiàn)在?他的性命就在?朕的手中, 不止他,若他再?敢?guī)闾幼?,朕就把他的師門一起剿滅,還有那個婢女, 我記得是叫蓮子?對不對,你把?她送到了她姑姑那里, 朕也找到了——” 他一樁樁一件件數(shù)著謝巒枝的軟肋,每多說一件, 謝巒枝就如同被多加了一條鐵索的鳥兒。 朱炯想:這一次, 她終于會停留在他身邊了。 可是猛然間, 他看到謝巒枝的雙眼滴落淚珠, 他止住了聲?音, 盯著那眼淚,仿佛對著什么可怖的東西一般。 他沒有再?繼續(xù)說,可謝巒枝的淚水滾落得更快了, 很快就把?眼睛泡紅了, 衣襟也濕了一大片。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般...... 他低聲?喝到:“不要?哭了?!?/br> 謝巒枝控制不住,有什么堵在?她心口急待發(fā)泄, 那淚水也有了一股不管不顧的意味,她無助地說:“求你了,不要?......” 她見識過朱炯對待敵人的手段, 知道他并非只是嘴上?說一說而?已。 “跟他們沒關(guān)系,都是我一個人干的。”謝巒枝抽噎著說, “我跟陛下回去,陛下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都是我錯了......” 謝巒枝面上?的平靜堅強終于被打破了,她也終于向他低頭,主動松口認(rèn)錯了,朱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多少喜悅,反而?心情愈發(fā)糟糕,一種挫敗混合著不平啃噬著他。 “你為他們每個人著想,可是你為什么從來不考慮朕呢?你為什么總能對朕如?此無情?” 朱炯盯著眼前的女子?忍不住問:“你考慮過朕的感受么?你知道朕上?輩子?是怎么過的么?在?清州的時候朕就喜歡你,結(jié)果?你告訴朕你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