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蟲族做助眠主播后我爆紅了 第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星際神話血脈復(fù)蘇、救命!我吃了野菌子能通靈、和離后養(yǎng)崽日常、春枝不駐[雙重生]、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我在戀綜拆cp、女主和反派魔龍he了、穿成炮灰菟絲花后我爆紅了、等等,這題我熟、竹馬負(fù)心后我嫁給他宿敵
停穩(wěn)后,卡洛斯率先從另一側(cè)下車。沒等對方替自己開門,寧宴自己扭開把手跳了下來,反手合上車門后,才說出這大半個小時以來的第一句話:“你回去吧?!?/br> 卡洛斯上前一步,低聲道:“我在外面等著。您和波昂聊完了就出來,我?guī)丶遥梢詥???/br> 寧宴本想堅持,但看著卡洛斯小心翼翼的模樣,拒絕的話在嘴邊轉(zhuǎn)了一圈,最后還是咽了下去:“好。” 他在卡洛斯的目送下走進庭院。 波昂幾分鐘前就站在門邊等著了,見到他們下車,本想迎上來,但看到兩蟲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嚴(yán)肅,頓時不敢妄動,在原地踟躇。 直到寧宴走進庭院,波昂扶著防盜門,看一眼寧宴,又看一眼站在不遠(yuǎn)處的卡洛斯:“舅舅不進來嗎?” “我叫他回去,他自己說要等,那就讓他站在外面?!睂幯鐩]有跟著波昂往外看,只是等著他一起進門。 聞言,波昂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吵架了。他知趣地不再提起卡洛斯,關(guān)上門,挽著寧宴的胳膊往里走。 進屋前,波昂沒忍住又回頭望向外面,從防護欄的間隙看見卡洛斯仍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一動不動,目光沉沉地看向這邊。 雖然隔著一定距離,但猝不及防和卡洛斯對上視線,波昂沒來由地一個激靈,反手關(guān)上房門。 寧宴有些心不在焉,并未注意到波昂幾經(jīng)變化的情緒。直到耳邊響起“砰”的關(guān)門聲才回神,彎腰換上波昂給自己準(zhǔn)備的拖鞋。 “寧寧,你今天身體不舒服嗎?我原本以為上午開會的時候你會過來的,但埃德加組長說你在休息?!?/br> 波昂絞盡腦汁想出一個話題,不曾想正撞上寧宴和卡洛斯吵架的導(dǎo)火索。 “嗯,有一點,不過現(xiàn)在沒事了?!睂幯鐭o意把苦水倒給波昂,解釋過一句便轉(zhuǎn)移了話題,“你應(yīng)該剛從研究所回來不久吧,吃過晚飯了嗎?” “還沒有?!闭f起這個,波昂有些興奮,露出一種得意并著矜持的神色,“我現(xiàn)在會自己做飯了,要不要嘗一嘗我的手藝?” 這讓寧宴有些驚訝。印象中,波昂還是個處處需要照顧的小雄子。 “好厲害,”寧宴看出他眼中的期待,十分捧場地夸贊幾句,“那今晚就辛苦你啦?!?/br> 聽寧宴這么配合,波昂倒又靦腆起來,不好意思地補充:“其實我也只會做最簡單的料理啦。平常在家里吃膩了外賣,自己瞎琢磨的,和舅舅的手藝肯定不能比,寧寧你不要嫌棄?!?/br> 波昂鉆進廚房,二十分鐘后便端出熱氣騰騰的兩份焗面。 餐桌上,波昂興高采烈地提議:“寧寧,你明天應(yīng)該沒有安排吧?我向埃德加組長請個假,我們出去玩?!?/br> 到帝都星以來,寧宴還沒有去過住所和軍部以外的地方。但他也沒有生出什么探索欲,而是下意識道:“只有我們兩個嗎?那樣不安全吧?!?/br> “當(dāng)然不是,”波昂擺擺手,他比寧宴更清楚雄蟲不適宜獨自出門,“可以從雄保會叫蟲來保護我們,這樣也不用讓舅舅派蟲?!?/br> 寧宴著實沒想到還能有這種cao作。 但波昂的做法確實沒有問題。且不提雄保會收回了他的監(jiān)護權(quán),就算是其他雄蟲提出提供警衛(wèi)出行保護的要求,雄保會也不會拒絕。 由于之前的經(jīng)歷,寧宴對雄保會的印象說不上好:“那些工作蟲不會很聒噪嗎?” 波昂贊同地點頭:“我打過好幾次通訊,路上工作蟲總是勸這勸那的,是有一點麻煩。不過出行安全好歹不用擔(dān)心?!?/br> 波昂之前的終端和各平臺賬號都已經(jīng)交回他手中。雖然“a級雄蟲失蹤案”已經(jīng)的審判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但星網(wǎng)上仍有無數(shù)蟲在關(guān)注這件事。帝都星雄保會因此受到各方督促,在波昂身上傾注了十成十的關(guān)注,務(wù)必確保他的安全。 “雄保會現(xiàn)在把我盯得可緊了,就算我不主動聯(lián)系,也有工作蟲每周打通訊過來詢問近況?!?/br> 說到這里,波昂起身打開一旁的儲物柜,給寧宴展示里邊的東西:“我剛搬過來的時候,還有幾個工作蟲過來,說是排查安全隱患。不過研究所住宅區(qū)的安??隙]有問題,他們檢查了一圈,臨走前給我塞了一箱防身物品?!?