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交換生 第8節(jié)
四名弟子全部到齊了,倒是方儀這個師父遲遲未到。 槐序不由得納悶地問:“我們的師父不會又遲到了吧?” 許栩坐在蒲團上并不規(guī)矩,雙腿伸展著,幾乎伸到了前排槐序的身邊,此刻似乎也在跟著思考:“我猜是的,我們要去叫師父嗎?” 扶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雙手掐訣,祭出法術(shù)。 不一會兒,院落之中便響起了巨大聲響。 從敞開的窗戶朝外看去,就能看到兩道金系法術(shù)在方儀的房間窗外碰撞,接著炸開一朵金花。 巨大的沖擊碰撞,發(fā)出巨響,就連周遭的事物都隨之一顫。 樹枝顫動,抖落一地綠葉,陽光透過樹木縫隙投下的光斑也跟著顫了三顫。 方儀的屋舍之中傳來一聲慘叫,顯然被嚇了一跳,接著是暴躁罵娘的聲音:“他娘的,誰在老娘的窗外斗法,找死嗎?!” 說著暴躁地推開窗戶。 站在窗前的方儀沒看到斗法的修者,于是探身朝外,看向?qū)W堂的方向。 學(xué)堂內(nèi)的四名弟子也齊刷刷地透過敞開的窗戶看向她。 方儀的表情逐漸變得尷尬,接著大笑了一聲:“哦,我是師父,我給忘了。抱歉抱歉,自由慣了還沒能習(xí)慣新身份?!?/br> 說完,她快速關(guān)閉窗戶,沒一會兒便進入了學(xué)堂內(nèi)。 進入學(xué)堂內(nèi)時,她運作的小洗滌陣還沒完全收起,臉頰有些濕氣,又很快恢復(fù)平常。 她進來之后,在師長的桌前坐下,坐姿也不算規(guī)矩,一只手臂搭在膝蓋上,大咧咧地看著自己的弟子。 她坐下后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三問閣是如何成立的,你們幾個知道吧?” 這也算是直接切入主題了。 扶光、槐序、司如生顯然是知情的,只有許栩搖了搖頭:“不知道呀,突然就讓我出鐘奚閣了,以前都不許我出山門的,我還挺意外!” 方儀抬眼看了看許栩,并不意外她的回答,耐心解釋道:“如今修真界,三界一向不和,隱隱有要發(fā)起戰(zhàn)爭的征兆。 “畢竟許多仙門修者和魔門修者有著不同的理念,覺得他們兩者之間的修煉方式,以及處事方式有著天差地別,互相都忍不得對方。 “修真界的莽夫極多,他們覺得,既然你跟我的理念不一致,那我就打敗你,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就用最直接的方式讓你不得不服從我,聽命于我。這種方法就是——戰(zhàn)爭。 “這時,有主和派提出了三界修者其實可以共存,甚至能夠一同配合的想法,于是提出了三問閣的理念?!?/br> 許栩聽得認真,還跟著點了點頭。 就算這樣,手還是不老實地往司如生那邊湊。 司如生不喜歡被人這般靠近,于是躲開了,許栩只能小心翼翼地拽起了司如生的衣角,捏著一個角不松手。 司如生看著許栩拽著自己的衣角,遲疑了一會兒,并沒有繼續(xù)理會。 方儀繼續(xù)說了下去:“這個理念很多人都覺得荒唐,仙與魔的修煉方式根本不同,這個共同相處的想法簡直離譜。 “就在這時汪家出面了,并且認可了這個說法,也是在汪家的幫助下才成立了三問閣。 “于是乎,幾界派出弟子來,組成了三問閣,幾家弟子一起修煉磨合,讓修真界看一看,不同體系的修者能否共存。你們幾個,就是被選出的弟子?!?/br> 如今三界,仙門與魔門對立,其中五大家族超然其上。 魔門蘇家、項家,仙門鐘家、梁家,散修汪家。 這幾大家族在修真界乃是天神般的存在,就連牙牙學(xué)語的孩童,都知道“蘇項鐘梁汪”這個順口溜。 這一次三問閣的成立,如果沒有汪家出面鼎力支持,怕是也難構(gòu)建成功。 然而,三問閣成立后,汪家也保持著觀望的態(tài)度,并沒有繼續(xù)扶持,這也使得三問閣的處境極為尷尬。 它成立了,卻成立得滑稽,成立得可笑。 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看三問閣的笑話。 現(xiàn)如今三問閣剛剛成立,他們的學(xué)堂就被燒毀,師父帶著弟子到處打秋風(fēng),這個消息不出幾個時辰,就會傳得沸沸揚揚。 坐在學(xué)堂里的五個人,以及尚未到場的幾個人,都已經(jīng)是三界笑柄了。 扶光在此刻開口詢問:“不知另外兩名弟子為何沒有前來,可否告知了他們新地址?” 方儀聽到這個問題后干笑兩聲,顯然她也不知道,并且沒有通知。 扶光平靜了一會兒情緒,又問:“您可知他們的門派?” 方儀終于能回答了:“哦,一個劍修,一個佛子?!?/br> “女劍修……唯劍閣的嗎?” 許栩很是驚訝,好奇地問:“師兄,你怎么知道是女劍修的?” 