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偵探 第74節(jié)
陸善柔還是穩(wěn)穩(wěn)的躺在趙老太太的床上,”你想要證據(jù)是吧?好,我成全你——瑪瑙、珊瑚和青黛?!?/br> “婢子在?!比齻€大丫鬟齊齊說道,陸善柔說話的語氣,像極了舊主趙老太太。 陸善柔說道: “你們?nèi)齻€去樓下孝棚里搬兩個紙人上來,最好一個像琥珀,一個像我。” “是?!比齻€大丫鬟領(lǐng)命而去。 屋里所有人都不曉得陸善柔要搞什么,為何要搬兩個紙人上來? 趙大錢說道:“陸宜人,今天三通商號兩大股東已經(jīng)對我們趙家下了軍令狀,必須在明天錢莊開門之前,把家分清楚、把股權(quán)明晰下來,以化解擠兌危機(jī),我們沒有時間看你裝神弄鬼,告辭。” 陸善柔說道:“且慢!誰說鬼開不了口?我和父親陸青天一直做的事情,就是讓死人開口說話?!?/br> 作者有話說: 這個月的抽獎已經(jīng)開始,依然是抽一個全訂讀者,送lamer修護(hù)唇霜一盒。明天晚上七點開獎。每個月都會送出一個哈。? 第83章 搬紙人解開臨終言,小說中自有黃金屋 瑪瑙、珊瑚和青黛三個大丫鬟抬著兩個紙人來到臥房。 兩個紙人都是可以和登仙坊媲美的工藝,很像真人,其中有個紙人是侍女打扮, 穿著紅色方領(lǐng)的藍(lán)布比甲, 端著一個茶盤,茶盤上有一副碗勺,很像琥珀平時的打扮。 還有一個紙人穿戴鳳冠霞被,貴婦打扮。 陸善柔指揮她們把紙人按照趙老太太彌留之際時, 她和琥珀的站位擺好。 陸善柔說道:“當(dāng)時我記得,我站在床榻中間,就在文虛仙姑旁邊對吧?” 文虛仙姑點點頭, “我當(dāng)時坐在床頭, 扶著老太太的背?!?/br> 陸善柔說道:“你們把貴婦紙人就放在我那時候站的位置?!?/br> 鳳冠霞被紙人立在床榻中間,紙人的眼睛畫的極為傳神, 眼睫毛根根分明,眼球不是普通的漆黑一點, 而是畫出了眼球的光彩,如果仔細(xì)用放大鏡看, 紙人的眼球還有人的倒影! 魏崔城左看右看, 把陸善柔的單肩燒香包掛在紙人右肩上……嗯, 更像了呢。 把自己的位置擺正了, 陸善柔又道:“琥珀端著參湯站在我的后面, 我記得沒錯吧?” 眾人都說是。 三個大丫鬟把侍女紙人抬到了鳳冠霞帔紙人的身后。 陸善柔說道:“還請各位回憶一下,找到趙老太太彌留之時, 各自站立的地方?!?/br> 目前的臥室里, 只有魏崔城和寒江獨釣?zāi)菚r候不在現(xiàn)場。 眾人皆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文虛仙姑坐在床頭, 陸善柔站在師姐身邊,位居床的中間,趙四錢跪在陸善柔旁邊的腳踏上。 由于拔步床像一個小房子,腳踏尾部有一個小柜子,占了地方,趙大錢是從一樓爬樓趕上來的,他本應(yīng)該跪在趙四錢旁邊,但是腳踏上或坐、或站、或跪著三個女人,腳踏已經(jīng)沒有空位置了。 趙大錢當(dāng)時總不能把陸善柔叫下來空出位置自己跪著,所以,退而求其次,跪在了趙四錢的側(cè)后方。 此時,陸善柔還躺在床上,趙四錢一心想破案找遺囑,顧不得太多,就撲通一聲跪在腳踏上。 趙大錢氣得胡子打顫,“四妹,莫要她妖言惑眾迷惑了心性,我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不能隨便跪別人。” 趙四錢說道:“我現(xiàn)在眼中沒有人,我跪的是真相,趙家不能再死人了。成大事者,能屈能伸。” 陸善柔躺在床上悠悠道:“趙大錢,你要是不心虛,就站在原地,不用跪。” 趙大錢說道:“我要是心虛,早就要家丁們上來,把你遣出趙家樓。好好好,我現(xiàn)在就站在這里,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br> 陸善柔呵呵笑道:“別說大話了,你至今沒有將我驅(qū)散,是因為我有靠山,錦衣衛(wèi)衙門你可得罪不起?!?/br> 魏崔城配合著亮出自己的腰牌——當(dāng)然還是把訓(xùn)象所三個字用手指頭遮住了。 魏崔城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牟斌的干兒子,得罪不起。