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小殿下為徒后 第13節(jié)
眾人突覺眼前一亮,所謂的死循環(huán)終于找到了個口子。 李鳳璟回頭看向賀若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耳尖驀地一紅,眼里滿是復(fù)雜,他磨磨蹭蹭半晌才挪到賀若真身邊,幾乎貼著賀若真耳邊,咬著唇問出口,“你...你...宿在里間?” 不然,她怎知桃枝進(jìn)了窗戶。 而里間只有一張床,那她豈不是與他宿在同一張... 賀若真深吸一口氣,“......” “屏風(fēng)外還有一個窗戶。” 李鳳璟一愣,當(dāng)即明白是自己誤會了,慌忙挪開身體,將靠過來偷聽的三尺撞了一個踉蹌。 賀若真想起那句女流氓,咬了咬牙,憋著一股氣道。 “怕你又被人賣了,便在屏風(fēng)后等你醒來。” 段忱去捉拿釣出來的人販子,離開前不放心留小殿下一人在房里,才去請她守在外面! 她去了不到一個時辰人就醒了,氣勢囂張的罵她女流氓! 李鳳璟低著頭,又丟人了! 但是...她竟在那里守了他整整一日? 小殿下的臉霎時間就紅的似能滴血。 就在此時,杋城的府衙來了人。 “何人報官?” 作者有話說: 小殿下開始自我攻略... 第11章 李鳳璟作為關(guān)鍵人證,自是隨著衙役一同前往府衙,直到一只腳跨進(jìn)了衙門,他才猛地驚醒。 杋城的知府是誰,他見過嗎? 他見沒見過倒不要緊,要緊的是,這位知府見過他嗎?! 若是見過,那他的身份豈不是就瞞不住了! 賀若真幾乎是在同時駐足,她壓了壓眼底的笑意,一臉平靜的問,“璟公子,怎么了?” 這聲璟公子叫小殿下心尖一顫,梨花的爹娘也在此時看了過來,臉上帶著祈求與慌亂,像是生怕他不愿意為他們作證。 李鳳璟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扯開一抹笑容,“沒,沒事。” 好端端的他拿什么證物,如今可好,將自己送入這兩難之地! 罷了,李鳳璟咬著牙踏進(jìn)衙門,若是這知府當(dāng)真認(rèn)得他,那他便先聲奪人,冒充景子顏。 能當(dāng)上知府,想來不是個愚笨的。 賀若真瞥了眼小殿下置之死地而后生般的身影,輕輕扯了扯唇。 大抵是抱著杋城知府不識得他的僥幸,亦或者像三尺找來時那般,強(qiáng)行與對方達(dá)成共識。 李鳳璟懷著忐忑的心情上了公堂,只一眼他便確定,他沒見過這位知府,就是不知,他有沒有見過他? 而知府大人的目光只在李鳳璟面上快速劃過,便拍下驚堂木問案情,李鳳璟這才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不需要他演戲。 人證物證俱全,無需多加審問知府心里便有了數(shù),將梨花例入失蹤案例,立刻派了人搜尋吳姓父子的下落。 梨花父母娃朝李鳳璟千恩萬謝后,互相攙扶著回家等消息。 李鳳璟不愿在公堂久留,梨花父母一走,就箭步如飛的離開了府衙。 而他不知,就在他轉(zhuǎn)身后,知府大人朝他與賀若真的背影恭恭敬敬一拜,額頭還滲著一層薄汗。 待眾人都離開后,公堂后方便走出一個人。 “段大人。” 杋城知府付良擦了擦額頭的汗,朝來人拱手道。 段忱看了眼李鳳璟離開的方向,收回的目光里,頃刻間就浸滿了寒意。 “近幾年,杋城年年安平,官民一心,風(fēng)調(diào)雨順?!?/br> 付良聞言砰地跪了下去,“大,大人,下官…” 同知與通判也都急忙跪下。 “無人命官司,無燒殺搶掠,最大的案子不過尋常盜竊,百姓糾紛,這些可都是付大人每年進(jìn)京述職時親口所報?” 段忱居高臨下的看著付良,聲音冷的直叫人背脊發(fā)涼,“那么付大人告訴我,今日失蹤的少女案怎么算,后頭近三年的卷宗上,共失蹤的十七個少女又怎么算!” 就在此時,有一錦衣衛(wèi)捧著幾個卷宗走到段忱面前,沉聲稟報,“大人,卑職按照大人吩咐又往前差了五年,發(fā)現(xiàn)少女失蹤案從五年前便有異常,加上今日這起,共計三十九例。” 