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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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池眨了眨眼,定定地看著岑嶼。 岑嶼極為緊張,“怎么了?” 何池小聲道,“我餓了?!?/br> 岑嶼愣了愣,隨后笑了笑。 第4章 川味居的送餐很快,等到時,何池已經(jīng)平復(fù)了許多。他臉頰泛著紅,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哭得太兇。 小孩兒才會那么哭。 “有糖醋小排,玉米排骨湯,這家店也很受歡迎,你不是想吃排骨嗎?我們今天中午嘗嘗這個好嗎?”岑嶼拆開打包盒,瞬間香氣四溢,“實在想吃食堂的排骨的話,我們明天就去。” 何池胃部動了動,聞著香氣他點頭應(yīng)聲,“好。” 排骨酥爛,色澤鮮亮,湯汁豐盈,上面撒了一點蔥花,令何池在此刻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那時從未嘗過的棉花糖,在吃藥過后,他似乎就失去了味覺,一切食物都變得寡淡無味。 他握住筷子,動作頓了片刻。 好奇怪,他以前吃過藥嗎? 岑嶼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不嘗嘗嗎?” 何池夾了一塊玉米,“要的?!?/br> 晶瑩剔透的玉米粒咬破后流出香甜的汁水,表皮又帶著一點咸香,何池舀了一勺米飯,一起吞下胃時,心底升起了滿足感。 他應(yīng)當還有很多機會,去吃很多東西。 岑嶼將小排脫骨,夾到何池碗里,“不能光吃玉米啊,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瘦了?!?/br> 何池順從地將rou喂進嘴里,緩緩咀嚼吞下,嘗到的除了那股酸甜,還有洶涌的rou腥氣。方才滿足的情緒迅速抽離,何池像一只被扎爆的氣球,變成了一具空殼,rou剛被咽下喉管,便被他條件反射性地吐了出來。 岑嶼慌亂地半抱著他,“小池?” 何池胃中一陣絞痛,口腔里的腥氣久久不消,激起一陣惡心,令何池不斷干嘔。 岑嶼急急地順著他的背,“不合胃口嗎?怎么忽然吐了?” 何池一把推開岑嶼,沖到衛(wèi)生間,他半跪在地上,抱著馬桶吐得昏天暗地,剛剛好不容易吃下的兩口全都吐了干凈。 何池胃中痙攣,如同被刀一寸一寸剝開肌理,他眼尾發(fā)紅,捂著胃部,眼角涌出疼痛的生理性淚水。 岑嶼半跪著,扶著他的肩,有些手足無措。 “是哪里難受?怎么忽然這樣了?” 何池艱難地搖了搖頭。 好久,他才緩了過來,整個人已經(jīng)狼狽得不成模樣。 額發(fā)被汗浸濕貼在額角,臉色蒼白,皮膚透明得仿佛下一秒便要消失,岑嶼努力壓住那種心慌感,一下又一下地順著何池的背,又把杯子抵在他唇邊,“漱漱口,小池?!?/br> 何池含了口水,漱了漱口,胃里實在疼得厲害,額頭持續(xù)地冒出細密的汗珠。 “好點了嗎?”岑嶼低聲問。 何池轉(zhuǎn)過頭,與他四目相對。 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垂,瞳孔墨黑,眼睫如黑羽,長長的,墜著眼淚。岑嶼心軟成一片,用熱水溫了的毛巾給他擦了擦臉,“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沒事了?!焙纬孛嫔l(fā)白,“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br> “是不是很疼?還有哪里痛嗎?” “……不疼?!?/br> 岑嶼一手摟著他的膝窩,一手小心地護著他,把他打橫抱起,“我?guī)闳メt(yī)院?!?/br> 何池一陣眩暈,靠著岑嶼的肩。他發(fā)現(xiàn)不只是胃,連剛剛跪久了的膝蓋都隱隱泛疼,他明明已經(jīng)很累了,聽到岑嶼的話卻還是小聲道,“不去醫(yī)院?!?/br> “小池……” “我只是太累了?!焙纬貓猿值?,“只是胃疼而已,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很多了。待會兒吃一點胃藥就好?!?/br> 他重復(fù),“不去醫(yī)院?!?/br> 何池太輕了。 窩在岑嶼懷里,小小一只,看起來脆弱又可憐。岑嶼的身上是燙的,還有一股令人安心的香氣,何池往他身上靠了靠,聲音很輕,“不去好不好?” 岑嶼無奈嘆了一口氣,“你啊?!?/br> . 可當晚,何池便發(fā)起了高燒。 他渾身guntang,雙頰緋紅,骨頭都被燒地發(fā)酸,體溫在不斷攀升,他無意識地將自己蜷成一團。 他做了個夢。 夢里不斷浮浮沉沉,現(xiàn)實與虛幻交織成線,勒住他的心臟慢慢絞緊,將跳動的心攪得粉碎。模糊的光陰斑駁著穿梭,一幀一幀畫面定格又消散。 很多人,他看不清他們的臉,卻能清楚地對上他們的名字。 早逝的父親,母親渝晚,哥哥何度,還有曾經(jīng)志同道合的朋友與岑嶼疲憊失落的眼神。 以及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他被掐住脖子摁在沙發(fā)上,男人說:“其實我挺喜歡以前的你的。” “你真讓人惡心。” “十年了,你什么時候能放過我?” 那些抑郁癥發(fā)作的時刻,自傷又疼痛的瞬間,被丟掉的小狗,腐爛的玫瑰,送不出的生日禮物,還有他親手做的被自己吃完的甜膩的蛋糕。 何池陷入夢魘,夢中的他左手鮮血淋漓,痛隨著被割斷的血rou傳遍全身?,F(xiàn)實里他右手緊緊攥著左手的手腕,一直呢喃囈語,“對不起……對不起……” “放過我……放過我……我錯了,我真的,真的錯了……” “哥哥。” 額頭布滿冷汗,“岑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