趙大錢默不作聲,走到他上一次跪的地方,像一顆青松一般挺立,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 陸善柔定定的看著趙大錢,“你之所以不慌不忙,是因為你篤定我找不到遺囑吧?!?/br> 趙大錢說道:“堂堂陸青天的后人,破案全靠猜嗎?” 陸善柔說道:“趙老太太走的當(dāng)晚,我在夜里搜過老太太的房間找遺囑,沒有找到。我翻箱倒柜的時候,拔了幾根頭發(fā),做了小機(jī)關(guān),這樣如果有其他人來搜房子,觸發(fā)了機(jī)關(guān),頭發(fā)絲斷了,我就會發(fā)現(xiàn)有人來過。” 陸善柔一邊說,一邊摸索著床頭柜的暗格,緩緩打開,“你們看,頭發(fā)沒有斷,機(jī)關(guān)完好無損,這說明沒有人來搜——因為,某人已經(jīng)要琥珀把指定三通股權(quán)繼承人的遺囑毀掉了,沒有人能夠找到一份已經(jīng)被毀掉遺囑?!?/br> “沒有遺囑,就是三個子女均分股權(quán),各占一成,但是,如果其他兩個子女都死了呢?一個被算盤刺客制造的意外,跌下懸崖,另一個嘛……” 陸善柔看著跪著的趙四錢,“被自卑又嫉妒的贅婿所殺?!?/br> 這又是幾乎在點名趙大錢是兇手了。 趙大錢依然巋然不動,“陸宜人接著編,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編出花樣來?!?/br> 陸善柔說道:“母子幾乎死在同一天,太巧合了。但是為了占有全部股權(quán),又不得不這么做,要算盤刺客制造意外是最好的方式,即使懷疑,也很難查到什么?!?/br> “但是我的出現(xiàn)引起了某人的惶恐,畢竟我最近破的幾個案子都不是虛的,就繼續(xù)雇了算盤刺客殺人,想除掉我,以免我這里橫生枝節(jié)?!?/br> “我在算盤刺客住的客房里發(fā)現(xiàn)了五百兩銀票,這是定金吧,事成之后,還有五百兩,我的命應(yīng)該值一千兩?!?/br> 陸善柔突然從枕頭上猛地坐起來,就像那天趙老太太臨死前催死病中驚坐起一樣。 把眾人嚇一跳! 陸善柔的目光就像一顆鐵釘,死死的釘在趙大錢身上,“你想的一點沒錯,我的確是最大的變數(shù),你至少應(yīng)該懸賞一萬兩拿下我的性命才是。但是還有一點你忽略了,那就是你母親的智慧,是超乎你想象的?!?/br> “出于母愛,她對你們子女沒有防備,也出于她的確年事已高,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她中風(fēng)偏癱,從沒有懷疑有人投毒,也沒有懷疑某人偷看、銷毀了遺囑。但是出于一個生意人的謹(jǐn)慎,她對趙家股份至關(guān)重要的遺囑,至少應(yīng)該有兩種安排?!?/br> 此話一出,眾人都驚了,就連不動如山的趙大錢都抖了抖胡子。 趙四錢連忙問道:“你是說,母親的遺囑至少有兩份?” “沒錯?!标懮迫嵴f道:“我也是昨天從一本……書里悟出來的。請那天在彌留現(xiàn)在的各位好好回想一下,趙老太太回光返照時說的那句話?!?/br> 文虛仙姑將這句話在腦子里過了不下一百遍了,脫口而出,“當(dāng)時老太太用手指著陸宜人,說‘我的遺囑就在……就在……就在……她——’然后就去世了。” 陸善柔頓首說道:“就是這句話,我當(dāng)時聽得很懵,因為我離開京城六年了,期間從未見過趙老太太,也沒有通信,毫無往來,她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遺囑托付給我呢?明明不存在的事情,她為何拼盡了全力說在我那里呢?” 寒江獨釣看著紙人“陸善柔”身后的紙人“琥珀”,說道:“趙老太太嘴里的‘她’是不是指你身后的琥珀?你當(dāng)時就站在琥珀前面,看起來就像老太太指著你,其實是指琥珀?” 眾人都覺得寒江獨釣猜的很是。 唯有陸善柔搖頭,“琥珀手里的遺囑早就被某人銷毀了,趙老太太這么精明的人,不會把遺囑全部放在一個人手里。所以老太太指的人不是琥珀,還是指我,但我確實沒有啊,老太太為何要指著我呢?” “這個問題,我這幾天一直在考慮,直到昨天,我在看書的時候突然有所領(lǐng)悟?!?