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95節(jié)
許文躬下腰身,誠懇道:“柳小姐,請你不要怪罪我父親,都是我的錯,我一定改。” “知錯能改就好?!绷葡獪芈晳?yīng)答,抬手將人扶起。 她走到主位上坐下,恭請二人,“二位請坐。” 丫鬟走上廳來倒茶,三人喝了些溫?zé)岬牟杷榫w都和緩下來。 許老板端著茶盞左右看看,好奇問:“怎么不見你家夫君啊,我兒口出狂言,也該向張公子當(dāng)面道個歉才對?!?/br> 柳云溪如實道:“今天家里出了點事,他和我哥哥出門去了,一時半會兒只怕回不來呢。” 聽罷,許老板默默點頭,眼中似乎仍有憂慮。 “只要許公子真心悔過,見不見倒是不打緊?!绷葡獙捨克?,說著轉(zhuǎn)移話題問,“許叔叔,我有些好奇,您是怎么知道廟會上那事兒的?” 時間都過去一個月了,風(fēng)言風(fēng)語也都散干凈了,本不該再起什么風(fēng)波。 許老板親自帶著兒子上門來道歉,這是她沒能想到的。 該不會是沈玉衡暗地里使了什么手段吧? 她并不反對沈玉衡有自己的主意,可這些大事小事做了便會有人知曉,若以勢壓人,恐怕此事會成為旁人手中的把柄,于日后之事毫無益處。 “這不是年末嗎,鋪子里去錢莊去結(jié)了一整年的借款,被錢莊的掌柜點撥了一兩句,才知道有這么件事。”許老板說。 聽話中意,好像沒有給人造成損失。 柳云溪還不放心,又小心詢問:“沒給您造成什么麻煩吧?” “無有無有?!痹S老板連連擺手,又慶幸道,“還好是錢莊老板向我透露了幾句,不然得罪了人還不知道,若兩家因此起了嫌隙,那才真是惹大麻煩了?!?/br> 昨天剛得知此事的原委,也顧不上今天是除夕,就趕忙帶著人和禮來道歉了。 還好來的早,再晚些就真要出事了。 許老板探身向外頭看,吩咐道:“拿上來。” 話音落罷,院子里候著的許家家仆便跑去門外,抬了大大小小幾個箱子進(jìn)來,擺到前廳上。 “這是……”柳云溪不解。 許老板站起身來,打開了幾個箱子,隨意道:“兩家來往許久,我也沒正經(jīng)上門送過禮,這點子?xùn)|西不成敬意,還請收下吧。” 柳云溪也起身去看了兩眼,大箱子里裝著的是半人高的玉雕,小盒子里也多是些精致的玉飾首飾,絕不是市面上能隨意買到的,都是值得收藏的精品。 “這禮太重了?!彼媛峨y色,“心意我領(lǐng)了,禮物還是帶回去吧。” “都說賠禮道歉,你若是不愿意收下,我這心里也不安寧啊?!痹S老板連連道,“玉石本不值多少錢,得要喜歡欣賞它們的人來用,才算真的有價值。再說這些東西怕磕碰,萬分小心的抬過來已是很費勁,再要我喊人抬回去,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br> 看許老板堅決的態(tài)度,又想著畢竟是他家兒子有錯在先,自己只嘴上說原諒,他們估計是不放心的。 “那好吧?!彼辉俣嗤妻o,收下禮物。 等以后許家有大小事,自己再多還些禮回去就是了。 見柳云溪把禮收下,許老板才算是真的踏實了,微笑著說:“今日是除夕,本該是一家團(tuán)圓的日子,既然張公子不在,那我們也不多打擾,就先告辭了?!?/br> “我送送您。” 送走許家父子,她叫秀心去把廳上的禮物都登記在冊,暫時用不著的便放去倉庫里存著。 家仆進(jìn)廳上去抬東西,她便站在屋檐下,抬頭看屋頂?shù)难┧刂咂飨聛怼?/br> 沉積在瓦片上的灰塵經(jīng)過雪水的沖洗變得新亮,屋檐外是廣闊湛藍(lán)的天空,一眼望不到邊,悠遠(yuǎn)而寧靜。 不知不覺,從屋檐下走出來,踱步到了前院里。 天冷了,再不見遠(yuǎn)方有飛鳥路過,只有照在身上的陽光依然燦爛,雖失了盛夏的溫度,可看在眼中,依舊令人心情舒暢。 