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嘛,重在參與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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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猶豫的是,自己是該委婉一點說“就那樣”,還是該直白一點說“非常棒”,這將決定溫大小姐人生頭二十年的高傲人設(shè)會不會崩。 雖說都是肯定答案,最后,她還是選出了一個聽似折中的回答…… 挺好的。 阮碧琴并為流露出安心的表情,反而拉住女兒的雙手,輕輕地捏著:“你那時不是說,你們差了五歲,性格又合不來,平日里都沒什么共同話題嗎?” 不等溫輕雪回答,她又兀自嘀咕:“mama真是沒想到,商屹凱有錢有勢,怎么能養(yǎng)出那么摳門的孫子!你們領(lǐng)證這么久了,連個像樣的戒指都沒給你買過,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什么,大晚上的還不回家……” 聊起戒指,祁溫賢眼皮一掀,露出些許得意。 辛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遮了無名指上那顆價格不菲的粉鉆--她本就不是行事高調(diào)的人,若不是丈夫臨行前特意囑咐,她根本就沒想過要把那枚惹眼的求婚戒指戴出來。 眼下倒是明白了溫家人的用意。 溫輕雪的目光在表嫂的粉鉆戒指上落了一瞬,又很快移開,面上毫無波瀾,更別說流露出羨慕神色。 將手從阮碧琴掌心中抽離,她抿了下唇:“商執(zhí)他并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和他相處了這么長時間,雖然也沒覺得他有多好啦,但婚后的日子就還算……還算能過的下去吧……” 解釋歸解釋。 面子歸面子。 她才不要當(dāng)著母親和表哥的面,夸贊聯(lián)姻對象有多好呢。 模糊的答案,遲疑的語氣,遮掩的態(tài)度……無疑令阮碧琴愈發(fā)緊張,繼而又數(shù)落起商執(zhí)那些“莫須有”的不是,并且越說越起勁,早已忘了當(dāng)初自己極力稱贊過他的“基因”。 作為母親,阮碧琴內(nèi)心始終有一桿秤,衡量女婿的是非對錯:就算對方家世學(xué)歷樣貌才能樣樣拔尖,只要對她的寶貝女兒不夠好…… 那個男的,就是垃圾。 見溫輕雪沉默不語,她繼續(xù)勸:“mama今天把話放在這里,你們能過就過,不能過就離,你還年輕,嫌日子過得寡淡索性就趁早結(jié)束孽緣,找個更有趣、更疼人、更能和你聊得來的男人,不好嗎?別擔(dān)心那些有的沒的,溫家就是你的底氣!” 停了一秒,又道:“阮家也是!” 當(dāng)了很長時間的聽眾,祁溫賢終是懶懶開了腔:“若是還不夠的話,再算上我們祁家--想離就離,不必顧忌商家的顏面。” 溫輕雪既感動,又無語。 自己和商執(zhí)的聯(lián)姻,到底是怎么被曲解成這個樣子的? 目光在兩位親人臉上徘徊一番,她默默望向了辛歌,本意是,希望在場唯二清醒的人來終結(jié)阮碧琴和祁溫賢用力過猛的親情展露。 然而…… 完全沒料到會cue到自己,辛歌美眸圓睜,吞吐道:“我、我家……你們都知道的,我家破產(chǎn)了,沒法給小雪多少底氣……不過,我可以讓工作室的程序員幫你做個網(wǎng)站,就叫?!?/br> 商執(zhí)是渣男。 是很好笑。 但溫輕雪笑不出來。 她忽然意識到…… 今夜。 就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夜晚,“溫大小姐的驕傲”與“家人祝福的婚姻”,自己只能選擇其中一個。 而她,還是不忍商執(zhí)風(fēng)評被害。 特別是被她親近的人所誤解。 與此相比,驕傲又算什么? 她深吸一口氣,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神情與語氣都很復(fù)雜:“媽,表哥表嫂,你們都先冷靜一下,呼,我也要冷靜一下--我去拿點冰塊,大家喝點冰水,再聽我慢慢解釋……” 逃一般地離開充滿是非的客廳,她徑直奔向一樓廚房,卻不曾想,在路過小餐廳時,竟被緩緩從布簾后走出的一道黑影給攔了下來。 借著微弱的燈光,溫輕雪看清楚了,那是從側(cè)門折返回屋的商執(zhí)。 男人那一身煙味尚未被夜風(fēng)jsg吹散,不知在這里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 總之,他低頭凝視她的時候,好看的雙眼中盛滿難以置信:“……他們是在勸你離婚?” 溫輕雪啞然。 不知是出于恐懼,還是出于心虛,她略略退后一步,小聲道:“我媽就愛胡思亂想瞎琢磨,她們都對你有誤會,我正準(zhǔn)備去解釋呢。” 商執(zhí)沒什么語氣地念了句“是嗎”,任由光影將自己的臉暈得像是一件冰冰冷冷的古代青銅器。 許久過后,復(fù)又抬頭:“那你,有想過和我離婚嗎?” 第055章 餐廳一隅, 光線暗得叫人心發(fā)慌。 借住客廳里的燈光,才能勉強看清對面男人的表情。 商執(zhí)距她有些距離,像是刻意的疏遠, 但溫輕雪直到,只要自己稍稍示好, 下一秒, 他就會欺身而來,暴露本性。 