/br> 打開的儲物柜中,放著防狼噴霧、電擊棒,還有一些藥劑瓶,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財[在兩層架子上。 “這么多,”寧宴吃了一驚,反應(yīng)過來后有些哭笑不得,“這些東西,你出門的時候會帶上嗎?” 波昂隨手拿起一個裝著電擊棒的包裝盒,看了看上面印著的產(chǎn)品說明:“剛收到那天覺得新奇,后面就再也沒有拿出來了。研究所范圍內(nèi)很安全,而且我出門都很小心。說實話,感覺不會有需要用到它們的地方?!?/br> 寧宴笑了笑,附和著點點頭。 事實上,如果真的有雌蟲心懷歹意,欲行不軌,雄蟲手中不管有多少防身工具,絕對的力量差距都會使一切準(zhǔn)備變?yōu)橥絼凇?/br> 寧宴清楚的道理,雄保會定然更明晰。之所以給波昂這些東西,只是多一重聊勝于無的保障罷了。 波昂關(guān)上柜子,把話題又拉了回去:“寧寧,帝都星有意思的地方我基本都熟悉,你有沒有感興趣的?我明天帶你去玩?!?/br> 雖然沒有向?qū)幯缭儐栠@次忽然來訪的原因,但波昂也能夠猜到,肯定是和卡洛斯鬧了矛盾,心情不好,所以來找自己放松。 在波昂看來,兩蟲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自己這邊把寧寧帶出去散散心,回頭舅舅再多哄哄,就什么事也沒有了。 “算了吧,”寧宴在腦中思索著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微微蹙眉,再次推拒,“卡洛斯多半不讓我出去?!?/br> “又不是去危險的地方,有雄保會的蟲呢。如果舅舅不放心,讓他派兩個屬下一起跟著。之前我出不了門,是因為有哈雷爾在外面虎視眈眈。”波昂奇怪地看他一眼,隨后又玩笑道,“難道也有蟲要抓你嗎?” 寧宴啞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當(dāng)然沒有蟲要抓他。但寧宴總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個無形的圈中摸索著前進,卻怎么也繞不出這方寸之地。 他怔怔地望向?qū)γ娴牟ò骸?/br> 早在幾個月前,和波昂初次見面的時候,這只剛從家中逃出來的貴族小雄子嬌氣又愛哭,連家政機器蟲的基礎(chǔ)功能都不甚熟悉。而現(xiàn)在,波昂學(xué)會自己做飯,有了固定的工作,已經(jīng)能夠獨自生活。 還在木南星時,獨居的寧宴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如今,一切像是發(fā)生了翻轉(zhuǎn),他的衣食住行處處依賴卡洛斯,也處處依附于他。 寧宴曾經(jīng)認(rèn)為,帝國法律以各種手段迫使成年雄蟲匹配的行徑,無異于豢養(yǎng)寵物。也正是因為不愿服從蟲族的社會規(guī)則,他才選擇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從頭開始做直播,另辟蹊徑養(yǎng)活自己。 可現(xiàn)在呢? 足足半年時間,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卡洛斯的無微不至的照料,甚至主動止步在卡洛斯的保護圈內(nèi),不愿往外走。 不知不覺間,他快要忘記自己作為人的內(nèi)核,而適應(yīng)了“雄蟲”這一角色。 波昂發(fā)覺寧宴安靜下來,不由得抬眼去看,然后被他發(fā)白的臉色嚇了一跳:“寧寧,你哪里不舒服?” 寧宴搖搖頭,勉強擠出一個笑,低聲道:“沒事……” 可波昂看他實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不安地小聲問:“舅舅還在外面,要不我把他叫進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想要往外走。 “別!” 寧宴一把按住他放在桌上的手,頓了頓,又放低音量:“沒必要什么事都找他?!?/br> 波昂一驚,愣了兩秒又坐下:“好……” “那我叫機器蟲給你量體溫?”他觀察著寧宴的神情,猶豫著繼續(xù)勸,“或者還是和舅舅說一聲吧。就算吵架了,也不應(yīng)該在這時候和他慪氣?!?/br> 他試圖以親身經(jīng)歷說服寧宴:“小時候我住在老宅,有一次因為和雌祖父鬧別扭,中暑了也賭氣不告訴他,拖到上吐下瀉的地步才被他發(fā)現(xiàn),結(jié)果在醫(yī)院住了一周才恢復(fù)?!?/br> 寧宴心中亂糟糟的,還在想著方才的事,聽著波昂話里話外的意思,剎那間在紛亂的思緒中捕捉到一個線頭:“誰?” 波昂一頓,立刻改口:“哈雷爾元帥?!?/br> “對。”寧宴輕輕地吸了口氣。 他原本沒有任何不適,但此刻忽而感到一陣眩暈。 哈雷爾圈養(yǎng)波昂,視族中雄子為政治聯(lián)姻的工具。在波昂看來,寧宴和卡洛斯的關(guān)系,居然可以這樣類比。 