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我/濃婚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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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樂是長嫂,按說該這兄妹倆主動向她見禮。但這兩人卻坐著沒動,也完全沒有向她見禮的意思。 祁明樂茫然看向張元修: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他們臨川的習(xí)俗跟上京不同?! 張元修沒說話,只淡淡掃了一眼坐著的兩個人。 如坐針氈的張元昱立刻站起來,麻溜沖祁明樂見禮:“元昱見過大嫂,祝大嫂和大哥百年好合早生貴子?!?/br> 張云葶一聽這話,頓時在心里直罵張元昱沒出息,竟然這么快就叛變了。 祁明樂不知他們兄妹倆的小九九,她將提前準(zhǔn)備好的荷包遞給張元昱,張元昱收下后連連道謝。 張元昱叛變后,張云葶只得慢吞吞站起來,極不情愿叫了聲:“大嫂。” 祁明樂便也給了張云葶一個荷包。 敬茶認(rèn)親過后,眾人便一同用早飯。祁明樂坐下剛拿起筷子,突然又想起,祁二夫人說,為兒婆母布菜是兒媳的本分。 祁明樂只得又站起來,走到蘇沁蘭身側(cè):“母親,我替您布菜?!?/br> “吧嗒——” 蘇沁蘭剛夾起的山藥片,瞬間掉回碟子里了。 之前祁明樂當(dāng)jsg著蘇沁蘭的面,單手將那個小賊的胳膊折了的場景,蘇沁蘭至今還記憶猶新。如今聽說祁明樂要為她布菜,她頓時就緊張起來了。 “不、不用?!碧K沁蘭聲音有些發(fā)顫,“我們府里沒這個規(guī)矩,你、你坐下用飯吧。” “哎,好?!逼蠲鳂窔g喜坐了回去。對面的張云葶見狀,對祁明樂的不滿更深了。 張家人講究食不言,飯桌上眾人各自用飯,除了偶爾發(fā)出碗勺碰撞的清響之外,再無聲音。 用完飯后,下人又捧了茶來。蘇沁蘭想起之前,自己少叮囑了一件事,這會兒遂道:“夫妻過日子,免不了有磕磕絆絆的。以后遇事了,你們要有商有量的來,千萬千萬不能動手,知道么?” 當(dāng)著祁明樂的面,蘇沁蘭不敢把話說的太直接,遂看向張元修。 張元修捧著茶盞的手一頓,然后祁明樂也看了過來,而且她眼里里還帶著nongnong的驚詫。 張元修:“……” 被兩雙眼睛齊齊盯著,張元修只得頷首:“知道了?!?/br> 蘇沁蘭手心冒汗看向祁明樂。 “兒媳也知道了?!眲邮值脑?,他也打不過我。 第9章 共處 用過飯后眾人散去,蘇沁蘭單獨留下了張元修。 待只剩下他們母子二人時,蘇沁蘭便急急問:“修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之前看過祁家小姐的小像,她明明長得不是這樣的?!?/br> 說著,蘇沁蘭將畫像遞給張元修。 張元修展開一看,竟是祁明嬌。 “這不是祁家送來的那副?”在張家去祁家問名時,祁家曾給過他們一副祁明樂的小像。張元修記得,那上面還有祁明樂的生辰八字,但顯然不是這副。 云佩忙接話:“都怪奴婢,之前少夫人的小像送來時,小丫頭失手打翻茶盞弄污了畫,這是奴婢去外面找人作的?!?/br> 祁老夫人尚在,祁家大房與二房便一直沒分家。祁昌弘遠(yuǎn)在邊關(guān)這些年,祁家二房便住在將軍府向祁老夫人盡孝。外面不知情的人,便誤將祁明嬌當(dāng)成了將軍府嫡女。 “原來是這樣啊。”蘇沁蘭喃喃說著,似乎還在消化這件事。 