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117節(jié)
“我想這是緣分,咱們的兒子沒了,上天又把阿玉送來我們面前,彌補咱們的家。” “別說了,讓他聽見了不好?!?/br> 老人長長的嘆了口氣。 院子里才安靜一會兒,外頭遠遠的就傳來腳步聲,徑直往這兒走來。 老人抬頭看見外頭來了五個面色不善的男人,穿的雖然不同,但舉手投足的動作格外相似,不免讓人懷疑是不是有特殊的身份。 搶在五人闖進院來前,老人先走到門邊,熱情問:“各位爺?shù)竭@兒是有什么事兒嗎?” 領(lǐng)頭的男人四下瞅了幾眼,問他:“這兒是不是有個女人來過?” 老人笑著,含糊答:“我們村里的路很亂,時不時就會有人走錯了路走到我們這兒來,經(jīng)過的人太多了,不知道各位爺問的是哪位?” “她身邊應(yīng)該有人伺候,長得也不錯,而且還懷有身孕,有印象嗎?” “這我還真記不起來……” 說話間,五人中的其中一個翻進籬笆墻,四下逛逛,很快便注意到了廚房里堆著還沒收拾起來的干糧。 他隨手拿起幾件丟到地上,眼神狠厲道:“老東西,憑你們也買的到湘南臘rou?竟然還有牛rou干,日子過得不錯啊?!?/br> 領(lǐng)頭的人也變了臉色,一把抓住老人的領(lǐng)口,“再不說實話,我就把你從山上丟下去,看你還有沒有膽子胡扯。” 見糊弄不過去,老人連連求饒。 “各位爺饒命,是有個女子來過,但我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身孕,實在不知她是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br> “廢話少說,她往哪兒去了!” 老人伸手顫巍巍的指向樹林外的方向,“往西邊,那條路通向鎮(zhèn)子,她們說要趕路,可能是去鎮(zhèn)子上了。” 五人各自對了下眼神,領(lǐng)頭的男人把老人往里頭一推,利落轉(zhuǎn)身。 “走?!?/br> 少年背著柴和一頭鹿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大娘哭喪著臉陪在大伯身邊,大伯一臉的憂愁,坐在馬扎上,手不停的往后腰上揉。 他把東西丟在院子里,跑到二人身邊問:“大伯,家里怎么了?” 老婦人:“一炷香前,有幾個兇神惡煞的人過來盤問那位柳姑娘的事,已經(jīng)往鎮(zhèn)子上追過去了?!?/br> “什么?”少年驚訝著,扭頭看向了女子離開的方向。 心中萬分擔憂,還是回過臉來先關(guān)心老人,替他揉揉腰,“大伯你沒事吧?!?/br> “我沒事兒?!崩先藫u搖頭。 似乎深思良久,老人抬起頭說:“阿玉,你要是不放心,就去提醒一下那位姑娘吧,也是我們嘴不嚴,害怕那些人來報復,才把她的行蹤給泄露了。” 少年沉默了一下,猶豫問:“我離開了,那你們怎么辦?” 老人抬手,無所謂的在他面前晃了兩下,嘆息道:“七老八十的年紀,經(jīng)歷過多少意外我們也都過來了,你還年輕,不該背負一生的遺憾?!?/br> 聞言,少年咬了下唇。 艱難的站起身,低頭道:“那我去找她?!?/br> 老人又叮囑他:“我看那幾個人不像是普通人,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br> “我知道了大伯?!?/br> 少年轉(zhuǎn)身往院外去,一邊跑還回身朝院子里喊:“確認她安全后,我還會回來的!” 等他的身影跑遠了,沉默的老婦人捂著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傷,渾濁的眼睛里流出眼淚,低聲啜泣。 “他不會再回來了?!?/br> 老人抬手按在她肩上,安慰道:“他原本就不是我們的孩子,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能有一時的緣分已經(jīng)是上天的恩賜,何必再強求?!?/br> 隨江水而來的人,無法在此扎根,終究是要離開的。 少年往西去,離江岸越來越遠。 終于在半炷香后,他找到了同樣為了抄近路在山林中前行的五人,沒有任何遲疑,借著樹枝的高度,翻身跳到他們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找柳云溪?!?/br> 前路被擋,五人停在原地,看到來人的面孔,驚訝低呼:“六王爺?” 少年不明所以。 “你們是在叫我嗎?” 五人卻為這從天而降的巨大驚喜激動不已,迅速掏出兵器,即刻就要取了他的項上人頭去向自己的主子邀功。 “裝糊涂也逃不了一死!” 六人打作一團,少年本不欲下死手,奈何對方招招致命,步步緊逼,他不得已搶了一人的劍,以殺招還之。 動了第一次手,再有第二次就是輕車熟路,身體有自己的記憶,完全由不得他多思考片刻,等徹底回過神來,五人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全都斷了氣,而他身上,連個血滴都沒濺到。 看著腳下的一堆死人,和手中被鮮血染紅的劍,少年心情復雜。 他沒往深了想,隨手丟了劍。 站在原地,往東是回家的路,往西是柳云溪走的路。 