卡洛斯也在圈養(yǎng)他嗎? 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腦中混亂的一切豁然有了答案。 早在他還未覺察之時,卡洛斯已經(jīng)編織起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逐漸將他與外界隔絕。 寧宴忽然分不清,這是保護還是禁錮,是愛還是牢籠。 第76章 波昂見寧宴又陷入沉默,站起身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無措地給他倒了杯溫水。 寧宴接過水杯,抵在唇邊機械地抿了一口,才在他擔(dān)憂的目光下開口:“波昂,你覺得,卡洛斯是不是也像哈雷爾元帥那樣,有意地控制我能夠接觸到的一切?” 波昂滿以為兩蟲之間只是由于尋常小事而鬧出的分歧,萬萬沒想到寧宴忽然冒出來這么一句,當(dāng)即慌亂地睜大了眼。 他將這句話消化片刻,才謹(jǐn)慎出聲:“元帥為了利益,想要利用我和皇室聯(lián)姻。但舅舅可是把你當(dāng)作雄主的,更舍不得傷害你。” “不是這個意思,”寧宴卻搖搖頭,斟酌著字句,試圖描述出自己覺察到的異常,“卡洛斯最近把我看得很嚴(yán),甚至還干涉我的工作。今天早上的部門會議,他沒有告知我,就直接替我向埃德加組長推掉了?!?/br> “我覺得……他的占有欲有點強。” 他最終還是沒有用上太激進的詞,怕嚇著波昂。 “啊,舅舅居然擅作主張!確實過分,難怪惹你生氣了?!辈ò郝冻龌腥淮笪虻纳裆?,“可能是他表示關(guān)心的方式錯了?軍雌行事總是太過直接,不懂得和緩。” 大概是寧宴的面色看著太蒼白,讓波昂誤解了因果關(guān)系。但他的話倒是將寧宴引向一個從未想過的方向:“……是這樣嗎?” “是的吧,”波昂自己也沒接觸過幾個家蟲以外的軍雌,在腦中搜羅一圈,只得拿其他蟲的經(jīng)歷舉例,“我的朋友前不久去約會,回來后和我訴苦,那個和他約會的蟲特別不會說話,送的禮物也很一言難盡。軍雌就是這樣不解風(fēng)情?!?/br> 聞言,寧宴沒有再接話。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片刻后放下水杯,站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間?!?/br> 波昂是卡洛斯的外甥,雖然意在開解自己,但終歸下意識地替卡洛斯說話。而且,同為雄蟲,他們倆在這里聊上半天,也未必說得清卡洛斯的動機。 關(guān)上門后,寧宴轉(zhuǎn)頭望向鏡中,發(fā)覺自己的臉白得像紙一樣,雙唇同樣泛白,也難怪波昂擔(dān)心。 他抬手用力揉了揉雙頰,將薄薄的皮膚擠壓出幾分血色,看上去不至于太過憔悴。 他撐著洗手池的臺面,點開終端。 白果的消息界面中,和科爾的聊天記錄已經(jīng)停滯在一個月前。寧宴盯著對方的系統(tǒng)默認(rèn)頭像看了片刻,發(fā)出一條消息。 寧寧:“科爾叔叔,可以找你聊一聊嗎?” 科爾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上線。寧宴其實并不寄希望于他能夠回復(fù),但心中難免存著一線期待。 再不濟,當(dāng)作樹洞,聊以梳理思緒也好。 沒想到,聊天框中很快彈出回復(fù),居然是秒回。 科爾:“當(dāng)然可以。寧寧,發(fā)生什么了?” 科爾的口吻依舊和記憶中一模一樣,言語中絲毫沒有因為長久的斷聯(lián)而顯得生分。寧宴看著這條最新消息,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心中一陣酸澀。 寧寧:“我和卡洛斯吵架了。” 打完這行字,寧宴輕輕抿了一下唇。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面對可靠的長輩,終于找到傾訴的出口。 他心中積攢著無數(shù)不安,本就脆弱的情緒再次被放大,忍不住絮絮地說個不停。 寧寧:“他干涉我工作上的事情,還不征求我的意見。我讓他解釋原因,他雖然馬上讓步道歉,但沒有做出實質(zhì)性的變化,只是在敷衍?!?/br> 寧寧:“更讓我害怕的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照顧,習(xí)慣了身邊時時刻刻都有他的存在。我原以為是自己太依賴他,但仔細(xì)一想,他正在試圖限制我的日常交際和行動?!?/br> 寧寧:“是我的錯覺嗎?卡洛斯正在慢慢地把我和外界隔離開來。就像貴族對待族中雄蟲那樣,表面上百依百順、千寵萬愛,實則是將雄蟲拘束在一隅之地?!?/br> 寧宴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地發(fā)出,很快占滿整個屏幕。雖然科爾一直沒有發(fā)來消息,但寧宴知道他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