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媽的,他老當益壯,哪里老頭兒了!
喻藍江讓家里人不要太著急:“老鬼也在就還好。除非那伙人極其專業(yè),否則老鬼肯定能把消息遞出來?!?/br> 陳承平體力是比不上年輕時候了,但經(jīng)驗只會更加豐富,而且他這次是帶孩子出門旅游,身上什么都看不出來,說不定人家還以為他就是個普通老頭兒。 寧瑱一言難盡:“……一身腱子rou的老頭兒嗎?” 喻藍江瞪了兒子一樣:“趕緊去收拾東西,我們得往東北飛?!?/br> 寧瓅那個衛(wèi)星定位的手環(huán)已經(jīng)被扔掉了,最后的信號顯示在加格達奇機場。當?shù)鼐煲呀?jīng)出動了,說綁匪很可能是俄羅斯過來的武裝集團,能在老林子里轉(zhuǎn)悠半個月。 這才叁月份,大興安嶺那風雪一吹,紅外儀器都不一定好使。他們有槍就不說了,如果里面還有幾個中俄邊境的當?shù)厣矫?,那估計搜兩個月都看不到人影。 大家也知道這一點,神情凝重了一些。 片刻后,韓非問:“瓅瓅和陳隊長是不是穿得很???” 這話一出,家里人臉色猛變。 寧瓅和陳承平去的是海南,估計穿的是短袖短褲,而大興安嶺里—— 寧昭同坐不住了:“我們趕緊過去!給潛月打個電話,讓他直接去機場,有東西我們幫他帶!” 陳承平帶著寧瓅一起被綁架,楚循甚至沒來得及把消息上達天聽,直接就帶著人飛沉陽了。劉青山親自來接的,知道他急,語速飛快:“除了一個機動小隊其他全派出去了,選拔期的都沒落下!別著急,只要還沒過國境線,肯定給你救回來!” 楚循是真急得上火:“他們穿得薄,這伙綁匪要是不講究的,直接把他們?nèi)映鋈鏊?,誰來得及救?” 劉青山覺得他是關心則亂了:“要真是就想要他們的命,犯得著跑這么遠,直接把人弄死在當?shù)夭痪托辛???/br> 楚循瞪他。 “你別急,又不只是那孩子被綁了,監(jiān)控顯示老陳也在呢,”劉青山安慰,“老陳你還能不信?腹腔開那么一大口子還撐著回來了,你們那陳列室不還寫著呢嘛?” “別跟我這費口水了,趕緊跟我說說情況。你自個兒心里有數(shù),老陳出事也就我們幾個人過不去,公主出事可不是我們幾個人的事了?!?/br> 劉青山一愣:“我靠,真是公主啊?!?/br> 楚循煩了,把他推進門:“趕緊!” 老鬼你還能不信? 這話能安慰聶郁和寧昭同,卻安慰不了家里人,包括寧瓅。 她的眼淚都被寒風凍干了,有點睜不開眼,手被陳承平握著,卻也感覺不到多少溫暖。 “平、平平,”寧瓅凍得牙齒直顫,“你、你穿鞋、吧,你穿了、背我?!?/br> 兩人在叁亞海邊度假,穿的當然是短袖短褲。那伙綁匪怕他倆真凍死,一人發(fā)了件汗味發(fā)酵的老式軍大衣,其他沒給,免得他倆起心思跑出來。 結(jié)果陳承平還真干脆利落動了手,敲暈了一個,扒了他的衣服帶著閨女從窗戶跑了。但看守的只有一個,這臭靴子也只有一雙,陳承平當然將就孩子,自己就穿著到腳踝的秋褲踩著洞洞拖鞋,在雪地里走了一天一夜。 小丫頭的提議——他倒是想,但那竹竿倒霉蛋腳跟女人似的,38碼,閨女穿剛合適,自己擠都擠不進去。 陳承平苦笑了一下,拉著寧瓅找了根大樹靠著,啞著嗓子道:“閨女,聽著。我們現(xiàn)在要保存體力,盡量朝南邊走。走到今天晚上,我們想辦法找點東西吃,你媽他們肯定已經(jīng)在行動了,我們得撐住?!?