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草原之后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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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她沒少去查證當(dāng)年事情的真相,軍械走私案牽連甚廣,事情也太過蹊蹺,而長公主的死,更是疑點重重。 而這所有的疑點,順藤摸瓜查下去,最后都指向著同一個地方。 當(dāng)年的東宮。 * 是夜,北朝皇宮,太華殿內(nèi)。 燭火熠熠,爐煙冉冉。 呼延海莫是深夜來至此處的。 他每每半夜難眠時,都會前來此地,宮人們早已司空見慣了。 唯有在此處,呼延海莫方得尋得片刻安寧。 太華殿的宮人們,都是從前在北戎王后殿中伺候的。 此刻,他們瞧見高大威武的王,身披曳地錦絲睡袍,胸膛半裸,墨發(fā)披散,就這么徑直走向里間寢屋,推門而入,就臥于皇后的鳳榻上。 床幔深深,帶著馨香,寬大的鳳榻上,錦被、軟枕皆是從前北戎王后用過之物,呼延海莫躺在床上,感受著司露的氣息,沉入夢境—— 眼前是無盡的黑暗,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亮。 他感到自己的身子正在不斷的往下墜,似要掉進(jìn)遙不見底的深淵。 直到一道嗓音傳入耳畔,帶著少女的純凈清甜。 “呼延海莫,這本不是你的錯,你不過是想要活下去,自保而已,你有什么錯?” 隨著這句話,眼前的黑暗漸漸開始揮散,出現(xiàn)朦朧的畫面,漫天流螢的深林里,少女杏眸透亮宛如水晶,與他說著震動人心的話。 “呼延海莫,你不要命了嗎?” 清凌的嗓音再次響起,畫面旋轉(zhuǎn),出現(xiàn)了一處崖壁洞xue,少女沐著光,滿身華彩,焦急匆忙朝他奔來,照看他滿身的傷痕。 “呼延海莫,我們回家吧。” 燃燈節(jié)上,無數(shù)天燈隨波逐流,飄向天際,滿目璀璨,少女牽著他的手,笑眼盈盈說要帶他回家。 “呼延海莫,你真好。” 在他贏下摔跤比賽后,少女激動朝他沖來,柔軟的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烏黑的發(fā)絲輕蹭他胸膛,眉飛色舞地夸贊他。 “呼延海莫……” “呼延海莫……” 畫面的最后,定格在少女揚臂沖他招手的一幕。 漫天杏花煙雨,人來人往的長街之上,重重亭臺,層層樓閣。 少女一席雪紗煙羅裙,烏發(fā)如綢如緞,飄在長風(fēng)中,回眸一笑時,眉眼清透無瑕,含著笑意,彎出好看的弧度,那種大方張揚的美,足以讓天地失色。 她伸出藕白的長臂沖他招手,眸色晶亮,璀璨如星。 “呼延海莫……” 隨著少女一聲聲靈動的呼喚。 呼延海莫徹底從黑暗中走出來,他緩緩從睡夢中醒轉(zhuǎn),睜開了深邃幽靜的眸子。 剎那間,幾乎是不受控制的。 一大顆晶瑩珠淚,沿眶滑出,滾落錦枕,消匿不見。 司露在呼喚著他。 那是熱鬧繁華的長安街頭,她從前生活過的地方。 因為這場夢,呼延海莫徹底陷入了瘋魔。 瘋魔讓這股妄念在心中生根發(fā)芽,化為執(zhí)念,變作堅不可摧的力量。 他要去尋她。 哪怕翻遍整個長安,他也要尋到她。 第63章 齊心 春日正濃, 侯府中一片花團(tuán)錦簇。 今日朝中休沐,司澧和司楠皆得閑在家,司露亦閉了醫(yī)館, 偷得半日浮生, 與家人共吃團(tuán)圓飯。 三人擺了一桌酒菜,在跨院的涼亭中,沐著和風(fēng),邊賞花邊吃酒, 談笑風(fēng)生, 共享天倫,好不快意。 奶娘抱著司安立在一旁,小家伙穿著一席花絨錦裙, 扎著兩個沖天髻, 頭發(fā)烏黑油亮,白瓷般的小臉上紅撲撲的,睫羽纖長又濃密,眨動時,那雙大大的異瞳閃著灼灼光彩,滿是異域風(fēng)情,叫人為之驚嘆。 她在奶娘懷中呆了不多時, 便不安分了, 扭動身子, 手腳并用想要爬下來。 