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碧K明露點頭。

    伏黎仔細(xì)打量她的臉，在腦海中快速搜尋，終于有了印象。

    那是伏黎到堪培拉的第二年，蘇明露比現(xiàn)在胖多了，在植物園被搶手機(jī)，恰好伏黎路過。

    “你男朋友呢？”蘇明露突然問。

    當(dāng)年他一腳踢過去，小偷揣飛在地上，簡直帥呆了。

    伏黎用吸管攪著水果茶：“他不是我男朋友?！?/br>
    “啊……我還以為你們是一對?！碧K明露似乎很遺憾。

    不止是蘇明露，那個時候誰看他們都像一對。

    伏黎再次重審，“他是我的朋友。”

    周三上午，李興給伏黎打了一通電話。

    大意是祁總已經(jīng)在去機(jī)場的路上，到禾潤會很晚，問她是今天見還是明天見。

    伏黎有點懵，怎么成她要見他了。

    她拜托李總助代為轉(zhuǎn)達(dá)她的意思，李總助說行。

    沒過五分鐘，李總助的電話再次打來。

    李總助用公事公辦的口吻道：“公司有公司的章程制度，就算祁總是禾潤的執(zhí)行總裁，也得按規(guī)章行事?！?/br>
    伏黎緘默半秒。

    “這是他的意思嗎？”

    李總助：“沒明說，但……”

    他沒說完，伏黎道：“我明白了，謝謝?！?/br>
    電話掛斷后，伏黎站在茶水間，看著咖啡機(jī)出神。

    已經(jīng)復(fù)職的孫燦昂著頭顱從她面前經(jīng)過，走著著突然停腳，倒退回來。

    她停在伏黎跟前，左看右望，忽然笑問：“怎么沒看見蘇明露?。俊?/br>
    伏黎看了她一眼。

    “瞪什么瞪，”孫燦攔住她，囂張道：“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卷鋪蓋走人?！?/br>
    伏黎將她手挪開，往外走。

    邊走邊撥通李總助的電話。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祁總沒說要見你◎

    李總助說, 不延誤的話，航班七點到達(dá)京市國際機(jī)場。

    伏黎估計了一下時間，對李總助說：“我下班后直接在禾潤等?！?/br>
    “你打算等到幾點？”李總助問。

    “機(jī)場到禾潤最多一個小時, 七點下飛機(jī)，八點半怎么也該到禾潤了?！?/br>
    李總助笑了笑, “難道祁總不吃飯嗎？”

    這話把伏黎問呆住了。

    奧利地到京市直飛長達(dá)十個小時，一路顛簸。

    下了飛機(jī)不吃不喝不休息，直奔潤禾, 只為一件于他而言不足掛齒的小事？

    伏黎怎么想都覺得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我請祁總吃晚飯，”伏黎小心翼翼地詢問：“你看行嗎？”

    李總助反問：“伏小姐打算定在哪家餐廳？”

    “麻煩李總助推薦幾家。”伏黎邊說邊打開筆記本。

    李總助報了幾家店名, 伏黎記錄下來, 一一搜索。

    皆是價格昂貴的高檔餐廳, 一頓飯頂她兩個月的工資, 伏黎心一橫，選了家環(huán)境最好的法餐廳。

    電話打過去，餐廳說她沒有預(yù)定資格。

    退而求其次找其他家, 要么不是vip客戶，要不排期在一個月后。

    下午下班前，伏黎在一樓大廳攔住李興, 直白地問他祁總到底什么意思。

    李總助像是沒聽懂, 臉露迷茫之色。

    伏黎說：“不是你問我今天見還是明天見嗎。”

    “對啊，”李總助點著頭：“我是問問你的想法。”說完, 他恍然大悟般地長“哦”一聲, “難道你以為是祁總的意思？”

    伏黎沒說話了。

    李總助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那他今晚會回禾潤嗎？”

    “很有可能, 但也說不準(zhǔn)。”

    “……”

    伏黎輕嘆口氣, “我就在公司等, 這幾天麻煩您了, 李總助。”

    伏黎回到工位，一半的人都已經(jīng)打卡下班了。

    秦時凱問她怎么還不走，伏黎說：“我再坐一會兒，馬上就走了?！?/br>
    秦時凱在她旁邊站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孫燦的事我很抱歉?！?/br>
    伏黎低著頭，來回滑動微信聯(lián)系人界面。

    “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

    秦時凱還想說什么，見她心情不是很好，便沒再多說。

    “那我先走了?！?/br>
    “嗯?！狈杩粗瞻椎牧奶炜?，內(nèi)心十分糾結(jié)。

    學(xué)習(xí)小組的工位只是八層西南角的一個隔間區(qū)。

    人走完后，伏黎點了份外賣。

    慢悠悠地吃完，伏黎走到露臺抽煙。

    高層建筑鱗次櫛比，落日余暉被擋得七零八碎。

    時間過得太慢，伏黎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機(jī)。

    接近七點的時候，李總助路過，看見學(xué)習(xí)小組的工區(qū)亮晃晃一片。

    “你就在這兒等？”他走過去的時候伏黎正趴在桌上，臉也埋進(jìn)臂彎里。乍然聽見李總助的聲音，伏黎垂死病中驚坐起。

    “祁總到了？”

    李總助看了眼腕表，“還沒下飛機(jī)?！?/br>
    “哦?！狈钃破鹗謾C(jī)看了一眼。

    界面始終停留在聊天框，一片空白。誰也沒給誰發(fā)消息。

    “就你一個人在這待著，開十幾盞燈？”李總助往上指，“有些浪費了。”

    伏黎站起來，“我去關(guān)了?！?/br>
    “一關(guān)全關(guān)，這樣吧。”李總助叫住她，從兜里摸出張卡，“你去上面等。”

    “哪個上面？幾層？”伏黎問。

    李總助：“三十八層，總裁辦公室?！?/br>
    伏黎有些猶豫。

    李總助說：“你在這里等，就算祁總回禾潤你也不知道?！?/br>
    “可是——”

    李總助把卡放在桌上，“蘇明露的事我也覺得可惜，私心幫你一把，祁總要是問起來，就說你是跟著秘書混進(jìn)去的?！?/br>
    原來是這樣。

    伏黎也不顧不得那么多了，道了謝，收下卡，直奔三十八層。

    伏黎發(fā)現(xiàn)，李總助給的這張磁卡權(quán)限非常高，不僅可以刷電梯，還能刷辦公室的門。

    他的辦公室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

    遮光簾拉滿整個弧形玻璃幕墻。

    伏黎走過去，拉開一小角，往下俯瞰。

    京林大道上車流如織，閃爍著不計其數(shù)的橙紅尾燈，像盤踞在黑夜里的巨龍。與不遠(yuǎn)處的雙子塔發(fā)出的光芒交織在一起，映射著鬧市中的人來人往。

    夜景果然絕美。

    從八點過十分開始，伏黎的視線從未離開過緊閉的辦公室大門。

    一直到等到十一點，她站起來伸了伸懶腰。

    就算吃過飯，堵了車，也該到禾潤了，看來今晚是不會來，伏黎拎起包準(zhǔn)備回家。

    還沒踏出辦公室的門，她忽然想起蘇明露抱著紙箱邊走邊哭的畫面。腳尖一轉(zhuǎn)，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

    掛鐘的指針不停地走著。

    伏黎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