溫輕雪不想騙人, 也知道根本騙不過商執(zhí), 只能如實回答:“我們剛領(lǐng)證那會兒我確實有想過,要是婚后實在合不來,過幾年, 就提離婚……” 她的聲音低到輕不可聞:“我當(dāng)時覺得,你肯定也不會喜歡我。” 敏感地捕捉到了那個“也”字,商執(zhí)目光一凌。 頓了頓, 又不死心地追問:“后來呢?” 似是覺察到周身溫度驟然下降,溫輕雪垂拉著腦袋:“后來?后來, 我們不是開始磨合了嗎?” 話說一半是個壞習(xí)慣。 等了片刻, 依然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復(fù),商執(zhí)試探著引導(dǎo)她:“所以, 你真的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嗎?我們……還有沒有繼續(xù)磨合下去的必要?你要是不喜歡,現(xiàn)在終止還來得及……” 他進行的那樣慢,那樣小心翼翼,并非是出于某些惡趣味, 而是由衷地希望, 毫無閱人經(jīng)驗的小姑娘可以想清楚…… 是不是真的愿意將自己托付給他。 沒想到商執(zhí)會這樣說,溫輕雪一愣:“你為什么會覺得我不喜歡?”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 更多的暖光落進他的眼眸里,如同罩上了一層霧氣,莫名昭然出些許委屈。 “因為,你甚至都不愿把我這個丈夫介紹給你的同學(xué)和朋友。” “哈?” “其實,我今天去哲大接你,原本想著請你和你的室友們一起吃頓飯,好好和她們認識一下……你讓我等在‘老地方’的時候,我忽然間意識到一件事:或許,你根本不希望我融入你的生活?!?/br> 他的聲音異常軟和,像是奶茶上那層綿密的奶蓋。 卻足以讓溫輕雪膩到窒息。 她想起來了,商執(zhí)今天在車里抽了煙--他很少在車里抽煙。 他甚至很少抽煙。 除非,遇到一些煩心事--沒錯,她的遮掩和不坦率,已然成了他的煩心事。 帶著深深的自責(zé),溫輕雪抿了下唇:“我不知道你這么在意這些……我還以為,你不想認識我那些朋友?!?/br> 商執(zhí)沒說話,重重一嘆。 他們好像總是這樣誤解對方的用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溫輕雪在內(nèi)心與自己交戰(zhàn)--與那個清醒了、高傲了二十年的自己。 因為她的沉默,兩人間的氣氛逐漸焦灼。 那是溫輕雪第一次意識到,商宅中央空調(diào)的聲音居然這樣惱人,還有冰箱制冷的聲音,還有客廳里電視的聲音,還有還有…… 心跳的聲音。 在這些令人討厭的聲音中,她搭建在內(nèi)心的那座決斗場,早已一片狼藉。 最后,她喃喃擠出三個字:“不討厭?!?/br> 模棱兩可的答案,留足了體面。 溫大小姐習(xí)慣用這種足以堪稱為“狡猾”的話術(shù)來隱藏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與不齒的念頭。 然而這一回,商執(zhí)卻不打算慣著她了:“不討厭,未必是代表喜歡,你也說過不討厭我……” 他聲音愈沉:“……你喜歡我嗎?” 商執(zhí)回想過無數(shù)次,在那些點點滴滴、細細密密的回憶里,自己的妻子,從未對他說過“喜歡”兩個字。 換而言之,他的努力,他的真心,他的改變,他事無巨細的關(guān)注……從未得到過溫大小姐正式的回應(yīng)。 喜歡。 兩個字已然在舌尖上滾動許久,卻讓溫輕雪硬生生壓了下去。 因為身高的差距,她不得不仰起臉望著對方,很認真地問:“那你呢?商執(zhí),你有沒有想過,就這樣和我過一輩子?” 墨色的雙眼中,愛意翻涌至極致。 商執(zhí)屏住呼吸,目光燙人:“在我能預(yù)見的未來里,一直都有你,不,或許我應(yīng)該說,因為有你在,我才能描畫出那些未來的日子?!?/br> 他走近一步,將手放在她的臉側(cè),如同摩挲一件珍貴的瓷器般撫了幾下,眸中愛意只增不減:“輕輕啊,我不能沒有你的。” 話音未落,溫輕雪便已眼眶酸脹。 曾經(jīng)的她從未想過,薄薄一紙婚約,居然能將兩個人的未來緊緊綁在一起--而只要想到還要陪伴自己幾十年的那個人是商執(zhí),她竟無比期待,哪怕“性格、愛好都合不來”的他們,還要磨合很久、很久。 她享受這樣的磨合過程。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 更是心靈上的。 她能夠切身體會得到,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和她完全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男人,體諒著她,愛護著她,在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融入她的生命中,烙印在她的未來里,成為她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也許,這就是婚姻的意義。 微微吸了吸發(fā)酸的鼻子,溫輕雪忽然緊緊牽住了商執(zhí)的手。 不等他說點什么,她快步離開餐廳,走向客廳。 走向燈火輝煌,走向阮碧琴一行的視野。 亦從黑暗中走向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