一雙靈動的水眸巴巴張望著司楠,奶聲奶氣道:“舅舅抱、我要舅舅?!?/br> 那尾音拖著轉(zhuǎn)了幾個彎, 讓人的心都快融化了。 司楠見著小侄女撒嬌的樣子, 心軟得不成樣子,哪里還把持得住, 趕忙開了口。 “蓉mama,把安兒放下來吧。” “誒?!?/br> 蓉mama笑意盈盈應(yīng)了一聲,將司安放在地上。 小白糯米團(tuán)子剛下地,便急不可耐,屁顛屁顛便往司楠那頭跑去,哼哧哼哧就往他身上爬。 司楠看著司安,滿眼都是寵溺的笑意,一把將小人兒抱起來,舉過頭頂,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脖頸上。 “又想騎舅舅了,是不是?” 司安跨坐在司楠的肩上,眼睛彎成了一條縫,手舞足蹈,咯咯笑個不停,嘴里還不斷學(xué)著司澧騎馬時的樣子,叫著: “駕——” “駕——” 如此一幕,引得司露啼笑皆非,司澧大笑不止。 就連隨侍在涼亭中的下人們,也被這對活寶逗笑了,個個合不攏嘴、前仰后合。 立在一旁的奶娘捂著嘴笑,忍不住感慨道:“公子對安娘當(dāng)真是寵愛至極?!?/br> 司露昳麗的杏眼微彎,笑得氣息微喘,“可不是……所以安兒如今呀……跟她舅舅最親近?!?/br> 司澧笑著打趣道:“楠兒,你這可就不對了,你把安兒搶了去,你meimei可要吃味了。” 司楠將司安抱在懷中,愛不釋手,盯著她粉嫩的小臉兒,越看越喜歡,咂嘴逗弄著。 “嘖嘖嘖,安兒喜歡舅舅,舅舅喜歡安兒,就讓你娘親吃味去吧,誰讓安兒這么招人喜歡呢?!?/br> 幾人再次笑作一團(tuán)。 司露眨眨眼道:“對安兒尚且如此,兄長今后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兒,豈不是要寵上天上去?” 她說著說著,促狹起來,揶揄道:“兄長,我可得助你早些成婚,抱個娃娃,也好讓你把安兒還給我。” 見兄妹兩互相逗趣,其樂融融,司澧捋著短須,笑意深長。 “嘿嘿?!?/br> 司楠倒是出乎意料地有些難為情起來,他干笑了一聲,伸手撓撓頭,借口離席了。 “你們先吃,我去讓廚房再準(zhǔn)備幾個菜。” 司楠走后,司澧有所察覺般問司露,“這小子可是有什么情況了?” 亭外落英點點,司露沐著春陽,含笑點點頭,眼神中滿是對父親的親昵。 司澧當(dāng)即湊近身子,急不可耐問她:“來,快同為父講講,是個怎樣的女娘?” “書香門第,玲瓏才女,奇女子也?!?/br> 司露眉眼彎彎似月,循循同他介紹起春熙。 司澧不敢置信,“楠兒這小子出息了呀,大老粗一個,還能攀上才女了?” 司露笑得燦燦,“父親,你別看兄長平日沒心沒肺的,他呀,粗中有細(xì)呢?!?/br> 司澧好奇心起,“快同為父說說,他怎么粗中有細(xì)了?” “且聽我慢慢道來——” 司露拖長嗓音,本欲侃侃而談,卻被急急趕來的司楠捂住了嘴。 “小妹,不許說。” “唔。” 司露被他噤了聲,舉目望著司楠,張大的烏眸骨碌碌得轉(zhuǎn)。 司楠一張臉漲得通紅,他方才因為情急,幾乎是飛身過來的。 被他的手捂著嘴,司露含混不清地說道:“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br> 司楠這才松開了她。 司澧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算是出息了,偷摸著就把媳婦找到了,改明兒把媳婦帶回家來,讓為父好好瞧瞧?!?/br> 日影璨璨、花葉斑駁。 四角亭中,涼風(fēng)習(xí)習(xí),三人笑語晏晏,時間過得飛快。 直到一聲兀然乍響的。 “皇上駕到——” 打破了三人之間其樂融融的笑談,氣氛剎那變得無比肅然。 別枝疏影里,李景宴面如冠玉,一身錦玉龍袍,身姿如鶴,滿身風(fēng)儀,宛若昂昂流光,可貴不可攀。 三人趕緊起身迎駕,齊齊喚道:“參見陛下。” 李景宴笑著讓眾人起身,“朕微服來此,不必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