/br> 寧瓅眼里又浮起霧氣,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他凍得發(fā)紫腫脹的腳脖子:“你的腳會凍出問題的?!?/br> 陳承平用干燥的手掌揉了揉她的臉蛋,呼吸有點不太穩(wěn):“沒事,你是小丫頭,不能凍著。我是大男人,我撐得住。” 寧瓅強行忍住眼淚,磨了磨他的手掌,拉著他站起來:“那我們現(xiàn)在繼續(xù)走,找個背風的地方再休息?!?/br> 看孩子那么堅強,陳承平稍稍有點欣慰,支著她站起來:“行,我們看看能不能找到個山洞?!?/br> 再走了兩個多小時,還真找到個山洞,陳承平確認里面沒有什么猛獸,帶著寧瓅進去躲了躲。 想到可能的追兵,他不敢用倒霉蛋的打火機生火,準備跟寧瓅說出去找點吃的。結(jié)果還沒開口,就看小姑娘身體一軟,倒在了山洞壁上。 陳承平大驚,連忙把她接住,一摸心率就知道不好,失溫已經(jīng)很嚴重了。 他手都顫了一下,也沒工夫自責,連忙把寧瓅濕透的內(nèi)衣脫下來,擦干了再用兩件軍大衣給她嚴嚴實實地裹上。做完一切,他手腳飛快地沖出洞撿了一些枝條,在山洞最里面生了一大堆火。 失溫不能烤,也不能摩擦四肢,否則冰冷的血液回流會讓心臟驟停。陳承平覺得自己失溫的情況不算嚴重,脫了T恤烤得暖暖的,迭好放在寧瓅的大腿間。找了找,又把倒霉蛋的內(nèi)褲拿出來,忍著味道烤干,放在了孩子的腋下。 天氣太冷,衣服很快就涼了,陳承平不嫌麻煩,在兩處離得足夠遠的地方來回小跑,不多時甚至覺得核心體溫上來了。 來回幾十趟,一個多小時過去,陳承平探手一摸,微微松了一口氣。 雖然肢體還是冰的,但心率已經(jīng)上來了,也有輕微的顫抖反應,這說明身體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熱了。 他把剩下的衣服烘干穿上,把自己烤得暖呼呼的,展開她的雙手,將她壓在自己的胸膛上。 現(xiàn)在要維持她的核心體溫。 他的身體機能已經(jīng)被這堆火喚回了大半,對于現(xiàn)在的寧瓅來說,他就是個熱水袋。 陳承平覺得現(xiàn)在應該可以淺睡眠小憩一會兒,但胸膛上睡著個冰塊兒,腳上又針刺似的麻癢疼,實在是閉不上眼睛。迷糊了一會兒,他再次翻了翻倒霉蛋的隨身小包,里面還有一把匕首。 不行,待會兒得想辦法弄點吃的,否則閨女撐不住了。 等天色暗下來,確認寧瓅問題不大了,陳承平把火堆拆開,在離寧瓅近一點的地方搭了一小堆。確認沒有什么失火風險,他穿上烘得干干的軍大衣秋褲和靴子,拿著匕首,準備出去找點吃的。 沒敢走太遠,最后整到只雪兔,加上兩大把野果子。倒是看到幾頭傻鹿,弄到了也沒法兒吃,只能看著它們呼朋引伴地離開。 最大的驚喜是兩個尖叫瓶子,看著都挺干凈,而且沒有帶蓋子,那至少說明不是男人撒尿用的。 瓶子和果子用雪洗干凈,再把雪盛到瓶子里,放到火邊等它慢慢融化。兔子還活著,陳承平拴了腿扔到一邊,把手烘暖和,摸了摸寧瓅的耳根和額頭。 一摸,他臉色又凝重了一點。 很燙,心跳很快。 想了想,他把孩子抱到離火遠一點的地方,把自己的衣服脫給她裹好,再把她的衣服一一烤干。做完一切,雪水也差不多融化了,他確認不算冰,給寧瓅稍微喂了一點。 喂到一半,寧瓅被嗆醒了,一見火光里胡子拉碴的陳承平,鼻子一酸,鉆進他懷里:“爸爸!” 陳承平?jīng)]喝水都被嗆了一下,啞著嗓子罵了一聲:“誰是你爸,趕緊喝!” 