女子沐浴在冬日的暖陽中,神情都放松下來。 少年從外頭回來,入府便看到這一幕,女子仰頭望天,一身碧色衣裙配白底繡黃蕊心褂子,外搭一身青色厚衣,仿佛從雪地里長出的雪蓮,在陽光中照的連發(fā)絲都是銀色,清新動人。 好美,好像下一秒就要消散在陽光中,隨風(fēng)而去了。 他心臟猛得撞了兩下,快步走到她身邊,抓住了她垂在身側(cè)的手。 “娘子!” 柳云溪回過神來,側(cè)過身來看到身邊的少年,微笑著問:“那邊的事情可處理好了?” 冬日的寒氣中,少女白皙的肌膚更顯清透,臉頰鼻尖隱隱透出些溫?zé)岬募t,原本溫婉的面龐,也在日復(fù)一日的恩愛滋潤中添了些別致的韻味。 再寡淡的荷花,也在蜜水滋潤中沾染了世俗的欲色。 少年看愣了神,指尖沿著手掌滑向手腕,抓了她的手在手心里撫弄揉搓。 “嗯,本也沒什么事,已經(jīng)安排了下葬,剩下的事有哥哥在那里看著,我便回來陪你了?!?/br> 說話間,忙碌的家仆丫鬟陸續(xù)搬著東西從廳上出來,往里院去。 沈玉衡看到了,好奇問:“這么多禮物是哪兒來的?” “還不是要問問你?!绷葡昧硪恢皇纸o他撥了撥衣領(lǐng),小聲說,“是不是因為先前廟會上那事,你讓錢莊給許家施壓了?” 盯著那張完美無瑕的臉,看他眼神純粹的像個單純的孩子,視線卻在她的注視下有一瞬的躲避。 他忍下想要邀功的歡心,故作懵懂地說:“有嗎?我不記得了?!?/br> 瞧他的反應(yīng),柳云溪便有了答案。 應(yīng)該是件好事。 他一直很會隱藏自己的心思,從前是壓抑情緒,不要人注意,如今是會笑會鬧又要惹她注意,還能偷偷把事做了,不能不算是有長進(jìn)。 她溫柔的看著他。 少年似乎很享受被她注視,牽著手帶她一起往后院去。 在園中散步,少年開心道:“聽哥哥說,今年的年夜飯菜色不少,我也要下廚做兩個菜,到時和三弟做的菜擺在一起,看你嘗不嘗的出哪道是我做的?!?/br> “你倒是勤勉。”她低頭一笑。 聽到她言語中的笑意,沈玉衡也忍不住笑,“娘子這么夸我,那我現(xiàn)在就去廚房準(zhǔn)備著?!?/br> 說著就松開她的手,要往廚房去。 “等等。”柳云溪在后頭喚他。 少年很快走回來,側(cè)身低下頭來,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氣音問:“娘子舍不得我了?” “要跟你說正經(jīng)的?!绷葡帜罅四笏哪?,“你和張家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若只是個假身份,為何連錢莊上下都能為你所用?” 沈玉衡握住她的手腕,她便松開了手,他順勢把面頰往她手心里送,在她手心里貪戀的蹭了蹭。 隨后才一本正經(jīng)道:“說來并不復(fù)雜,經(jīng)營永盛錢莊的張家與秘閣本就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在?!?/br> 這不是能與人說的小事,但告訴云溪的話,就沒關(guān)系。 當(dāng)初皇帝還是太子時,為了時刻知曉諸位兄弟的動向,確保他們不會對自己有異心、構(gòu)成威脅,便在暗地里創(chuàng)建了密探機(jī)構(gòu),刺探京中要員、皇子們的消息,也就是秘閣的前身。 那時永盛錢莊的老板已經(jīng)有了不小的財富,他深知想要保住手上的錢,就要有官府的人做靠山,身在京城,想要接觸權(quán)貴并不是簡單事。 機(jī)緣巧合之下,兩人相見,一拍即合,從此永盛錢莊成了密探藏身歇腳、打聽消息之地,作為回報,永盛錢莊有當(dāng)朝太子的庇護(hù),十年不到的時間,便開遍了大周國。 張家成為國之首富,財產(chǎn)甚至能與國庫一較高下。 