/br> 魏崔城聽了,不由得耳朵尖紅若胭脂:就是那本全是葷話的《狐妖闖紅塵》??!她能夠從一本小黃/書里悟到案情上去? 我的未婚妻真不是一般人。 這時,陸善柔學(xué)著趙老太太彌留的樣子,垂死病中驚坐起,用手指著紙人“陸善柔”,問道:“你們看到了什么?” 寒江獨釣說道:“你指你自己?!?/br> “答對了一半,不全是?!标懮迫嵴f道:“現(xiàn)在,你們可以把兩個紙人都挪走了。” 三個大丫鬟抬走了紙人。 陸善柔的手指紋絲不動,繼續(xù)指著,“現(xiàn)在,你們順著我的手指往前看,看到了什么?” 陸善柔手指的方向,正是靠墻的一排書架! 魏崔城不甘總是寒江獨釣與她問答,連忙搶答道:“是書架,是書!” “沒錯。”陸善柔對未婚夫給予肯定,孺夫可教也!“是書,書架上有梧桐居士,也就是我寫的公案話本小說《陸公案》。” “趙老太太尚未說完的遺言,應(yīng)該是‘在她寫的書里’?!?/br> ??!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就連沉穩(wěn)的趙大錢眼中都閃爍出了驚懼之色! 魏崔城和寒江獨釣去翻《陸公案》,三卷書,一共有十冊,一本本的翻,終于在《陸公案續(xù)》里找到了遺囑! 魏崔城當(dāng)場讀了遺囑,遺囑的內(nèi)容很簡單,趙老太太將三通商號的三成股權(quán)全部傳給四姑娘趙四錢! 趙四錢是老太太選定的新趙家掌門人! 趙老太太的其他遺產(chǎn),文虛仙姑分得一萬兩銀票。 銀票就藏在文虛仙姑房中掛著的碧霞元君畫像的卷軸里頭! 除此之外,其余的銀子、房產(chǎn)、土地、古董字畫等等,均由大房和二房均分! 簡單地說,就是四房趙四錢除了股權(quán),什么都沒有。 趙大錢和趙二錢,除了股份,什么都有! 欣喜和悲傷同時涌向了心頭,趙四錢悲喜交加,“母親……母親!” 趙大錢這時候終于撲通跪在地上,對著空空如也的拔步床,喃喃說道:“母親……母親!” 兄妹兩個都在叫娘,一個是叫娘,另一個恐怕是罵娘了。 遺囑終于找到了,有人歡喜有人憂。 文虛仙姑憤怒的看著趙大錢,“老太太沒有把三通商號股份傳給你這個長男,你很失望吧,就毒害親生母親,毀了遺囑,殺害親弟弟趙二錢、挑破四房贅婿矛盾、還雇傭算盤刺客,想除掉我的師妹!你真是畜牲不如!” 趙大錢深吸幾口氣,站了起來,沒有理會文虛仙姑,而是對趙四錢說道:“恭喜四妹,從今往后,趙家的錢途就交給你了,我這就去告訴錢老板和孫老板兩大股東,把股份告示寫出來,連夜張貼,以破除謠言?!?/br> 看著大哥,趙四錢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這不是謠言,這都是你親手做的孽。血脈相連的親人你也下得去手!” 陸善柔說道:“各位節(jié)哀,莫要對趙大錢太失望,其實這個結(jié)局很正常。你們?nèi)シ环咸珪苌系臍v史書,就會發(fā)現(xiàn)凡是當(dāng)太子當(dāng)?shù)奶玫?,都會出問題,要么造反,要么就被弄死了?!?/br> 陸善柔大聲嘲笑趙大錢,“一個六十四歲的太子,還得知自己不能繼承皇位,那個位置傳給了四meimei,縱使表面沉著冷靜,內(nèi)心早就扭曲發(fā)瘋吧,哈哈!也難怪你能干出這些不是人事的事情來!天下豈能容得六十四歲的老太子!” 陸善柔故意嘲諷,意圖激怒趙大錢惱羞成怒,顯出原形。 但是趙大錢此時冷靜的可怕,不為所動,淡淡道:“這些都是無稽之談,人證物證都沒有,陸宜人莫要含血噴人,你找到了母親的遺囑,我很感激你,幫助三通錢莊解決了危機(jī),但是弒親之罪,我是不敢當(dāng)?shù)?。我要去處理分家的事情了,告辭。”? 第84章 為懲兇善柔出奇招,為留名贅婿成荊軻 趙大錢走了,魏崔城正要去攔,陸善柔使了個眼色, 示意放趙大錢走。 趙大錢走后, 文虛仙姑緊緊拉著陸善柔的手,問道:“就這樣結(jié)束嗎?兇手就這樣招搖過市,富貴一生?” “別著急?!标懮迫嵴f道:“人證琥珀死了,遺囑不能當(dāng)物證, 算盤刺客組織我暫時找不到,無法證明是他雇兇制造意外殺趙二錢,但是我有法子對法他, 陶朱麥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