寧瓅眼淚嘩嘩的:“你就是!” “什么就是,我給你媽輸過血,我倆生不出你來,”這事兒家里人沒避過孩子,陳承平又不介意,當然實話實說,“多喝點兒,你發(fā)燒了,多喝水?!?/br> 寧瓅抱過那瓶水,眼眶鼻尖都是紅的,一邊喝一邊小聲嘟囔:“我不管,你就是我爸,你是我親爸?!?/br> 陳承平一顆老心都快被烘化了,倒還撐著硬氣:“給老子留點兒。” 寧瓅連忙遞過來:“平平喝,我——”看到旁邊抻腿兒的兔子:“我去殺兔子!” “躺著,明天別想我背你,”陳承平兩口灌完,帶著空瓶子和兔子往外走,“我去殺兔子,就在門口,有情況大聲喊?!?/br> 寧瓅看著他的背影,裹緊了衣服,哦了一聲。 說是門口,但陳承平走得稍微遠了些。這大冬天保不準哪頭老虎餓狠了,到時候聞著血腥味兒過來,他們兩父女都得交代在這兒。 把皮毛埋深,陳承平將匕首擦干凈,再裝了點干凈雪,回了山洞。啥也沒有的烤野兔子又腥又柴,寧瓅本來就還發(fā)著燒,像嚼蠟一樣勉強吃了個兔子腿。 陳承平勸了兩句,看她真沒胃口,把剩下的全部解決了。吃完飯,陳承平拉了點枝條掩映在山洞門口,再把火往山洞里面移了移。等所有事都做完了,兩人一人喝了一瓶熱水,再接上雪,在山洞最里面靠著,睡了個不太安生的覺。 第二天洞門口剛剛投出天光,陳承平把寧瓅搖醒:“咱們得走了?!?/br> 那伙綁匪不算專業(yè),但身上的武器和裝備都不是便宜貨。自己用火很小心,應該不會被紅外探到,但這地方痕跡留得太多,還要盡快走才好。 昨天自己吃得多,陳承平看著那雙洞洞鞋,決定還是勉強一下腳趾頭,背著閨女走算了。寧瓅腳上套著一雙臭襪子,直接踩進陳承平的外套兜里,陳承平拍了一下閨女的屁股:“抓緊了?!?/br> 冷風撲面而來,寧瓅往外套里一縮:“好,平平你小心一點哦?!?/br> 孩子高,壯,是真不輕,接近一百斤。要平時這負重都不算事兒,但腳趾頭被壓著,加上路不好走,就要稍微辛苦點兒了。 走到接近傍晚的時候,陳承平終于見到人影了。 一座還算堅固的兩層小樓挺立在雪里,院子里養(yǎng)著鹿,里面?zhèn)鱽黼娨暤泥须s聲響。 寧瓅當即就要叫起來,被陳承平一把捂住嘴。他帶著孩子打了個滾,速度飛快地繞到了小樓的后角。 “平平?”寧瓅用氣聲問他,“我們不進去打個電話嗎?” 陳承平也小聲跟她解釋:“門口腳印很多,有可能是綁架我們的那批人?!?/br> 寧瓅不知道這個推測為什么能成立,但也乖乖閉了嘴。 家里人很多,電視開那么響,大概是想掩藏說話的動靜。 這地方視野還算寬闊,陳承平覺得現(xiàn)在帶孩子離開有點冒險,想了想,把鞋脫給寧瓅:“你在這里藏著,我摸進去看看?!?/br> 寧瓅有點害怕,但也努力鼓起勇氣,踩進鞋里,用力點了點頭。 腳上沒鞋,以陳承平的摸哨技術,兔子都驚不起來。他判斷了一下地形,先悄沒聲地進了廚房,酸菜大rou蘿卜土豆全部看都沒看,從調(diào)料盒里搞了一點糖鹽,直接塞在兜里。 弄完一切,陳承平小心翼翼地從廚房窗口跳出來,攀著水泥磚上了開放式的陽臺,躲在落地窗邊上墻后。不出所料,里面果然有不少人,陳承平把耳朵貼過去,能聽到新聞聯(lián)播的聲音下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聲響。 “咋整啊,人跑了,咱咋交差?” “他媽的老子跟你說多少次了,要是普通人人可能給那么多錢嗎?” “我這、我這不是想著還得去趟海南,覺得折騰,拿這個錢是應該的?!?