她已經(jīng)離開了好幾個時辰,還是坐的馬車,就算他朝著同一個方向追過去,也不一定能碰見她,真要到了鎮(zhèn)子上,很可能找都找不到。 是去找她,還是回家? 他只猶豫了一下,轉(zhuǎn)身往西去。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但顯然是有人想害她,殺了這幾個,也不一定能確保她的安全。 他得親眼確認她安全才行。 —— 黃昏時分,鎮(zhèn)子上只點起幾盞燈籠。 鎮(zhèn)子外的小樹林里,把車停在草地上,空地上燃著篝火,外圍是她此行帶來的護衛(wèi),采晴無聊的在馬車邊打瞌睡。 柳云溪坐在篝火邊的枯木上,用樹枝撥弄著火焰,聽坐在對面的張進說有關(guān)沈玉衡的事。 “王爺那些天一直親自征戰(zhàn),情緒明顯很暴躁,我偶爾勸他幾句,他也不聽,我擔心是他先前被灌下的蝕骨銷魂散的余毒未消,失憶不全是因為他額頭的傷?!?/br> 提起那藥,柳云溪腦中盡是不好的回憶,呢喃道:“我離開揚州前,已經(jīng)跟娘家的弟弟說過這個古怪的藥,也拜托他研究一下這樣,如今過了幾個月,可能他那兒有些進展了?!?/br> “能有一絲希望也好?!睆堖M盯著篝火,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慶幸。 他低聲說:“先前我曾帶人四處尋找王爺,他對我們很排斥,一直躲著不肯露面,您在那對老夫婦那里住了一晚,可見過王爺了?” 柳云溪平靜答:“見到了,我一開始也心神不安,跟他說了些話后,感覺好多了?!?/br> “可王爺沒跟您一起過來……” 張進臉上露出憂色。 柳云溪輕笑著搖搖頭,解釋說:“要他信任我,怎么能一見面就要求他跟我一起離家,我對那兩位老人也不好交代啊。” 聽罷,張進心里的重壓稍微輕了些,“您說的是。” 短暫的沉默后,又開口,“王妃娘娘,屬下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無妨,你說就是。” 柳云溪抬起頭來看他,對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給予格外認真的對待。 “我比王爺大了幾歲,從他十二歲接管秘閣就跟在他身邊了,這些年里,幾乎是看盡了他所有的困苦與彷徨?!?/br> 張進說著,撿起身邊的小木柴丟進火中,看著火焰越燒越旺,仿佛在火光中回望彼此的過去。 “我對他的痛苦感同身受,我知道那種身后毫無依靠,如果走錯一步就會墜入深淵的恐懼,明明有家人,但家人卻是最狠心的加害者?!?/br> “王爺信不過任何人,他從沒跟我提起過他的未來,只是盲目的活著,麻木的做別人的工具,深陷泥濘,無法自拔?!?/br> “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不一樣了?!?/br> 他透過火光看向坐在對面的女子,一片灰暗的眼底多了幾分未曾有過的熱忱。 “王爺清晰的知道未來要做什么,對待身邊人也有了人情味,甚至能體諒我的痛苦……這些變化,是你帶給他的?!?/br> 對新生活的憧憬,對身邊人的關(guān)注,和對自我的重新確立,讓少年活了起來。 張進作為一個旁觀者訴說著自己所見的一切,懇切地給出定論。 “王妃娘娘,你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這些話本不該他來說,可是沈玉衡失憶,如果他現(xiàn)在不說這些話,萬一連柳云溪獨自一人承受不了這些壓力,也選擇離開,那就沒有以后了。 他是在替自己的主子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柳云溪懂得他的用意,溫柔而堅定的回答:“你放心,我會和他站在一起,無論如何都不會拋棄他?!?/br> “謝謝您?!睆堖M感動的深吸一口氣。 忽然,樹林中傳出窸窣的聲響。 張進立馬警惕起來,站起身將柳云溪護在身后,對黑暗中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厲聲質(zhì)問:“誰!” 來人漸漸走近,守在外圍的護衛(wèi)完全沒有阻攔,甚至不發(fā)一聲。 直到少年走到火光中,柳云溪的視線才清晰的聚焦在他身上。 在重逢的欣喜中,少年冷漠的開口,對面前的男人虎視眈眈,轉(zhuǎn)過視線盯向柳云溪。 “他就是你的丈夫?” “什么?”張進有點懵。 柳云溪從枯木前站起身,繞過面前的男人,往少年身前去,欣喜道:“你怎么過來了?” “你好像很不希望我過來?!鄙倌甑椭?,不悅的視線在男女二人中間轉(zhuǎn)了兩圈,徹底xiele氣,“抱歉打擾了你們,我這就走?!?/br> 知道她有丈夫,和親眼看到他們一家團聚完全是兩碼事。 他快要氣死了。 “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br> 少年轉(zhuǎn)身就走,完全不聽她的話。 柳云溪一路追著他進了林子,好不容易抓到了他的袖子,柔聲挽留,“你別走,聽我解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