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6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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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書生哦了聲,“想起來了,聽說你和朝陽大會排名第一的那個誰很熟悉?” 夔馗立刻來了精神,走近了張牙舞爪道:“那自然是熟的,張之辰嘛,在昆靈山我們就住一塊,好到幾乎睡一個被窩。張之辰現(xiàn)在就在鳳族的營地,之前還喊我過去玩了,要不是我爺爺管著,差點被他把我留在了鳳族營地……” 那叫一個噼里啪啦一通吹,吹的很熟練,在族內(nèi),他就是這樣跟族人吹的,山野部族里廝混,也少有別的新鮮事吹,有一件就能吹好久。 見他開口閉口“張之辰”,白衣書生含笑搖扇子,紫衣男的眼神里則不時泛起古怪意味。 好不容易吹完后,夔馗才想起什么,問:“還未請教二位尊姓大名,又是何方高人?” 白衣書生笑了,“我呀,白山,云游四海一閑人?!?/br> 紫衣男嘲了他一眼,有服了對方的那味,不過也敷衍著給了個名字,“紫川,浪跡天涯一過客?!?/br> “白山,紫川……”夔馗琢磨了一下,好像沒聽說過這兩號人物,不知道怎么會成為自己爺爺?shù)呐笥?,砸吧嘴道:“你們名字取的還真登對。” 白衣書生:“名字就是一個稱呼,登不登對無所謂,重要是記得住,咱們有機會怕是還會再見,夔馗小兄弟別回頭就不認識了我們吶?!?/br> “這怎么可能,我記性好的很,以后有事盡管找我,能幫的絕不推辭?!辟缲概闹馗隽吮WC,又啪啪拍了拍紫衣男的肩膀,示意放心。 他的部族性格是豪爽了,沒大沒小的,把熱情與真誠畫等了,渾然沒顧客人能不能接受,那粗糙大巴掌拍的還挺有自然熟的熱情力度的。 紫衣男已是面無表情地斜睨著起落在自己肩頭的巴掌,對面的白衣書生笑吟吟瞅著他。 夔馗緊接著又彎了腰,低頭湊到了兩人中間,指了下土丘下被踢翻的東西,“剛才真的是誤會,還望二位貴客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讓我爺爺再cao心了?!?/br> “你我一見如故,我肯定不說。”白衣書生說著又朝紫衣男努了努嘴,那意思明擺著,得問人家才行。 紫衣男會意的也快,面無表情的淡淡道:“小事,過去了?!?/br> 夔馗立馬歡樂了,嘰里呱啦一陣后也沒有忘記自己今天當值的任務,放心的跑了。 他本要幫人家把踢翻的東西撿回來的,白衣書生讓他不要管,去忙自己的事就好。 那么多棋子亂飛于草叢,確實不好找,夔馗也就坦然作罷了,表示有機會再補上。 他一走,一陣風過,土丘下翻落的矮桌自己飛了回來擺好,棋盤和棋甕歸位,散落的棋子也稀里嘩啦飛射歸來,棋盤上的棋子一顆不差復位。 “當我了。”紫衣男說著出手,銜在指間的棋子啪嗒落下。 清風明月,兩人又你來我往的落子了,剛才的事情好像從未發(fā)生過,淡定而從容。 營地內(nèi)溜達了兩圈的夔馗,突然發(fā)現(xiàn)了外出歸來的爺爺,當即湊了過去拜見,之后跟在快步而行的爺爺身后,試著問了下,“爺爺,那邊土丘上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和一個穿紫衣服的在下棋,聽說是您朋友?” 他還挺有責任心的,還想著再核實確認一下。 夔寶頓步,冷眼盯向了他警告,“那不是你該管的事,離他們遠點,否則我打斷你的腿,聽到?jīng)]有?” “哦?!辟缲肝ㄎㄖZ諾應下,心虛著退開了,哪還敢講發(fā)生了什么。 夔寶回望下棋的方向,那兩位下棋人的突然到來,令他也很意外,雖不好拒客,但這里畢竟是大荒原,他還是親自去天族山那邊報了個信。 回頭,他又看向了夜幕下燈火闌珊的天族山,他下山的時候,又撞見了上山的鳳金旗,他有點疑惑,不知道鳳金旗這個點又上山干嘛。 天族山之巔,石窟洞府的最中間,宛若一口天井,可見夜幕星光,石窟環(huán)境淳樸。 