/br> “癟犢子還應該的,老子這回就就不應該帶你!” “你也別說老叁,rou票身份都沒搞明白你就敢接,我可跟你說,我昨兒都看見軍機了?!?/br> “他媽的我就不信這群丘八敢抓老子。老子這堆東西往林子里一放,誰敢說我不是良民?” “可那老頭兒和女娃都看清我們長啥樣了?!?/br> 陳承平一噎。 老頭兒?說的是自己? 媽的,他老當益壯,哪里老頭兒了! “憋擔心這個!那一老一小的,連雙鞋都沒有,不可能活得下來。我就怕這死無對證的,人家不肯結(jié)尾款?!?/br> “敢做這種事的,咱們家也惹不起?!?/br> “算了,不說這個,反正收了那么多好東西,咱們虧不了。毛子上次那批貨什么時候交?” “就后天!” “老地方?” “那還能去哪兒?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 角落里有雙艷粉色的棉鞋,看上去是個老太太的,陳承平踩進去,悄沒聲地沿著墻根回到樹后。寧瓅都不用說,把鞋還過來,抓住他的手肘,小聲道:“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陳承平看見門口那越野車了,想了想:“你再等等我,我去放把火?!?/br> 既然知道只是烏合之眾,他就沒那么忌憚了,劉青山軍機都開出來了,八成附近就有人。 把靴子踹了,陳承平給寧瓅指了個地方等著,再次進了廚房。這次他拿了晾辣椒的一個塑料晾衣架,再拿了一把拆骨刀,這才將油撒在易燃物上,點了一把火。 小心翼翼地關上門,陳承平從墻根繞到車邊,先確認了這輛車的基本情況,而后用拆骨刀一下捅爛了駕駛座的玻璃。 車警報尖銳地響起來,寧瓅緊張得要命,看陳承平鉆進駕駛座搗開護板勾出電線熟練地短接啟動,而后一把把她拎起來塞到副駕駛:“走!” 還好這車夠老,否則那么粗暴還真搞不定。 寧瓅被碎玻璃割了兩下,顧不得叫疼,回頭看了幾眼:“有人追出來了!” “躲下面去!” 身后傳來憤怒的叫嚷,陳承平以為他們會開槍,但看來他們還保持著基本的理智,沒有聽見槍響。沿著路一路往下,等進了一個規(guī)模不小的村莊,陳承平終于有空抖一抖屁股底下的碎玻璃了:“閨女,借個電話,給你媽打一個!” “好的爸爸!”寧瓅應得脆生生,頂著路人驚異的視線跳下車,走到一個老婦人面前,“奶奶您好,我能不能借你的電話給我mama打一下???我們在森林里探險遇到了危險,今天才走出來?!?/br> “你們走到里面去了啊?”旁邊一個大媽接話,“哎呀,那里面不能隨便去的,現(xiàn)在除了幾個跑山的,我們都不敢過去。來,用我的吧,趕緊回去,瞧這一身傷。” “謝謝阿姨!”寧瓅笑得甜甜的,接過來飛快地撥出寧昭同的號碼,聽到熟悉聲音的那一刻,卻立即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mama!快來救救瓅瓅!” 陳承平的腿有點凍傷了,屁股上被扎了兩下,而閨女年紀小,雖然經(jīng)歷過失溫和高燒,但沒留下病根就好。 劉青山不停地豎大拇指:“老陳啊,寶刀不老啊,寶刀不老??!” 陳承平?jīng)]什么好氣:“滾你媽的!老子這把年紀還要自救,國家養(yǎng)你們東北虎當寵物的是吧?” 