段忱接過卷宗,緩緩翻開看了好一會兒后,抬手便將卷宗摔倒了付良幾人跟前,砸起了一地的灰塵,“好,好得很!” “這上頭的灰塵能撐死杋城府衙的所有官差了吧?” 付良額上的汗接二連三落在地上,卻不再敢伸手去擦,整個身子更是顫抖的厲害。 段忱好一通發(fā)難后,才踱步至案臺,幽幽道,“本官奉陛下之命,協(xié)助小殿下與清杳國師巡查各地,而今才至第一處便叫小殿下與國師撞見了少女失蹤案…” “三十九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若尋不回來,爾等便洗干凈脖子一并陪葬吧!” 段忱說罷,又盯著付良幾人不輕不重道,“此行乃密旨,如今小殿下與國師的身份只有各位知曉,若一旦泄露,在場的各位也就不必找失蹤的少女了,可直接去陰曹地府?!?/br> “諸位,我說的夠明白嗎?” 付良重重磕下頭,“下官明白?!?/br> “后頭幾個兄弟便留在此處協(xié)助各位破案,一月期限,希望付大人不會讓本官失望?!倍纬勒f罷,便徑自離開了。 與此同時,賀若真將李鳳璟送到了客棧,便借口買隨身物品離開了。 一刻鐘后,賀若真將段忱堵到了一條巷子里。 能爬上錦衣衛(wèi)千戶的位置,警覺性自是極高,他還沒看清來人手中的利刃就已經(jīng)到了賀若真身前,他心中一震,在利刃離賀若真的面門只有一指的距離時,強(qiáng)行收了回來,驚道, “國師!” 賀若真臉上倒是不見半點(diǎn)波瀾,只輕飄飄道了句,“段大人身手不錯?!?/br> 大多高手出手的速度都極快,但能在這種千鈞一發(fā)時收回利刃且不傷到自己的,便是高手中的高手。 段忱聞言不自在的笑了笑,“不能與國師相提并論?!?/br> 他此話半點(diǎn)不虛,若單打獨(dú)斗,這世間除了雪山賀若族那幾位,無人是國師的對手。 賀若真未答話,只淡淡的看著他。 段忱堅持了半晌后,試探問道,“國師可是有話想問下官?” “陛下只讓吾保護(hù)小殿下,闖江湖?” 后頭三個字稍重。 段忱心道果然,他嘆了口氣,眉頭緊鎖,半晌未語。 “若段大人不說,吾這就回京去問問陛下?!?/br> 賀若真說罷轉(zhuǎn)身便走。 段忱,“……” “國師留步?!?/br> 段忱在賀若真平靜的目光中,破罐子破摔道,“瞞不過國師,小殿下此行實則是巡查各地,微服私訪?!?/br> 賀若真哦了聲,繼續(xù)盯著段忱。 段忱,“…陛下是為小殿下將來入主東宮做準(zhǔn)備?!?/br> 云宋歷任天子,就算是順位繼承也得有功績傍身,可以小殿下現(xiàn)在的性子…… 陛下只能未雨綢繆。 “陛下還說……” 賀若真瞥見段忱飄忽不定的眼神,打心底里不大想繼續(xù)聽,“不必與吾說…” “一月后,小殿下與國師微服出巡的消息就會公開……” 段忱飛快道。 這句話不難理解。 一旦對外公開,便會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他們,朝堂那幫人又不是傻子,當(dāng)然知道陛下是在打什么主意,只有小殿下也就罷了,可還有她隨行,若最后一樁像樣的功績都拿不出手…… 小殿下的名聲反正就那樣,可她這個美譽(yù)滿天下的賀若族國師…… 賀若族是圣地,沒人敢置喙半句,只會說她清杳國師無甚用。 賀若真咬了咬牙,“……” 真是親師兄! “陛下又怎知小殿下會配合?” 她敢肯定,小殿下對他父皇的謀劃一無所知。 “所以陛下派下官們隨行,小殿下心善,若遇見不平事,不會袖手旁觀?!?/br> 段忱飛快瞥了眼賀若真道。 賀若真聞言氣笑了。 只要小殿下肯管,她賀若真必然也會插手,什么請她來保護(hù)小殿下,分明是誆她來幫小殿下鍍金! “若吾不問,你打算何時與吾說?!?/br> “一月后?!倍纬李H為心虛道,“陛下說,先讓國師與小殿下有些師…感情,屆時便不好拒絕?!?/br> 賀若真輕輕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