蘇沁蘭性子一貫柔弱,在認(rèn)出祁明樂之后,面對祁明樂時的緊張不安,張元修都看在眼里。張元修心知,若不解開她的心結(jié),只怕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會寢食難安。 張元修聲色沉穩(wěn)開解:“如今她嫁了我,只要是我妻子一日,您便是她婆母一日,所以您無需懼她?!?/br> 丈夫沒了之后,張元修便成了蘇沁蘭的主心骨。如今聽張元修這么說,蘇沁蘭這才安心。 安撫好蘇沁蘭,張元修便要起身離開。但在臨走前,想了想,他又停下提醒:“在這之前,你們只見過一次,且她出手是為了幫您拿回玉佩。您不必以偏概全,就這么對她下定論?!?/br> 說完之后,張元修便離開了。 “是啊夫人,奴婢也覺得,大公子說的在理?!痹婆逡哺鴦竦溃澳侨帐鞘鲁鲇幸?,而且奴婢今日瞧著,少夫人倒像是個知書達(dá)禮的,先前用飯時,少夫人不還主動要給您布菜么?” “我哪敢讓她給我布菜?!碧K沁蘭仍心有余悸。 “您推拒了是您的事,但少夫人此舉,卻足以說明,她是敬著您的?!?/br> “好像也是?!痹趶堅藓驮婆宓拈_導(dǎo)下,蘇沁蘭的心結(jié)慢慢解開了。畢竟現(xiàn)在祁明樂已是她兒媳婦,老揪著過往也不是事,蘇沁蘭道,“來日方長,且慢慢看吧?!?/br> 而祁明樂并不知道此事,她剛回院子沒一會兒,銀穗便拿著一疊紙過來:“小姐,您瞧瞧,這是您的嫁妝單子?!?/br> 祁老爹的家底,祁明樂是知道的。雖然這些年,陛下陸續(xù)賞了許多東西,但經(jīng)過層層剝削,到祁老爹手里本就不多了,他再分給底下將士一些,直接就所剩無幾了。 是以看到嫁妝單子時,祁明樂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爹什么時候這么有錢了?” “我聽說,這些原是夫人的嫁妝。夫人沒了之后,將軍便一直將它們留著,打算給小姐您做嫁妝呢!” 祁母去的早,祁明樂對她并無多少印象,只依稀記得,她外祖家似乎是經(jīng)商的。 “我的嫁妝現(xiàn)在在哪里?”祁明樂問。 銀穗看向采荷。采荷道:“少夫人昨日剛過門,眼下您的嫁妝,應(yīng)該還在庫房里。” “走,我們?nèi)旆靠纯??!?/br> 昨天夜里下了雪,到現(xiàn)在雪都還沒停,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 采荷將祁明樂領(lǐng)去庫房,看管的小廝聽說祁明樂要看她的嫁妝,忙將庫房門打開,指著最外面那間,堆了大半個屋子的東西,道:“少夫人,您的嫁妝全在這兒了?!?/br> 祁明樂走進(jìn)去。除了先前看到的鋪子田莊地契外,這里從梳妝女紅生育祭祀,到床榻桌椅箱籠全都包含了。 這些本是她娘親的嫁妝,如今卻以血脈延續(xù)的方式到了她這里。 聽說祁明樂冒雪來了這里,府里的管事以為她是過來挪嫁妝的,當(dāng)即匆匆?guī)Я藥讉€小廝過來請示:“少夫人,您想將嫁妝挪到哪里存放?” 姜國律法明文規(guī)定,女子嫁妝歸女子所有,夫家無權(quán)干涉。 “不挪,先放著。”她就是單純想來看看,她的嫁妝長什么樣子。 管事:“……” 看完之后,祁明樂帶著銀穗采荷往回走時,腳步都透著輕快,她轉(zhuǎn)頭問她們:“你們說,我現(xiàn)在是不是也算有錢人了?” “絕對算?!便y穗立刻道。在今天之前,她還沒見過這么多銀子呢! 祁明樂的嫁妝,跟張元修的家業(yè)比,完全是牛九一毛,但祁明樂是他們的少夫人,所以采荷還是十分給面子的回了個是。 “既然是有錢人了,那咱們下午就吃頓好的?!?/br> “吃什么?”銀穗滿臉激動。 祁明樂一臉豪邁:“鍋子?!?/br> 采荷:“……” 他們剛回院子時,蘇沁蘭就派人來說,下雪天冷路滑的,讓祁明樂就待在院中用飯,不用來回跑受凍。而張元修中午時,就被陛下急召入宮了,至今還未歸來,祁明樂便在院里舒服吃了頓鍋子。 吃飽之后,見外面的雪停了,祁明樂又帶著侍女們在院中堆雪人做冰雕,玩的不亦樂乎。 傍晚張元修回來時,就見院中多了兩個大雪人。一看那狂野不羈的五官,便知這雪人是出自何人之手了。 張元修掀簾進(jìn)去,屋內(nèi)卻沒有祁明樂的身影。 “少夫人沐浴去了?!辈珊缮锨暗馈?/br> 張元修頷首,他并不打算在此久待,便道:“等會兒她出來,你替我同她說一聲……”話音未落,祁明樂已披著微濕的頭發(fā),從里面走了出來。 “同我說什么?”祁明樂問。 沐浴過后,祁明樂只穿了件寢衣,微濕的墨發(fā)垂下來,很快就將幾處衣料打濕了。張元修立刻移開視線:“明日我陪你回門?!?/br> “明日?不是三朝才回門么?” “櫟棠關(guān)傳來急報,戎狄那邊蠢蠢欲動,陛下已下旨讓岳父大人前去坐鎮(zhèn),明日點兵后日出發(fā)?!泵魅栈亻T,他們父女倆還能多待一會兒。 當(dāng)初祁昌弘為她擇婿時,就說過此事。祁明樂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可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時,神色還是rou眼可見就失落下來了。 “好,我知道了?!逼蠲鳂忿抢佳?,默默上了床,躺在了最里面。 原本打算說完就離開的張元修:“……” “公子,水備好了?!辈珊蛇^來提醒。 待張元修沐浴更衣出來時,屋內(nèi)的燈籠熄了大半,采荷與銀穗已經(jīng)退下了,床幔里也靜悄悄的。 張元修沉默須臾,正欲去熄那盞燈籠時,祁明樂的聲音突然傳出來:“別熄?!睆堅奘忠活D,旋即將燈籠罩又放了回去。 床幔落下,兩人又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祁明樂面朝里,張元修平躺著,睡姿端正。床幔里燈暈朦朧,他們誰都沒睡著,但誰都沒說話,只有外面時不時傳來風(fēng)聲。 過了好一會兒,張元修率先出聲:“早些睡,明日我陪你回去。” “嗯,好。”祁明樂應(yīng)了。 外面風(fēng)的還在刮,時不時還夾雜積雪墜地的聲音。張元修睡不著,便在想今日議論的政事。正想的出神時,腿上驀的一沉。 他轉(zhuǎn)過頭,就見祁明樂不知什么已經(jīng)睡著了,此時她面朝他這邊,一條腿還搭在他身上。 張元修:“……” 第10章 同情 外面風(fēng)聲簌簌,屋內(nèi)一燈搖曳。 靜默須臾后,張元修隔著被子,將搭在身上的那條腿推了下去。祁明樂似是覺得不舒服,又皺眉調(diào)整了下睡姿。 張元修見狀,悄然往外挪了挪,輕呼出一口濁氣,然后閉眸打算睡了。 可剛有睡意時,身上驀的又是一沉。 張元修下意識睜開眼,祁明樂突然就貼了過來。這回她一只腿搭在張元修身上不算完,還伸手摟住張元修的脖頸,并將半個身子都趴在張元修身上。 張元修呼吸驟然一滯。 而趴jsg在他身上的人不僅渾然不覺,反倒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地方,她用臉在張元修的脖頸上蹭了蹭,就又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