下方砌著一口鍋一般的高臺澡池子,水冒著熱氣,下面在燒火,池子里坐著一個肌rou健碩的赤條條大漢,人靠在一角,濕漉漉的長發(fā)垂在池外,仰天閉目,面相大氣雄渾,獅鼻濃眉,修長壯實的雙臂展開在池上兩邊,雙手寬大如蒲扇。 池子里的水是發(fā)紅的,散發(fā)著濃郁的草藥味,四周的石壁上畫了許多讓人看不懂的畫,據(jù)說是池子里的人自己畫的。 年紀老邁的鳳金旗走到池旁握拳心口,躬身拜見道:“大族長。” 池子里泡著的正是威震大荒原的那位大族長,也是天族的當代族長。 仰天閉目的也先,聲音渾厚而沉沉道:“什么事?” 鳳金旗看了眼四周站立的天族人員。 也先似乎看到了一般,搭著的手擺了擺,零散分布的包括燒火的人立刻退下了。 沒了其他人,鳳金旗方道:“大族長,我是來求助的?!?/br> 也先:“說吧?!?/br> 鳳金旗:“我族有人失蹤了,也可能是被人綁架了,想請大族長發(fā)動各族幫忙尋找,當中還有鳳族的客人……”他把護送蟲兒和小黑回幽角埠結果出了變故的事講了下。 自己部族的事,他之前沒打算拿這事叨擾這位大族長,后是阿落公回去了,把天羽、池碧瑤等人皆被禁足的事告知了后,他越發(fā)感覺這件不簡單的事情背后,這位大族長是有其態(tài)度的。 過來拜請幫忙是其次的,主要是來試探這位大族長態(tài)度的。 也先:“這種事,你覺得讓整個大荒原躁動起來幫你合適嗎?你想知道什么?” 點破了對方的心思。 鳳金旗尊敬歸尊敬,氣度上還是不卑不亢的,“涉及外人,禪知一對鳳族來說,畢竟是號人物,也是鳳族的客人,如今被大族長禁足了,不敢專斷,想聽大族長指點。” 也先:“感受到了鳳族的客人不正常?” 鳳金旗沒吭聲。 也先又道:“聽說鳳族那頂代代傳承的族長頭冠被人盜了?” 鳳金旗略怔,沒想到這位大族長連這個都知道了,看來對鳳族的事情還挺上心的,不過也不難理解,估計是那些客人的事引起了大族長對鳳族的關注。 真正令他震驚的是也先接下來的話,“為什么要盜那頂頭冠,那頂頭冠對鳳族才有意義,對外人是沒什么價值的,除非有人知道頭冠中混有一支鳳羽,除此外,我想不出其他盜取的理由?!?/br> 鳳金旗滿眼驚駭?shù)拿腿惶ь^,鳳羽的存在,是鳳族最核心的人物才知道的秘密,某個喝多了酒說漏了嘴的人也被追查清楚了,并未將消息過多擴散,這位大族長是如何知道的? 重點是從其話中隱約的意味上能聽出,在頭冠被盜之前,這位大族長可能就知道這個秘密。 他忍不住問道:“大族長知道鳳羽的存在?” 也先睜開了眼縫,看著夜空星光,“在你知道之前?!?/br> 第876章 始終 比我知道的還早?鳳金旗難以置信的盯著他,也不得不開始掂量這位突然把話題導到被盜的頭冠上來是什么意思。 也先的話題卻又跳了回去,“大荒祀后,若是有客人繼續(xù)逗留鳳族,你準備怎么辦?” 鳳金旗:“我鳳族不想惹什么麻煩?!?/br> 他這句話是大實話,也是強調(diào)給也先聽的,不管你們什么意思,我鳳族就這個態(tài)度。 然后才說出了具體辦法,“拒客封山,不惹是非。” 也先:“這世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太多了,拒客封山只會給鳳族帶來更大的麻煩,若真為鳳族好,就順其自然吧?!?/br> 鳳金旗不解:“順其自然?” 也先:“我會站在你們鳳族背后?!?/br> 這話擺明了在說你不用擔心,鳳金旗內(nèi)心卻越發(fā)驚疑不定,感覺這不是大族長維護大荒原的一貫風格,以前外面的事是盡量不摻和的,也不會放任外界在大荒原搞事,這次居然要順其自然? 他感覺這位大族長肯定知道點什么,不得不問道:“大族長,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枕在池上的也先終于扭頭看向了他,“我也想知道他們能干出點什么。” 鳳金旗沉默了,也意識到了,這事他其實沒什么選擇,連這位大族長都能驚動的事,是鳳族獨自去面對,還是和這位大族長一起去面對,不難抉擇。 嘩啦水聲響起,他再抬眼看去,發(fā)現(xiàn)大族長的人影已經(jīng)消失了,拖在池上的長長頭發(fā)也正在一點點拉入池水中,頭發(fā)很長。 