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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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凝心下高興,就隨便發(fā)揮唄! 間隙,凌氏又提起婚事,這次說得更為直接,“族里要的只是與凌氏之間的姻親關系,倘若犧牲你,能換來凌氏的愧疚虧欠,就算將來他們再換人也無妨。這里頭的事兒多,你如今還不能全想明白,不過你放心,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必不會讓你成為家族的犧牲品,日后莫要再說此事了,我自有打算?!?/br> 得了凌氏承諾,崔凝歡喜的點點頭。 不過片刻,侍婢托著一張琴進來,連著琴架一并擺進屋里。 崔凝撥了撥琴弦,音色十分干凈,頓時起興,在琴架前跪坐下來,攬了衣袖,雙手放在琴上。 這一系列的動作若行云流水般,沒有絲毫拖沓扭捏,不同于女孩的規(guī)矩優(yōu)雅,而是透出一股子灑脫的味道。 此時,廊上微黃的光亮透過窗子,在崔凝周身鍍了一圈,她一張小巧的臉上隱約似有笑容,抬手拂動之間清凌凌的琴音便流瀉而出。 凌氏有些恍惚,此時的崔凝哪里還是楞乎乎的模樣!分明是青澀之中透出絲許絕塵之意。 這些天來,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女兒十分陌生。 皎月清輝落在地上如霜如銀,琴聲宛若松林清風,又如石上泉水,隨著琴聲起伏,一會兒似看見云霧繚繞的仙山,片刻又落入清幽深谷,天地間所有的聲音仿佛都是伴奏,這般自在、無拘無束,令人忘卻凡塵之中種種煩惱,心靈寧靜至極。 琴音停了久久,凌氏才回過神來,“這是何曲?” 她琴藝不俗,剛開始就聽出崔凝琴彈得確實不錯,然而若是沒有這首曲子,她也不過是彈得不錯而已。 “《洗髓》?!贝弈牡子直皇裁蠢端频模鄣膮柡?。 這是二師兄作的曲子,崔凝見證了這首曲子的誕生。她記得很清楚,那日天才蒙蒙亮,二師兄便將她從被窩里拎到山頂?shù)乃闪掷?,威逼利誘一番讓她幫忙收集松針上的露水。眼下就是云海飄渺,旁邊是清泉淙淙,二師兄似有所感,盤膝而坐,一氣呵成了這首《洗髓》。 那時候清水泠泠,清風徐徐,一首曲罷,崔凝覺得整個人都變得干凈極了,腦子也比平時轉(zhuǎn)的快! 然后,她趁著二師兄不注意偷偷舀了一點溪水到瓦罐里。 “何人譜得曲子?”凌氏還在閨中時候就喜歡收集些曲譜、棋譜,也算是個閱曲無數(shù)的人了,卻未曾聽過這一首。 崔凝垂頭不答。 凌氏見她又恢復了平日半死不活的樣子,也就不問了,“今日你回自己屋里睡吧,仔細想想席間發(fā)生的事情?!?/br> 崔凝如蒙大赦,立刻帶著兩個侍婢要走。 “對了,清心清祿的名字不錯,只是犯了咱家忌諱,把水去了吧,用青色的青?!绷枋系馈?/br> 這會子崔凝一心想走,聞言連連點頭,“母親說了算?!?/br> 看著女兒急匆匆離開,凌氏靜靜坐了許久。 崔凝順著小路走,快到屋門口的時候忽聽見琴音,彈的正是《洗髓》。 她頓了腳步,轉(zhuǎn)身循聲而去。 時間雖是不早了,但那琴聲也不遠,青心青祿對視一眼,都沒有勸,只寸步不離的跟著。 第九章 嗩吶 崔凝穿過兩道拱門,再循著琴聲往前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路了。 她見圍墻旁邊有幾棵樹,便攏緊衣袖,走過去看看樹的粗細。 青心見狀急道,“娘子!您不是要爬樹吧?” “對?!贝弈f著已經(jīng)攀上樹干,整個人像只小猴子。 青心青祿一邊一個死命的拽著她的裙擺,“娘子,不能啊!” “快撒手!我要掉下去了!”崔凝壓低聲音道。 下邊的兩人又連忙用手托住她。 青祿道,“娘子,我們不能放手,夫人知道您爬樹會把我倆打發(fā)出去的!” “你不撒手,我這就打發(fā)你出去!”崔凝急躁的蹬了蹬腿,感覺到兩人手勁松了點,立刻蹭蹭往上爬。 青心青祿擔心她掉下來,又擔憂她真的爬上去,再加上被她的話一唬,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做才好,不妨就被崔凝掙脫了。 這種事情崔凝不知做過多少回了,眨眼功夫便翻上了墻頭。 那邊院子里花木扶疏,崔凝蹲在高處,能清楚瞧見水畔亭子里坐著一個人,那人一襲青衣,似是剛剛沐浴過,頭發(fā)半披散在背后,可惜背對著這邊,看不見面容。 崔凝瞧著那身量,估計不是符遠就是魏潛,但似乎是符遠更愛穿青衫。 這人只聽過一遍《洗髓》居然彈得這樣好!比二師兄也不差什么了。 一曲終了,崔凝看見凌策走過來,俯身與他說了些什么,兩人很快便一同離開了。 崔凝順著樹干飛快爬下來,拍了拍衣裳,“走吧?!?/br> 青心青祿被嚇得一身冷汗,青心跟在她后面念叨,“娘子下回可不能這樣了,奴婢膽子都快嚇破了,求娘子垂憐?!?/br> “我又不是男子,沒事垂憐女子作甚?!