旁邊東北虎的現(xiàn)任旅長郭濤臉都綠了,還是寧昭同看到了,連忙打圓場:“劉師長和郭旅長這幾天都沒合過眼,戰(zhàn)士們也特別辛苦,少說兩句!” 其實劉青山臉上也有點掛不住,頓了頓,先跟陳承平解釋:“人我們已經(jīng)控制住了,在審了。也是你這老小子,藏得太好了,我們的人都沒瞧見人影兒……” 陳承平懶得跟他說,反正這把柄他肯定要拿著數(shù)落二十年的:“國內(nèi)能弄到這么好的裝備的不多,買兇的肯定是境外的,而且估計就住俄羅斯?!?/br> 寧昭同應下:“這也是潛月的判斷。怕你們已經(jīng)被帶出境了,他已經(jīng)順著林子摸過去了,消息剛傳到,估計明天才能回來?!?/br> 他們猜測是孟峽峰的余部,但暫且還不能確認。 陳承平心緒輕松了一點:“閨女呢,情況怎么樣?” “沒大問題,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 “mama!”話剛說完,寧瓅就推門進來了,一見里面情況,乖乖問好,“叔叔伯伯們好!” 劉青松打量著受了大罪的公主,心說老陳看著確實生不出那么漂亮的閨女,又想到當年在窗口圍觀他倆抱一起,心里有點不得勁。郭濤也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干脆道了別,拉著老領導出門了。 寧瓅關上門,撲了過來:“mama!” “感覺怎么樣?”寧昭同輕輕碰了一下她臉上那幾道樹枝劃出的傷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了,”寧瓅搖頭,“平平把我保護得特別好?!?/br> 寧昭同心頭發(fā)軟,磨了磨陳承平的手腕:“平平拿命保護你,你準備怎么報答平平?” 寧瓅氣壯山河:“瓅瓅已經(jīng)想好了!” 這下陳承平都坐起來了:“說說,我聽聽你怎么報答我的。” 寧瓅嘿嘿一笑,湊到寧昭同懷里:“mama不能罵我?!?/br> “mama為什么要罵你?”寧昭同狐疑地看閨女一眼,“你要說什么話?” “沒有,瓅瓅要認真提一個建議。這個建議既然能作為我感謝平平的方式,那肯定不僅關乎到平平,還關乎我們這個家?!?/br> “你說。” “嗯、咳,”寧瓅輕咳一聲,睜著大眼睛看著寧昭同,“mama,瓅瓅想知道誰是瓅瓅的爸爸。” “?” “?” 陳承平吸了一口氣:“你這丫頭是” “平平!”寧瓅示意他先閉嘴,看寧昭同沒有想揍她的意思,又把眼睛睜大了一點,“但是瓅瓅覺得,血緣是不重要的。既然這樣,要不mama跟非非離婚娶平平吧,這樣就能告訴他們,血緣是不重要的?!?/br> “……” “……” 陳承平小聲對寧昭同說:“真不再檢查檢查?我覺得這丫頭腦子凍出問題了,不然說不出那么混賬的話。” 寧瓅不滿:“平平!我這都是為你——mama,你、你別這么看著我?!?/br> 寧昭同面色陰沉如水,抬起巴掌:“你過來?!?/br> 寧瓅轉(zhuǎn)身就跑,被寧昭同一把拽住外套,寧瓅猛地掙開往外沖,寧昭同大步跟上去:“寧瓅你站?。∥艺媸且煤媒逃柦逃柲懔?!” 陳承平樂呵呵地看著母女倆沖出去,有些艱難地翻了個身,緩緩地舒出一口氣。 媽的,屁股疼。 東北的春光從窗口投進來,撒在臉上,竟然還有些暖意??梢韵胍?,又是一年百花盛景。 孩子大了,他也快退休了……嗯,回家纏著老婆的好日子終于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