扶光耐心回答:“師父之前說是兩名女弟子,佛修皆是男子,劍修自然是女子?!?/br> “哦——”許栩點了點頭,“為什么佛修皆是男子???” “這個我以后私底下回答你?!?/br> “好?!?/br> 槐序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震驚地詢問:“她連這個都不知道?” 許栩不由得有些委屈。 扶光替許栩回答:“她之前從未離開過鐘奚閣,她的師父也長期閉關(guān),還沒有認真教導(dǎo)過她?!?/br> 槐序點頭,不再問了。 他也算知道許栩的實力了,這般可怕的能力,怕是剛剛露面就能轟動三界,他這個熱愛八卦的人卻不知曉許栩這號人物,顯然她是真的從未離開過鐘奚閣。 他合理懷疑,許栩其實是被鐘奚閣藏了起來。 不過被鐘奚閣藏起來的弟子,為什么會愿意送她來三問閣? 難不成鐘奚閣是很看好三問閣的? 還是說……許栩和司如生一樣,是可以讓三問閣瞬間瓦解的存在? 扶光再次開口詢問:“那我們現(xiàn)如今要做什么?可需要去找另外兩名弟子?” 方儀揮了揮手:“哦,弟子無所謂,他們倆應(yīng)該能打聽到消息自己找過來,我們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wù)是去找?guī)煾?。?/br> 扶光以及槐序都十分意外:“找?guī)煾??!?/br> “嗯,三問閣這爛攤子一般修者都不愿意接,所以我們得去埋伏,再抓兩個師父回來。你們放心,你們只需要幫忙埋伏,斗法抓人的事情我來做就行。” 四名弟子:“……” 原來他們的師父需要擄回來,還需要他們親自去抓。 方儀見弟子們陷入了沉默之中,毫不在意地朗聲大笑:“別這么嚴肅,這都是小事,之后就算你們看上哪個師父了,都可以跟我說,我把他抓回來給你們當師父?!?/br> 四名弟子:“……” 謝謝您的慷慨,讓我們覺得,我們就是一個大土匪,帶領(lǐng)著一群小土匪即將“逼良為娼”。 方儀又問:“還有問題嗎?” 四個人無人出聲,似乎這么不靠譜的師父,也回答不出什么正經(jīng)的問題了。 方儀松了一口氣:“那就這樣,先下課,有問題來問我,各自修煉去吧?!?/br> 于是乎,他們到三問閣第一堂課,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結(jié)束了。 方儀打著哈欠離開了學(xué)堂,走得比弟子都快,留四名弟子面面相覷。 扶光第一個起身,顯然是打算回房間修煉去了。 槐序跟著起身,嘆道:“我去熟悉一下煉丹房?!?/br> 兩個人離開后,許栩扭頭看向司如生。 司如生也沒著急走,拄著臉側(cè)臉看向許栩:“還不肯松開嗎?” 許栩捏著他的衣角,扁了扁嘴,沒舍得松手。 她思量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對司如生道:“我會對你好的!” “哦?!”司如生揚眉,“詳細說說。” “我會和你成為好朋友的,然后保護你?!?/br> “哇?!焙翢o感情地感嘆出聲。 “我還會跟你分享我的好吃的?!?/br> “嗯嗯?!睕]有任何情緒的敷衍語氣。 “我發(fā)誓。” 司如生壓低聲音詢問:“那你是如何破解他人防護結(jié)界以及護山大陣的?” “我生來便可以如此?!?/br> 司如生也不質(zhì)疑,只是將自己的衣角抽離許栩的指尖。 許栩有些著急,抓著衣角的同時急急解釋:“是真的!我?guī)煾敢部傃芯课业倪@個能力,可是他們都沒有研究出來?!?/br> 聽到這個回答,司如生動作一頓,抬眼看向許栩。 許栩眼神真摯,似乎沒有任何隱瞞。 如果說鐘奚閣的人都在研究許栩的能力,那么許栩說的就不是作假了。 不讓許栩出門派,還在研究許栩的能力,許栩?qū)ν饨缡挛镆粺o所知,這些組合在一起就變得格外合理。 囚禁嗎? 是那群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司如生回答完站起身來,許栩立即跟著他起來,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司如生并未多理會她,回了自己的房間。 許栩想跟進去,司如生卻關(guān)了房門,許栩只能沮喪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司如生回到房間里,盤膝坐在蒲團上,想不明白三問閣究竟是怎么回事,這群弟子又有什么特別的。 調(diào)用神識探查,就發(fā)現(xiàn)許栩回到房間里沮喪了不足兩個呼吸的時間就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