他欠了欠身,自覺轉(zhuǎn)身離開了…… 天亮了,炊煙四起,飛禽走獸的動靜也是此起彼伏,一切都隨同光明天地一起蘇醒了一般。 大荒祀也正式開始了。 比試一開始,各方來客發(fā)現(xiàn)大荒原這邊誠不欺人,搞的轟轟烈烈的大荒祀確實沒什么看頭,確實只是大荒原處理內(nèi)部事務的一個方式。然消息剛傳出時,大家都不信,都削尖了腦袋往這鉆,非要跑來見識見識這首屆大荒祀不可。 大概的流程就是有領地之爭的甲族找到主持大荒祀的天族,表示要向乙族索要爭議領地,天族招乙族問同不同意,同意則就此友好結果了,若不同意,兩族就各派一人為代表,去決斗場打一架去,輸?shù)恼J栽,誰叫你技不如人,有意見的話二十年后的下屆大荒祀再爭口氣。 也就是說,領地不靠在一起的部族在大荒祀根本打不起來,來這大荒祀的部族彼此間大多是不會有任何碰撞的。 一場看似如此巨大規(guī)模的比試,對外界的看客來說,有點混亂,甚至是茫然,因為找不到看點。 想提前預知看點的可能性也確實不大,別說是外面的看客,連主持比試的天族都不知道下一場在哪打,由誰和誰來一分勝負,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 也不是什么故意瞞著,其實并未做任何保密。 天族山周圍分置了十幾個決斗場地,由哪兩家下場,去哪個場子比,事先并無任何安排。 唯一談得上的安排,決斗順序是按照提出爭議的順序來的,類似于按照先后報名順序進行的意思。 甲乙兩族先提出爭議就先去決斗場,以此類推往十幾個決斗場地,至于后面,在外人看來就陷入了混亂,有點不按順序來了。哪個場子先比完,后面排隊的就往空出的場子填,如此一來,哪場比試會出現(xiàn)在哪個場子,幾乎是毫無規(guī)律可言。 外界看客該往哪個場子趕場? 在外界看客眼里,突然冒出兩族登場,然后莫名其妙打一場,連出場雙方是誰都沒人介紹,更沒有層層推進的晉級,上場的兩族在見證下打一場就完了。 碰上實力弱的小部族干架,一群客人都不知道自己大老遠跑來是為什么。 一會兒這邊的打斗激烈點,一會兒好像遠處那邊的打斗更激烈點,看比試能讓看客們心不在焉的東張西望,也算是罕有的事情了。 主持大荒祀的天族無所謂,登場比試的雙方部族也無所謂,外客看的懂看不懂他們根本不當回事,反正我們自己解決了問題就行,你們還能咬我不成? 一些貴客們發(fā)現(xiàn)大荒祀原來是這么回事,哪還有什么看的興趣,讓他們像二溜子似的到處串場子玩,不太可能。 對一些檔次較低的客人來說,勉強算是個開眼界的機會,畢竟平常不太容易看到大荒原部族的人出手,有的看就行,他們不挑食的。 等著登場的鳳族人員當中,葉點點東張西望一番后,問自己男人,“周圍的好像就我們部族沒有外客跟去看熱鬧?!?/br> 鳳藏山嘆了聲,“唉,都被抓了?!?/br> 此話導致一旁族人四處打量,發(fā)現(xiàn)還真是這樣,能來的都被抓了,不能來的在養(yǎng)傷,褚平昆一條胳膊沒了,其隨從在看護,都沒心思來看熱鬧。 咣隆隆的打斗動靜不時傳至山頂,站在格子里的人不時側(cè)耳傾聽。 “那邊那邊,那邊的動靜比較大,看來是有高手交鋒?!?/br> “那邊,那邊聲勢起來了。” 南竹看不到,但并不妨礙他話癆。 只能聽,卻看不到,在場的多少都有些心癢的不行,然命該如此。 嘮叨了半天后,南竹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陽,唉聲嘆氣道:“首屆大荒祀啊,咱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就在眼皮子底下的比試,咱們居然看不到,下次想再看的話,得二十年后了。” 別說他了,就連向真也忍不住回應了一句,“千族共聚,展其所長,大開眼界之際,二十年一次,錯過了確實可惜?!?/br> 庾慶盯著空中飄來的云彩,嘀咕著,“天象有點不對呀,最好是別下雨?!?/br> 關在這里的都是無聊的人,有閉目養(yǎng)神的,有凝聽打斗的,也有受刑后苦苦煎熬的。