贝弈龥]能看仔細,心中正不高興呢,更不愿意聽人念叨了。 快步回到屋里,沐浴過后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崔凝才覺得渾身松快一些。 她盤腿坐在榻上,仔細想了想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崔凈的言辭、表情都那么無懈可擊,明明生氣、言語中還有指責的意思卻能笑盈盈的給人賠罪,真是……無比虛偽。 然而一旦把這種虛偽刻進骨子里,就變成了一種說不清的氣度。 若能虛偽的渾然天成,仿佛也挺不錯? 暫且不想這些,崔凝覺得當務之急是必須要小心認真的應對所有事情了,今天若是沒有崔凈救場,說不得就要鬧出個好歹來。方外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一切還是要低調(diào)小心為上,自己的目標是找到神刀,不應該節(jié)外生枝。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次日一大早,崔凝沒有驚動侍婢,自己穿了衣服到大花園里轉(zhuǎn)悠。光線熹微,整個崔府中一片安靜。 昨夜露重,葉子上都沾滿了水珠,她心思一動,就想折回找個壇子來收集露水。 荷花池那邊忽而響起窸窣聲。 崔凝頓了一下,踮著腳尖悄悄湊過去。 轉(zhuǎn)了一個彎,視線豁然開闊,只見一個男人正俯身扯過一片荷葉,將上面的露水倒入壇子里。那男子身著一襲寬松的青衣,頭發(fā)半披在身后,側(cè)臉如鬼斧神工般的藝術品,俊美的不可思議,拉著蓮莖的手指修長,一如他挺拔修長的身量。 那人察覺有人,遂轉(zhuǎn)臉看過來。 崔凝看清他的面容,不禁吃了一驚。她原以為是符遠,不料竟然是魏潛。 “崔二娘子?!蔽簼撐⑽㈩M首,算是打了招呼。 朦朧光線里,他的宛若從這片蓮中走出來的謫仙,又如暗夜深處的魔,透出些許神秘。 “魏長淵郎君?!贝弈囟Y。 魏潛頭一次聽人這樣打招呼,微微一笑,“我收集些露水。” “你也喜歡用露水泡茶?”崔凝忽然覺得他不那么可怕了,便靠近了一些,去看他壇子里收集了多少。 “平時不喝?!蔽簼摰?,“不過見荷葉上露水好收集才起了心思?!?/br> 崔凝心想,這才是正常人!哪里像二師兄,又懶又饞,自己想喝還逼著她去干活,尤其是松針上的露水那么難收集。 “我來幫你吧?!贝弈X得自己比較有經(jīng)驗。 魏潛遲疑了一下,把罐子遞給她。 崔凝接過罐子,看見他的寬袖,忽而又想起昨夜里的花園里那個人,“昨晚是你在彈琴?” “吵到你了?”魏潛問道。 這就算是默認了吧!崔凝心下對他更生出了親近之感,“你比我彈得好?!?/br> 魏潛微訝,“那首曲子是出自你手?” 崔凝一邊粗魯?shù)陌押扇~上的露水抖進壇子里,一邊道,“昨天我只是說到小時候想要好琴,母親便興沖沖的尋來讓我彈給她聽,其實我最喜歡的樂器不是琴?!?/br> “嗯?”魏潛微微挑眉。 “我最喜歡嗩吶了。”崔凝停下動作,看著他興奮的道,“嗩吶吹起來多帶勁啊,嗷嗷嗷叭叭叭的,聽著多有意思?!?/br> 魏潛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那俊顏忽然生動起來,教人移不開眼。 崔凝欣賞了一下,忽然想起來他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喜好?頓時有些不高興,“你笑什么?” “你聽過誰吹嗩吶?”魏潛斂容問道。 “山下……”崔凝說了兩個字倏然住嘴。好險!差點說漏嘴! 魏潛眉梢微動,不知想到什么,卻是一臉了然的樣子,教崔凝看得心里直打鼓。 他拿回陶罐,“我來收吧。” 崔凝見他飛快的把露水倒進罐子里,動作又快又穩(wěn),不一會兒功夫便收集小半壇了。 “露水泡的茶有什么不同嗎?”崔凝忍不住問。 魏潛聽她之前說話的意思,還以為她常常用露水煮茶喝,畢竟家里多得是侍女,不需要她親自收集,要多少都是有的,這會兒聽她又這么問,才覺得奇怪,“你沒喝過?” “上次收集了,可……沒喝到?!贝弈曇艨刂撇蛔〉牡吐?。 魏潛想著崔凝才是個八歲的小女孩,不至于避嫌,便道,“早膳之后我會煮茶,你有興趣的話便嘗嘗?!?/br> 崔凝抬頭看向他。 天邊第一縷陽光透云而出,微黃的光線落在那張俊美的容顏上,便是無笑也溫和了三分。 崔凝高高興興的應了,“好?!?/br> 第十章 神刀 太陽出來之后的露水無用,魏潛見天色漸亮,便帶著露水回去了。崔凝一個人在湖邊轉(zhuǎn)悠幾圈,她以往每天都清掃落葉,如今看見小道上有些落葉便忍不住去揀。 青心尋來的時候正瞧見自家主子哼哼唧唧的揀了一大把枯葉,“娘子收集這些作甚?怎不讓奴婢來揀?” 說著也彎腰撿起幾片遞給崔凝,“這樣的行嗎?” “去拿把掃帚來!”崔凝正建的不耐煩,心想若是有一把掃帚,片刻便能掃的一塵不染。 “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