而代價很簡單,張家世代的嫡長子,都要被送入秘閣為質(zhì)。 聽罷,柳云溪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br> 感嘆過后,看向少年的目光更多了些憐憫,說到底,他和他們都只是為人所用的工具。 她疑惑:“若秘閣是為此誕生,你父皇把秘閣交給你,難道不是對你寄予厚望嗎?” 少年搖搖頭,微笑著說:“與其這么說,不如理解為父皇開始忌憚張家與秘閣的能力,生怕把秘閣交給太子會導(dǎo)致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才交給我這個最不得勢的兒子,希望它不會在我手上敗落?!?/br> 大廈建起不易,既已建成,便不是輕易就能推翻的,一位沒有野心和威脅的領(lǐng)導(dǎo)者,會讓大廈從內(nèi)部瓦解,不費吹灰之力便除去一個威脅。 柳云溪熟讀用人之法,很快就明白他所說的,當(dāng)今皇帝所用的制衡之術(shù)。 她摸摸他的頭,安撫道:“他人的算計終究不能做到算無遺策,你既能走到如今,便足以證明你并非無能之輩。” 少年嘴角勾笑,低下臉來親吻她的指尖,“我若是無能之人,如何配得上你?!?/br> 就算是從爛泥里長出來的新芽,也會因為向往高處的太陽而奮力向上。 而他每一次的蛻變,他的太陽都親眼見證,也給他最溫柔有力的獎賞。 除夕,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飯,外頭街上熱熱鬧鬧的放著鞭炮,后廳上幾個男人因為高興多喝了幾杯酒。 柳朝因為要照顧父親不會多喝,沈玉衡又在柳云溪的眼皮底下,更不敢喝醉,只淺酌了一杯。 真正喝醉的只有柳明川。 “哥哥,你小心些?!绷葡獢v扶著柳明川往他院里去。 看他喝醉的樣子總有些啼笑皆非,還聲音模糊的嘀咕什么“沒緣分”“心意終究比不過金銀財寶”之類的話,聽來惹人發(fā)笑。 把人扶到院門前,交給春生接手,柳云溪回了自己院里。 剛踏進(jìn)院門就看到臥房里點著溫暖的燭火,想是沈玉衡提前回來,已經(jīng)把床鋪好了。 少年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很不喜歡旁人動他們的床,執(zhí)著于自己鋪床,成婚以來,日日都是如此。 柳云溪開始還有些不習(xí)慣,到如今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推開房門,背后的冷風(fēng)順著敞開的門飛刮進(jìn)屋里,她正站在風(fēng)口上,露在外頭的脖子被吹的冰涼。 關(guān)上房門踏進(jìn)屋里,外間看不到人,脫了外衣,拐到里間后才瞧見個人影。 他只提前回來了不到半個時辰,就這一會兒功夫,便換好了寢衣,是一身蠶絲織成煙紅色料子,貼合在細(xì)膩的肌膚上,勾勒出少年纖瘦的腰身,大腿上肌rou的輪廓也若隱若現(xiàn)。 發(fā)帶也解了下來,烏黑的長發(fā)散在腦后,發(fā)間零星點綴著用金子和紅寶石鑲嵌成的發(fā)飾,適用金子的盤扣,一個個夾在發(fā)間,像黑夜里閃耀的星辰。 垂落的長發(fā)遮住了雪白的側(cè)臉,只能借燭火的光芒看清他微垂的眼睫。 已經(jīng)聽到她的腳步聲,少年也不回過臉來,故作迷局,誘人深入。 “床都鋪好了,怎么不去床上等?” 她看著鋪的整齊又暖和的床榻,徑直走了過去,并未在少年身邊停留。 俯下身掀開一個被角,身后火熱的胸膛貼上來,得益于絲綢華軟的觸感,她的蝴蝶骨能明顯感覺到被結(jié)實的肌rou覆壓過來,寬闊的胸膛幾乎把她的后背都覆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