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陸爭論
“澤,這是第二次了?!?/br> 看著被迫吸入楔骨石粉沫后昏迷的少女,以及緊緊抱著她的,神色恍惚的弟弟,浚心底悶悶的,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方才澤抱著姚幺來尋他,他便明白澤應(yīng)是又做錯了事,要讓他消除她的記憶。 具體問他,他又不愿說,浚也只得作罷,將視線轉(zhuǎn)向凄慘的少女。 她傷的不輕,咬痕和掐痕遍布全身,背上磨出幾道破皮的長口,腿心也被折騰腫了,合不回去,流出來的液體都混著紅。 這次,著實做得過頭了。 可分明是他將她蹂躪成這樣,方才卻又搶著為她上藥療傷,仿佛心疼不已…… 感覺很怪異。 而他自己也受了傷。 蛇腹和蛇尾上的傷口雖零散,卻也滲著血,在黑鱗的襯托下,紅的惹眼,無法忽視。 “怎的也受傷了?” 誰能傷他至此?他懷里奄奄一息的女孩嗎? 浚從一旁柜中拿出另一瓶傷藥,遞了過去。 澤轉(zhuǎn)頭看了看,接雖接,繼而擱置在床邊桌上。 不動作,也不回應(yīng)。 “難道要我?guī)湍阃???/br> 浚見弟弟這般樣子,終于忍不住斥了一嘴。 “噓——” 陡然加大的音量終于讓對面的人有了反應(yīng)。 但奇怪的很,一向情緒易激的他不爭論,反而小心翼翼將少女放回床榻,食指豎起,貼在唇上示意。 “我在感受囡囡的心跳……” 說到此,他像是被激起了分享欲的孩子,提起氣力開始回應(yīng),眼中的神彩翻涌。 “囡囡的心跳總在悄悄的變化,會在她沉睡的時候平和,在醒來的瞬間輕快,”唇上的手指下移,轉(zhuǎn)而置在少女斑駁的頸肩,順著跳動的動脈下滑。 “又在承歡的時候迫切——” 他如觸碰珍寶般撫摸因他傷痕累累的身體,語氣綿慢,似在回味。 “仿佛是在因我而迫切,cao的越重,跳的便越急,就像她一樣,想掙脫,卻被我緊緊束縛住了?!?/br> “真讓人沉迷,那種完完全全控制住她的感覺……” …… 說了些不明所以的話。 浚終于放棄與現(xiàn)在的弟弟溝通,上前捉過他撫摸少女的手掌,將他拽了起來。 “你先出去吧,去沭那兒拿些寒草沫帶給我?!?/br> 楔骨石粉沫帶來的熱感雖無解,但與其讓少女生生捱過去,用性涼的寒草沫對沖,許能消解一部分痛苦。 “哥,你喜歡這種控制她的感覺嗎?” 澤像是聽不懂他話里的逐客之意,或是在刻意回避,只繼續(xù)著之前的話題。 “澤,你先出去吧?!?/br> “……” 他沒了動作,既不反抗,也不離開。 “出去吧。” “……呵。” 怔愣了片刻后,仿佛哪根筋在方才的沉默中搭錯了似的,澤突然甩開他的手,轉(zhuǎn)身拉過少女的一條小腿,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阻攔,粗魯?shù)貙⑺策呁稀?/br> “哥,你看,囡囡的傷好得很快——” 昏迷的少女被擺弄成腿根大開朝外的姿勢,毫無防備的發(fā)紅xue口被澤伸出兩指挑逗,顫巍巍,令人憐惜。 “嗚嗯……” 吸入藥物的女孩不會醒,溢出的呻吟自然含帶了媚意,像軟軟的棉刷,撓得人身子發(fā)癢。 浚不由失神片刻。 再是純潔清高,古族嫡女,在長久的yin辱之下,也變得yin媚了。 “大哥,我們該做些改變了?!?/br> 改變? 改變什么? 他回過神,見澤的指尖輕輕陷進(jìn)軟口中,隨后微挑,勾起一縷稠絲。 “囡囡還未痊愈,暫時別玩了?!?/br> 下腹的癢意不至于奪走浚的理智,看著澤頑劣的動作,不禁皺了皺眉。 “澤,你——” “哥,你分明總是護(hù)著她?!?/br> 本要去阻止的手頓時停住。 “我不護(hù)著她,等著看她被你們玩死嗎?” 浚的語氣漸漸冷了下來。 “若是死了,我們的報復(fù)也就戛然而止,你拿什么去消磨憤恨?” 若是語言不夠果決,便只能用語氣為其增威。 只有浚自己清楚,他心底的想法不是這樣。 但真實的想法往往是被掩藏的,說不出口,也不能說出口。 “可是大哥,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反噬?!?/br> “你怎么知——”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她的極限?” “從把姚幺帶回來調(diào)教到現(xiàn)在,也有些年月了,我們法子試了不少,卻幾乎不見成效。” “她如今已是能完全容納我們了,加之沭特制的媚香——” 浚明白澤的意思。 雖然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讓姚幺懷上他們的子嗣,可這放在此時此刻,顯然cao之過急了。 跨越種族受孕是一個非常困難的過程,不是準(zhǔn)備充分便足矣,若再往壞處想,其實一個賭字。 賭古籍不假,賭命運(yùn)不薄。 浚微微垂了眼。 只有用蛇人之胎將姚幺姚氏嫡系的血脈力量徹底抵消,姚氏才算真正被斷了后路,而他們,也才算完完全全占有她。 在此舉成功之前,一切都如飛旋煙塵,無法穩(wěn)穩(wěn)落地。 噗嗤—— “你看,囡囡能行的?!?/br> 熟悉的攪水聲響起。 澤的手指伸旋,從一根,加到兩根,又塞進(jìn)第三根…… 似是在向他證明,三根粗指盡根沒入,隨后微微外張。 女孩的腿根因動作顫抖,但顯然,這不是她的極限。 “哥,反噬已經(jīng)開始了不是嗎?” “沭,浟和沚,他們不明白,但你和我呢?當(dāng)時立下初衷時的心境發(fā)展到現(xiàn)在,都在被消磨?!?/br> “一次心軟之后,就會有無數(shù)次心軟?!?/br> “我知……” “哥,你若真如此想,就不應(yīng)該再為這個罪人著想——” “我知——” “現(xiàn)在到底是誰在控制誰,哥你還分的清嗎?” “澤你——” “姚氏的渣滓們已經(jīng)聞著味兒探來了!再不讓姚幺成功受孕,大哥你能保證不會發(fā)生變故——” “我知!我如何不知!” 澤越來越急躁。 而他的冷靜,似乎也無法保持下去了。 浚看著這樣的弟弟,內(nèi)心深壓已久的悸意突然破了閘口,從口中宣泄出來。 變故、變故…… 他也想要改變…… 想一個既能將姚幺繼續(xù)栓在身邊,又能不被發(fā)現(xiàn)端倪,且能將那些姚氏探來的人殺得不留痕跡的,周全的辦法。 難道真要…… ??戳丝礉蓱阎袀劾劾鄣呐?,心中多股思緒雜糅。 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澤,你先去沭那兒吧——” “哥,你先答復(fù)我?!?/br> “……明晚叫上沭他們一塊兒,再說這事吧?!?/br> “哈。” 澤突兀笑了聲,黝深的蛇瞳轉(zhuǎn)向他。 “依大哥的?!?/br> 明明是一句還算順意的回應(yīng),入耳卻似揶揄一般。 浚看了看澤離去的背影,一時不知該氣該嘆。 不過—— 本是想來警醒澤最近不間斷的冒失行徑的,怎的……突然轉(zhuǎn)變成責(zé)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